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桑爷的凶宅
接过沉甸甸的笔记,我不禁有些百感交集。
不愧是单身几十年的老光棍,这手速已经出神入化。
这么厚一大摞,是真能写啊!
我上学十多年写的作业加一起,估计也没有这么厚。
桑爷面色微沉,从口袋中掏出一串锈迹斑斑的钥匙,扔到了我的手里。
“桑爷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我一脸的不解。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到了省城后你总不能指着人家大脑袋一直养着你吧!
老城区临江路,有我三十年前留下的一间香烛铺子。
这些年一直由一个老伙计看管,你要是有心的话,可以把铺子重新开起来。”
想不到桑爷三十年前还在省城开过店。
只是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历经岁月变迁,那铺子在不在都很难说。
毕竟是桑爷的一片好意,我自然不会拒绝。
这时院子外响起一阵发动机的轰鸣声,赫然是刘晋过来接我了。
“桑爷………”
我想对桑爷说些什么,只觉得喉咙一阵哽咽。
“那些肉麻的话就不用说了,去吧!”
桑爷朝着我摆了摆手,将身子背了过去。
我只觉得眼眶有些发烫,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朝着桑爷磕了三个响头。
这才背起铁皮箱子,朝着门外走去。
一直到车子离开老林沟,桑爷这才一脸落寞的走了出来。
“十三,不要怪爷,爷都是为了你好。”
在白石镇住了一晚后,第二天我们才上路前往省城。
秦川行省地域辽阔,省城云州位于大秦山以北的平原地区。
八百里大秦山就犹如一条天堑,将整个秦川行省一分为二。
在盘山公路上穿梭了整整一天,一直到太阳落山,我们才终于抵达省城云州。
云州虽然比不上海城那般经济发展迅猛的沿海城市,但作为秦川行省的省城,比起白石镇来简直有着天壤之别。
按照桑爷提供的地址,我直接让刘晋把我送到了老城区的临江路。
“十三兄弟,照我说你开什么香烛铺子。
还不如咱们兄弟两个强强联手,一定能够在云州打出一片天地。”
这临江街是一条背靠老城区,面朝澜川江的步行街道。
汽车根本开不进来,我们只能提着大包小包步行进来。
刘晋手里提着鸡笼,身上背着大包小包,走起路来气喘吁吁。
街道之上十分冷清,天才刚黑已经看不到什么人了。
“这地方这么冷清,开铺子不得赔死啊!”刘晋忍不住撇了撇嘴。
“你见哪个香烛铺子开在闹事的,你以为是开卡拉ok啊!”
这时刚好有一个中年男子推着一个坐轮椅的老人在江边散步。
“大哥,您知道这附近有没有一个香烛店?”
男子皱了皱眉,连连摆手。
“香烛店!我在这住了快三十年,没听说这里有什么香烛店啊!”
刘晋皱了皱眉,朝着我望了过来。
“桑爷都这么多年没回来,会不会那铺子都已经拆了。”
就在我正毫无头绪的时候,轮椅上的老者推了推眼镜。
“你们是要找一间闲置很多年的老铺子?”
我心头一喜,连忙半蹲到了老者身旁。
“老先生,您知道这地方?”
老者微微颔首。
“以前的确有人在这开过一间香烛铺子,不过已经闲置了好几十年了。
这些年老城区改造,的确拆了不少的老房子,不过那老铺子还在。
你们沿着路一直往前走,看到一个大石牌楼,左拐二十米就能看见那老铺子了。”
“谢谢老先生。”
当听到老铺子还在时,我这才不由得松了口气,拉拽着刘晋按照老者所指的方向寻找而去。
待到我们离开后,中年男子咂了咂嘴。
“大牌楼旁边的老铺子,那不是鬼屋么?“
中年男子脸色骤变。
“这两个人大晚上的找那鬼屋做什么?”
“什么鬼屋,都是你们这些不着调的货以讹传讹。
当年那开铺子的可是个活神仙,当年我跟你妈人过中年一直膝下无子。
多亏了那为活神仙开的药,后来才有的你。
要是没有那活神仙,你还不知道在哪转精呢。
保不齐这小伙子,就是那位活神仙的后人!“
“是不是有你说的那么神啊!”
男子撇了撇嘴,有些将信将疑。
老者沉吟了两秒,好似忽然想到了什么,朝着男子的胳膊打了一下。
“ 快推我去你你宋叔家,说不定他孙子这次有救了。”
按照那老先生的指点,我跟刘晋向前走了一阵儿,果然看到了一个高大的石牌楼。
顺着大牌楼望去,不远处赫然屹立着一座饱经沧桑的老铺子。
这铺子是一座两层的阁楼,下面一层是店铺,上面一层应该是住人的。
铺子的门窗上都钉着厚厚的挡板,也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大门之上缠绕着一条锈迹斑斑的铁链和一把老式铜锁。
“就是这里了。”
刘晋朝着眼前的铺子扫了一眼,不由得一阵摇头。
“这地还能住人么?”
“桑爷说这些年一直有个老伙计帮忙照看铺子,想来应该问题不大的。”
刘晋挑了挑眉,忽然咂了咂嘴。
“不对啊!桑爷不是说他有五弊三缺,不能守财,这怎么搁这儿还有一套铺子啊?”
刘晋这么一提醒,我方才回过神来。
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
我蹙了蹙眉,朝着眼前的铺子重新审视了起来。
嘶!
这一看不得了,我总算是明白为何桑爷可以将这铺子纳为己有了。
三煞地,奉阴宅。
这铺子所占的方位乃是是凶煞之地,并不适合修建阳宅。
也就是说这铺子是间不折不扣的凶宅!
既然不是给人住的,那自然也就不在五弊三缺之内。
“这居然是一处凶宅。”
刘晋不禁打了一个哆嗦。
“十三兄弟,咱现在也不差钱,干嘛非得要跟鬼抢房子住啊!
要不你还是跟我回去住好了。”
我笑着摆了摆手,取出钥匙朝着大门口走去。
“不妨事!桑爷说过我命格不全,不敬天不畏地,更不忌鬼神。
阴宅也好,阳宅也罢,与我而言都一样。”
说着我将钥匙塞进铜锁里面,可能因为年久锈蚀的缘故。
捅咕了半天,才将铜锁打开。
吱呦!
随着房门缓缓推开,一阵阴风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