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黄岩
华山事了,几人也即将就此暂时别开行动。
吕质带着柳盈盈前往茅山,请须闻道长为其护法,解除心魔。本来阳真道长也可为吕质护法,但是华山是入世门派,每日游客如织,各方面的风险都要高出不少。茅山派深隐山林、避世不出,到时闹出些动静也不至于牵连他人。
二十年前,茅山派也是攻打鬼教的主力之一,也是在那时,须闻道长与吕质成了至交好友。须闻道长生如闲云野鹤,崇尚自然;吕质淡泊名利,无欲无求。没有战斗时,两人时常围炉烹茶、畅谈理想,是少有的君子之交。
陈诚则只身前往程家,去面见那位缘定的老丈人,同时,也了却程家借用茅山名号之事。
几人来到机场,吕质说道:“此次分别,短时间内不会再见,我们就通过电话互通有无吧,程家那边我也会先打好招呼,以免产生什么误会。”
陈诚连忙摇头,说道:“吕伯伯就别提前告知了,我到了黄岩先了解一下情况,做些准备,这样心里多少也会有些底,不至于冒冒失失地惹人嫌恶。”
“也好,随你吧,反正我看二丫头是铁了心认定你了,去程家哪怕你表现得像个草包,想必二丫头也会为你解围,有她护着你,确实没必要让我提前说什么。”吕质无所谓地说道。
很快,几人到了分别的时刻,柳盈盈露出几分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将一只红符塞到了陈诚手中,说道:“这是我自己制作的幸运符,没有其他作用,就是祈求平安的。陈师兄,今日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希望你一切安好。”
“嗯,你也是,好好修炼,练成个气道大师,以后我们一起对付鬼教。”陈诚笑着说道。
说完,吕质带着柳盈盈出发了。
陈诚身边玉疫鬼现出身形,说道:“主人,这柳姑娘……”
话还未出口,陈诚便用一个眼神止住它,说道:“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就憋回去。”
“是是是,小的多嘴了。”玉疫鬼连忙赔笑着转换了话题:“主人,小的斗胆问一句,鬼教与您有什么深仇大恨吗?为何非要掺和到二十年前的恩怨中去?”
“你什么意思?”陈诚怀疑地看着玉疫鬼,“你是来当说客的?”
玉疫鬼赶紧摆手,说道:“主人,你别多想,我要是鬼教中人,怎么敢跟您签订契约,要是心不诚,最先灰飞烟灭的就是我。您也知道,小的生性胆小,参与到这么大的事儿中去,小的心里总是忐忑不安。”
“你也不用考虑那么多,即使是我死,也不会牺牲你们换取生机的。不过,可以告诉你一点,对于鬼教的恨,不是因为某件事,而是来自于我血脉深处的感受,所以这一点不会改变。”陈诚解释道。
玉疫鬼恭敬地说:“是,小的明白了。”
几个小时后,陈诚已经坐在了黄岩市中心一个小茶馆的二楼里。透过茶馆的玻璃,已经隐约能够看见程家大院的影子。
此时玉疫鬼有些坐立不安,自从到了黄岩市,它始终有种被重物压着的感觉,而且离程家大院越近,这种感觉越明显。此前,他按照陈诚的命令,在附近转了一圈,发现黄岩市中心这方圆十几公里,竟没有一只鬼存在,甚至鬼气都被压制在地底深处。
不用想陈诚也明白,这定然是程家的手笔,黄岩虽然不是什么大城市,但两三百万人口还是有的,能够将城市里的鬼气压制到如此地步,可见程家对这座城市的控制力该有多强,换言之,程家本身的实力又该有多强。
陈诚不紧不慢地喝着茶,饶有兴致地看着程家大院。
这时楼下响起了吵闹声,只听得一名男子说道:“程家办事,无关人等速速离开!”
