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余香》
第4章 《余香》
第二日，当陈羽凡和胡海泉听完《我相信》的整首歌，也被深深地震撼到了。
陈羽凡先开口：“好的音乐，一定能调动人的情绪，引发共鸣，这首歌特别适合年轻人听，让人热血沸腾。”
胡海泉则是有些搞怪地走到卓越身边，左看看，右瞅瞅，突然用力一拍卓越的肩膀夸张地说道：“小卓，深藏不露啊！我们收歌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有所表露啊？”
卓越无语，总不能说那时候哥还没穿越吧？只能打哈哈：“海泉哥，您是做音乐的行家，肯定知道写歌，没灵感的时候，一个晚上抽八包烟，抓破头皮也没用，灵感来了，思如泉涌，下笔如有神，你收歌那会不是没有灵感嘛……”
卓越还没说完，胡海泉立马接话：“哈哈，对对对对对，但最难受的时候就是，当灵感似来非来，似有非有，想抓又抓不住，明明内心一动，但又写不出来哼不出来的那种感觉，真想拿脑袋撞墙！”
全场立马哈哈大笑，氛围很融洽，袁涛适时提出黄征专辑更换主打歌的主意，又征求羽泉二人的意见。
其实昨天黄征一提出来换主打歌，袁涛内心就同意，他作为在滚石中国混迹多年的音乐人，当然知道一首好的主打歌对专辑销量的提升有多大作用。
但他是公司的老板，必须考虑到公司最大牌艺人的意见和感受。
这张专辑基本都是陈羽凡、胡海泉二人为黄征倾情打造，结果专辑十首歌，主打歌是卓越的作品，其他九首是他们二人的作品，是不是表示两人的水平还不如卓越一个新人？这让两个人的老脸往哪放？
要是心胸稍微狭隘一点的人，都未必会同意，至少会不高兴，好在这两人都是比较纯粹的音乐人，性格上也比较爽朗，嘻嘻哈哈地就答应了。
卓越当然也清楚其中的弯弯绕，站起来弯腰跟羽泉二人握手，笑着说：“感谢二位大哥捧我，晚上我请客撸串，在场所有人都去，酒肉管够。”
袁涛笑着说：“你刚上班没多久，兜里才几个钢镚？今天高兴，晚上我做东，全公司都去，我们也搞个团建，为伱们下一阶段的工作加油鼓劲。”
晚上，后海某个酒吧，华灯初上时分，这里就已经人来人往，生意火爆。
后海的酒吧街，是首都音乐圈和北漂最喜欢去的地方，这里和三里屯酒吧街有明显不同的地方，很少有疯狂的dJ和劲爆的电音，也没什么不良少年少女浪舞，反而有不少文化气息，用bJ人的话来说，就是“有范”。
而首都音乐圈，又有两个小圈子占据着最重要的地位，那就是摇滚圈和民谣圈，两个圈子的地位几乎旗鼓相当，而流行音乐圈，看似主流，也更能赚钱，但在这个年代的地位却远远不如摇滚和民谣。
这个现象又造成了后海酒吧的特色，有些酒吧偏民谣，去的大多都是热爱民谣的人，台上的演出也基本都是民谣，比如唱老狼或者郑钧的歌，歌声或是深沉或是悠扬。
有些酒吧偏摇滚，去的都是摇滚的忠实粉丝，台上演出的基本都是乐队形式，演出的曲目基本都是摇滚，以崔健和窦唯的音乐为代表，甚至普通客人也可以上去鬼哭狼嚎，不管好不好听，嗨就完了！
剩下的一些酒吧，玩流行音乐，或者干脆玩综合体，不管什么音乐形式都玩，就是客人没那么纯粹，喜欢什么音乐的都有，什么样的人都有，外地人居多。
卓越他们公司的人去的就是一家综合体类型的酒吧，老板是个光头，跟袁涛、羽泉他们相熟，亲自在卡座陪着。
郭菲菲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卓越跟老板、羽泉、黄征还有孙建民他们这些公司高层坐在一起随意地喝酒吹牛逼，举手投足之间完全没什么卑躬屈膝，也没有什么局促感，仿佛卓越跟他们很熟且地位相当。
这怎么可能？
郭菲菲来这家公司的时间比卓越还要早一些，除了汇报工作什么的，其他时间基本都跟这些公司高层说不上话，卓越尽管是老板亲自招进来的，也是凭着家里的关系，平时在公司也就是个小透明啊！
这段时间到底是怎么了？先是卓越发神经一般性情大变，然后又是卓越突然间地位大涨。还有，前几天自己可是找孙副总告了状啊，他当时还明确表示会严肃处理、绝不姑息，就这么处理的？
