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剑道返璞,剑意雏形
“铛铛铛！”剑身与剑身相互碰撞，发出金铁交击的响声，甚至溅起丝丝火星。
要知道，这可是以凡人之体挥剑。
只见一道青袍身形身动如影，挥出的一剑似平平无奇，但又似乎内敛了什么。
另一旁一个麻袍老者手中朴剑挥出，脸上是云淡风轻之色。
青袍身影心念一动，身周一阵淡淡的微风吹来，一缕青光落下。
抬手，拔剑，斩出！
青袍身影一气呵成，行云流水，轻车熟路，尽管威势难以感受，却是散发着一股圆满之意，给人以赏心悦目。
但老者却是身形微动，气势增强几分，抬手便挡住了青袍身影的攻势。
青袍身影身形一退，身周青色褪去，而下一刻，青袍身影的剑身上亮起了枯黄的光亮，同样是圆满如一，浑然一体。
二人又是一番缠斗，最简单不过的剑招对拼，但却是隐隐蕴含着他们的意念，无质不可感。
最后青袍身影身周亮起一缕白光，绵延不绝，同样圆满。
与此同时。两人的剑身都微迁微颤动，一股无形的意念隐隐散开，就是这般模样，两人的速度同时快了起来，上演着一场剑与剑的对决。
青袍影与老者势均力敌，不分上下。但青袍身影的剑身上，悄然亮起了三道光芒，淡青，枯黄，澈白，下一刻，三种光芒竟然褪去了他们的颜色，剑身上的光芒没入剑内如石沉大海般，消失不见。
挥剑！斩！
青袍身影以一种难以想象的速度斩向了老者，这一招，根本感受不到任何威势，轻飘飘的一剑，再普通不过的一剑。
但就是这样一剑，青袍身影击退了老者！
而老者的朴剑，此时也是断成了两截。
“不错，你已经成功悟到‘剑道’的一丝真谛，现在，你才算得上一名合格的剑修。”老者赞许道。
青袍身形，也就是叶染缓缓收起了青染剑，脸上露出了一丝尊敬之色，道：“多谢前辈这些日子的指点，晚辈不胜感激。”
“无妨这一些都是你自己得来的。”老者道。
叶染在这个“空之圣殿”的一年时间内，将清风，落叶，重峦三式剑决皆尽悟出了意境，而且是圆满的意！
这个速度，可谓一日千里，神速而行！
要知道，一般灵者，唯有灵王境时，才能领悟意境，而天赋极高者，能在天地灵境悟出一丝意境。
像叶染这般已经没有了修为的人，竟然能够悟出三门圆满的意，可谓是惊骇世俗！
纵是叶染的表现极为惊艳，但老者也只是稍有赞许，没有过多的惊讶。
可见老者的眼界已经达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
“前辈为何要如此帮我？”叶染问出了自已心中的一个最大的困疑。
叶染入“空之殿”那一会，老者开始对叶染是全面压制，没有丝毫让步……
“怎么？站不起来？”老者呵斥道，声音冰冷。
叶染在拥有了剑势与剑光后即便实力增强，但还是单方面被老者毫不留情的压着打。
鲜血滴下。
叶米神情一紧，咬牙提住手中的青染剑，勉强靠着青染剑支撑着。老者确实是丝毫没有手下留情，但叶染也不能怨谁，如果自己能再强一点就好了。
老者身形再至，一剑！
叶染连同青染剑一起飞了出去，那一击，仿佛有千钧之重！
“嗖！”老者身形已然到了叶染身前，剑锋指向叶染的喉咙，寒芒乍起！
“为何不放弃手中的剑？”老者道，刚才那一击若是叶染主动放弃青染剑，自己受到的伤害确实要少一点。
叶染不语，手中的剑紧握着，心中一道雪白的身影闪过，莫名一痛，然后叶染闭上了双目，他选择了沉默。
“无论你是出于什么原因。今日，暂且放你一条生路。”老者道。
“但，”老者手中的剑猛地住地上一插，镶入地面内，“明日，我需要你结我一个答复。”
“明日晨启之际，会有人提此剑斩你，过则生，不过，则死！”老者说完身形一闪而逝。
叶染缓缓起身，支撑着，眼中有些恍惚，但下一刻，眼神便坚定了起来。
“叶染，还没有到最糟糕的时候，你，还可以继续走下去。”
叶染强忍着身体的痛楚，盘膝坐下，然后缓缓地吐出了个字：“行渊术。”
……
“哗哗哗！”澄澈的溪流此时光着些许不正常的天蓝色，而且越发湍急。
“而黑终究是黑被世人口唾弃的种族也只会延续下去，对么？”蓝色虚影意味深长地道。
青色虚影的棋子久久没有落下，双眸第一次出现神色变化，平静中去却似乎有无限的危险。
蓝色虚影笑了笑手一挥，棋盘已然消失。
“看来，如今的‘万古第一帝’也会有心乱的时候，不，你也已经成为了过去。“蓝色虚影道。
“万古最惊艳的大帝，参悟‘时空’之道。”青色虚影说道。
“呵。”对于青色虚影的话，他似乎并不意外。
