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上)(修改版)
无名连忙上前,躬身施礼,“晚辈无名,给老王爷请安。”
老者一把抓住无名的肩膀把他扶正,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长叹了一声说道:“唉,辛苦你了。怎么?和我也这么见外,你不认‘那人’,难道连我也不认了吗?”
无名看着面前的老者老泪纵横、语音颤抖,心中一痛,又跪倒在地语带哽咽的说道:“是孙儿错了。爷爷在上,受不肖孙一拜。”
老者扶起了他,用袖口擦了擦眼角,微笑着说到:“这才是我的乖孙呢,来,快坐下,好好跟爷爷说说你这些年的经历。”
此时“李叔”早带着随从退出了书房,关好了房门,在门口戒备,房内只剩下了这祖孙两人。
两人落座后,无名开口说道:“孙儿的经历到不忙说,现在有一件紧要之事要先请教爷爷。”
“噢?到底是什么事如此紧张。”
“爷爷想必知道,我师傅本来安排孙儿今日在郊外猎场与皇上见面。”
老者点了点头,插言道:“不错,此事还是由我和师傅共同撮合的,但具体的安排是你师傅所定。怎么?出了什么事吗?”
“我今日一去猎场,发现那里已人去楼空,随经过打扫但也可看出经过激烈的拼斗,所以我想让爷爷安排去大内一次。”
“原来如此……”老者低头沉思了半晌,然后说道:“好吧,我去安排一下,现在让小李子带你去见一下你的‘白师叔’让他随行。”然后把门外的‘李叔’唤了进来,吩咐了一番。
无名向老者施了一礼,随着‘李叔’离开了。在‘李叔’的引领下,来到了一处僻静的小院落,在院子的一角种的几株翠竹显出了此间主人的雅致。
‘李叔’来到房门前,轻轻敲了敲门,低声说道:“晚辈李建武带‘公子’前来拜见剑圣前辈。”
门无声的打开了,李建武闪在一旁,示意无名自己进去。无名迈步进到房内,门又自动的关闭了。
这是一间封闭的石室,室内空空荡荡,墙壁上镶嵌着一颗明珠发出昏黄的微光。无名过了一会儿才适应了室内的灯光,此时就听到一个声音传来:“名儿怎么突然来了,莫非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无名顺声音看去,只见说话之人面如冠玉,剑眉虎目,一身道服装扮,看年纪也就三十出头,连忙施礼道:“无名见过白师叔。不瞒师叔说我有要事想进皇宫见陛下一面,所以来请王爷安排,此次前来是希望师叔能随行。”
“什么?”那人听了眉头一皱双眸精光一闪,厉声问道:“你要去见他?”
“师叔,你先别生气,听我慢慢说。”无名说道:“这是我师傅的安排,他老人家说为了神州的将来这次会面是避免不了的,本来是应该在郊外猎场相见的,不知为什么我到时他们已经离开了,我怕出什么意外,所以特地前来找师叔助我一臂之力。”
那人上下打量了无名一番,低头沉思了好一阵才缓缓的说道:“好吧,既然是你师傅的安排,我就破一次例吧。希望侯兄的在天之灵不要怪我。”
无名听了神色也是一黯,低声说道:“师傅说那件事纯粹是奸相的诡计,陛下也是一时的疏忽,现在他已经翻然悔悟了。”
“嘿嘿嘿,翻然悔悟?翻然悔悟怎么不给侯家满门平反,仍让他们挂着‘谋反’的恶名。别忘了你娘也是侯家的人,别因为荣华富贵忘了她是怎么死的。”
无名脸色也变了,“我不会忘记娘是怎么死的,如果没有师傅我也活不到今天,早死在那场变乱中了。我要这么作决不是为了什么荣华富贵,而是为了神州千千万万的百姓。您与我外祖父相交莫逆,应当知道他的能为,您认为区区一个‘金鼎霸王’拓跋无惧能奈何的了他吗?当时他手握重兵威震天下,只需登高一呼何愁不能雄霸一方,之所以满门甘心受戮为的就是怕黎民百姓受战乱之苦。当时侯家只活了我和舅妈两个人,而舅妈是因为身怀六甲在众人的苦苦哀求之下,外祖父他老人家才默许舅妈带我离开的,在逃离的过程中我们也失散了。在最近我才找到了表弟,他告诉我家族的血仇舅妈在他出生后就跟他说过了,但报仇的对象只是奸相……”
那人不等无名说完打断他道:“什么?你说什么?你还有表弟,他现在在哪里?你舅妈呢?”
