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
这话说出去之后祁保礼就后悔了,这棋局在进行下去他也是会输,只是他不想输的那么难看而已。
樊俊成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坐在闭目养神起来,好似在说:你慢慢想,我先休息一会。
也不知等了多久祁保礼放在手里的棋子低着头深呼一口气说道:“我输了,姐夫你真厉害。”
樊俊成闻言站了起来,走到祁保礼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之后就出去了。
住在祁保礼隔壁的秦楚君提起笔又放下笔,如此几个来回之后赫然放下笔走到窗前推开窗门,让自己冷静冷静。
干打开窗迎面而来的便是刺骨的寒风,吹得脸生疼,疼意让秦楚君混乱的大脑得到了片刻的冷静,楼下发生的一幕幕实在是太挑战自己的认知了,原来这便是冷大人所说的人间地狱吗?
天空会暗暗的,像是被一块黑布笼罩着,远远望去找不到归宿。
白阳城内。
冷若远看着来信重重地叹了口气,看来先皇留下的烂摊子还真是不少啊,怪不得这些年北蛮南疆两地出了那么多事情,原来根本在这啊。
“师爷你说风奕这天是不是要乱了?”望着窗外的飞雪冷若远问道。
师爷顺着冷若远的目光看向窗外说道:“大人,老夫不知这天是不是该乱了,但老夫知道这白阳城不能乱,若是白阳城乱了,那其余几个怕是守不住了。现如今我们怕是只能做这些了。”
京城。
“啪~”
新皇将案台上的东西一扫而落,指着跪在下面的人说道:“你们真是废物,让你们看着一个女人都看不住,朕要你们何用?”
“皇上你别生气,白初灵那女人精明着,就凭他们想看住白初灵并非易事。再说了,皇上莫不是忘记了几个月前的事情了?明明都找到证据证明是这个女人干的事,她还能全身而退可见这女人并没有看起来那么无用。”小王爷说道。
新皇看着小王爷说:“你也不容易啊,娶了这么一个毒妇,朕要是记得没错,你该娶的应该是白若灵,这么一会变成了白初灵?”
小王爷苦笑了一下,当初白家并没有跟自己说若灵还有一个双胞胎的妹妹,那日看到白初灵他还以为是白若灵,没想到会是这样。
“那你准备如何处置白初灵,还有当年白若灵你又如何补偿她?据闻她现在在白阳城一个小商户家里当妾。”新皇问道。
小王爷笑了笑颇为无奈地说:“皇上这话说得,我还能拿什么补偿,王府的名声都被那毒妇毁得差不多了。再说了,伤害都已经造成了,我还能怎么补偿,无非是给些钱财罢了。”
新皇点点头,小王爷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当初老王爷一意孤行要娶身为儿媳的白初灵就已经让王府的旧人心生不满,更别说老王爷为白初灵做的那些荒唐事,哪一件拿出来说不会让人嗤笑,如今的王府早就不是以前的王府了。
皇后端着汤羹走进来,看着满地狼藉的屋里还有跪在那里一动不动地护卫叹了口气,又看看手里的汤羹不由苦笑着:今日这汤皇上怕也是不喝了。
“梓童你怎么来了?”皇上看到皇后说道。
“臣妾熬了点汤想给陛下尝尝。”皇后说道。
皇上看着皇后手里的汤说道:“今日辛苦梓童你了,只是这汤羹这段时间就不要送了,这天寒地冻的,你要是冻坏了怎么办?再说了,这几日朕也没有胃口吃下这些,梓童你还是不作为好。”
皇后点点头,将汤羹递给身后的宫婢说道:“小王爷进来可还好?这新王府住得可还舒坦?”
小王爷微微颔首说道:“多谢皇后关心,臣下在府里住得安心,这府里的布景和王府差不多。”
皇后点点头看着皇上说道:“我兄长来信了,说是在白阳城的一个小村子里看到了前太子妃的身影,不知咱们是去看看带回来,还是……”
“皇后你糊涂了,废太子现在下落不明,太子妃找回来也是麻烦,还不如让那她在那活的自在,反正大家都没有用心去寻找太子妃不是吗?”皇上说道。
“这一日夫妻百日恩,没想到废太子竟然连一个弱女子都不放过。”皇后颇为感慨道。
小王爷闻言笑了笑,废太子什么时候有人性过?
