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杀害老太太的凶手就是她
屋内的众人一听着这话顿时议论纷纷起来。
不是三姨太又会是谁?那难不成真的是三房的那个大奶奶?
王语如此时也终于抬起脑袋,好整以暇地和二姨太对视了一眼。
王语如看得见她的手,肉眼可见地颤抖了一下。
襄亲王此时又站起身冲着三姨太走去说道“那凶手究竟又是谁?你说。”
三姨太心思了良久,终于开口“是····是二姨太。”
襄亲王听了这话,转过身看了一眼那个看似人畜无害的二姨太。
他不可置信的眼神呼之欲出,可二姨太却懒得看他一眼,只是默默地将眼皮抬起来,看了王语如一眼。
“好啊,这一家子,真是好样的啊哈哈哈哈哈哈。”说到后面襄亲王癫狂地笑了起来,这令屋内的众人感到害怕。
二姨太此时却依旧气定神闲,她拿起手边的茶杯,浅浅地喝着。
这副置身事外的状态都让众人看走了眼,怀疑三姨太是不是在狗咬狗的胡说,不然二姨太怎么会这样淡定?
襄亲王自然也是注意到了,他坐回原位,恢复了他那冷漠高傲的神色,眼眸里却是毫不掩饰的怒意。
“说说吧,怎么回事?”襄亲王眼神看向三姨太问道。
宋明蓝为了减轻自己的罪行,自是急着多说,她磕磕巴巴地张嘴说道“那日,那日盛宴时,我本被老太太惩罚,禁足半月,和动用家法,但就在老太太走后,我所在的那个后院来了个人,不是别人,就是······二姨太,她知晓了我所做的事情,说很同情我,并且向我要了瓶药,能够使人如同活死人般,不清醒但还能走路做些基本活动的药物。”
襄亲王闭着眼睛静静地听着,手指也不耐烦地不停点着椅子把手。
听完宋明蓝的话,他才缓缓睁开眼睛“没了?”
宋明蓝连忙点头“没了,没了,我知道的不多,我只知道这些。”
襄亲王却笑了笑“你说这么多,意如要了瓶迷药而已,和老太太那离奇的死亡有何关系,你所说意如杀了老太太的证据在哪?还是说······其实老太太和福晋都是出自你的手,你想减轻刑罚才这么说的?”
襄亲王此时已经走到了宋明蓝的身旁,一只手死死的按在宋明蓝的肩膀上,使她不能起身,只得仰着头,低声下气地看向他。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襄亲王这是在维护二姨太——乌拉那拉·比如,在王府的老人都是知晓,襄亲王曾爱极了这位二姨太,二人从小青梅竹马,二姨太虽嫁过一次人,可丝毫不影响王爷对她的宠爱。
只可惜,二姨太似乎很不喜欢王爷,这么多年来总是故意以身体为由躲着不见。
况且,正如载仪那句话所说,他欲要维护整个家族的面子,只是希望,宋明蓝一人便能独揽所有罪名,总好比一家子三个姨太太都是凶手。
宋明蓝那般机智又怎会看不出来,她立马哽咽地乱叫“王爷,王爷,您不能这样啊,您相信我,一定是她,除了她还有谁会这样可疑?况且老太太和她往年的恩怨·····”
宋明蓝后面的话还没等说完,就被襄亲王一声暴怒的呐喊打断。
“管好你的嘴。”襄亲王冲着宋明蓝怒吼道。
宋明蓝被这一吼立马像是一个可怜的落汤狗般,眼眶发红喉间发紧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王语如见着此时的情况,她虽恨极了宋明蓝,可她还是要将真正的杀人凶手揪出来,这才对得起她对讼师的信仰,也才能还老太太一个公道。
“王爷,倘若是三姨太杀的人,她是如何杀的呢?”王语如出声问道。
襄亲王回神看向王语如“你早先不是还说,三姨太是凶手,这会又怎么替她辩护上了?”