陈诚听了这话,一抬手将玉疫鬼收到了体内,然后又恢复了淡然的模样,静静地喝着茶。
随着沉重地脚步声,几名大汉快步走上了楼。为首一人环视了一圈,发现整个二层只有陈诚斜靠在窗台边,无所事事地看着窗外。
几人走过去,将陈诚坐的小桌团团围住,为首那人说道:“阁下哪路的?”
在己方人数优势之下,这人也并未鲁莽行事,可见也是办事沉稳之人,但他咄咄逼人的语气,也说明了程家在这城市中的地位。
陈诚瞥了此人一眼,从他身体自然溢出的真气强度,便能判断此人不过八十年左右修为,如此修为却态度恶劣,让陈诚不太想搭理他。
见到陈诚眉眼间的不屑,为首那人还没说什么,其他几名壮汉却来了火气。其中一名虬髯大汉一掌拍在陈诚桌上,震得茶壶中的水四处飞溅,怒斥道:“小子,胡爷问你话呢?你聋了!?”
“胡爷?你爷爷吗?你愿意回话你回好了。”陈诚毫不在意地说,“不过你弄洒了我的茶水,这个你得赔。”
“赔?”除了被称为胡爷的青年,其他几人哈哈大笑起来,“小子,你莫不是傻了?胡爷可是程家外门第一弟子,别说砸你一壶茶水,就算把你砸了,又能怎样?”
被称为胡爷的青年叫做胡军,是程家外门弟子中的翘楚,修炼十余年,修为就超过了常人八十年,这种资质如果是程家血脉,早可进入内门修炼了。如今,他想要进入内门,唯一方法就是成为程家的女婿。
许多年来,胡军可以讨好程家两姐妹。程家大小姐为人清冷,面对胡军的讨好,也只是以礼相待;二小姐生性活泼,为人随和,常和内门、外门弟子切磋,他作为外门的精英,更是重点切磋对象,这也让他误认为二小姐对他有别样的情愫,甚至自己已经认定必将娶程家二小姐为妻。
可前几天突然听说,二小姐去京城找自己的天命之人了,这让胡军大惊失色。这两天程心回来后,便深居内府极少出门,更加让他忐忑不安。
但胡军也是有些城府之人,并未将内心的焦躁表现在外,反而大力清剿黄岩市的恶鬼,以此来多捞些功劳,以便今后向程家家主提亲时,底气更足一些。
此时,听见手下借他之名恐吓他人,胡军心中微微有些不乐意,他皱着眉头说道:“住嘴,现在是法治社会,我们程家又不是法外狂徒,怎么能如此嚣张!”
训斥完手下,他转过头来,高傲地说道:“阁下见识不俗,如此场面还能这么淡定,可见内心是有底气的。刚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不过,刚才我们查到这楼上突然出现鬼气,虽然现在消失了,还请这位公子跟我们走一趟,事情查清楚了,若与公子无关,程家必定好好补偿你一番。”
胡军话虽客气,但始终抱着一股傲慢的态度,这一点让陈诚十分不适,他说道:“请我去程家,你不够资格。”
听了这话,胡军眉毛一挑,在黄岩市,不论是本地,还是过路的修炼者,谁不会卖程家几分面子。可这小子就在程家门口,还敢如此叫嚣,如若不杀杀他的锐气,那程家的脸面就丢进了。
胡军向后退了一步,说道:“既然公子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打!”
