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几番试探
皇后扔下这话后起身便离开了。
庆帝瞧着她的背影，便知晓她要去何处，并未加以阻拦。
待皇后见到萧渊后，眼中满是心疼。
“渊儿，你且告诉母后，出了何事？”
萧渊见到皇后并未感到诧异，将苏远道一事尽数说出。
“你糊涂啊！”皇后没想到竟是因为这么件小事，可如今惹得庆帝大怒，连她也没了法子。
“儿臣给母后惹麻烦了。”萧渊作势要跪下，却被皇后拦下。
“你何错之有？错的是旁人，不过你放心，母后既已知晓此事，定不会作壁观上！”
皇后又安抚了萧渊两句才离开，回去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派人去查了左相府中的情况。
“回娘娘，左相府近来并无异动，不过……”春香犹豫片刻，在皇后不悦的瞪过来后，才继续说道。
“近日左相将姜尚书之女姜明枝带回了府中。”
“姜明枝？”皇后指尖轻捻，似是没想起这人是谁。
“不错，先前还有传闻称左相被姜明枝迷了眼，才会屡屡为她出手，甚至把人从教坊司中带了出来。”春香将她查到的事情尽数说了出来，头顶却传来一声冷笑。
“本宫倒是好奇，这个姜明枝是何等容貌，竟能令左相春心萌动。”
“那奴婢派人去将大人请来？”春香瞬间知晓了皇后之意。
“去吧。”皇后淡淡开口，春香应声退下。
裴铮被皇后召见，亦在他意料之中，掸了掸衣角，就与宫中来传话之人一并进宫。
“臣见过皇后娘娘。”
裴铮进去殿内，却始终不曾抬头。
皇后的目光在裴铮身上打量着，眸间却溢出丝丝恨意，只是这恨意却转瞬即逝，未曾被任何人察觉。
“陛下今日刚在本宫先前夸赞左相年轻有为，如今一见才知，陛下言之有理。”
听到皇后这番恭维的话语，裴铮面色不改，“皇后娘娘谬赞，臣当不起。”
“本宫说你当得气，你自当得气！”皇后笑了几声，才骤然开口，“来呀，给左相看座。”
“臣不敢，不知今日皇后娘娘召臣来此，所为何事？”裴铮并未落座，只低头询问。
皇后没想到裴铮不领情，显然直接询问姜明枝的事绝不会有结果，“听闻左相刚替皇上查明了案子，本宫自然是担心左相身子吃不消。”
“让皇后娘娘忧心了，臣的身子很好，谢过娘娘关心。”裴铮始终不卑不亢，让皇后挑不出错来。
“本宫听闻，那苏远道与姜小姐在京城之中传出过流言，不知此事左相可有所耳闻？”
裴铮眸中划过一抹诧异，很快开口，“似乎确有此事。”
“那姜小姐，如今在左相府中？”皇后的试探之意明显。
“不错。”此事京城之中人人皆知，裴铮也没打算隐瞒。
皇后没想到裴铮会坦然应声，脱口而出一句，“那左相为何要将此人自教坊司中带出？”
裴铮明白，皇后定是因为萧渊一事动了怒，才会迁怒于他。
“不过是个婢女罢了，她如何入了娘娘的眼？”裴铮嘴角含笑开口，似是对姜明枝极不在意。
“是吗？本宫还以为，左相这是动了春心，才光明正大带女子入府。”皇后嘴角含笑，眼睛却死死盯住了裴铮，似是要发觉他身上的异样。
“娘娘多虑了。”
但裴铮自始自终都一脸淡然，并未因为姜明枝而有所变化。
既然裴铮不认，皇后就暂且当他所言非虚，她今日将裴铮召来，可不仅仅为了试探此事。
“左相既对姜小姐无意，那不知左相可有心仪之人？”
裴铮眉头一跳，不解皇后为何这么快就将话题转到了这件事上，面上依旧恭敬，只垂眸答了一句。
“陛下将臣封为左相，臣不愿辜负了陛下，故而只愿为陛下鞠躬尽瘁，不谈男女私情。”
一番话，也算是用庆帝彻底堵住了皇后接下来的话。
本以为此事会就此翻篇，不想殿外却传来一句。
“安平公主到——”
听闻来人是谁，裴铮微蹙眉头，拱手正要离开，萧嫣然却比他更快一步进到殿内。
她听闻母后将裴铮宣进宫中，就迫不及待赶了过来。
“见过母后。”
萧嫣然匆匆冲皇后俯身行礼，目光却始终追随在裴铮身上。
“若是娘娘无旁的事情，臣先行告退。”
裴铮拱手行礼正要退下，却被皇后拦下。
“本宫的话还未说完，左相对陛下忠心耿耿自然是好事，可若是让陛下得知此事，定会觉得他误了左相的姻缘，今日本宫做主，给左相相看一位佳人，不知左相意下如何？”
话音落下，萧嫣然不由得眼前一亮，脸颊微红，挽上皇后的胳膊一并坐在桌旁。
“那嫣然就先行谢过母后。”
这话萧嫣然自然没有当众说出，只低声在皇后耳畔吐露。
皇后眸中诧异，像是未曾想到嫣然这丫头竟然看中了面前这冷冰冰的左相，不由得蹙起眉头，这两人，她并不看好。
可瞧着萧嫣然那欲言又止的娇羞模样，她又如何不知，萧嫣然怕是早就陷进去了。
皇后抬眸瞧向对面的裴铮，默默一声叹息，怕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但她的嫣然配得上世间最好的男子，区区一个左相，能被嫣然看中那是他的福气，岂有拒绝之理？
念及至此，皇后心中已然有了决定，拍了拍萧嫣然的手背。
“本宫瞧着嫣然这丫头，就与左相较为般配，你们二人一静一动，日后才不至于生活没了乐趣。”
皇后嘴角带笑，提起她的女儿，自然满是骄傲。
可她不知，此番听到皇后的话，裴铮脑海里率先浮现出的，竟是姜明枝的身影。
连裴铮都愣在原地，像是窥探到了内心深处的秘密般。
“倒不如嫣然替本宫，陪着左相去御花园中走走？”
待她回过神，耳畔传来的便是皇后让他与萧嫣然独处。
“臣并非要拂了娘娘好意，实在是今日身子不适，免得扰了安平公主兴致，臣先行告退。”
裴铮说完便大踏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