王语如听见这话笑了笑“我没有替她辩护,我起初说她是凶手不过是逼她说出真正的凶手而已。”
“既然你认定她不是凶手,而是二姨太,那你倒是说说,二姨太怎么是个凶手法?”襄亲王语气中的不屑呼之欲出。
毕竟宋明蓝的那个案子极好破解,只需要找到证据即可,可是老太太那个案子,简直是奇异又惊悚,他是不会相信,王语如有本领掌握全局,找出证据。
王语如看出了襄亲王此时的不屑,她缓缓走上前去。
看向二姨太“当初你说,你八点到九点的区间回到了房间,可你明明在八点半左右与宋明蓝相见,这是第一个疑点,而我最开始怀疑你,你猜猜是因为什么?”
二姨太看了一眼王语如,她自从被指认为凶手后,一直未发一言,此时也不例外,她这副模样,急坏了赶来看戏的程蝶馨。
“哎呀,你看她那高高在上不愿意配合的样子,我都跟着急。”程蝶馨和其他三人嚷嚷着。
“你别着急了,相信语如,语如不也气定神闲的。”李易安安慰道。
而面对二姨太的不言,王语如也没有什么情绪,而是转身,走到了李易安身旁。
“人带来了?”王语如问道。
李易安点点头。
王语如将人从外头带了进来,在将来人的麻木头套摘下来后,原本风轻云淡的二姨太终于有了紧张的神色。
她立刻站起身,用手指着王语如“你你你·····这事不管彩云的事情,你何必将她抓来?”
“二姨太,她不过是一个厨房的小人物,怎么劳得你如此上心啊?你和她很熟?”王语如问道。
二姨太被这个问题问住了,她看着彩蝶虽被塞住了嘴却在拼命地摇头,似乎在告诉她,不要为了自己冲动。
“我当初并未怀疑你,可是当我那日和彩云对话后,她给了我一个证据,说,那个证据可以让我证明三房家的大奶奶就是凶手,待三日后会派人递信给我,而我昨日收到了。”
“在王府假山后有一瓶药物,经检验就是大家所说的那瓶迷药,当初最有嫌疑的就是彩云你和三房夫人,三房夫人拿着一把带血的刀,而老太太的腹部更是有多处划伤,所以她的嫌疑自是变成了最大,所以,你想趁机,将这一切顺其自然地推给三房夫人,可你忘了一点,那药物若是当日遗留在那处,必然不会是此种形态,这种药物遇到寒冷会呈现蓝紫色,而这几日京城数天的大雪,怎么可能将这放在假山处的药物保存这般好?而你已经走远了,这药物又是由谁放的呢?我调查你这几日的动向,林峰和我说,曾见过你在一次从二姨太的房间里出来,那次之后,我便叫林峰和安哥一起调查你的背景,彩云,你的背景真不一般。”
“或许该叫你宋彩云,宋家二小姐。”王语如轻轻说道。
这下屋内都一惊,宋家的二小姐,不会就是那个宋家吧?
此时襄亲王也抬起头,看向二姨太,接着又看向彩云。
“你平日里称呼二姨太为什么?是主子还是嫂子?”王语如问道。
这下更是落实了人们心中的猜想,没错,宋彩云就是二姨太最开始的夫家的小姑子,她正是宋濂钦的小妹妹宋彩云。
程蝶馨此时瞪大了眼睛,看向李易安,给她竖起拇指“我早些年听说,自从皇帝抄了宋家后,他家九族都被株连了,宋家小妹离奇失踪了,就这样被你认出来,你也算厉害啊。”
李易安冲着她笑了笑。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此时的襄亲王终于也有了怒意,他极其不满地看向自己曾经最爱的女人。
可比如依旧没有说话,宋彩云此时瞪大了眼睛,撕心裂肺地叫着“你别多管闲事,我不是和你说了,你找个人邀功就好,这些是是非非,你以为你都知道什么?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你以为你是大善人?你以为你在惩恶扬善?你这个蠢货!”
