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以前二

吃完饭，千蕊翎进去看看，想在她身上找到解药。小姑娘脸色煞白，呼吸也很微弱。

千蕊翎不禁怀疑：她真的不会死吗？

娘在一会就回来了，脸微红，还在喘气。这让千蕊翎怀疑这个小姑娘和她娘有不一般的关系，以前爹出门受伤了娘都是慢悠悠的，怎么这姑娘来了，娘就着急，而且今天娘今天没来吃饭，爹还没有问，还问我是不是病了，平时是嫌弃我没吃相，平时娘不吃饭，爹还哄着今天就默默吃饭。

千蕊翎心中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她是我娘失散多年的女儿。有了这样的想法，千蕊翎看着昏迷不醒的她，眉好像我娘，嘴也像。

然后听见：翎儿你在干嘛(＊?◇?)，一直盯着。

千蕊翎听声音，更像了，简直和我娘一模一样。

陆楠不解我的傻闺女在干嘛？

千蕊翎反应过来：不对，是我娘的声音。转身看见娘端着药进来了。

陆楠将小姑娘扶在怀里，一手拿碗，一手喂，药是喂的进的，但千蕊翎是真的怀疑她能不能活，脸白的跟已经死了好的天的人一样。

不解的小脸都快拧成小苦瓜了。

药喂完了，陆楠带千蕊翎离开了，千蕊翎拧着脸问：娘，她能活吗？

陆楠解释：可以，药都喝完了，明天就能醒。

千蕊翎不信，那要她光闻味就知道是他爹出门受伤是喝的药，巨苦，她曾经喝过，没什么用感觉。而且她脸白成那样怎么活。但她转头想，那姑娘噶了，她也活不了啊。

晚上，陆楠又喂一次药，她就醒了。

陆楠犹豫一会不知怎么称呼，她已经不是陆家人了。但小姑娘先开口：谢谢，陆姨相救。然后又咳嗽起来，陆楠赶紧帮她顺气。

千蕊翎在外面听着生怕她把自己咳嗽没了。

陆楠有些心疼：这次怎么伤的怎么重，如雪小姐。

陆如雪虚弱道：他们人多。

陆楠暗自攥紧拳头，陆明焕丧心病狂，小的孩子他也下得去手。

听到小姑娘叫她娘姨，喔，是娘的亲戚，难过长得有点像。

不过就是心眼不好。

第二天，陆如雪脸不怎么白了，但还是白的。

她是醒了，但容易困。

于是趁着陆如雪醒着的时候，双手抱胸，居高看她，语气不太好：解药呢？

陆如雪昏昏沉沉的 ，不想理就睡过去了。

什么，竟然又睡过去了。又用手戳戳陆如雪小脸蛋，手感不错。

陆楠听到里面的动静，进来看看，就看见翎儿戳着陆如雪的脸，轻声喊：翎儿，不要折腾了，让人家好好休息。

千蕊翎发现娘来了，也出去了。但她心里不甘心，怎么就睡过去了。

陆楠发现翎儿很关心如雪，但也不明白这种莫名的关心，问：翎儿，她怎么你了吗？

千蕊翎直呼娘厉害，但她不能说，说了会让她娘为难，摇头否定：没有只是觉得惊奇，脸已经白成僵尸了，竟然真的救回来了。

陆楠：嗯，因为她身体好。

千蕊翎心里嘀咕：这人身体得好成啥样啊。

其实就是内力深厚，又没有伤及要害，一切那都是小事。

千蕊翎趁着母亲不在，陆如雪又是醒着：解药。

陆如雪看着她着急的样子，忍不住想逗逗她：哎呀，我伤的太重了，忘记了。

听到解药她也不清楚，千蕊翎心慌了，眼神充满了害怕：啊？你在想想。

陆如雪看千蕊翎不禁吓，悠悠开口：不过那个药是慢性没有一年半载是没事，等我好了，我就拿药去救你。

听到是慢性的千蕊翎安了安心。但是这陆如雪还是不能信。

陆如雪看着千蕊翎离开又回去睡了，其实给她喂的也不是什么毒药，是补血益气的气血丹，只是苦而已。

陆如雪养了七八天后，可以下床了走动了。

不过家里突然多张嘴吃饭，千燕的压力也不小，以前是完全没问题的，现在大家对他们一家有偏见，多少有些不方便，虽说陆如雪的药材是陆楠上山采的，短时间陆楠经常出门，而且大早出门中午之前就回来了，一般人还只能晚上能赶回来。

