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想不到姨娘如此热情奔放
胡夫人对于那些传言,困扰却也不愿意过多理会,她此时根本无能为力,她只是盼望张勋能快点回来,虽然张勋待她不算多好,但她也知道,张勋为了保全自己的名声,也不会任由这种事情传谣。
可还没等来张勋的归来,却等来了另一个消息。
那日夜晚,张府的后院突然起了一场大火,但幸好火灭得及时,据老伙计说,是有人燃烧烘板导致起火。
但胡夫人并没有多想,因为火已经被及时扑灭了,没有蔓延到任何院子。
可接下来,直接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传来,屋内的李堂小八张伦通通身亡。
等到胡夫人赶到时,只看见张伦的脸庞已经被烧烂,李堂和小八也躺在桌上,而桌上还摆着饭菜。
胡夫人知道,张伦因为院子和李堂父子住得近,这三人之间关系还不错,总会一起喝酒吃饭。
可他们怎么这一下全部死亡了?
胡夫人连忙叫一旁的管家去报官,于是这场时隔三年跨度的谜案就此展开了。
胡夫人的回忆便就停在了这处。
王语如听完后像是注意到了什么,连忙问道“你说,在发现几名死者是毒死之前,着了一场大火?”
胡夫人点点头“是啊,不过这大火来得匆匆去得也匆匆,大家的注意都在一连死了三个人,大火的事情没人多讨论。”
王语如像是想到了什么,回头望了一眼载仪。
载仪漆黑的眸子也跟着沉了沉,他冲着王语如点点头。
接着走上前来说道“胡夫人,张保安可曾和你说过,他用了何种方法杀人?”
胡夫人仔细想了想摇摇头“没有,我原本也以为这事正如大家所传言的那样,是我公公眼里容不下沙子,毒死了三人,直到今年朝廷提出继续彻查此案时,他来和我坦白,我一直处于震惊之中,根本没问他什么,而他和我说的目的,自然也不是普通人家母子之间的诉苦,他告诉我,只是为了让我心疼他好为他心甘情愿地顶罪。”
王语如仔细思索着,她知道胡夫人这话不假,朝廷对于这案子有了彻查到底的决心。
就算此番张保安又一次全身而退,但随着那个讼师刘儒的不断控告,恐怕张保安要日夜提防着。
与其这般,他不如狠心将一人推出去顶罪,那么他自然也就高枕无忧了。
载仪听后点点头,接着看向王语如“走吧,去寻找物证。”
王语如赞同地点点头,看了一眼胡夫人。
“胡夫人你恐怕还要在这处苦几日了。”王语如说道。
胡金玉摇摇头“不打紧的,你们肯帮我,已经是我最大的幸事了。”
王语如冲着胡金玉轻轻笑了一下,便跟着载仪一起出去了。
而胡志毅则留下来和久别重逢的妹妹叙旧,载仪已经和狱卒打点好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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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语如和载仪一起回到了李易安的府邸,准备叫上提前赶回来的李易安一起去查找物证。
二人正并肩回来,发现玉兰只是休养了一小天此时便能活蹦乱跳了。
她兴奋地跑过来,自己提着一个小灯笼,身旁还跟着王语如和载仪养在李易安府邸的那只三花猫——花花。
王语如看到了花花和玉兰相处得这么融洽,不自觉地笑了。
这一人一猫屁颠颠地向着自己跑过来,实在有些诙谐。
“语如姐,救命啊!”玉兰呐喊着。
王语如不解“怎么了这是?”
等到王语如看到身后拿着碗的程蝶馨和载玄后便了然了。
“我做的鸡汤是大补啊,你不吃,我白熬了三个小时了!”程蝶馨嚷嚷着。
而身后的少年也小声叨叨着“这药再不喝凉了就更苦了。”
王语如和载仪看到此情此景都不自觉的嘴角有些抽搐。
程蝶馨虽然擅长家务干活也利落,可她做吃的当真不如王语如,王语如记得自己以前生病时,程蝶馨也给她熬过鸡汤。
那味道,她现在都记忆犹新,想到这,王语如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玉兰,为何不把药吃了?你怎么和某个笨蛋一样。”载仪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嘲笑的说道。
王语如赶紧转过眼珠子瞪了他一眼。
载仪看到了,但他依旧没有收起嘴角那坏笑。
王语如也扯开话题“就是,不喝鸡汤也要喝药啊!你可不许好了伤疤忘了疼啊!”
