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被算计了
王语如见此跟着呼吸都急促了起来,玉兰立马去给佟佳玉顺气,掐住她的人中,才使得她没有当场晕过去。
经过这么一遭,佟佳玉有了些许的清醒,她站起身看了看王语如和载仪。
突然瘫坐在了椅子上说道“不是我想要杀了她。”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王语如却还是清晰地捕捉到了她的意思。
她小心翼翼地走过去,轻声问道“那么您当时为何拿着一把匕首呢?有目击证人说,那把刀上有血,是谁的?老太太吗?”
听到这话,佟佳玉立马惊恐万分,她瞪大了眼睛,接着连忙摇头“我没有杀她,我没有,我真的不知道······”
王语如看着她这副模样,只能将语气更加柔和地问道“夫人,没人说你一定是凶手,可你也必须向我们证明你不是,昨天晚上八点到九点钟的区间你都在做什么?”
佟佳玉此时终于冷静了片刻,她认真地思索着王语如的问题,接着马上回答道“我前几日和老太太有了些口角上的矛盾,我给她气得不轻,后来,我们火气也消除了,于是昨日宴会时我便想着,做一碗老夫人最喜欢的樱桃冰酪去给她,我们二人化干戈为玉帛,算作给她赔罪了。
婆婆儿媳之间虽有矛盾,可却不是不能调和的,日子可还要过,我也不想心里不痛快,于是在厨房找到一个仅剩的烧火丫头。
正巧她会做,于是我俩在前厅一处,做了许久那冰酪,接着······我出去办了些事情,不方便去送冰酪,便让那个小丫鬟替我送去,接着我······就在荣禧堂那处喝了一口茶,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睡着了。
梦里我梦见很多奇怪又诡异的事情,这一觉睡得我很难受,再次醒来时,我竟然发现,我·····我······手中握着一把匕首,还带着血,我当时吓坏了,因为这和梦里一模一样,梦里说我杀了人,可我清醒时才发现,我在这处一个人也没有,只有自己和一把带血的匕首,可没过一会,我就听见远处传来,老夫人死了的消息,我·····我,可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啊。”
几人听着这话都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这话太离谱了,可却又不像是佟佳玉瞎编的。
玉兰听后感觉后背冒凉风,想到了先前在老太太脖子上看见的那个偿命字样的金饰,又听到这么一个梦中杀人,简直可怕······
王语如仔细筛查她这一通长篇大论里的信息。
“你说了这么多,可你还是没有明确地说明八点钟到九点钟这一区间的具体行为啊,还有,你有什么事情要去处理,才将冰酪交予小丫鬟送呢?”载仪冷冷的说着。
佟佳玉眼睛转了一转,接着看向载仪有些犹豫,但很快回复神情“别问我了,我真的不知道,我那个时间早就睡着了,在荣禧堂睡着了,我不知道啊。”
说完这话,佟佳玉便抱着脑袋大声地哭了起来,王语如见此颇为无奈,她想要继续询问,可却根本插不上嘴。
载仪轻轻拉了拉她的手“今天是问不出来什么了,不用费口舌了,回府邸找证物吧。”
这个佟佳玉还不是普通人,用刑与威胁根本对她起不了作用,就像一块滚刀肉,王语如也只能作罢,她摆摆手,示意狱卒将她带下去吧。
出了大理院,王语如和载仪并肩走着。
载仪轻声问道“我今早来之前,几个姨太太的时间线,你都打听到了什么吗?”
