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谈判

尽管曹嘉仁劝说嘉利玛先生对正金银行不要抱有太大的期望，可是一到正金银行，嘉利玛先生还是让曹嘉仁还是狮子大开口。

“杜邦先生，一千万两白银，实在是太多了，没有足够的抵押物，我们不可能贷出这么多”

正金银行北京支行的行长山下智久，直接就拒绝了曹嘉仁的要求，不过曹嘉仁觉得，就算有抵押物，他们也不可能贷出这么多。

因为曹嘉仁觉得，他们可能压根就没有这么多银子。不过嘉利玛先生也没有那么轻易放弃，哪能他们说拒绝就拒绝。

要是那么容易让拒绝了，那不显得他这个英国外交官陪同过来，很没面子吗？

“山下先生，杜邦先生为了帮助日本战胜俄罗斯，愿意站出来对俄罗斯发动金融战争，以支持日本的战争，你们日本难道就一点支持都没有吗”

“如果你们对这种用实际行动支持你们的国际友人都不给予支持，那么以后你们还怎么在国际市场上获得融资？”

山下智久要骂娘，这该死的英国人，这是来摘桃子，还说支持日本。

就算他们的金融战争获胜了，对这场正在进行当中的战争，帮助几乎没有。

甚至可能对日本还有坏处，因为这会让英国人的势力渗透到东北，这是日本万万不能接受的。

“嘉利玛先生，杜邦先生，我只是一个分行的行长，你们需求的额度实在超出了我的权限，并且北京分行也没有这么多银子可供借贷”

“你们应该知道，我们横滨正金银行开业只有几年时间，你们如果需要资金支持，我和汇丰银行的斯图雅思先生认识，我可以推荐你们去汇丰银行，他们是中国最大的银行，绝对可以满足你们的融资需求”

这小鬼子看来是不想出钱了，曹嘉仁虽然没打算借多少，但是一分钱不出怎么可能？

“山下先生，我和嘉利玛先生过来，是希望获得日本的支持，因为你们是战争的参与方”

“我们发动对俄罗斯的金融战争，也是希望能够帮助到日本获得谈判的更大筹码，我们都知道，这场战争即将以日本的胜利而告终，可是日本胜利之后能够获取多大的利益呢？”

“我并不看好日本能够获得俄罗斯的战争赔款，日本现在的优势还不足以让俄罗斯做出那么大的让步，而我们发动的金融战争，则可以让日本获得更大的筹码”

“道胜银行是俄罗斯在中国的核心资产，它如果被迫关闭，那对俄罗斯的打击，比你们消灭他们的太平洋舰队还大”

“我希望山下先生，你可以把这个事情对东京和横滨进行汇报，我相信那里的诸位先生们会做出明智的选择”

曹嘉仁不想和这个小鬼子多谈，就像他说的，他确实没那么大权限。

走出正金银行的时候，嘉利玛先生看着夜幕下的东交民巷，向着曹嘉仁问道，

“约翰，你说这个正金银行最后能提供多少资金？”

曹嘉仁仔细想了想日本现在的情况，有点不是很确定的说道，

“几百万两吧，不可能再多了，他们本来就没钱，何况出钱还心不甘情不愿的”

“我仔细琢磨了一下，我们可能实际上不需要那么多钱，不过多借点钱总没坏处，反正不借白不借”

抱着这种不借白不借的心态，第二天曹嘉仁和嘉利玛先生一起走进了汇丰银行北京分行。

“斯图雅思先生，我觉得你没必要用这种常规的试探，我们现在都在赶时间，日本和俄罗斯的海战随时都有可能爆发，我们必须要抓紧时间爽快一点，你就说能借多少钱吧”

“你说的对，杜邦先生，我们确实需要赶时间，所以我就直接一点，我们可以提供一千万两白银的信用贷款，利率8%”

曹嘉仁听到这个条件，当即就拍桌子骂道，

“汇丰怎么不去抢？8%的利息，这都已经是高利贷了，我们要的是汇丰提供金融支持，而不是提供高利贷支持”

“斯图雅斯先生，我们这是在帮助汇丰获取客户以及存款，并且我们的使用时间非常短暂，不会超过三个月，我觉得你们不但应该免费提供我们资金支持，还需要给我们付佣金”

斯图雅斯先生保持着银行家的一贯风度，没有对曹嘉仁拍桌子也太多的反应，反而开始诉说着汇丰的不容易。

但是随便他怎么说， 曹嘉仁也不可能接受8%的利息，要是按这个利息贷款，曹嘉仁就不用赚钱了，搞不好还得亏钱。

面对汇丰银行，嘉利玛先生就不好说话了，只能在一旁不停的调解。

最终经过一个多小时的争吵，斯图雅思先生同意把利率降到6%，然后就任凭曹嘉仁怎么说死咬着不放。

“杜邦先生，嘉利玛先生，汇丰银行是一家上市公司，我们需要对全体的投资人负责，就算我今天答应你们零利率，董事会那边也不可能通过”

“6%的信用贷款，已经是汇丰成立以来最低了，如果你们能够提供抵押物的话，那么我可以让你们享受同清政府一样的贷款利率”

清政府的贷款利率最低4%左右，不过会被收走一大堆手续费，贷款实际能到手的大概也就90%多一点。

不说清政府还好，一说清政府，曹嘉仁立马就想到了他们那天价手续费。

“斯图雅斯先生，你不会还要收我们的折银吧？”

曹嘉仁也不管斯图雅思先生是不是有这个打算，先表示自己绝对不会接受这种条件。

被说中了心思的斯图雅斯先生，见曹嘉仁此时态度这么坚决，也就只能把这个事先放一放，继续就利率问题来谈。

可是谈来谈去，双方的分歧太大了。

因为这种信用贷款，站在在汇丰的角度来说。如果利率太低，那他们的风险就太高了。

万一到时候曹嘉仁耍赖皮不还钱了，那汇丰银行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见双方有争吵越来越激烈的趋势，嘉利玛先生也就只能把曹嘉仁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