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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小蝴蝶

“我们画什么给小平呢?”王语如问道。

“我这次来中国没有带着颜料,我也不会你们中国的水墨画,不如······不然我们折纸吧,将折纸粘在纸张上,你看可以吗?”伯纳德温柔的说着。

“好啊,折纸也可以呀。”王语如小秘密说着,虽然王语如嘴上很自信,但她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的,她这么个费手,简直做不成任何东西。

王语如看着伯纳德那骨节分明的大手,只是来回翻折,一艘纸张做出来的小船就跃然浮现在了眼前。

王语如有些惊讶的看着,可自己却笨手笨脚。

她刚刚听伯纳德说,小船是最容易的折纸了,就连这个都不会的话,王语如简直觉得自己的尊严被按在地上摩擦了一般。

越是着急,王语如折出来的纸张越是如同废纸,根本不成样子。

而坐在王语如一旁的伯纳德,只是静静的看着,耐心的不发一语。

在王语如做坏了第五个小船的时候,王语如虽不打算认输,可却真切地觉得自己该虚心的讨教一遍。

于是王语如瞪着大大的眼睛,眨着水汪汪的双眸“先生·····不会啊。”

伯纳德看着这副可怜巴巴模样的王语如没忍住轻轻笑出了声音“来,跟着我,看着我的手。”

王语如瞪大了眼睛,拼命的看着,不敢眨一下眼睛,生怕自己错过了什么。

望着王语如明媚的黑眸,让伯纳德有一瞬的恍惚,他内心轻笑了一声,他仿佛此时此刻才明白那句话‘有人的眼眸是第八大洋。盛过颓芜留往佳景,滚烫着人间所有的热枕。徘徊在这灌木丛中,细数滚烫灵魂的残骸,拜托拜托,我的爱人,如今的我,可经不得落雨。’

听到伯纳德得轻笑,王语如以为他是在嘲笑自己,便没有来的有些气恼。

有些生气的将纸张堆在一旁“真是太难了,我这辈子恐也学不会了吧。”

伯纳德看着因为气恼而低下头的王语如,轻声说道“看来某个气鼓鼓的小姑娘如今是真的着急坏了,不过······我想她不会轻易放弃。”

说着伯纳德还在指尖一转,白洁的大手中便又翻出一只纸蝴蝶。

王语如看着伯纳德轻而易举就折出的纸蝴蝶不由得羡慕起来,又有些心虚的拿回了刚刚被她丢掉的纸张。

“大风可以吹起一张白纸,却无法吹走一只蝴蝶,生命的力量在于不顺从,所以······我亲爱的蝴蝶小姐,做你能做的吧,你会抵达的。”伯纳德声音轻缓又悠扬。

王语如好一会才缓过神来,蝴蝶小姐吗?好奇怪又特殊的称呼呢,可这称呼却像是二人彼此心照不宣的秘密一般,只属于她们两个。

王语如抬头对着伯纳德轻轻笑了。

面对女孩的笑意,伯纳德同样也温柔的对着她轻声微笑着。

······

不一会,王语如凭借着自己的韧性,也算是成功的做出了一只小船和几朵花束。

王语如颇有些得意的看着自己的‘大作’满意的点点头。

“很棒,做的很好,母亲第一次教我折纸时,我也和你一样不尽人意。”伯纳德笑着说道。

王语如抬眸,听着这话,心里却也清楚,伯纳德做的不好和她所谓的不好并不是一个概念的,大抵是伯纳德人好,安慰她罢了。

王语如笑了笑,不过王语如还是第一次听他讲自己的母亲。

“你的母亲一定很会折纸吧,因为他能够教出你这样的‘折纸大师’。”王语如说道。

伯纳德笑了笑,像是追忆起来什么,沉了良久轻轻的说着“母亲的折纸都很漂亮,不过,母亲的温柔才是致使我想要继续学下去的动因。”