王语如摇摇头“没有啊,我早上有些怀疑三姨太,还没等问话便被他呛了回去,只会你赶来了,话题也被岔开了。”
王语如略显委屈巴巴地看向载仪,载仪见此只能笑了笑。
他早上是忧思载玄的事情,也不愿意让父亲多想,便没多问。
“走吧,我们现在回家,等到晚上我们去问问她们的时间线,说不定能够对破案有一定的帮助。”载仪轻声说着。
-------------------------------------
回到了府邸之内
王府的夕阳时分,富察华萱就座着一顶奢靡的四人轿子回府了。
这几日王府内的不安生,让她再一次感到不安,于是吃过早膳后,她便去菩提寺祈福了一天。
载仪和王语如回来时,正好赶上了晚膳的时间,这些日子敏感,二人虽想要忙着去盘问在场的下人各太太的动向,现在看来只能硬着头皮参加,靠着在饭桌上套话了。
王语如一落座就见着那三姨太和四姨太直勾勾地盯着她,那眼神带着赤裸裸的阴险和算计。
王语如看着那带着些许打量的眼神有些心慌,她想,她还没等开口问话呢,这二人似乎就开始算计上自己了。
而这时襄亲王给这几日连轴转而辛苦的妻子端了一碗鸽子汤,王语如看着富察华萱和襄亲王这一举动,不自觉地想起了那日富察华萱对自己说的话。
看来她不是在为了拉拢而刻意所说,她这些日子当真变得很虚弱了······
似乎是感受到王语如走神的目光,襄亲王也回神打量了几下王语如,王语如连忙避开眼神,她左右也是襄亲王的妾室,可不能让这襄亲王想起她这号人,倒是再来了她屋里,她想想这些就一阵恶心。
载仪也在一旁轻轻拍了拍富察华萱因咳嗽而颤抖的后背,载仪的眼里满是心疼。
而这一切都让四姨太瞧在眼里,她手里的帕子不断搅着。
有些不服气地看着王语如,而三姨太则冲她传递来一个眼神。
四姨太收到那眼神,轻轻点点头,转身殷切又热情地和富察华萱攀谈起来“福晋,这些天,您操持这一大家子累坏了吧,您辛苦了,喝杯茶吧。”
富察华萱是个心善的,见着四姨太这般关心自己也笑盈盈地回答着“还好,我还有五妹妹和三妹妹帮扶我操持许多,只是自己的身体差了,怨不得别的,咳咳····”
襄亲王听着妻子咳嗽连忙问着“怎么一直咳嗽啊,华萱你没事吧?”
富察华萱摇摇头“王爷,想来前几日染了风寒,这些日子身子不太爽利罢了。”
听了这话,宋明蓝不动声色地用胳膊肘怼了一下四姨太,四姨太立马回过神堆起笑脸笑道“夫人,来这是我为你煮的安神茶,现下还热乎呢,暖暖身子吧。”
富察华萱见着这四姨太不像往日娇纵,倒也有心,便笑了笑将那碗热茶接过,喝了下肚。
四姨太表面波澜不惊,此时桌子下的手已经抖成了筛子。
而这边,三姨太冲着王语如大声地问着“语如啊,我听说你是三月份的生日啊,哟这是个阳火女啊,不错的时辰啊,今儿都二月份了,想来你这是马上要过在这王府里的第一个生日了。”
“和载仪一样啊,都是三月份的生辰。”富察华萱也跟着说道。
王语如听了宋明蓝这副虚伪热情的模样有些不解和后怕,她又要做什么妖?