……
祁筱筱这一睡便睡到了傍晚,楼下的欢声笑语和浓郁的炊火气息将几人唤醒,刚刚醒来的翡翠和木一都有些呆,坐在床上两眼无神地看着前方。随后两人看看四周,看着屋外黑漆漆地,木一说道:“少夫人咱们这是睡过头了吗?”
翡翠打了个哈欠说道:“这还需要问吗?没看到那现在什么时辰了。诶,咱们休息的时候关窗户了吗?这窗户咱们是开着的?”
木一看了看窗户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祁筱筱揉揉有些发麻的肩膀说道:“应该是保礼他们来过,你看这屋里是不是还有饭香味?”
翡翠和木一使劲闻了闻说道:“少夫人,你确定这不是楼下的炊火味?这屋里我也没看到什么吃的,该不会桌上那食盒就是吧?”
翡翠掀开被子走到桌前打开食盒看着里面的东西扭头看着祁筱筱说道:“少夫人,你怎么知道的?这楼下的烟火味怎么重,还有那么难闻的味道夹杂在里头,你是怎么闻出来的?”
祁筱筱说:“因为……那里面的东西是他们刚放进来的,放进来的时候我还被保礼的动静吵醒了。”
“哦~”翡翠拿起一个淡绿色的糕点尝了起来,吃完看着糕点说道,“祁筱筱,这糕点味道还不错诶,吃着像是翠婶做的栗子糕,可这看起来又不像是。”
“是吗?”木一连忙走过去尝了起来,早饭就吃了几口,中午又没怎么吃饭,她现在的肚子可饿了,这会翡翠说这东西好吃,可不得赶紧过来尝尝。
倒是祁筱筱听到翡翠对这糕点的形容陷入了沉思,随后说道:“你们若是喜欢便多吃吃些,只是我可要告诉你们,这马上就要吃晚饭了,你们这要是吃完了,等会儿你们还吃晚饭吗?”
“当然吃啊!”
“你放心我肯定吃得下的。”
两人十分肯定地说道,祁筱筱见状摇摇头,待会这两人要是不吃看她怎么收拾两人。
而吃得正开心的两人丝毫没察觉到危险的到来。
等祁筱筱和樊俊成提着食盒上来的时候两人愣住了,两人捂住自己的胃看着一大桌子的菜说道:“少爷,这都是给我们的?”
樊俊成并没有理会木一和翡翠而是看向祁筱筱说道:“兔子是保礼抓的。”
说完饭俊成就出去了,那速度快的,祁筱筱还没反应过来呢人就走了。
祁筱筱看着一桌在菜,再看看打饱嗝的两人说道:“你们不是说你们挺能吃的吗?那现在还能吃下去吗?”
木一摇摇头,看着满满的一碗饭说道:“少夫人这糕点好吃是好吃,就是腻人了些,现在都感觉吃不下东西了。”
翡翠也点点头,看着一大桌子的好菜这不吃好像也浪费了,心一横拉着木一就出去了。
“你们出去干嘛?”祁筱筱问道。
“我们先去消消食,等会儿我们在回来吃饭。”翡翠说道。
“诶……真是的。”祁筱筱颇为无奈地说道。
屋里只剩下祁筱筱一人,就在祁筱筱准备关门的时候秦楚君走了过来。
秦楚君站在祁筱筱的面前看着祁筱筱说道:“你在樊家过的还好吗?”
祁筱筱关门的动作一顿随后点点头说:“我在樊家一切安好,你昨天不是问过我这问题了?若是再问一遍那也是没有意义的。如果秦公子没什么事情的话,那小妇人就先关门了。”
说完就准备关门却被秦楚君拦住了,秦楚君看着祁筱筱说道:“我没什么意思,就是想告诉你小心樊俊成,他很可怕的。”
祁筱筱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玩的话一样笑了出来,看着秦楚君说道:“秦公子说这些是何居心?我的夫君看上去是不想什么好人,可那也只是看上去。夫君对我很好,秦公子若是没什么事情还请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你也是个有家室的人,若是其他男子当着你夫人的面说你不好,我想你的心里一定也会不舒服。还请秦公子以后好自为之。”
说完祁筱筱也不管秦楚君是什么反应直接关上了门,关上门之后祁筱筱捏紧了拳头,还真是可笑啊,这时候来跟自己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呢?