“是的,他叫侯龙,在和我作同一件事。而舅妈则在表弟六岁的时候就故去了。”
“唉,有机会一定要带他来见我,虽然我退隐了这么多年但此事仍是我心中的一枚毒刺,刚才话说得有些过分,从你师傅的眼光来看我也不应该怀疑你。记的好好照顾你的表弟,希望将来你们兄弟能作出一番事业。”
无名接口说道:“现在奸臣当道内忧外患有愈演愈烈之势,圣上虽有心重振朝纲但却力不从心。师叔您武功盖世,号称‘天下第一剑’,此时是否能放下个人恩怨为神州的黎民百姓出一份力呢?”
那人一伸手拦住了无名的话头说道:“我白玉feng虽有匹夫之勇,奈何性子使然做不来你们的‘大事’。如果不是你师父拦着我早就取了那狗贼的性命,岂容他现在还那么逍遥。既然侯兄有后留于人世,我也放下的心中的一块石头,报仇的事就交给你们兄弟两人了。等见过你那兄弟后,我将远赴塞外再会一会‘老朋友’,希望他不会令我失望。”说道此时两眼露出了强烈的战意。
无名暗自一叹,心道:“果如师傅所言,师叔的目标就是无上剑道不会理会这些红尘俗事了。”
白玉feng一见无名的表情就猜到了他的心意,笑着说道:“我这两年来收了一个关门弟子,功夫绝对不比你差。到时让她助你一臂之力吧。”无名大喜连声道谢,此时从门外传来了李建武的说话声:“前辈,王爷那里已经安排妥当,请您二位过去。”
“知道了。”白玉feng答应了一声,从墙上摘下了一个斗笠,递给了无名,然后同他一起出门而去。
御林军统领王飞闷闷不乐的从宫里走出来,心中烦躁异常,“当差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了一次陪王伴架的机会,本以为就此能够得到高升,谁承想遇到了这等倒霉的事情。幸好圣上洪福齐天只是受了些轻伤,否则自己早已人头落地了。圣上不希望有人知道这件事所以自己的官位还能保全,但升迁已是没有任何的指望了。”正想着突然迎面走来了一乘软轿,他急忙上前拦住嘴里没好气的喝问到:“大胆,你们是什么人,难道想擅闯皇宫不成。”这是宫门旁的侍卫也围了过来。
这时从轿旁的阴影里走出一人,看了一眼王飞冷然说道:“嘿嘿嘿,官威不小嘛。还不给我跪下。”
侍卫们一听都勃然大怒,纷纷上前要教训这两人,谁知王飞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嘴里连连说道:“该死、该死。徒孙眼拙不知是您,口中胡言乱语还望师爷莫怪。”
众侍卫不由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走出来的正是白玉feng,因为王飞之父兵部侍郎王明朗是他的一个记名弟子,所以王飞才有此称呼。
白玉feng点了点头说道:“起来吧,今日可是你当值?”
“是,正是徒孙。”
“我有要事想见圣上,你既然在这儿就领我们进去吧。”
王飞迟疑的看了一眼这顶软轿,正在犹豫之际,就听白玉feng说道:“怎么?对我不放心吗?哼!”
