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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争吵

王语如眨着眼睛,看了他良久。

不知怎么地想到了这么一句话。

“载仪,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载仪被这个问题问得一愣,他微微张开嘴,竟然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阳光照成琥珀色的眸子就那样望着她。

良久,他才温柔一笑。

“因为你是个笨蛋,笨蛋需要别人照顾。”

载仪并没有打算好好回答王语如,他故意这样说着。

王语如见自己的真诚提问得不到一个认真的回答,顿时有些生气。

她没好气地说着“我才不需要别人的照顾。”

她这话自然是气话,从认识载仪开始他对自己的照顾是有目共睹的。

“我真的希望有一天,你能够不需要我的照顾。”载仪微微收起笑意,神色认真的说着。

他希望王语如能够在自己不在的时候保护好自己,却又希望她也没有强大到完全不需要他。

人是自私的,他也不例外。

王语如自是不清楚载仪从未说出口的那些心意,听了载仪的话,只能点点头。

载仪看着自己怀里乖乖点头的女孩,她想,也就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会对自己足够温顺与依赖。

载仪正想着,就看见院落门口犹豫要不要进来的顺才。

载仪这才回神,轻轻笑着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我还有些事情处理,你先睡一会,等我回来,我就找你。”

王语如听了这话,立马起身。

“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王语如有些紧张的问道。

载仪沉思了好一会,接着摇摇头“没事,是载玄,在宫中的一些事情,我很快处理好,你别急。”

王语如知道皇权朝野之上的权力之夺,要比她平日里的案子错综复杂得多得多,这些事情她也很敏感,于是便没多问。

王语如收住嘴,冲着载仪点点头。

载仪转身就要走,但只听见身后突然传来王语如一声温柔的呼喊。

“早点回来。”

载仪走动的身子停住了片刻,他没有转身,而是背对着王语如,喜悦地笑了。

她只是说了简单的四个字,对他来说却足够值得雀跃。

可他还是收住笑容,语气一板一眼地说着“知道了。”

望着载仪高大伟岸的身影逐渐离去。

王语如才慢慢走回屋内。

载仪走后,屋内一下子冷了不少,王语如在床上躺着,回过神想起今日的事情。

她实在搞不懂这三姨太究竟这是要下什么棋,诓她只是为了襄亲王对自己惩处?

这三姨太可不简单,她绝对还有牌没下呢。

王语如还在思索,玉兰哭哭啼啼的喊叫声从门外传来打断了王语如的思路。

王语如连忙坐起了,准备去迎玉兰。

可还没等王语如走几步,玉兰连跑带颠地跑了过来。

她见着脸颊红肿的王语如,心疼地落了泪水。

王语如见状,连忙说着“别哭啊玉兰,我没事,刚刚载仪救了我,我也上了药,不碍事的。”

“语如姐······你那日不是说,我要离开襄亲王府吗?什么日子离开不是离开?浪迹天涯就算饿死冻死,也比这样在这院子里任人凌辱的强不是吗?”玉兰愤恨地说着。

这话一出倒让王语如吃了一惊,她原以为玉兰在一直迁就着自己的思想走。

可不知从何时起,那个从前恪守封建礼仪的小丫鬟也改变了,肆意随性,有了她自己的想法。

王语如品味了良久玉兰的话,她难道不想走吗?她恨不得立刻逃离这深门宅院,再也不要与一帮女人做无意义的争斗。

可姐姐怎么办?她就这样放走害死姐姐的凶手,让她坐着姐姐的尸首逍遥快活吗?她也要放弃自己唯一接近自己理想的机会而换取自由吗?

王语如拖着困苦的思绪与疲惫的身体,缓缓站起,走出屋内。

她瞧见了那枝被载仪折断的寒梅,她几近赤裸的身躯裹紧了载仪的狐裘外衣,迈出门槛望着这漫天飞雪。

风吹得刺骨,王语如轻轻抚摸着那枝将折未折的梅花,手上突然传来一阵冰凉,她的思绪回转,她意识到,这隆冬已经所剩无几。

原本被漫天飞舞大雪掩盖的阳光竟然突然出现,夕阳仅剩下的光辉照拂着寒梅的枝丫,光束耀眼,王语如不自觉地伸手遮挡。

又缓缓睁开眼睛,白润的手去追寻着那曙光,那肆意横生的枯枝就像生命的血管。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为什么不能追寻那束光?

