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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载玄还不能回府

王语如几人正在这讨论着,便听见‘咚咚咚’上楼梯的脚步声。

众人朝着楼梯口瞧过去,发现是久久未露面的襄亲王。

“瞻之,是你下令不许宾客出府的吗?”襄亲王问道。

载仪走上前去,看了一眼襄亲王,轻轻点了点头“是,玛玛是被谋杀的,自是要小心排查,不过您放心吧,一切都安排妥善了。”

襄亲王一向是信任载仪这位成熟稳重的大儿子的,他迟疑了一会点了点头,又说着。

“今日来的宾客中有不少报社的记者来,恐怕咱们家的事情又要满城风雨啊,你玛玛此次一去,恐怕京城的风云又要变化了,哎——”襄亲王说到后面语气变得落寞无比。

王语如想来似乎也能体会到襄亲王此时的心情,原本这场宴会就是为了展现襄亲王府的财力与实力,可竟然有人在宴会上堂而皇之的杀死了当家主母。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似乎在向外界证实着襄亲王府如今不可挽回的颓势。

“阿玛,您别急了,这事情我们会处理好。”载仪轻声说道。

襄亲王抬起头,听着自己儿子话语中的‘我们’。

他抬头看了看周围一圈的人,最终将目光停留在王语如的身上。

他这些时日都在拖着半垮掉的身体去处理制宪之事,已然好久没见到王语如了。

他自是也听了额娘或是下人们说了这位传奇般的五姨太的事情。

他虽对她的看法褒贬不一,但还是骨子里对女人的这种行为有些嗤之以鼻。

像是注意到了襄亲王的目光,载仪又一次挡在了王语如的面前。

“阿玛,时辰不早了,您先休息吧。”他依旧轻声说着,不过这次他的语气中带了些许催促。

襄亲王想要说出口的话顿时被噎住了,他只好先不说,挥了挥手,下去了。

“今夜,你们就在襄亲王府住下吧。”王语如对程蝶馨和李易安说道。

这般便能够更好地协调调查,二人自是没话说,立刻应下了。

而再将桌上的物证都收拾好后,王语如和载仪也准备回屋了。

等到明日中午将尸检报告得出后,他们便能够审问人了,现在只需要将这两位嫌疑人关好。

王语如想到嫌疑人,她想,不止是这两个人,老太太的桌子上一共做了一大家子,而当时除了襄亲王以外都没有不在场证明。

王语如心思了一路,月亮此时已经静静地挂在了枯枝之上。

载仪将她送到了云梦阁的阁楼门口,二人在如纸屑般硕大的雪花下同打了一把小伞。

一路上王语如并未受冻,只是心思事情,便也全然没注意到,载仪的左侧肩膀在这一路上早就被风雪沾染湿透了。

临告别前,载仪还不忘叮嘱她“别忘了,你身旁有林峰,还有虎符调令,千万要诸多小心。”

王语如点点头,她想,正如程蝶馨所说,这次的危险程度不会那样高,于是简单的应和了一下。

载仪望着王语如进了门,才终于安心地离开。

而载仪在转身离去的时候,忧愁又一次占据了内心,这次忧愁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那个被扣留而不知的傻弟弟。

玛玛死了,这个时候,以宫里得知消息的速度,想必,那位太后也该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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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延禧宫内,隆裕太后正在梳妆,她今日的心情似乎大好,此时正好整以暇地欣赏着自己的点翠。

“太后,外头有什么好事发生吗?”李公公带着谄媚的笑容问道。

隆裕太后笑着看了他一眼,接着说道“李公公,你该知道了啊,襄亲王府的事儿——”

昨夜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外头传什么的都有,虽说他们常年深居宫中,可消息却是四通八达,李公公自是知道。