王飞听到这声冷哼,吓的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冷战,连忙说道:“我怎么敢那么想呢?只是徒孙只能带你们进宫门,至于能否被圣上召见我可不敢保证。”
“还用你费话,头前带路。到时我自然会说话的。”白玉feng答道。
王飞听了不敢怠慢连忙把二人向皇宫内带去。来到了内城门,马上从里面迎出来一个太监。本来王飞往日对这些太监的打点并不少,而太监们始终对王飞也曲意逢迎,但自从这次从猎场回来,见王飞出了如此的纰漏显然以后不会再得到宠信所以对他的态度也明显不如从前了。
这个太监年岁并不大,一服拿腔作势的样子问道:“王统领,你身后的是什么人呀。怎么什么杂七杂八的人都领进来,这里可是大内禁地,万一出了什么事情,谁担待的起呀。”
王飞一见气就不打一处来但也无可奈何,正要回话的时候突然眼前一花,耳中听到了“啪”的一声脆响。
那个小太监腾腾腾倒退了好几步,一只手捂着正在迅速肿起的腮梆子,另一只手指着王飞等人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最后吐出了两颗带血的槽牙。这时从内城里冲出了一群御前侍卫,手持刀枪围住了王飞三人。
白玉feng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一块令牌扔给了王飞,说道:“把这个给他们管事的人看看。”王飞连忙接过,他可不想把事弄大了连忙把那令牌交给了此时当值的御前侍卫的统领。今日当值的御前侍卫统领也姓王单名一个雄字,是一个四十出头的壮汉,平日里就不怎么瞧的起王飞,认为他是靠了老子的余荫才有了今日的地位,这次从猎场回来后虽然不知出了什么事但也看出他是惹了大麻烦,正暗自里幸灾乐祸没想到这会儿他带来的人居然敢殴打内侍,连忙带着手下赶了过来想看看能否借机落井下石。
这时漫不经心的接过了王飞递过来的令牌,一边想着找什么话来讥讽王飞,一边向令牌看去。那个小太监见御前侍卫们已经围住了三人,这才凑上前来嘴里不停的说着,“反了、反了。居然敢在这里打人,还想不想……”话还没说完,只见王雄扑通跪倒在地,双手高高托起令牌,嘴里说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围着三人的御前侍卫一见王雄此举,也连连跪倒口称万岁,而无名、王飞也随着跪下了。
场中只剩下白玉feng和那个小太监还站立着,白玉feng接过了令牌后走到那个呆若木鸡的小太监面前,对着他晃了晃令牌说道:“我就在这里打你了,你想怎么样呀。”小太监此时看到白玉feng手里拿着的那块令牌,上面清清楚楚的刻了四个金字“如朕亲临”,吓的连忙跪了下去,先抬手给了自己两个耳光,嘴里说道:“奴才该死,有眼不识泰山,还求您老多多海涵。”说着还要向自己打去。
白玉feng也不想再为难他,嘴里说道:“好了,不知者不怪,你们都起来吧。”然后对王飞说:“你去忙自己的事吧。”用手点了一下那个小太监,“你带我们进内宫。”小太监再也不敢怠慢连忙领着白玉feng和那乘软轿向宫内走去。
王飞目送白玉feng消失不见后才向王雄告辞离去,等他们全都走了,众御前侍卫围拢上前七嘴八舌的向王雄询问白玉feng的身份来。
王雄看了众人一眼,才得意洋洋的说道:“说你们平时不用心,你们还不听。咱们做的是什么差事,都与什么人打交道,不弄清楚到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滔滔不绝的向手下训斥起来,到最后才又说道:“我刚当上御前侍卫的时候就把这些事情都打听清楚了,从文帝国立朝到现在只有过一块‘如朕亲临’的金牌,这块金牌的主人就是当今天下第一剑,‘剑圣’白玉feng。他十六岁出道江湖,大小阵仗数千场未曾一败,对先帝有五次救驾之功,‘剑圣’的称号就是先帝御赐的,而且当今圣上的剑术也是他传授的。你说这样的人物咱们惹得起吗?”
众侍卫一听心道:“原来是他,早说名字不就得了,哪个习武之人不知道他呀,还用你啰哩吧嗦的说起来没完没了。”但嘴上却恭维声连绵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