听到这,王语如不自觉地想到了伯纳德的母亲,想必,也应该会像是和他一样温柔又善良的人吧。

“若是我有机会去看望我的父亲,那么我一定会去英国找您,顺便去看望你的母亲,因为她的儿子将她描述的太过于美好,我必须要亲眼瞧上一瞧。”王语如开玩笑的说着。

可伯纳德的眼眸却有些闪避,他的脸上虽依旧1带着笑意可是却有些冰冷了。

良久他才缓缓说道“恐怕没这个机会了,我的母亲十年前就去世了。”

听到这话,王语如顿时哑然了,她觉得自己一定冒犯了伯纳德先生,刚想要开口道歉,却又听他轻轻说道。

“不过,如果母亲还活着,她一定会想见你的,她很盼望着那一天。”伯纳德话有些隐晦。

王语如还在心里想着,自己究竟哪里有那么大的面子,能够让伯纳德老师的母亲盼望着与她相见,但她没有反驳。

只是轻轻一笑,这个话题也算是过去了。

王语如将这亲手做的折纸都黏贴在一张巨大的纸张之上,草船停靠在岸边,韧劲的竹子,颇有一副苍竹裹雾知风意,墨染深林惊鸿迹的景象。

这幅画虽做的好,可王语如却依然惦记着伯纳德折出的那纸蝴蝶,伯纳德没有教她蝴蝶该怎么折······

下午的夕阳时分,暮色已经渐浓,暮色像是半透明的纱雾,灰蒙蒙的罩着这一切。

李易安和程蝶馨这跋山涉水也终于到了这处,这些日的积雪约下越多,将这处地界更是衬得古朴。

这里不似京城,村庄里的人大多都不认识地方官,这里认得只是村长与族长。

所以当李易安和程蝶馨这两个外地来的客人到访这里,除了引起了不小的非议外,还被村民叫来了族长。

李易安将自己在京城早就拟定好的假身份,交予了族长。

“你们就是孟老三家的亲戚?孟安,那这女人是谁?”族长对着李易安手指着程蝶馨说着。

“这是我媳妇,我在京城讨得媳妇,还是我孟大爷给我们做的媒呢。”李易安虽说着乡下人说得土话,但却为人清贵这话和他整个人给人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程蝶馨来的时候,可没人告诉她,只是一下车,一转眼,她就成了李大人媳妇了。

但程蝶馨也知道李易安这不过是以大局为重罢了,自己没什么好讶异的。

族长抬起自己的高低眼瞧了一眼李易安,良久才点点头“嗯,既然你们只是替孟老三来看望他儿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这么严格只不过就是怕京城那边的乱臣贼子偷偷藏匿到我们这里,再牵连我们,所以老弟,你也别嫌繁琐。”

李易安点点头“那好,若是没有旁的事情了,那我就先告别您了。”

因为孟老三数十年来都在这京城带着,他真个家族都搬到了京城去,不过户籍却落户在这村庄里,想必他也是知晓这村庄的民风再加上这里地处偏僻,将儿子放在这也好叫他安心。

走出族长的家,程蝶馨没忍住问道“大人,我不懂,这村庄是有什么特别吗?孟老三又因为什么将他儿子塞到这里来呢?”

“看这模样,孟老三必定是有什么秘密叫人知晓,他虽不爱女但看着却很爱自己的儿子,想必,这是在保护他。”李易安轻轻说着。

程蝶馨半懂半不懂的点点头,突然一阵寒风吹过,让她不自主的一颤抖。

这处比京城还要靠北,这风雪也是比京城大的太多了,程蝶馨没想过这些,带的衣裳也根本不够厚,这么被风一吹,当真是彻骨的冰冷啊。

程蝶馨还在刚刚的颤抖中没有回过来神,突然觉得自己身上一沉,她转头看过去,才发现,不知何时,李易安竟然悄悄地将自己的外氅披在了她的身上。

还没等程蝶馨说话,李易安便先她一步开口“不要感冒,这处治疗风寒用的土方子你恐怕受不住。”

程蝶馨很感激李易安的衣服,可自己也不是无情无义接受他人施舍之辈,便又说道“那你怎么办?你又不是铁人,也会风寒感冒。”

李易安沉了一会说道“我不冷,我身强体壮是习武之人······”