怎么突然说起来她的生辰,王语如不解,她拧着眉望着宋明蓝。
可宋明蓝依旧喋喋不休,说着王语如和福晋的交往多好,一旁的襄亲王倒也听得挺认真,似乎这襄亲王对面前的王语如很感兴趣。
王语如实在搞不懂这场鸿门宴究竟要做什么,她只觉得心慌难耐,于是她连忙起身向着主座的襄亲王说道“王爷,奴婢身体不适,先回屋了。”
襄亲王那双久经风霜而饱经世事的双眼就这样紧紧盯着面前的女孩,他沉思了良久,喝下一口杯中的烈酒道“去吧。”
王语如听到这话如释重负,连忙转身就要离去。
可她刚踏出门没到半步,屋内突然‘砰’的一声。
王语如吓了一跳,一转身发现福晋不知何时摔倒在地·······
三姨太大喊道“福晋昏死过去了,快,快叫大夫。”
此时屋内的众人都乱做一锅粥,载仪也难得的惊恐地慌了神,他连忙蹲下身扶起来自己的额娘。
而三姨太嘹亮的嗓门响彻在屋内,王语如被这一下吓得有些呆傻,但她又立马反应过来,习惯性的推理让她仔细观察着福晋原本坐的位置。
王语如瞧见那殷切的宋明蓝,她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这一切感觉那样像被计划好的一样。
于是王语如偷偷将四姨太递给福晋的茶碗偷偷拿走。
而这边大夫也匆匆赶来了,年迈的大夫见着昏倒在地的福晋,立马将木药箱放下,颤颤巍巍地伸出手试探着福晋的鼻息。
老大夫感受到手指有气流拂过,松了一口气,接着又扒开富察华萱的眼皮,再把了把脉搏。
可老大夫摸了半天,眉头紧锁半天也没说出个一二来,屋内的众人都憋住了一口气,四姨太还是有些担忧地望了一眼三姨太,而三姨太气定神闲,她向四姨太肯定地点点头。
“这···”老大夫终于把完脉,他有些欲言又止。
此时的襄亲王急得不行,但他依旧语气稳重“大夫,我夫人这是怎么了啊?你只管说,无论药引是冬虫夏草还是天山雪莲,我襄亲王府无所不有。”
那老大夫叹了口气,摸了摸胡须“王爷,这福晋的气息还在···可,可这人却没了魂一样,这我行医三十多年从未见过如此啊,老朽无能为力,还望王爷再寻名医啊···”
这话一出,襄亲王一惊,像是被抽走了魂魄一般,缓缓瘫坐在椅子上,没了刚刚的沉稳,喃喃自语道“这究竟怎么回事啊?明明上一秒还在欢声笑语下一秒就瘫倒在地,老太太离我去了,而我妻也病倒,难道,老天爷也不想让我家好了吗···”
王语如听着这话,偷偷瞧了一眼看似悲伤的三姨太和四姨太,王语如总觉得不太对劲,便走上前去和那老大夫说道“大夫,你看看这碗茶里是否有什么?”
此话一出屋内的人都看向纳兰惠新,这茶是三姨太给福晋敬的茶,福晋喝完就不省人事了,自然这嫌疑就都落到了纳兰惠新的头上。
四姨太听见这话,在一片寂静的屋内嚷嚷着,那反应刻意又激烈“你什么意思?你怀疑我?呜呜呜王爷,我在襄亲王府十余载,对福晋和你别无二心,一腔赤子之心。
可偏偏这一个来了咱家不过数月的姨太太就来质疑我,我···我,我这是过的什么日子啊,谁都敢爬到我的头上欺负我···呜呜呜。”
说到后面她故意摆出一副可怜娇滴的模样让人觉得她委屈极了。
不得不说,四姨太是个可贵的漂亮美人,这样梨花带雨瞧得王语如都快动了恻隐之心。
襄亲王听了这话联想到四姨太前些自己同自己说过的近况,怜香惜玉的他顿时皱起眉头看向了王语如。
但仔细思索片刻,转头又瞧见昏死的福晋,叹口气说道“惠新,你若是没做什么,那便让她查,若是查不出所以然来···哼,本王绝不姑息扰乱家风的人。”
襄亲王中气十足的声音在这厅内传得掷地有声,扣动着每个人的心头。
纳兰惠新听了这话委屈地点点头。
而那老大夫接过茶碗后,仔细地拿银针小心翼翼地试了起来,他皱紧眉头,又试了一遍。
众人见他这仔细又缓慢的动作,紧张得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
“回王爷,这茶水里没有毒,只是一碗普通的茶水。”
老大夫的声音缓缓传来,王语如顿时瞪大了双眼,没毒?那为何她这样紧张?
她错愕地转头看见微微偷笑的三姨太宋明蓝,脑袋嗡的一下,顿时了然。
她被算计了。
原来这是故意引她上套,让王爷对他动怒,可这福晋的确莫名其妙地昏厥了过去啊,这是怎么一回事?
王语如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襄亲王用力的拍桌子声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