“最惊艳的大帝也不过化为这岁月的一粒尘埃，但我何能甘心，纵使身受反噬，去窥探那‘时空’之道，也足矣！”
“何况，你我各自的立场下，又有何不对？逆伐因果呵，我身上的因果你不见得能解决。”
“你的性格可是变了啊，曾经那个冷漠无情的‘黪帝’，今天会为了一个小辈而出面。”
“看来你不在的这些岁月，对天元万域的事倒是丝毫没有懈怠。”青色虚影淡淡地道。
“不过随手为之，但我倒是很好奇，那个小辈有何奇特之处，能让你，如此对待。”蓝色虚影道。
“纵是你参悟‘时空’之道有些事也未能看清。”
“那你又看得够清楚了？”
“他，汝与吾皆看不透。那怕你涉及过一些‘时空’隐秘。”
“所以你今日来，就有把握拿下我？在我面前，你也不过是一个小辈。”
“万年，足矣看透很多了。”
“你今日，留不下我。”
“我前来，只为一件事，散了这因果。”
“那你的底气在哪呢？”
“虽斩不了你，但时空之道，会成为你的幻想，时空，对我无效，”青色虚影道，“何况，你的道，不完整。”
蓝色虚影定住了，天地间一片寂静。
“你是何人？”蓝色虚影问道。
“你无需知道，世人眼中的‘黪帝’，又或许吧。”
“他与你是何关系？”
只见青色虚影身上悄亮闪过了一丝紫…金色？而溪流中，竟然倒映出叶染的身形，同样一抹紫金闪过！
“你？！”蓝色虚影惊道。
“或许吧。”青色虚影淡淡地道。
半响后，蓝色虚影道。
“你的筹码是什么？”
“时空道。”青色虚影只说了三字。
“好，我答应你。”蓝色虚影这次竟然答应了。
“没想到啊，‘黪帝’，呵呵。”蓝色虚影轻笑的声音回响在这片天地。
两人的身影逐渐模糊在了这片天地，而溪流也已经很褪去了天蓝色，其内倒映出叶染的身影……
“呼！”叶染盘膝而坐，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眼中紫芒一闪而过。
经过一天一夜的恢复，叶染的状态算是有了较大的恢复，勉强能运剑自如。
叶染站起身，只见一道极为年轻的身形，唯独眼中没有光彩，木讷，空洞。
“我是空之圣殿的剑待，也是你的对手，击败我，否则，死！”剑待说道，拔出了麻袍老者的朴剑，直指叶染。
叶染长呼一口气，暗道：“无论有没有希望，都必去争一争，启年，等我！”
叶染眼神一凝，手种青染剑已然握住，青染剑本身也是微微一颤，这是它和主人的决心。
剑待二话不说，提剑，冲向了叶染。
“铛！”两剑身相撞，竟然互不相让。
“有机会。”叶染暗道。
两人持剑战在了一起，剑待的攻势凶猛，每一剑对准了要害，叶染则是皆尽挡住了剑待的攻势。
但不一会儿，叶染的双手开始微微的颤抖了，叶染可不是体修，没有灵力的叶染，挥出的每一剑，都是近乎全力的一击，否则，是绝无可能挡住剑待的攻势。
不等叶染缓过来，剑待的攻击已然到来一剑，寒芒惊起！
叶染瞳孔一缩，身上亮起了青黑色的光芒，身周一股无形的势蔓延。
剑光，剑势！
叶染竭力往身前一挡，但剑待的剑更快竟然绕过了青染剑，刺向了叶染的左肩！
次拉！
朴剑直接刺入了叶染的左肩，鲜血溅出，一股无比强烈的疼痛感袭上心头。
“嘶，啊呼呼！”叶染眼神一颤，强忍住没有叫出声，大口地喘着气。
刚才那一击，已经超过了叶染现在所能应对的极限了。
撕心裂肺的痛楚以及几乎感知不到知觉的左手，体内肆虐的剑气，此刻已然绝境！
“要死了么？”叶染第一次感觉离死亡这么近，那种恐惧，黑暗，无助。
“也好吧，”叶染道，当剑待使用出最后一剑时，叶染才明白，自己决无可能战胜这个剑待。
叶染心中闪过一道白色倩影，然后缓缓地闭上了眼。
“啪！”一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叶染只感脸上一阵火热，然后剧烈的疼痛感席上心头，下一刻，叶染便昏了过去。
剑待身旁，麻袍老者已然静静立，神色平静，刚才那一巴掌就是他下的手。
“主，这样是不是太狠了。”剑待眼中突然有了神色，问道。
“他需要清醒一番。”麻袍老者说道，“带他去疗伤吧。”
“是。”剑待领命，将叶染小心地带了下去。
“他内心受到的伤害，远比地表现出来的要深刻地多。唉，剑道，不忌情之一字，但为情所伤，剑道难以大进。”
“希望我所等待的，是正确的吧。”老者说道。
……
一个无比漆黑冰冷的世界，寂静，没有生机。
一个小金人所持之剑已然放下，蜷缩在这无比冰冷的漆黑世界中，身体还在微微地颤抖。