王语如被她吼叫的话语说愣了片刻,她当初在询问过安哥后,知晓宋彩云的身世与遭遇,也跟着感到心疼。
可是,这一切都不是犯罪的借口,而王语如也的确不知晓,这究竟是和老太太有什么恩怨是非。
“真相就是真相,我不会偏倚,这是我的初心。”王语如坚定的对着她说道。
王语如调整了心态继续说着。
“二姨太那日盛宴穿的是一件老式的棉麻布料的衣物,可为何在中途换了一件不合适宽松又大的月蓝色真丝衣物呢?棉麻衣物的助燃效果是所有衣物里最好的,二姨太,不出我所料,你那个香囊里装有的就是导火索吧。”
“林峰调查了一个半月前,府邸近半年的水果购买量,你的院子里是消耗柠檬橙子等物最多的,而这几类产品中含酸,只要和衣物里的金属充分摩擦,便会起火,在后院厨房的彩云,就是你的得力帮手吧。”
“这点火,能燃烧起来,又怎么样?不一会就灭了,那日老太太可是一身火啊,扑都扑不灭的啦。”四姨太插嘴问道。
“没错,这自然不会起火到扑不灭,可是若是将老太太的肚皮划开,在用涂有醇机燃料的布匹包扎,那么既不会叫人察觉,而裸露的脂肪和醇机就会让火势瞬间变大。三房的太太那日想必是被彩云打晕惯了迷药,而将老太太引去后山的也是彩云你吧,你将老太太打晕,灌入宋明蓝为你们准备好的迷药,再将其拉开刀口却不流血过多而死,这个方法很需要技术,听闻你年少时,便是有名的剑法一流,你做的都的确不错,你里应外合的和二姨太一起完成了真正谋杀的前一步。我翻看过国外的新闻报道,曾经一名女子也是神奇的自燃,和老太太的情况大差不差,区别便在于,老太太身上人为的干扰更多,火势也越不可控。”
王语如这番话,也就解释了为何二姨太会中途换了一身一副,又为何老太太的肚子上又奇异的划痕。
“二姨太,你的屋内相比还有大量的水果残骸没有处理吧,这些日子载仪将府邸团团围住,你送出去只会暴露,我说得没错吧?”王语如问道。
此时的二姨太一脸木讷地听完了这些话,终于她抬起来眼眸。
“对,你说得不错,你真的很聪明。”二姨太淡淡地说着。
这一下是让王语如出乎意料的,她以为二姨太也会像三姨太一样辩论几句,死不承认,她没想到她这般坚决。
可她又为何杀了老太太呢?
这个疑问,同样困扰着襄亲王。
他站起身,一把抓住二姨太的肩膀“你·····真的是你?比如,我家待你不薄啊,你为何,你为何······”
二姨太像是听到了一个好笑的笑话,她冷漠地将头别过去笑了出声“好一个不薄啊,你家先蓄意陷害杀了我的丈夫,还将我刚刚出世的孩儿掐死,这些就是你所说的不薄?奕隆,你真是个笑话,天大的笑话。”
这话说完,襄亲王呆愣住了,他缓了良久才说出一句“你都知道了?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是不是你,是不是你瞎说的?”
说着他就抓住彩云的衣领,狠狠地说着。
二姨太此时那一直寡淡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人味儿,她愤怒地将襄亲王抓在彩云衣领的手狠狠拽了下来。
“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对她?她是唯一的家人了,我告诉你奕隆,我从来不属于你,我也从未把你当作丈夫,我的丈夫只有宋濂钦一人,你这个奸佞小人,我呸,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是你毁了我的家庭。”
这是王语如认识二姨太以来听过二姨太说最多话的一次,她并不知道这起案子的背后还有这一层。
她转过身求助性地看向载仪,载仪怕她被这二人的喊叫吓到。
于是连忙走了过去,将她拉到一旁,轻轻地安抚她的后背。
“你知道这些事情吗?”王语如疑惑地看向载仪问道。
“我知道的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