一声“打”字出口,其余六七名壮汉一拥而上,几双拳脚向着陈诚要害打来。
陈诚不慌不忙,将手中茶水泼在最近一人脸上,趁他擦脸的功夫,灌输了真气的茶壶已经砸在他脑袋上,这人哼都没哼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其他人趁这功夫已经攻到了陈诚眼前,只听一声“临”,那几人如同进了泥沼一般,顿时动作迟缓了起来。陈诚也不客气,坚硬的拳头在每个人的鼻子上都来了一击,片刻的定身效果过去之后,这几人一同大叫一声,捂着鼻子蹲了下去,鲜血不断从他们指缝间流下。
“九字真言?!”胡军还算有些见识,认出了陈诚使用的术法。能够使用九字真言,不是华山道士就是茅山道士,这两家都不是好相与的,但是此时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他也来不及多想,一抖手,五张符纸出现在左手,口中大喝“敕!”,符纸猛然着起火来,随着他手一甩,照着陈诚面门贴了过去。
胡军距离陈诚不过两米,那五张火符瞬间便到了陈诚眼前,陈诚却看都不看,单手一摆就将火符拍到了一边,另一只手姿势未变,招呼在胡军脸上,让他鼻子也跟着开了个花。
短短一分钟,程家几个大汗全都蹲在地上捂着鼻子,直不起腰来。
陈诚哈哈大笑道:“你们还是别出来丢程家的脸面了,半吊子的修为还敢出来现眼?去叫程家二小姐出来,就说陈诚在此,可敢一战!”
程家几人面面相觑,原来此人是故意将他们引到此处,为的就是让他们通风报信。
胡军头脑还算冷静,他捂着血流不止的鼻子说道:“投机取巧占了上风,还在此大言不惭,小子,你是不是忘了此地可是黄岩市!”
“可是你的黄岩市?”陈诚整理了一下半长的头发,极具挑衅地问道。
胡军虽然嘴上不服,但从刚才陈诚施法和身手来看,他也明白自己确实不是对手。
“好,好,好。”胡军目露凶光,说,“既然阁下艺高人胆大,你便在这里稍等片刻,一会儿看看你还能不能这么嚣张!走!”
说完,胡军领着一众手下快步走下楼,在茶楼对面打起电话来,显然是要纠集人手收拾陈诚。
胡军走后,茶楼老板赶忙走了出来,对陈诚说道:“小兄弟,看你是外来人,劝你一句,趁着程家人还没来,你赶紧走吧。程家人虽然不是欺行霸市的恶霸,但在这黄岩市也是说一不二的势力,没人敢惹的啊。”
“无妨,老板好意心领了。”陈诚笑着向老板拱拱手,说道,“一会儿来了人,你就只管在楼下待着,你这茶楼就算拆了,我也会让程家给你盖栋新的,放心吧。”
老板见劝不动陈诚,叹了口气,便要下楼。陈诚又叫住了他,说道:“老板,刚才那人把我茶水打翻了,麻烦您再给上一壶,要不一会儿打架口渴。”
见陈诚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老板心中更是哭笑不得,只好吩咐服务员再给他上一壶茶水,自己则是赶紧下楼躲了起来。
陈诚低头啜着茶水,大概过了二十分钟,他忽然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顺着窗户向外望去。只见宽阔的马路上,竟然车马皆空,显然这块地方被程家戒严了。
道路尽头一辆黑色的越野快速开来,停在了茶楼下,一名身穿黑色劲服的男人下了车。
此人面貌端正、黑发黑须,双眼锐利如剑,鼻宽嘴阔,左脸颊上有一道伤疤,整个人一看上去就给人一种就给人一种沉重的压迫感。
胡军见此人到来,赶忙小跑到其身边耳语了几句。那男人一边听一边抬眼看向了陈诚,陈诚微笑着举起手中茶杯,做了个敬茶的动作。
收到求援信号,来到茶楼的男人就是程家外门的长老,程天鹰。此人是程家家主的弟弟,也是胡军的姑父。
能够瞬间击败胡军的年轻人,让程天鹰有些意外,并且听胡军说,此人会使用九字真言,更让他觉得需要慎重对待。
程天鹰将所有人留在茶楼外,独自阔步走上二楼,坐在了陈诚对面。
陈诚依旧带着微笑看着对方,并将一杯茶推到了程天鹰面前。
程天鹰瞳孔微聚,上下打量了陈诚一番,可却看不出眼前这个年轻人修为的深浅;而对面的陈诚,却已经看出,这程天鹰起码二百年以上的修为,在程家肯定地位不低。
程天鹰想了一下,说道:“小兄弟身手不凡,听说要挑战我家二小姐,不知意欲何为?”