小金人的眼神有些迷茫，不知所措，它…迷失了方向，它好痛苦，它想在这漆黑的世界里安静地睡下去。
眼泪，不经意间流了下来。
只见一个画面显化，那是一道白色倩影，乌黑的长发如瀑披下，如玉的绝美容颜上，却是滴下了泪水。
小金人心中莫名一痛，然后只听见。“对不起，我，真的很抱歉。”
“我食言了，对么？”这是小金人心中回荡的声音，它也不知道这些声音来自哪里。
“到现在的天下盛事，你依旧还是你，我能从你的冷清中感到到一丝孤独，你很要强，甚至有点犟。”
“不论以前你是什么样，我希望令后，可以给我一个机会，我想让你开心不再是一到冷清的摸样，我想让你多笑笑，不是一副谁也不认的模样。”
“清玖，我喜欢你。”小金人眼中模糊了，为什么？为什么这些声音会在它的脑海里回响，它真的好痛苦。
就在小金人准备闭上双眼时，他听到了一个呼唤的声音。
“叶染！”只见一个金袍青年面色焦急似乎在呼唤着什么。
“那是，谁？”小金人心中发出了疑问。
然后，他又看到了一个小巧玲珑的紫衣少女，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正望着它，道：“叶染哥哥，你迷路了吗？”
随后，场景再次切换，只见一个面色威严的中年男子和一个面容憔悴的女子神色柔和地望着它。
“染儿，该回家了。”
“他们，是谁？为什么我会有熟悉的感觉？”
“临渊……”一个古老的沉重声音响起。
“我想休息一下。”金人内心想道，眼中逐渐失去了光彩。
但，只见一道身影出现，那人一席白衣如雪，如下凡天仙，纤尘不染。
“她，是谁？”小金人心中道，但却是有一丝莫名的心痛。
“别放弃，你，不能倒下。”白色身影转瞬即逝，只留下了缥缈的一句话。
“她是——”小金人道。
“清玖！”
一处幽静雅致的院落中，床塌上，叶染猛地一起身。
叶染环顾四周时，这里很清净。
而且他的伤势，好了！
不止是左肩的剑伤，那险了气在叶染体力肆虐所造成的，也已心脉之伤也已经好了。
“这里是？”叶染道。
“醒了？”只见那个剑待推门而入，说道。
“你？救了我？”叶染说道，心中不解。
剑待笑而不语，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剑待脑海里响起。
“随我来吧。”剑待道，随后便了出去。
“刚才那是梦吗？”叶染喃喃地，然后压下思绪，跟随剑待而去。
“呼呼呼！”一阵凉风吹来。
只见一个麻袍老者立于悬崖边，悬崖下，深不见底。
叶染被凉风吹动了发丝，看着眼前的麻袍老者心中五味杂陈。
“前辈，为何救我？”叶染道。
“救你的是那小子，跟我可没半分关系！”老者冷哼道。
“那一掌，可将你打醒了？”老者道。
“为何放弃？为何不敢去搏一博了，剑者，若是连信念都被击破了，那他也不配再提剑了。”
“你的剑道尚还未入门！”
“剑者，拿得起，放得下，连过去都无法直面，何去面对你有的一切！”
“现在告诉我，手中的剑，对你来说是何物，于你，又有何意义？”老者
将叶染骂地狗血淋头，但叶染却是无法反驳。
剑为何物？
他似乎从没有想过，唯独只有内心对剑的一丝热爱。
青染剑，你只是我的工具吗？叶染自嘲地笑了笑。
“我现在要让忘掉过去，你能做到吗？”老者道。
“可以吗？”叶染自言自语道。
“愚蠢！一未的逃避，只会让你的剑道停滞不前！”老者话锋突然一转，言语中充满着呵斥之意。
面对过去吗？叶染暗道，眼中有些失神。
“前辈，我做不到……”叶染沉重的声音响起。
剑待先是一愣，然后默默地退到了一边。
“如果我非要你做到呢？”老者言语中充满了威胁之色。
叶染心中一紧，手紧攥着，清晰的血印肉眼可见。
“唉，”老者叹一声。
“今日回去，将此事再好好思考一番，明日，授你剑法。”
叶染如释重负，但又有种难言的失落之感。
半晌后，剑待一言不发地将叶染送回了房舍中。
“剑者，拿的起，放的下……”
“一味地逃避，只会让你的剑道停滞不前！”
叶染有些失神，强压下思绪，不在多想，还有重要的事等着自己去做。
“主，您变了。”剑待立于一旁恭敬地道。
“不得已而为之罢了。”麻袍老者道。
“想当年，您在天元万域的名号，谁人不知？”剑待露出了一丝回忆之色。
“跟着我，也是难为你了。”老者者突然道。
“主，我从来没有后悔过。”剑待道，神色平静。
“下去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