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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亲前夕4

祁筱筱站在门口犹豫着,迟迟不敢进去。她害怕娘问起保仪的下落,而她却什么也回答不上来。要是被娘知道自己今天一无所获,还跟未来婆婆去逛街,娘说不定会骂她还会把她赶出家门吧。

想起樊兰婷那时急冲冲跑来和自己说的话。祁筱筱顿时觉得无力起来。

“未来大嫂,我们尽力了,那些能藏孩子的地方我们都去找了,啥没找着;该问的人我们也都问了,可还是什么也没打听到。咱们家的那些人说可能不是咱们白阳城的人干的,这要是孩子还在白阳城,怎么可能会找不到。可这要是被带出去了,我们现在去找也晚了。”樊兰婷一脸歉意地看着祁筱筱。

那一刻犹如晴天霹雳般,祁筱筱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第一次恨自己的无能。

王玉芝闻言也有些担忧地看着祁筱筱安慰着:“筱筱,你放心,我等会请我那些闺中好友帮帮忙,肯定能找到,你也不要太担心。现在你要紧的是准备好自己风风光光的嫁过来。”

“咯吱。”

卢芳红着眼眶无神地打开门,看着祁筱筱像是看见希望了一样住着祁筱筱的胳膊希翼看着:“保仪,有下落了吗?”

祁筱筱低着头沉默不语,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那你回来干嘛?快去找啊!你找不到保仪,你为什么要回来?都是你这个祸害啊。你把我的保仪还回来。”卢芳捶打着祁筱筱哭着说。

“对不起。”心中的千言万语在说出口的那一瞬间化为乌有只剩下一句苍白无力的抱歉。

“你走,你出去找保仪,娘说你的命好,那你一定可以找到保仪的。对,一定可以的。你快去找啊。你找不到就不要回来了。”卢芳像发疯了一般,将祁筱筱往外赶。

把祁筱筱推离了家门卢芳把门关了起来,靠着门滑下来痛哭着。

正在院里乘凉的大家伙看着卢芳哭的样子束手无策,这去安慰也不是不去安慰又不是。

祁老太太把拐杖用力的敲在地上发出“砰砰”的响声,说着:“芳娘你这是干啥啊?今天一整天不让外人进屋就算了,保山筱筱回来你也要把他们往外赶,你这是要让孩子和你离了心吗?保仪是你的孩子,那保山和筱筱就不是你的孩子了吗?你再这样下去,孩子都对你这个娘陌生了。”

“我要保仪,保仪,我的孩子啊。我的宝贝儿子。”卢芳完全沉浸自己的世界里,外人说什么都不问不顾。

“保山佩兰把你们娘到回屋里去睡觉。”祁老太太冷着一张脸说着。

“可是,奶,娘她这……”王佩兰很是纠结。

卢芳愣愣地抬起头空洞无神的眼睛看着祁老太太,脸上还有为干的泪痕,有些不解:“娘,你不心疼保仪吗?他可是你的孙子啊!”说着说着眼泪不争气的流下来。

祁老太太闭上眼睛缓缓说道:“他是我的孙子不错,可我也不能为了其中一个孙子哭的死去活来,让家里的人担心。芳娘,你可知当年我儿丢的时候我夜夜躲在屋里哭,枕头都不知道打湿了多少个。可第二天我还是该下地下地,该带孩子带孩子。芳娘,有时候不能光顾着自己还得帮家人想想。”

可此时的卢芳可管不了这么多,放声大笑起来,她已经魔障了。缓缓站起来,看着祁老太太指责着:“你自己丢过孩子,那为什么这次要叫保仪去找人,保仪他才五岁啊,五岁啊。你叫他去找人,就没想过万一他在路上遇到危险了怎么办?要是,要是他回不了怎么办啊!”

“把你们娘带回屋里去,让她休息。”祁祁老太太再次命令着。

王佩兰走到卢芳的面前,小心翼翼地说着:“娘,我们回去休息。”手也轻轻地搀扶着卢芳的胳膊。

卢芳手抬高挣脱看王佩兰的手执拗地说:“我不回去。我要在这等保仪,万一保仪回来了没人给他开门,那保仪就回不了家了。我要在这等保仪,你们都别管我。”

祁筱筱孤零零地站在门口停着屋内大家伙的交谈第一次有种挫败感。她不禁在想:要是保仪是个姑娘,她丢了,娘会伤心吗?

这不是祁筱筱第一次产生这个念头,婉雪烧坏脑子的时候也没看娘有多着急,只是担忧着祁婉雪以后能不能找个好人家嫁了;自己被退亲也没见娘怎么样,只是火急火急的想要把自己嫁出去,怕耽误了婉雪的说亲。

娘你真的在乎我和婉雪吗?祁筱筱靠在墙上想着。

今晚的夜空很空,一眼望去看不见星星的点缀。看来老太爷也看出了这一家人的悲伤,连星星也不见了。

……

慈仁堂老大夫的屋内点着两只蜡烛,昏暗的光照在祁保仪的脸上。老大夫细心给祁保仪擦拭着了身体,嘴里念叨着:“你这娃怎么还没醒?老爷子我还想和你说说话。哎,你看看你这手细皮嫩肉的一看就知道是家里疼爱的孩子,你是花巷那些姑娘的孩子吗?要是的话,你娘对你也是不薄,自己都活的成那个样子还把孩子养得好好的。孩子将来无论无何不要恨你的亲娘,要不是真活不下去谁会把自己身上掉下的一块肉轻而易举的送人。”