“在下陈诚,敢问前辈高姓大名。”陈诚没有回答问题,反而不卑不亢地问道。
程天鹰脸皮轻微一跳,说道:“鄙人程天鹰,虚任程家外门长老一职。小兄弟,你呢?”
“小子陈诚,门派嘛,可以以后再说,程家可以不用顾虑。”陈诚说道。
程天鹰笑道:“顾虑不顾虑还谈不上,我程家家业不小,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小兄弟意欲何为,还是讲在前头比较好。”
“也好。”既然见到了程家掌握实权的人物,说出目的也没什么,毕竟这事儿也瞒不住,“我来黄岩有两件事,一是与程心订下婚约;二则是想了解一下,程家为何盗用茅山之名。”
六十九、冲突
程天鹰听了第一个目的,还未觉得什么,程家两位天之娇女皆具倾城之姿在修炼界中已经是尽人皆知,往常时不时便有青年才俊上门提亲,想要赢得美人心,所以提亲之事还算可以理解;可陈诚所说第二件事就让他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了。
作为程家管理层的核心人物之一,程天鹰当然知道程家是冒用了茅山之名,但其中曲折却是不能向外人道出。茅山隐于山林多年,就算消息闭塞,也定然知晓“程家是茅山尘世代言人”这个传言,可多年来茅山并未出面阻止,程家也就顺势没有推脱,一切让世人去猜测、去认为,这样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对于程家来说也是一层保护色。
今天陈诚来问,程天鹰敏感地察觉出只有两种可能,一个是陈诚是茅山派的弟子,前来兴师问罪;另一个就是以此为借口,上门挑衅。
程天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道:“小兄弟是茅山道士?”
“这不重要。”陈诚盯着程天鹰的双眼,说道:“我想听听程家如何解释。”
程天鹰放下茶杯,身子微微前倾,眼眸中精光流转,似笑非笑地说道:“我程家为何要解释?又为何要跟你解释?”
虽然看不透陈诚的修为,但从面相看上去,陈诚不过二十多岁,如此年级就算天纵奇才,顶多与自己不相上下。此时,程天鹰占着天时、地利,就算陈诚能够与自己匹敌,自己这边还有许多人在,所以,就算陈诚背后是茅山派,他也不惧与其翻脸。
“哦?那程家的意思是要背着欺世盗名的名声喽?”陈诚问道。
程天鹰将面前茶水一饮而尽,站起身来说道:“小兄弟,若你是茅山派的弟子,就去将你家长辈叫来,我们进程家一论对错便是。若不是,那我劝你最好快些离开黄岩,否则发生什么事,就不好了。”
陈诚也慢慢站了起来,与程天鹰四目相对,说道:“程长老这是威胁我了?”
