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演戏
“他怎么也来了……”周时菀看着远处正朝着莫言山走过去的李沐卓。
“他是?”曾逸飞朝着周时菀的视线看过去。
“是一名刑事案件的律师。”
“你们很熟吗?”
“不熟,只是他现在出现,不知道是不是莫言山找他打官司。”
“很正常啊,像莫言山这种商人无论是公司还是个人都少不了各种官司缠身。”
“嗯,希望不是我想多了,这个人之前给林澜风做过代理律师,现在莫言山也是案子的嫌疑人,就怕他们有什么行动,为莫言山摘除嫌疑。”
周时菀正想将看向李沐卓的视线移向别处,还未移开时,李沐卓恰好也朝着她的方向看过来。
糟糕,差点忘了李沐卓认识她,更知道她是警察。
如果莫言山就是凶手,他一旦知道周时菀的身份,肯定会对她退避三尺,不留任何可疑痕迹。
“那他岂不是知道你是警察?”与此同时,曾逸飞也在周时菀耳边提醒道。
周时菀顾不得那么多,在接收到李沐卓看向她的视线后,她立刻朝着李沐卓挥挥手,佯装一副热情的模样:“嗨,李律师!”
面对周时菀突然热情洋溢的招呼,李沐卓眼中肉眼可见的惊讶。
在李沐卓惊讶失语,还未反应过来周时菀为何对他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时,周时菀已经大步流星至他的面前。
“m……”
周时菀看着李沐卓开口欲唤她madam,抢先一步笑颜开口:“李律师,好久不见,没想到会在这见到你。”
与此同时,周时菀利用自己的身体挡在李沐卓和莫言山中间,背对莫言山面对李沐卓,对着他挤眉弄眼示意他别叫自己madam.
“沐卓,你也认识周小姐?”周时菀身后传来莫言山的声音。
“我……认识……”李沐卓大概明白了周时菀的暗示,但又不太确定。
周时菀怕他穿帮,立刻眨巴着双眼,提高音量更热情道:“李律师,太谢谢你上次帮我打赢了官司,一直想请你吃饭,可是你太忙了,这次你一定要给我个机会感谢你哦。”
李沐卓彻底明白了周时菀的暗示,眼中浮起一抹玩味的笑:“没事,不用,帮客户打赢官司是我应该做的。”
其实周时菀心里也没底,只是想赌一把,若是今日李沐卓不揭穿她的身份,那她便想办法靠近莫言山试试看是否能获得一些线索,但若是被揭穿了真实身份也无妨,想破案总会有其它办法。
看着眼前愿意帮她打掩护的李沐卓,周时菀疑思难道是自己猜错了?
他并不是莫言山的代表律师?
再仔细打量眼前人,今天李沐卓身上穿着一套宽松美式风格的休闲套装,手上也没有拎着他的那个公事包。
看样子他今日应该不是以莫言山代表律师的身份出现。
“没想到这么巧,你也和莫先生认识,我和逸飞刚才和莫先生打过招呼。”周时菀继续做着戏,脚下移了几步,站到了李沐卓身旁,与莫言山面对面。
“的确很巧,我以为偶遇莫Uncle就很巧了,没想到还能遇见你。”李沐卓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深,下一秒他揽过周时菀的肩头看向莫言山:“莫Uncle,这就是我给您说的喜欢的女生,所以不要听我爹地说的给我介绍女朋友了。”
周时菀因为李沐卓的这段话,脸上本就不真诚的笑容霎时间僵住,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回应。
还不等她应对,曾逸飞抢先质疑:“喂,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我胡说八道什么了?周小姐的确是我心仪的对象,当然了她也是现在才知道,我想我喜欢一个人应该没有犯罪吧?”
李沐卓意味深长地看着周时菀,稍稍凑近她耳边故作亲密低声耳语:“我帮了你的忙,你是不是也应该帮帮我?”
周时菀转脸看向李沐卓,似配合状强迫自己保持微笑:“你这突然表白,是在给我施加压力吗?”
李沐卓像是没听懂周时菀的弦外之音一般,一副乖巧晚辈的模样笑着看向莫言山:“莫Uncle,不过您千万不要告诉我爹地我喜欢周小姐的事情,我怕他给我搞破坏。”
“好,我答应你,那希望下次我们三个再见面,周小姐也能叫我一声莫Uncle。”莫言山应允笑道。
周时菀悄然观察他们之间对话时的神色,李沐卓虽尊称莫言山一声Uncle,看似也像一个乖巧的晚辈,可莫言山眉眼神色间对李沐卓的态度不怎么见长辈的关爱,更多的是利益讨好的谄媚。
明明方才李沐卓还未出现时,周时菀与莫言山招呼问好,他还没把周时菀放在眼里。
可现在周时菀发现他看向自己的神色明显态度和善了许多。
看来李沐卓的家世不容小觑。
莫言山与李沐卓寒暄闲聊了几句后,被一通电话叫走。
看着莫言山越走越远的背影,周时菀耳边传来李沐卓的声音:“看来你在调查他啊!还是蓝洁儿和谢芷云的案子?”
周时菀将视线从莫言山背影收回看向李沐卓,方才对他的热情瞬间消散:“刚才谢谢了,不过希望你以后不要拿我当挡箭牌。”
李沐卓摇摇头似委屈又无奈地笑起来:“madam,刚才可是你主动先让我帮你打掩护的,我都没有揭穿你,你帮帮我难道不应该吗?”
“该不该你也已经利用过我了,就算扯平了。”周时菀说罢看向身旁的曾逸飞,随意指了一幅画:“我们去那看看。”
转身不过一步,周时菀身后又传来李沐卓的声音:“madam,看得出来你想接近莫言山,他这个人一向很谨慎,我也算认识他很多年了,见面次数虽不多,但我知道他很有手段和能力,如果你真想接近他我可以帮你。”
以非警察的身份试着接近莫言山寻找线索,本就是周时菀一时所想,所以对于李沐卓的“好意”帮助她当作没有听见,脚下的步伐继续。
可是接下来的几步路,周时菀明显放缓了步调。
曾逸飞看出她的犹豫:“阿菀,你别信他的,像他们这种律师都精于算计,你想接近莫言山找线索我也可以帮你,他不是Amos画展的赞助人吗?那我可以让Amos邀请他与我们一起用餐,到时候你想要他的指纹也好,唾液也好都易如反掌。”
曾逸飞的提议是很不错,可周时菀不确定莫言山会不会答应。
自打今天在画展见到莫言山,她就发现这个人谨慎至极,他从不伸手触碰展厅里的任何物品,也不见他饮用展厅提供的香槟果汁,像是刻意在防范什么。
况且,以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设计林澜风侵犯两位女死者,悄无声息的在SA hotel杀害两位女死者等等一系列犯罪行为的人应该不止一个,莫言山很有可能只是其中之一或者他只是主谋。
他要是有帮凶,万一案发现场找到指纹和皮肤纤维组织都是帮凶的,纵使得到了莫言山的生物信息样本也没用。
可惜现在申请不到搜查令,真想找他的罪证,最好还是彻底搜查他所有的私人住址以及公司。
犹豫间,李沐卓已经站在了周时菀的身后,他故意避开曾逸飞贴在周时菀耳边耳语:“madam,我知道明晚莫言山要在他的别墅里举办一场酒会,我可以带你去,但是不能带其他多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