“可奴才儿并不明白,这事儿,对咱们有啥好处啊?”李公公也没含糊地问着。

虽说襄亲王府一家和宫中的一直不对付,可这位老太太却不摄政,不至于遭到并与其不熟识的太后的怨恨才是。

隆裕太后见他这傻样子摇摇头“襄亲王府这一脉里,最有出息的就是载仪的父亲奕隆这一家子,前是娶到了前义勇将军的嫡女富察氏,后生了可后生可畏的儿子载仪,他们这一房可谓是风光无限啊。

可是最有出息却也最遭人嫉恨,他的兄弟们早就看他不爽了,分家已久,能够构成这几房热络不掐架的老太太,如今也死了,那张襄亲王府不是又少了许多帮助了?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你且等着看吧,襄亲王府的颓势不可逆转——”

李公公这才明白隆裕太后为何这般幸灾乐祸了,毕竟载仪的军队体量和实力都不容小觑,若是想要压过载仪,那便只能温水炖青蛙,一点一点将他的羽翼都拔出才行。

“那您打算派谁,又如何出手啊?”李公公又问道。

隆裕太后就着这个问题,颇为认真地沉思了好一会。

“恐怕只有那位李大人喽。”

“交给他?最近的探子来报,他和载仪似乎处得不错啊。”

“我自是知道,不过这次本宫有了上次的经验,他们家的事情,我绝不会在明面上插手了,李易安是载沣的人,本宫也算落得清静,坐山观虎斗了。”隆裕太后说道。

李公公听了这话后那谄媚的笑容更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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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亲王府今日一早下人们就急急忙忙地挂上丧布,将昨日那旺盛的红色都摘除。

众人都觉得可惜和讽刺,老太太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敲锣打鼓地办出的盛宴是为了自己的死期做铺垫。

旺盛的大红灯笼只是经由一日便全部换下,变成了阴森的黑白色。

王府那昨日热闹喧嚣的气氛也只剩下今日这空荡阴森的氛围了。

李易安早早便和载仪去上朝了,而程蝶馨也去找了王语如和玉兰。

几人要按照规律去前厅请安,可昨日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似乎也没有影响今日······

等王语如等人去到前厅时,还未等王语如脚迈入进去,便听襄亲王盛怒的声音传来。

“这种街头小报如今竟然也敢肆意地议论皇亲国戚了?”他说着还将那报纸一把扔了出去。

便正好落在了要进门的王语如脚边。

王语如看着那日报的名字,新升日报,这是一个英国人前年来创办的日报,虽规模小却颇受观众喜爱,仗着洋人身份,写贵族们的生活,也无人敢多说。

他们这种贵族家庭此时最在乎的就是脸面,而大清这些年的日益衰败,旗人那不可一世的自尊心被碾压,自是不会好受。

王语如想着,却在低头看见那日报上的标题。

‘借身偿还索命恐成真,襄王府老太太究竟做了何亏心事?引火上身,神奇自焚!’

按照往日的经验来说,但凡是有关于襄亲王府的字样的日报都会卖爆。

而今日这样骇人的标题,占据了报纸的绝大版面,这件事自是满城风雨,人尽皆知了。

王语如将那报纸轻轻地拾起,接着转身交给玉兰,让她保管。

上前去与往日一样毕恭毕敬地行礼,落座。

而王语如这么三人,皆是风姿卓丽,三个漂亮美人站坐一排,众人的目光自是不自觉的被吸引了。

襄亲王略带忧愁的眼睛抬起来看了她一眼。

今日载仪通知了将老太太的尸首拿去仵作检验之事。

襄亲王本不同意,这件事怎么闹最终都是他们家族的人,他不想再让载仪多此一举。

可他却也知道,若是不将凶手找出来,恐怕其余几房兄弟将会借此当成话柄,埋汰他一辈子。

他心思了良久,在载仪的劝告之下,同意了尸首的检验。

这也就是说,这几日他们还不能下葬,想到这,他又不自觉地忧愁了几分。

见到王语如这般俏丽的脸庞,他忧虑的心思活络了几分。

“咳咳——”还是富察华萱的咳嗽声打断了襄亲王的目光。

他有些急迫的回头看着自己的福晋,富察华萱最近的日子本就身体不好,经由昨日的惊吓与忧思后,今日的状况更是糟糕。

而在听到富察华萱咳嗽几声后,坐在一旁的宋明蓝眼睛转了转。

“福晋,您没事吧,快喝口水。”她刻意在襄亲王面前殷勤地说着。

王语如的目光也被宋明蓝吸引。

昨日老太太说要惩处她,可还没来得及下令,老太太就死了,所以,老太太的死和宋明蓝会不会也脱不了干系呢?