玉兰怕她冷又拿了一件外衣给王语如包粽子一样包起来,王语如转身对着玉兰道“玉兰,我不走,前路注定坎坷,人生无论如何选择最终都会后悔,可我知道,为我姐姐做任何都不该会后悔。”

她不要放过宋明蓝,最近宋明蓝对她做的奇奇怪怪的事情,更加证明,老太太的死必定和宋明蓝有一定关系。

她一定要将案子破解,扳倒宋明蓝。

见着王语如这副坚定的模样,玉兰愣愣地看了她好久也才开口“你不走,我也不会走,我陪着你。”

王语如看着玉兰,又一次紧紧地抱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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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见到载仪的时候,是第二天的早晨。

载仪靠在王语如院落的墙门口,等待王语如出来。

“我们先去哪儿?”王语如还没等脚迈出门,就连忙问道。

“宋明蓝在父亲房间里,二姨太最近几日感染风寒了,我们明日寻她,今日先去问问四姨太吧,下午再去找宋明蓝。”载仪早就在心里安排好了。

王语如也同意,点了点头。

二人到了纳兰惠新的院子时,纳兰惠新吓了一跳。

前厅的嫡长子大爷突然来了她这么一个小妾的屋内,还没叫人提前通传,顿时让她措手不及。

在院子里待了一辈子的纳兰惠新,自是不知道,当官儿的想要审人,是不会在意你的身份还要迁就你寻一处好地方的。

纳兰惠新扯着笑脸,连忙恭迎载仪,当她看见载仪身后还跟着王语如时,她又笑不出来。

“哎呦,妹妹你怎么也跟着来了?大爷这是要审案,你呢?”纳兰惠新眼眸死死盯着自己,她脸上的情绪从来不掩饰。

那副厌恶的神情谁都看得出来。

王语如刚想要开口回答,载仪就替她说了话。

“何必多管这些?我是迁就你,才在你的院子里问话,若是你在乎周围环境,不愿意在这里,我们可以去大理院。”

载仪的声音依旧温柔,可这话却是十足的威胁。

纳兰惠新听了只能继续皮笑肉不笑地吭哧了一声,点了点头。

“大爷,您问吧,待会儿,三姨太还要请咱们去后院,她请来了大师为我们祈福呢。”纳兰惠新说着。

载仪听见这话心思了一会,接着点点头“那晚上,八点到九点的区间,你在做什么?”

纳兰惠新拿着手帕,皱着眉头仔细地想了一会“我坏了肚子啊,我一直在屋内呢。”

“吃坏了肚子?”载仪疑惑地问着。

王语如想载仪估计是不知道宋明蓝故意在她准备的茶叶里放毒的事情。

于是连忙跑过去,趴在载仪耳边将这事和她说了一遍。

宋明蓝本来要大家都中毒,但王语如有先见之明,提前将茶叶换好了,但却为了引她出来,所以在老太太的默许下,没有替换纳兰惠新和一位女眷的茶水。

老太太想要看看宋明蓝是否会出来跳脚挑拨,如果做了,那么就证实了王语如偷偷在她耳边说的话都是真的,宋明蓝果然不安好心。

老太太一开始不愿意相信,她觉得这事不过是妾室之间争宠的把戏,可那日盛宴事关重大,王语如故意将事情说得严重,老太太才决定和她统一战线。

老太太知道那毒药不是剧毒,不过是会使人腹泻,像吃了脏东西坏肚子。

于是纳兰惠新便成了那个倒霉蛋了。

后来在宋明蓝被抓住后,老太太已经让她把解药交了出来,四姨太应该很快就没事了。

可问题是,纳兰惠新知不知道这事是老太太特意肯许的呢?

如果她有作案动机,会不会因此而对老太太心生埋怨而要害了她呢?

载仪看着纳兰惠新,他寻思了良久“那晚,有谁找过你吗?”

纳兰惠新立马回神,下意识地回答“没有。”

载仪挑了挑眉头,见过无数罪犯的她自是在她的微表情中看出了谎言。

他依旧神色温和地笑了笑“你能够承担对我撒谎的风险吗?”