王语如是最没有资格教训别人的,她经常病好了一点就得意忘形。
于是说完这话,她有些心虚地用余光瞟了一眼站在一旁载仪。
果然,载仪在盯着她,嘴角还有一抹不明觉厉的浅笑。
而这时程蝶馨又掺合一脚说道“你这叫什么话?鸡汤不比药好喝?”
王语如表面淡定,但内心依旧编排那碗鸡汤千言万语了。
玉兰赶忙凑过来,小声地说着“语如姐,我真不想死啊,我刚刚喝了蝶馨那碗鸡汤一小口,难喝死了,可我不想伤害她的自尊心,我点点头表示赞许,结果她又给我盛一碗,我真的不能再喝了。”
王语如听着玉兰这絮絮叨叨的一堆,深表同情地看了一眼玉兰。
突然又下定了很大决心,沉了一口气。
“蝶馨,鸡汤就剩一碗了?”王语如问道。
“对,我这都是精······”
程蝶馨话都没说完,碗就被王语如一把抢走,王语如抱着碗咕嘟咕嘟的全喝了下去。
一旁的玉兰瞪大了眼睛,内心无限感动。
载玄则张大了嘴巴,内心想的是,女侠!佩服!
载仪看了也眉头直跳,看着有些呛着的王语如,还给她拍了拍背。
“你干什么啊?你又不是病号,你这人······”程蝶馨还在抱怨。
“我上次自从喝过你做的鸡汤就久久不能忘怀实在是太好喝了,对不起啊玉兰,下次我得让给你。”
王语如简直说瞎话不打草稿,但这也成功让喋喋不休的程蝶馨闭嘴。
程蝶馨笑着说道“是吗!我就知道。”
几人都没有接话,在程蝶馨乐呵呵地抱着碗走开。
一旁的载玄嘴皮子不动一脸讶异地说了句“真心疼以后娶她的人,他真是太倒霉了。”
像是想象到了那个画面,载玄面部狰狞地闭上了眼睛,接着也带着玉兰走开了。
转角就碰见了李易安,载玄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李易安。
从上打量了一圈,接着瘪着嘴说了句“真倒霉。”
李易安不解,问道“说什么呢?”
载玄又回头看了一眼亭中坐着的王语如和大哥,于是便又娴熟地抓过来李易安,嫌弃地说着“别闲溜达耽误事。”
李易安更加懵了“我在自己院子逛,耽误什么了?”
载玄手劲大,拉着李易安的衣袖“走走走,看看你家后院厨房,现在成什么样子了。”
说着,载玄就左手拉着玉兰,右手拽着李易安走了。
这下亭中只剩下了王语如和载仪二人。
王语如因为刚刚喝了一口那鸡汤,现在只觉得自己的天灵盖在冒气。
想吐又吐不出来的感觉让她有些难受。
载仪站在一旁看着面目狰狞的王语如,忍不住嗤笑一声“有这么难喝吗?”
王语如一听这话急了“那可不是难喝能形容的啊,我现在感觉嘴里有一只活着没拔毛的小鸡在我嘴里跳舞。”
载仪听着这个奇葩又怪异的形容,没忍住又嗤笑一声“那某个笨蛋还喝下去这么多,可真是够笨的。”
面对载仪的嘲讽,王语如却抬起脑袋冷笑一声“我可是天顶聪明的王语如!我才不笨,我这是怕蝶馨伤心,我总不能将它倒掉吧,她该难过了,你懂不懂啊!”
载仪此时一只腿踩在王语如坐着的石阶上,他腰间的佩剑就在腰间。
他原本百无聊赖玩着的红色剑穗此时被他立起来拿在手上,用它轻轻地敲了敲王语如的脑袋。
那剑穗是细线所编制而成,本身就是软的,打在脑袋上没有任何痛感,反而给人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
剑穗不小心还划过王语如的脸庞,只听载仪清润的声音缓缓响起“还是太笨,要是我,我就喝一口,说太好喝了,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尝一口,包括她自己。”
王语如听见这话瞪大了眼睛,但随即又笑着看向载仪说道“倒是很符合你一贯的做派!”