郭菲菲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喝酒喝到后半段，光头老板起哄：“台上这些人都唱的什么玩意？哥几个，能不能上去给他们打个样？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叫做音乐？”
其实台上唱歌的，基本上他店里的驻唱歌手，其实水平没多差，但光头这么说，就是想着让羽泉或者黄征上台，给店里增加点人气。
要上羽泉能上台，老板保证能高兴得笑掉大牙，这可是平时想花钱请都不一定请得到的，今天人家自己送上门。
但在座的哪位不是人精？真当我们喝多了？袁涛笑笑不接话，羽泉直接当没听见，黄征呢，专心致志地跟卓越玩着骰子。
光头老板见几人不接招，继续舔着脸说道：“哥几个，帮帮忙，不仅你们这次免单，完事之后后面的烤肉店咱们继续喝，我请客，简单上去露一手，就当兄弟求你们了，给哥们帮帮场子。”
话说到这份上，袁涛才发话：“你们谁有兴趣上去即兴发挥一下？”
羽泉和黄征相互看了看，陈羽凡发话了：“征儿你先上，我们哥俩给你压轴。”
等黄征上台去了，袁涛却突然发话：“一会小卓也上去露一手，一天净听你打鼓，还没听你唱过歌呢！燕京音乐学院出来的高材生，不会这点勇气都没有吧？”
得！直接拿话把卓越架那了，卓越这是不想上都得上啊，只能点头答应。
但让卓越有些抓狂的是，刚穿越回来没多久，现在市面上流行的歌曲没一首他能唱得全的，包括黄征和羽泉的作品。系统里但是有好多优秀的作品，但他没积分啊，兑换完《我相信》几乎又回到解放前了。
怎么办，搜肠刮肚一下，还真让他找到一首能唱得全的，那就是张小九的《余香》。
上辈子他作为普通人，根本没学过音乐，但他很喜欢民谣，喜欢董胖子的《安河桥》、喜欢马頔的《南山南》、喜欢许巍的《曾经的你》、喜欢朴树的《平凡之路》……
《余香》刚出来的时候卓越就特别喜欢，在手机上反复听，跟着学唱，后来有聚会什么的卓越还在ktv唱过几次，算是卓越为数不多能唱全的歌之一吧。
卓越又在心里将整首歌捋了一遍，甚至还尝试着还原了一下谱子，《余香》的调很简单，谱子自然也不复杂，卓越欣喜地发现，自己好像能将谱子还原得差不多！嗯，回去就抓紧弄出来，又能卖首歌换钱了。
这还真是个意外的惊喜！
黄征在台上唱了两首歌，下来了，胡海泉给卓越递了个眼神，意思是该你上了，卓越也不故作矜持，爽快地上了台。
他从台上找人要了把木吉他，电吉他不敢用，他还是有点不放心谱子，怕弹错了调被台下的人听出来，木吉他就完全不用担心，差不多就自己能听见，简单伴个奏。
卓越把话筒的架子调整了一下，找了个凳子坐着，翘个二郎腿，抱着把吉他，别说，还真像这么回事。
他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在场的朋友们你们好吗？”
现在响起一阵稀稀拉拉的掌声，就卓越公司那一片的掌声更热烈一些。
“我叫卓越，是一个音乐爱好者，自己写了一首歌，想拿到这里献个丑，唱得不好，大家多包涵。”
又是一些稀稀拉拉的掌声。
卓越不管不顾，先是试了一下音，然后正式开始谈起了前奏……
“划一根火柴，将庸倦的夜点亮，
吐出一缕烟，飘向半掩的窗。
你纵身跃入酒杯，梦从此溺亡，
心门上一把锁，钥匙在你手上。
快将尘埃掸落，别将你眼眸弄脏，
或许吧，谈笑中你早已淡忘。
而我在颠沛中，已饱经一脸沧桑，
思念需要时间，慢慢调养……
卓越第一次在这种场合唱歌，说不紧张那是假的，第一段结束后，他才敢将目光中的焦距聚集，想看看观众的反应，没想到的是，观众脸上啥反应也没有，现场一片安静。
卓越顿时有点慌，难道我唱得很糟糕，刹那间，卓越更加紧张，连间奏都差点弹错，谁知下一刻，不知道谁带头，现场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和叫好声，声音震耳欲聋！
胡海泉甚至站起来吹起来口哨，还将手掌拢成喇叭状，尖声着喊道：“卓越，我爱你！！！”
卓越顿时笑了，紧张感一下子被抛到了九霄云外，还别说，现场的掌声，特别是胡海泉的尖叫给了卓越莫大地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