程家是黄岩市的话事人,程天鹰自然有自己的傲气,两次三番被陈诚冒犯,再好的涵养也动了一丝怒气。他不再理会陈诚,抬腿向楼下走去。
可陈诚却不大算放过程天鹰。
本来陈诚可以直接去程家,让程心带自己去见程家家主,但若是直接找上门去,这件事怎么开口、开口后后果如何,他也无法控制走向。到时如果谈不拢,让程心夹在他与程家之间为难,事情就变得麻烦了。不如现在趁着机会将程家与茅山之间的恩怨摸清楚,再去程家时,自己也便有了主动权,另外陈诚也要用程天鹰来展示实力,避免程家轻视自己。
“者!”陈诚站着未动,只是一道真言加在了程天鹰身上。
程天鹰一愣,他从未想过陈诚敢在包围之中先发制人。
“小子,你胆子真是大呀。”只见程天鹰全身用力一挣,真言顿时被破。
陈诚笑着说:“雕虫小技,不足挂齿,还请程长老将事情讲清楚。”
“我若是不想说呢?”程天鹰转过身来,两手微微下垂,显然已经摆好了战斗姿态。
“那便请您坐下继续喝茶吧。”陈诚活动了一下脖颈,也拉开了架势。
程天鹰再不废话,劲服一抖,十道金符漂浮在身前。他双手不断拍击金符,那金符上的光越来越盛,直至有些刺眼。
此时陈诚也没闲着,他手上法诀连变,口中连念,“临”、“兵”、“斗”,三道金光凭空出现,钻入他的身体,分别加持了防御、攻击和恢复能力。
虽然擎着金符,但陈诚的动作还是落在了程天鹰眼中。他瞳孔一缩,心中难以置信,修炼四十多年,还从未见过有人能够单手掐诀,并且连施三道真言。
但此时已经来不及考虑,程天鹰大喝一声,双手将身前十道金符推出,如同一面金墙,砸向了陈诚。
陈诚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他弓步屈身,一式正拳轰在金墙之上,“铛”的一声巨响,如同木杵击钟,肉眼可见的气浪向四周滚去。
陈诚一击并未击散金墙,只是让那刺眼的金光稍有减弱,自己还被震退了两步。毕竟他本身的修为只有一百多年,如果不借助鬼奴的力量,那战斗力上与程天鹰还是有不少差距的。
程天鹰见到陈诚的实力心中顿时轻松不少,如果这年轻人真有与自己匹敌的实力,那程家的颜面必定受损,自己也会面临不少非议。他不等陈诚反应,左手一翻,一枚微微发黄的玉印出现在手中。
将玉印抛到半空,程天鹰嘴唇开合,快速默念道家金光咒,最后一声“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那玉印仿佛充气了一般,瞬间变大,重重地盖在金墙之后。
本来金墙已经有减弱的趋势,有了玉印的后续支持,立刻金光大盛。陈诚硬接一击之后,便知道单凭自己的力量还不足以破开符咒,现在程天鹰又在符咒上加持了法宝之力,自己再次硬接必定受伤。
陈诚双手各掐一诀,口中轻喝出“前”、“行”!五字真言同时用出,已经是他目前的极限了,只见他身形腾空而起,虚空踩出几步,一个鹞子翻身,人便已经到了程天鹰身后。
要知道程天鹰用出的符墙高有三四米,长度也有六七米,在极短的距离里,基本是没有腾挪空间的,可陈诚这一手大大超出了他的认知,五字真言同时加持在一个人身上,这种操作在他有生之年别说见过,连听都未曾听说过。
眼见陈诚到了自己身后,程天鹰再次祭出玉印,来不及念咒,便直接将真气灌输其中,向着对方砸了过去。
先前“临”、“兵”、“斗”三字加持了防御、攻击和恢复力,“前”、“行”又加持了行动力和真气的循环,可以说目前陈诚已经达到了个人战力的巅峰。一个横步挪移,闪开了砸来的法宝,马上脚踩莲花步上前抢攻,一招神龙摆尾向程天鹰脸上踢去。
此时陈诚身上五光十色,如同一尊人形法器,拳腿间劲风凛凛。程天鹰将真气灌输至双臂,向上格挡,腰间却灵光一闪,两枚袖箭激射而出。
这两枚袖箭用得可不是普通箭矢,其上涂了阻碍修道者真气运行的秘药,只要与人血液接触,片刻便能发挥药力,让中箭者真气滞怠,任人宰割。
陈诚早就从程心那里见识到了程家人法宝众多的手段,与程天鹰战斗是更是提起了百分精神,眼见袖箭射来,他单脚撑地一个拧身,顺势一记重拳接一记铁山靠撞在了对方胸口。
程天鹰借着陈诚攻击的力量,飞身向后退出十几米,顾不上平复胸口的剧痛,再次甩出十余张符咒,在自身周围形成一层屏障,这才敢喘息几口。
陈诚站定身子,向着程天鹰做了个请的动作,说道:“程长老,我们坐下再聊聊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