秦楚君看着祁筱筱紧闭的房门抬起的手慢慢放下,或许不再打搅才算是他们之前最好的相处方式吧。
“你又来我五姐这干嘛?你一个有妇之夫能不能注意些,你不想好过,我五姐还想好过呢。我五姐的名声因为你已经坏过一次,若是这次你还敢让她的名声受辱,我就让你知道祁家的厉害。”祁保礼站在秦楚君的身后不悦地说道。
祁保礼对秦楚君的印象一动不动地护卫下降,现在都降到低谷了。
暮西军营里,严老将军越看心越烦对着瑾先生说道:“阿瑾啊,你看着有什么法子解围不?咱们初次交锋就没占好处,军营的大家伙心都开心散了,这接下来若是都是这样的情况,我看着暮西怕是……守不住了。”
严老将军打了那么多的年仗还从未见过如此棘手的敌人,从两次交手的情况看,这些游民真的是太狡猾了,他们出去迎战就打那么一下就撤退了,撤退还在那挑衅将士惹得大家伙去追,可这追上去游民又开始耍花招了,不是在这挖个坑就是那打个洞,这人没追到,自家的将士还受了伤,这可真是不划算啊!
瑾先生现在也有点生气,他都说了人家要是跑了,咱们就不追上去,谁知道那些游民在城外干了些什么,在不知底细的情况下还是小心些,尤其是再营中有他们的内应的时候,这时候上去打无疑是去送死。
越想越气得瑾先生一点也不想理会严老将军,可看着严老将军满是沟壑的脸他又不忍心。无奈之下他只好说道:“严老将军,这回你可得听我的话,这游民狡猾多变,再加上军心不稳贸然进攻只怕是白白送了性命。”
胖副将挥挥手说道:“瑾先生你这道理俺们都懂,只是这时间不等人啊,这要是再过些时日,城里的人怕是坐不住,到时候出了事情可就麻烦了。问留在这儿的老兵,那是一问三不知,也不知道这今年他们是怎么在这待下去的。”
严老将军摸摸胡子很是赞同胖副将的话,他们不出兵可以,只是城内的百姓怕是等不及了,这游民还未到边境,城里那些人一个个就跟打了鸡血似的飞快准备好东西准备跟游民开战,要不是这城门他关得快,现在城里估计只剩下一些妇孺还有老人了。
瑾先生闻言扶着额头说道:“这暮西城的人跟游民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啊,看看这一个个的。”
一个盔甲上带着血迹的男人走了进来,看着严老将军单膝跪在了地上,恳求道:“请严老将军放我们出去跟游民决一死战,一直躲在这里面算什么英雄好汉。再说了,人家游民的手都伸到咱们城里来了,那既然如此不如咱们就迎战!”
“万万不可!”瑾先生连忙劝阻道。
那男人是个暴脾气听到瑾先生的话立马就炸了,指着营外说道:“严老将军,瑾先生你们可知我们和那外面的那些畜生有什么仇什么怨吗?若不是他们一动不动地护卫,暮西城又怎么会三番五次的征兵。严老将军你们来的路上就不觉得南疆很奇怪吗?这街上做生意的大多数是妇人孩子,甚至是一些老人,年轻力壮的男子你见过几个?”
瑾先生顿时明白了起来,看着男子说道:“可这也不是你们鲁莽地追上去就能解决的事情,咱们对游民的了解知道得少,这上去对打,那不是必输无疑吗?”
男子挠挠头说道:“俺,俺们都是直接上去追着打的,他们实在是太狡猾了。若是,若是由着他们的性子来,那说不定我们要累死在这,他们最爱干的事情就是时不时就到城门外宣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