所以村里有一些流言：千燕夫妻，来路不明，长得跟杀人犯一样。然后河道的事又开始说了。

其实县太爷陷害是陷害，但他一直没找千燕，不是因为良心不安，而是朝廷没有再追问了。

陆如雪这几天没呆在房间里，在院子里的的吊椅晒太阳，也听见那群妇人讲八卦，眼眸微沉。

听了一下午，事情她基本弄清楚了。

自从陆如雪可以下床后，千蕊翎是不是还是来问：有解药吗？

你好了吗？

解药呢？

有药方吗？

不胜其烦。

陆如雪没办法只能从怀里拿出一瓶药，倒出一粒红色的药丸。

但千蕊翎趁陆如雪不注意把药瓶子抢过来，再将药让陆如雪吃下。

陆如雪也没有想到她会搞怎么一出，咽下后猛咳嗽几声。

千蕊翎离远一点看，一会见没没事自己才吃一颗，然后把瓶子藏在自己怀里：“你离开我家我就还你。”

陆如雪有些哭笑不得，这警惕心。

后来千蕊翎再没有和陆如雪讲话。

几日后，家里没有米和油了，千燕出去了，她们不得不出去市集。

她们大早来到集上有人还是在指指点点，不过人比以前少了，陆楠叫翎儿和雪儿去集上吃一点东西，今天早上没吃饭，等会在市集入口等她。千蕊翎很不情愿，但也没有办法。

千蕊翎拉陆如雪手，惊讶发现：她的手有点凉。转念想受伤的缘故吧。

千蕊翎带着陆如雪去吃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阳春面，吃完千蕊翎和陆如雪小脸也是红彤彤的，陆如雪开始吃的时候还是小口小口，很斯文。千蕊翎看着这样吃，拧着眉：你这样吃不能吃出这面的滋味，要像我这样大口大口吃。

陆如雪看着千蕊翎呲溜呲溜的，看着她那碗好像更好吃了。

陆如雪怀着疑惑，学着她，好像是有别的滋味。

然后千蕊翎结账，要回去等娘了，回去的路上，千蕊翎看见糖葫芦，眼睛瞬间变亮，咽了咽口水，摸了摸钱袋，还有四文钱。心里犹豫：买吗？几天没吃了，而且这个钱不多了，买的是，应该要买两个的。

犹豫再三，不买了。

陆如雪看着千蕊翎她眼神由亮闪到暗沉再然后带她离开。

陆如雪问：你为什么不买？

千蕊翎看着她，没瞒她：我没多少钱了，家里要用钱的地方很多，还是少花一点吧！

陆如雪思量：这段时间应该也花了不少钱。陆如雪拉住千蕊翎：这里有当铺吗？

千蕊翎：你要买东西，我可没钱。

“没有，去当东西，快带我去，不要耽误回去”

千蕊翎不信她身上有什么东西，当时把她抱回来的时候在她身上摸解药的时候没有发现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来到当铺，陆如雪还真从怀里拿出一块铜钱大小，纯白的云纹玉佩。

当铺老板细细端详玉质通透，手感光滑，色泽纯正，是块好玉。

老板看是一个陌生的小姑娘，还是和千家那丫头来的，胡子一翘，心生一计，故作为难道：小姑娘，你这玉佩，颜色太浅，就手感还好，当的话，顶多五俩。

陆如雪看他样子就知道他要宰我一顿，装作难过，带着犹豫：五俩吗？我想想吧。然后把玉佩拿回来，放在手里摸了摸，又看看老板。

老板看着陆如雪水汪汪的大眼睛，内心有些动摇，不行，然后转过头去。

陆如雪见他转头：不上当啊。

千蕊翎虽然不懂但看见老板表情就知道这家伙要骗人。

原本想阻止的陆如雪当的，但看到陆如雪表情变换，放心了。

然后陆如雪将玉佩放回怀里，语气略不舍：那我不当了。拉住千蕊翎做势要走。老板见人要走，但又舍不得那块好玉，忙拦着：小姑娘你在考虑考虑，我也再放放血。

陆如雪嘴角微微上扬，语气迟疑：那我想想吧。还是拉着人往外走。

老板见人还是要离开急忙开口：十俩。

陆如雪回头有回头犹豫，走

十二俩

停下拿出玉佩神色依依不舍，还是走。

再加五俩，老板擦擦汗，不能再多了。

再次停下，转头粲然一笑：“成交。”