载仪听了这话,将佩剑推向一旁,顺势坐了下去,正好坐在王语如的对面。
今日的载仪穿了一身白衣,他惯爱玄衣,但今日少年却一身白衣如蝶,领口处还外翻出一圈貂毛皮裘,此时夜晚的烛火不断摇曳,更加衬得他眉眼清冷、深邃。
王语如看见这身白衣是紧身款式,能够清晰地勾勒出他看似清瘦却精壮结实的腰腹,就在他的窄腰之上,王语如看见了自己那日在菩提寺送给他的猫咪金饰。
载仪这一副清冷不可攀的行头和长相,配上这么一个略显幼稚的挂件,让王语如不自觉地想要笑。
幸好载仪先开口说话打破了这寂静“按你来说,我什么做派?”
载仪歪着他的脑袋,静沉沉的盯着她说着。
若是旁人见到载仪这副模样,估计都会以为这是兴师问罪而害怕的不敢多说,可王语如不一样,在与载仪的日常相处中,她总能胡言乱语。
“口蜜腹剑的做派呗,做什么都还要让别人给你做垫背,就是不知道,别人拉你下水时,你该怎么做!”王语如说道。
“本王不是口蜜腹剑。”
“怎么不是?”
“因为本王口就不蜜,说不了好话。”载仪嫌弃地说着。
王语如仔细一回想,好像的确,她的确没有看见过载仪会为了讨好谁,说些夸赞的话,听那传闻,恐怕这位,连皇上太后都照怼不误。
王语如正想着,就听载仪又说“还有,如果你一定要拉个人下水,本王愿意被你拖累。”
王语如原本还在心里编排载仪,一听到这话,她都不自觉地愣了愣。
鬼使神差的就问出了口“为什么?”
“因为本王会游泳,下水了,你死不了。”载仪嫌弃的看了一眼王语如说道。
王语如总觉得载仪说的是这事但又不是这事呢。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把你当垫背,你不生气?”王语如还继续追问,不自觉地也又向着载仪坐近了。
载仪笑了一下“被笨蛋偶尔当作垫背也没什么不可以。”
王语如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回答,还被说笨蛋,有点不开心,于是向后仰着,想要借此拉开距离,让载仪意识到自己有点不满。
可自己却全然没注意到,自己身后就是结了冰的水池,就在王语如后退到屁股落空时,她才反应过来。
但一切都晚了,王语如预感,自己屁股要遭罪了的时候。
突然一双大手紧紧抓住了她。
载仪的手背青筋凸起,力量感十足,王语如看到瞬间又将悬在口的心放了下来。
被载仪这么一拉,惯力的作用下,直接将她压在了载仪的身上。
这么一晃,王语如明显有些晕头转向了,感觉眼前都冒起了小星星。
再次回眸时,自己便看见载仪那张脸皮,眉目如画,唇色如璎,深黑色的眼眸里藏着冷厉与魅惑,眼角微挑,王语如想,载仪就算是个女人也应该是极美的。
想到这,王语如竟然鬼使神差的将手摸了摸载仪的脸说了一句“真好看。”
王语如没意识到自己竟然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直到听见载仪的嗤笑,他轻缓温柔的说着“这个时候到算是聪明。”
王语如顿时如梦初醒,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她此刻内心在狂啸,自己刚刚都说了些说什么!
王语如连忙摇头。
载仪的笑意更加深了“本王是很美,但没想到姨娘也如此热情奔放。”
王语如感受到自己又一次被载仪戏弄了,但仔细思索,明明最先戏弄别人的是自己才对。
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让王语如有些不知所措。
“姨娘,我想你还是先从我身上下去为好,不然你若是再夸赞我一激动掉下去,可就不好了。”
王语如这时才想起来自己竟然还在载仪身上,于是连忙站起身。
听着载仪刚刚说的话,王语如心里又开始泛起了白眼。
“你总是说我有过河拆桥的毛病,你怎么不说你还有自恋无耻毒舌的毛病!”王语如羞赧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