第88章 第一次接触

曹嘉仁因为连续结婚而一直没有停下来的笑容，被眼前这位银行家先生轻而易举的给搅和没了。

曹嘉仁觉得只有大声说话，才能表现出自己的愤怒，

“斯图雅斯先生，我们这是在为汇丰抢客户，你们还要收我们的利息？”

“那我们为汇丰抢到了客户，汇丰是不是需要付给我们佣金？”

汇丰银行北京分行的行长斯图雅斯先生，对曹嘉仁的愤怒没有任何反应，保持着一贯的银行家风度，微微一笑说道，

“杜邦先生，伽利马先生，你们二位需要的是贷款，而贷款肯定是需要利息的，至于杜邦先生说的为我们汇丰银行抢客户，这是不存在的，这些客户本来就是我们汇丰的客户，有没有两位先生？这些都是我们的客户”

“嘉利玛先生，我们回去，我们去找渣打，去找花旗，我就不信了，找不到愿意给我们佣金的银行，花旗刚开没多久，他们又有钱，花点钱拉客户，他们肯定愿意”

曹嘉仁觉得自己愤怒的要走，可是嘉利玛先生却要把他拉住了，

“约翰，斯图雅斯先生是和你开玩笑的呢，就算那些客户在汇丰有存款，可是他们的资金总是实实在在的，司徒雅斯先生会考虑这一点的”

“杜邦先生，你在大清找不到一家银行，能够独自提供这么多钱的，花旗总行是有钱，可是他们的中国分行才刚刚开业，等他们从纽约把钱调过来，时间早就已经过去了”

“那我们就多找几家银行，起码他们不会收我们的利息”

斯图雅斯先生保持着一贯银行家的风度，微笑着反驳了曹嘉仁的话，

“不不不不，他们肯定会收利息的，银行里只要资金有流动，肯定会有利息产生的，这一点是全球通行的规则”

第一次的谈判，双方什么都没有达成，不过双方都不意外，毕竟这种大额资金的流动，不可能一次性就谈完，第一次谈判没有直接拒绝，就说明有的谈。

“嘉利玛先生，看来我们要催一催公使先生了，这都过去好几天了，他的报告应该已经发给伦敦了”

曹嘉仁比较着急，因为他知道用不了多久就会爆发对马海战了，那个时候就是俄罗斯道胜银行最虚弱的时候，

加上现在开始散步的留言，就可以在六月份的时候给道胜银行重重的一击。虽然打死不可能，但是重伤一下还是非常大概率的事情。

嘉利玛先生也觉得应该去试探一下了，不过他也让曹嘉仁行动起来，

“约翰，你也去找美国公使，你不是说他嫌美国的贸易份额太低吗？这次就是个好机会”

“扩大美国银行在中国的业务，这不就是他这个公使应该干的吗？我们也应该给汇丰一点压力，不然他们还以为我们没有其他选择了”

“你说对，打击俄罗斯，这符合美国的利益，那我现在就去美国公使馆了”

曹嘉仁说完就匆匆的向着美国公使馆走去，汇丰银行也在东交民巷，美国公使馆离得也没多远，所以曹嘉仁没一会就到了。

“约翰，按照你这进出东交民巷的频率，我觉得你应该搬到这里来住，你住的后海离这边太远了”

对于公使先生的吐槽，曹嘉仁欣然接受，

“公使先生，你知道的，我家人太多了，东交民巷这边没有这么大的房子，如果有空地的话，我想自己盖一栋”

东交民巷的土地倒没那么紧张，毕竟这边是使馆区，没有太多的商业。

一般的小洋行也不愿意搬到这里来，因为搬到这里面来和外面做生意很不方便。

“那我帮你问一下，过两天我再告诉你吧”

帮曹嘉仁在东郊名巷买块土地，这不是什么大事，公使先生随口就应承了下来。

闲话扯完了，也到了开始说正事的时候了。

“公司先生，我这次来，是有一件事情需要寻求公使馆的帮助”

于是曹嘉仁就把自己和嘉利玛先生的计划说给了公使先生听。

公使先生沉默半响，然后看着的曹嘉仁说道，

“约翰，你这是在挑起一场金融战争，你想过后果吗？”

“能有什么后果，了不起俄罗斯看我不顺眼呗，我又不打算去俄罗斯，他们能把我怎么办？”

“可是你现在在谈的比利时租界，可是靠着俄罗斯租界的，到时候他们肯定会给你找麻烦”

曹嘉仁对这一点也没什么办法，毕竟对付道胜银行，那是直接捅俄罗斯的心窝子，不可能有什么缓和的余地。

公使先生还是很希望曹嘉仁能够经营好比利时租界的，因为曹嘉仁怎么说也是美国人，到时候少不了美国的利益。

“那也没办法，这次机会难得，失去了这次机会，可能就永远失去了对付道胜银行的机会”

“好吧，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我帮你问问吧，不过我可能帮不了你太多，柔克义先生已经出发了，最多到五月下旬就会到达中国”

“是吗？那他耽搁的时间可真是够久的”

这倒不是曹嘉仁故意吐槽，而是这个柔克义先生确实耽搁了挺久的，年底的时候就已经任命了，这拖拖拉拉都已经四个月了。

“上回筠清喝了萨拉夫人的咖啡，一直念念不忘，什么时候萨拉夫人有空，她还想再去拜访一下”

既然要离任了，那就给他个离任大礼包吧，也算是做给柔克义看了吧，毕竟以后少不了要他帮忙。

公使先生微笑着和曹嘉仁约好了时间。

曹嘉仁离开美国公使馆之后啊，路上一直在想比利时租界的事情，现在这个事情已经开始由杜筠清出面谈判了。

这个事情庆王爷不适合出面，曹嘉仁也觉得没必要自己出面，所以现在就是杜筠清和比利时公使馆在谈。

这里面最难谈的不是价格，价格双方从一开始就谈妥了，最麻烦的是对工部局的处置。

曹嘉仁虽然希望工部局名义上是属于比利时领事馆的，可是他不希望完全属于比利时公使馆。

而比利时公使馆也不可能放弃对工部局的领导，毕竟这是他们统治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