李易安的话还没等说完,突然被程蝶馨大力气的一拉。

“您就别废话了,我还是自小练唱戏的呢,我们受的困可不必您少,但要是真得了病,大家都一样,都遭不住的。”程蝶馨大大咧咧的说着。

而此时被拉过去的李易安被程蝶馨一起拽在了同一个大氅里,二人虽贴的不近,但却很暖和,还在这大氅足够大,竟然也能正好盖住两个人。

不过,就是在远处看,两人这般模样有些傻里傻气的,滑稽和可笑更多一些。

李易安也感受到了,但他只是轻轻一笑,他向来骄纵程蝶馨,便也没有说话,二人就这样一步一个脚印的向着深处走去。

······

王语如此时已经作完了画,她来到了学堂暂坐,她摆弄着手中的纸张,想要将它折成蝴蝶。

她想要尝试,看看究竟靠着自己能否折出属于她自己的蝴蝶。

王语如折起纸张又缓缓抚平,不对,她记得伯纳德的手指在这处折了其他的。

少女不顾寒风的轻轻吹袭,也不顾太阳的逐渐倾斜落幕直至偷偷挂在天地的交界线之间。

终于,王语如折出了一张和伯纳德的纸蝴蝶几乎没什么太大区别的了,不过王语如的蝴蝶翅膀确实上翘的。

有些滑稽,但很可爱。

王语如开心的笑出声,少女银铃般的笑声就这样出现在这学堂之内。

王语如看着蝴蝶上翘的翅膀,想到了伯纳德的话,她想要它们飞翔出去。

想着,王语如便冲着蝴蝶的头部吹了一口气,像是纸飞机一般将手中叠好的两只蝴蝶飞了出去。

王语如的眼眸紧紧盯着那蝴蝶漂亮又肆意的羽翼,便全然没注意到,那两只蝴蝶正飘飘洋洋飞向两个迥然不同的方向。

一只笨重的纸蝴蝶落在了在学堂外载仪的脚边,他轻轻的捡起,抬眸看向这纸蝴蝶的主人,轻轻的笑着说了一声“笨蛋。”

而另一只蝴蝶肆意飞扬飘到了和载仪距离不远的伯纳德脚边,他浅笑着,轻轻的将那纸蝴蝶捡了起来。

王语如这时也才注意到,自己的蝴蝶已经被两人捡了起来,二人只是在这学堂的门口,离王语如并不远,王语如看的真切,于是连忙提着凤尾裙,跑到了两个男人面前。

伯纳德和载仪几乎一般高,二人身上的气质虽然迥然不同但却给人一种模糊的相似感。

“很漂亮的蝴蝶,恭喜你你也成功了。”伯纳德眯着眼睛笑着说道。

“全是你的功劳啊,我在做的时候,脑子里就想着你做的样子,果然我的天赋很高,你说的也对,不顺从便有收获。”王语如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了,东说说西说说的。

伯纳德笑着点点头。

而此时载仪则站在一旁,抬眸看了一眼伯纳德。

伯纳德接受到了载仪这有些不善的眼神,但他没有愠色,只是勾唇一笑,眼里却满是挑衅。

而身高不够又在玩弄着纸蝴蝶的王语如自是也没注意到两个男人那边的状况,还在乐此不疲的欣赏自己的佳作。

“对了,你们两个怎么这么碰巧都一起来了啊?”王语如此时手里得空疑惑的问着。

伯纳德眯着眼睛笑着说道“我是来找你的,我想确定一下明天出发的时间。”

“我也是来找你的,宴会的事情你办理妥当了吗?”载仪也不服输的出声说道。

王语如此时觉得莫名其妙,这怎么一下子事情都找上她了,刚刚还是个大闲人的她突然摇身一变,有些分身乏术了。

“确认时间难道不是说一嘴就行?我不知道英国人这么没有效率。”载仪冷冷的说着。

“英国人一向谨慎,不若出了大的篓子,该由谁解决呢?”伯纳德也没好气的反驳着。

王语如转头看了看这两位剑拔弩张的二人,突然觉得,男人之间的纷争好可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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