王语如正想着,便又听宋明蓝叽叽喳喳地说着“老爷啊,咱们家最近这是怎么了?这么不得安生,先是福晋病倒接着又是载仪受伤最后又是老太太······哎,你说,咱们家是不是冲到了什么了?”

宋明蓝装神弄鬼的语气听得玉兰都后背一凉。

襄亲王细细品味着宋明蓝的话,又突然想到那报纸上所写的那疑神疑鬼的标题。

他向来是最信奉神佛的人物,听了宋明蓝的话,他此时也有些紧张了。

他皱着眉,心里愈发肯定宋明蓝的话语。

可王语如却不解这个宋明蓝此时究竟打着什么主意。

王语如仔细打量着宋明蓝的衣物,还是昨日宴会的那身行头。

宋明蓝的衣服一向是穿过一次便不会再穿了,今日这般,只能说明,她昨日并没换衣服,又或者说,她并没有回房间。

一整晚都未曾回去,她究竟去干什么了?

王语如想,嫌疑人不仅仅是那个后院丫头和三嫂嫂,还有这院落里的几房太太。

“三姨太,你昨晚干什么去了?”王语如还是没忍住问了出声。

三姨太有些微愣,但很快又反应过来,看了王语如一眼“我去哪了与你何事?你又不是捕快房的,我凭什么要与你说?”

这话便是明确的拒绝王语如,王语如问不得她。

而这时襄亲王也回神,沉默的看了一眼王语如。

“她说的是,你怎么说也是家里的新人,蓝儿是资历长你的,别不懂礼节。”襄亲王厉声说道。

王语如清楚,襄亲王早就对她诸多不满了,此时也不过有些指桑骂槐的意味。

“她不能问你,我能不能问?”

突然,远处传来载仪清润优雅的嗓音,众人皆看过去。

载仪穿着一身玄黑色蟒龙图腾朝服,他的身旁一同走来的是同穿朝服的李易安。

看来,二人这是刚下朝。

而众人也都被载仪的话吓了一跳。

载仪此时迈着四方步走得极快,不多时,就站在了王语如的面前。

他的语气轻佻带着不屑“三姨太,我能审问你吗?”

三姨太心里一慌,她就知道,不能明面招惹王语如,不然定会被载仪给噎回去。

可她却也无能为力,只能勉强的点点头。

而这时襄亲王也插嘴说道“载仪,这事太后怎么说?”

载仪也回神,淡淡的凝望着自己的父亲。

“太后将此事交由了湘南总督李大人处理,李大人调查的是咱们王府的事情,我自会跟着协同调查,阿玛你不用担心此事了,我会还玛玛一个公道的。”载仪用着坚定的语气说着。

而襄亲王有些魂不守舍的点了点头,接着又有些迟疑的问着“那·····载玄,她怎么说的?”

自从上次载玄为了几人从宫中逃脱选择舍身留在宫中后,已然好几日都没听见他的消息了。

王语如和玉兰听见这话,也都立马伸长了耳朵仔细听着。

载仪听后,面露寒意,因为隆裕太后并不肯放人。

载仪知道宫中的御林军队有一半他的人,除非载玄犯了天大的错误,否则隆裕太后并不能将载玄怎么样。

所以载仪才会安心将载玄安排入宫内,可这几日隆裕太后对载玄的去回闪烁其词,也不知她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更何况老太太死了,作为玄孙的他必定该回府,可隆裕太后并没有放了他的意思。

载仪不断转动着手中的念珠,他的心口再一次感到了不适,将会有什么大事要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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