祁保仪放在床里头的手指动动了,睡了一整天加上烧了大半天现在脑子还是晕混混的。

祁保仪皱着眉头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的白胡子老爷爷很是陌生。

老爷子看到祁保仪醒了,连忙问道:“孩子,你没事吧。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这是几?”老头子怕祁保仪烧傻了连忙问道。

祁保仪张嘴咿咿吖吖起来,发觉自己说不出惊慌地看着老头子。

老头看看祁保仪小声说着:“这是把嗓子烧坏了?也不大可能啊,清晨听他说话还是很清楚的。”

祁保仪哑了,但不是烧哑的。这还跟牛二的那包药有关系,牛二当时把祁保仪迷昏怕他在路上醒来闹腾又给他喂了一把药,只不过这药是哑药,药效不是很强要十二个时辰才能见效。老大夫仔细检查了祁保仪没往哑药哪方面想。

老大夫瞧完后伸出手比划着问:“知道这是几吗?”

祁保仪点点头,也拿手比了一个和老大夫一模一样的手势。

老大夫满意地点点头问道:“孩子你叫什么?”

祁保仪张张嘴无声地说:“保仪。”

可老大夫也猜不到这个口型指的什么,祁保仪抓着老大夫的手,在手上写了起自己的名字

“保仪啊,这是个好名字,谁给你取的?”老大夫眉开眼笑地问着。

祁保仪歪着头沉思着良久摇摇头表示他不知道,他就记得自己好像叫保仪,有两个要自己保护的姐姐。

想起姐姐祁保仪摇晃着老大夫的袖子说道:“要姐姐。”

可老大夫一丝没反应过来有些奇怪:“你是饿了吗?”

祁保仪摇摇头,又抓起老大夫如同枯木一般皱皱巴巴的手写着:要姐姐。

老大夫看看祁保仪,不知道怎么说,这痞老四说就看见这一个孩子,难不成这孩子的姐姐在花巷里讨生活,那自己该怎么和这孩子说?

见老大夫不理自己,祁保仪急了,皱着眉头有些着急地摇晃着老大夫的的袖子。

无法老大夫只好哄着祁保仪说:“保仪乖,保仪的姐姐嫁人了,这嫁到外头去,回来一趟要很久很久。来,保仪,爷爷带你去找点吃的好不好?”

说到去吃饭,祁保仪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老大夫听到后哈哈笑了起来,捏了捏去保仪的小鼻子。而祁保仪摸着小肚子不好意思的笑着。

老大夫这些年虽然都是孤身一人,可这吃还是去饭馆吃。

老大夫帮祁保仪换了身灰白色的学徒衣说着:“保仪啊,爷爷给你换了名字好不好?这保仪不好听。我们取个好听的。”

祁保仪乖巧的点点头。

老大夫沉思了一会说:“咱们叫莫文元好不好?文元以后要叫我爷爷知道吗?”

祁保仪想了想点点头。

老大夫抱着祁保仪往外走,路上遇到慈仁堂的伙计。

“莫老大夫,你这抱着孩子去那啊?等会少东家要来清点账目,你这时候出去不好吧。”伙计问着。

莫老爷子看了一眼伙计淡淡地说:“我就是治病救人的,又不是管账的,少东家查账和老夫有何干系?”

“可是。”伙计还想说什么,可莫秉德抱着莫文元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莫文元看着伙计又看看爷爷,小脑袋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白阳城的早市和夜市可谓是一绝,外地人来白阳城不逛逛那还真是可惜了。

“呼。”有位光着膀子的雄壮男人在表演这喷火。

莫文元又怕又好奇,手紧紧地抓着莫秉德的衣服,目不转睛地盯着表演喷火的男人。

莫秉德看着莫文元盯着看既心疼又好笑,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说:“怎么,我家文元喜欢看这个?那爷爷先带你去吃点东西,等会在带你去看看这白阳城的夜市。这还没到最热闹的时候呢。”

莫秉德说的没错现在大街上还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大多数摊位还没摆好,这些江湖卖艺的现在这预热。这其中最为标志的红灯笼还没挂上去。

莫秉德带着莫文元到常来的小摊那,那摊子还没摆好,老板和老板娘正在准备着等会要用的食材。

看到莫秉德热情的招待着:“莫老大夫,什么风把你老给吹过来了?哟,这谁家的孩子长的真俊俏。看的真让人欢喜。

莫秉德看着莫文元乐呵呵地说:“我的小孙子。”

“莫老大夫你可被打趣我们了。谁不知道你是个孤家老人啊。你这着突然冒出这么大个孙子谁信啊?”老板看着莫文元笑着说。

“你们还别不信,这孩子还真是我的孙子。”莫秉德说。

老板和老板娘看着一脸认真的莫老大夫,寻思着这会不会是莫老大夫从家里头过继来的孩子。

莫秉德看着背着自己不知道嘀咕啥的小夫妻,摇摇头说着:“我这孙子饿了,带他看来吃点东西,还是按老规矩来,多煮会。在来点酥肉,不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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