老板这次是真的放血了。但他不死心：那你是死当还是活当。死当的话我再加三俩。

二十俩啊，她家一年才能赚到。说实话千蕊翎心动了。

但陆如雪神情犹豫道：活当吧，这块玉对我很重要。

老板也才死心，取来十七俩。

陆如雪拿这钱离开当铺，然后给千蕊翎七俩。

千蕊翎挺出乎意料的，也拒绝了。

陆如雪神色自然：这算是我来你家的住费，拿着。

千蕊翎想想，也是不矫情了，收下了：“我等会给我娘的。”

陆如雪之后又去商铺把一俩换成碎银和半贯钱。

在集上入口的路上陆如雪看见糖葫芦，豪气买了十根，递给千蕊翎。

千蕊翎看着好吃的糖葫芦，想着又不花自己钱，毫不客气收下。

千蕊翎一口一个：好吃几天没吃过了，想死宝贝了。

陆如雪看着千蕊翎满足的表情，也挺开心的。不经意糖葫芦到她嘴边“你也尝尝，很好吃的。”

陆如雪咬下一颗，酸酸甜甜的。

千蕊翎满怀期待问：怎么样，好吃吗？

好吃

那好吃你自己拿着吃。

陆如雪接过。

傍晚才到家。

回家的时候，村口就有人讨论千燕毁河道的事。

陆楠也不理，她知道再怎么解释也是无用的。千蕊翎原想去理论但被她娘拦下。

陆楠回家做饭等千燕回来，见人迟迟未归，便叫孩子们先吃。千蕊翎心里很不安。吃饭也是心不在焉的。陆如雪吃完饭，陆楠又端来药。

皓月当空，晚风微凉。

村里人，吃完饭，闲的没事，喜欢闲谈。

一大堆人，在空地上，有老有小，有男有女，七嘴八舌。小孩说不上话在一旁玩，陆如雪和他们一边大，小圆脸，大眼睛，还乌溜溜的，看上去可以极了。

旁边的小男孩主动邀请陆如雪玩，原本一起的小姑娘还有点不高兴。陆如雪甜甜的叫着姐姐。小姑娘被叫的心花怒放。

边上的妇人看见是千家几天前来的孩子，她和陆楠这段时间碰见过，听陆楠说是路边救回到，家人搬家遇到山贼了，就她一个了，看着怪可怜的。

妇人无声的叹口气，可怜，可怜。

但他们聊着聊着聊到了河道的事，有气愤的，有难过的，也有沉默的。

陆如雪，有小孩一起，声音甜甜的：河道是什么时候毁的？

有人问就有人答：什么时候，不清楚，应该是夏天的时候。

陆如雪天真无邪双手合十：那千燕叔叔好厉害啊。

旁边的孩子不理解，大人也不理解，只是大人觉得小孩胡闹，但小孩不同有疑问他就问：为什么呀，小雪

陆如雪甜甜的声音解释道：夏天，可是发大水的时候，千燕叔叔竟然还敢去毁坏河道，别人可能已经掉江里了，千燕叔还安全回来了，你说厉不厉害。

小孩子恍然大悟：是的喔。

边上的大人更多人沉默，也有人不服陆如雪这小丫头的话：千燕一家来路不明，谁知道是不是他命大。

陆如雪从容道：可是大家都是从别的地方搬来的，怎么千燕叔叔就来路不明了。

的确，村子里人很多人是外地来的，有的是搬家，有的是家道中落，有的是逃难的。来的原因各不相同，但留下来的就想安生过日子，不想惹是生非。

陆如雪声音不大不小，不卑不亢：而且我也是从外地来的，大家对我也好呀，你们是好人，千燕叔叔救了我，他不会是坏人的。更何况大家都是要靠南江生活，南江发水，任何人都不能幸免，包括千燕叔叔。

小孩不懂，但觉得小雪好厉害，可以说怎么多有道理的话。

所有人都哑口无言。妇人见大家沉默赶紧打圆场：小孩子不懂，你们去一边玩吧！

小孩听到玩立即高兴起来去旁边了，陆如雪也开开心心的去了。所有人都默契的没有提了，还是聊天。

夜渐深，大家也散了。小孩也各自回家了，留下陆如雪一个，一直和陆如雪玩的小女孩拉住她娘；娘小雪没有人来接。

妇人也才发现轻声鼓励女儿：我们去送小雪去千燕叔叔家好吗？

小姑娘肯定点头。上前叫住陆如雪：我和我娘送你去千燕叔叔家。

陆如雪开心点头，俩个小姑娘手拉手去千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