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却直接让纳兰惠新愣住了。

“三姨太,这院子的家主可是大爷啊,您说,他的人,会不会一定比你多啊。”王语如语气带着劝慰的说着。

纳兰惠新一听这话,更是心惊肉跳。

“我······其实也有,不过,不过这都是老太太肯许的啊,是三姨太的丫鬟春梨将药给我送来,我才好的。”纳兰惠新连忙说着。

王语如就知道,纳兰惠新和宋明蓝比要好诈的多。

“那春梨除了给你送药,还带了别的吗?”王语如继续问道。

她想,宋明蓝这人绝对不会老实,那日她那般危机,若是盛宴过后,老太太必定要狠狠责罚她,还要动弄死过人的家法。

她不可能逆来顺受的忍受着。

她必定有小动作。

纳兰惠新这次连忙摇头,咬住嘴唇,不敢再多说。

“真的没有?”载仪喝了口茶,冷冷的问着。

纳兰惠新此时额头上布满了汗水,但她依旧坚持“没有,没有。”

王语如见状,只能轻轻拍拍载仪的肩膀,在他耳边说着“问她,她绝不会说,毕竟那日只有春梨在她屋内,若是有证物才能叫她松口。”

载仪冲她点点头“我今晚派人在她晚膳出去时搜查她的屋子。”

二人的小声交流自是没有被纳兰惠新听见,但她还是很好奇的眼巴巴的看着。

她想,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王语如竟然和大爷这么亲近了,二人哪里还有什么身份之别啊,王语如也仗着载仪的权势,来问她的话。

突然怒意又从心中升起,但她同时也想到了宋明蓝对她说的话。

她又心里冷哼一声,白了一眼王语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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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的审问并没有持续多久,就停了下来,因为此时襄亲王的人已经派人将他们请去后院了。

等到王语如几人走到后院花园时,还没等看见襄亲王出现,就只见三姨太和一个穿着怪异的僧人站在一起。

那个僧人一副疯疯癫癫的模样。

这就是宋明蓝请来的大师?

王语如正想着,襄亲王也终于露面了,他摆了摆手,将载仪叫走。

载仪看了王语如一眼,在无人看到的角落拍了拍她的肩膀便走了。

载仪走后本就让她有些不安,那僧人看向她怪异的眼神更加让王语如觉得可怕。

王语如不安的走到旁边。

许久不见的巧姐儿这时候突然挡在了王语如面前。

她那带着嘲讽的眼神,上下的打量了一圈王语如。

接着缓缓说道“我们今年一般大,我还是闺阁待嫁年纪,你却轻贱地去做了别人的小老婆,真是害臊啊,也不知你娘泉下有知会不会觉得害臊?”

这话属实是王语如没想到的,若是旁人骂她任何,她都不会生气,可谁也不该拿亲人的事情作梗取笑。

这般轻蔑又瞧不起的话一出,顿时让王语如拧紧眉头,狠狠地看向巧姐儿。

巧姐儿被这眼神吓了一下,但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神气了起来。

她嚷嚷着“怎么?我说得不对?你个不要脸的娼妇抢了本该属于我学堂的位置,我看你能坐得了几时?今年再开学,我看你去不去的成了?”

王语如听了这话,不明白她哪来的底气与信心。

只是冷呵一声,眼神鄙视地看着面前的女孩“嫉妒吗?不过你不用嫉妒,身为‘名门贵女’的你不是还有个做小妾的母亲帮扶你吗?”

王语如的话攻击性不如巧姐儿的强,却极其具有侮辱性,梅香拜把子都是奴婢,巧姐这般折辱身不由己做妾室的女孩,却也在不经意之间骂了自己的母亲。

巧姐反应过来后气急败坏却半天说不出反驳的话语“你···你···”

“你个娼妇···”

“你知道吗?你自诩清流高贵,可你这副泼妇骂街的模样还不如市井的妇女贤惠,就算你去学堂,那书也只能读到狗肚子里去。”王语如冷静地说着。

越是她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越是让巧姐气急败坏,她抬高声音想继续骂下去,而这时屋内的三姨太宋明蓝走了出来。

她一把抓住巧姐儿胡乱挥舞的手,狠狠瞪了巧姐一眼又眼神快速地掠过王语如一眼。

宋明蓝一出马巧姐儿立马安静下来,王语如觉得这似乎不太对劲,三姨太可不是个能被欺负住的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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