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记性变差
万籁寂静时，只有亚子的笛声传达到这座城市的每一处地方。
身在废墟中的几人都听到这阵音乐声。
它就像在黑暗中突然出现的曙光，不仅仅代表亚子的不甘心，还指引众人去寻找和平的真谛。
皎洁的月光洒在亚子身上，哪怕她如今狼狈，瘦小，但站在if前的身影却是那么毅然决然。
if缓缓睁开眼，它起身，仰天长吼。
哪怕亚子做好赴死的准备，可真正面临的时候还是会露出害怕的神情。
她低头抱住自己如今热爱的音乐，等待死亡的到来。
时间慢悠悠地过去，预料之中的疼痛没有降临到亚子身上。
她听到了一阵音乐声。
来自……if！
if背后的尖刺被管风琴替代，虽然刚开始有些杂音，掺杂了点戾气，但它很快找到节奏，用温柔回馈亚子同等的美妙音乐。
亚子怔了一下，随即如释重负般的破涕而笑。
在“理所当然”的选择音乐后，终于有认同并回应她的了，哪怕，对方是只怪兽。
亚子找到属于自己的答案了。
就算被剥夺光明又如何，音乐的音符重新为她铸造一个绚烂多彩的世界。
她不要寻死，她要活下去！
众人找来的时候，怪兽与女孩正在合奏，他们在谱写救赎自我的乐章。
在看到if的那一刻，瑞希条件反射地跑到亚子身边，拿枪对准if。
可她和它只是专心的演奏，没有搭理来自瑞希的“恶意”。
枪与笛出现在同一画面中，多么矛盾的一番景象。
不由得自问：我们为什么要拿“枪”对准一个演奏音乐的人呢？
其实if和亚子一样，出生以来只感受到世界的恶意。
但他们的做法却不同，if选择报复，亚子始终温柔以待。
亚子的善意使if再度进化。
身上的利刺被各种乐器代替，右臂巨大的铜黄色砍刀变成鸣管，身上延伸出箜篌，单簧管等乐器。
原先可怕的头变成仰天歌唱的人像雕塑，堪比古希腊之中的宇宙之初的神卡俄斯。
这一次瑞希没有选择开枪。
她似乎明白了枪的含义。
武器的出现是为了阻止战争，而不是带来战争。
所以，这把枪现在还有用吗？
有，但不一定是现在。
没有绝对美好的世界，但一定有美好的人。
就像亚子失去了小剧院出场的机会，却收获了最棒的合奏者以及听众。
三个奥看着这一幕，喉咙好像哽住般，心情像被塞了棉花，情绪久久不同平复。
一个洁白的球状在外部环境的影响下，它可以是毁灭一切的恶魔，也可以是具有一切艺术之美的神。
if，它代表如果——
if选择恶意与暴力呢？
杀之以刀，便报之以枪炮。
if选择和平与救赎呢？
邀之以乐，便报之以交响。
这才是if存在的真正含义呀！
此时，麦克斯悄然出现，他示意瑞希带着亚子上车。
他要带着if离开地球。
麦克斯拿着车缓缓飞起，带着if离开，如同神明指引满身伤痕的灵魂去往哪没有恶意的天堂一般。
直到看不见麦克斯和if的身影，诸星真才逐渐找回自己的声音：“强大的不一定是力量，但温柔本身就是强大的存在。”
月挽星对此表示赞许，“没想到文盲兔也有感悟的时候。”
诸星真点了点头，然后疑惑，文盲兔？说的是他吗？
“我不是文盲！”
“是吗？我听说某只兔子理论考试分数个位数诶……”月挽星不留情面的拆穿他。
诸星真臊得脸红，“我只是考试的时候忘了怎么写而已！”
“我懂～”
“你懂什么啊，我感觉你压根没听我说的话。”
“我听了呀，还……”
两人继续拌嘴，只有杰诺在继续感慨：童真的孩子追求和平，成熟的大人思考着战争。
而且，战争带来的伤害永远都不会泯灭，如同if最后虽然被净化，但他们给予的伤害依旧留在它的身上。
“要不回头我借你几本五三看看？”
“我不要！”诸星真十分抗拒。
他来地球是来玩的，才不是来学习的。
“那你也不能一直穿青蛙服玩，万一让光之国那帮家伙知道了，肯定会认为我带坏小孩子的。”
虽然她也喜欢青蛙服，但一直疯下去有损她那淑女的形象。
而诸星真穿青蛙服疯了一个月，早就上瘾了，一听月挽星的话就瞬间炸毛，“杰诺，你看她……”
“？”杰诺反过来看他，“你确实应该好好学习了。”
诸星真：……
谢谢，已自闭
蹲在地上背对两人的诸星真看起来真就兔子，要是是奥特形态带俩头镖，那兔子本兔了。
他就是想穿青蛙服，他有什么错？
萌控·月挽星心里的小人这样告诉她。
“咳咳，回去不准告诉其他奥嗷。”
闻言，诸星真眼睛一亮，好耶！
月挽星微微垂眸，这样可爱的兔兔，很容易就会被吃掉吧？
等等！
她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尼玛，她居然对一个未成年有瑟瑟想法？！
月挽星，你不能当畜生！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蛋，试图拍醒自己。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我佛慈悲，她刚刚只是鬼迷心窍，千万别掉功德啊！
“不早了，回家吧。”杰诺出言提醒他们。
“好。”
*
*
约莫又过了三个月。
某一天早上，月挽星发现自己身边的人都有些不对劲。
大家都不约而同的……记性变差？！
例如……
诸星真本来想去后院跟遛遛话梅，但出了门瞬间忘了这件事。
杰诺本来打算在书房整理这段时间以来记录的资料，但刚出卧室就忘了自己要干嘛。
“话说回来，我的青蛙服放哪了？”诸星真问。
月挽星单挑眉，“你手上拿的不就是吗？”
杰诺来问月挽星，结果越问越忘记性：“你记得……不对，我……话说我要说什么来着？”
月挽星：？？？
我怎么知道你要说什么？
月挽星以为俩人只是一时的情况，很快就会好，所以没怎么在意。
结果逛街时才发现，原来不止诸星真和杰诺，其他人的记性也开始越来越差。
卖菜的大爷忘了价格，买菜的大妈忘了要买什么。
甚至还有妈妈忘了抱自己的孩子，只推着婴儿车上街！
月挽星感觉这个世界瞬间魔幻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