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七章:肆虐的灵
河东市犹如变成了一滩死水,气氛一日比一日压抑。
第二天一早,陈父和陈母终于按捺不住,叫上陈守义,借了辆三轮车,过去菜市场继续采购。
一行人来到那里才发现,菜市场外面到处都是站岗的士兵,气氛肃穆。
走到菜市场里面,摊位少的可怜,而且除了一家官方供应的粮油店,价格没涨外,所有菜肉都价格昂贵,比异变前贵了几倍不止。
“怎么卖的这么贵啊?这谁吃的起啊,而且看着就不新鲜。”陈母拿起一颗大白菜,问了下价格后,竟要九块一斤,顿时咋舌道。
“我说大嫂,这真的不贵了,我批发过来,也没便宜多少,就赚个辛苦钱。”
“可也没这么贵,都比上以前的肉价了。”
一个摊贩有些不耐烦道:“你要便宜的话,就去郊区买,那里就便宜多了,要去农村买的话,就跟不要钱一样。”
陈守义眉头微皱,城市大居不易,特别是对如今的形势而言。
这次异变对农业并没造成多少影响,或者短时间还没多少影响。
然而,河东市人口上千万,这种超大规模的大城市本身就建立现代化高效物流的基础上。异变前不说周边菜肉基地的蔬菜和肉食,几个小时就能抵达市中心,郊区和市中心的价格并无多大区别。
但如今物流的水平一下子退化到比封建时代都好不了,从汽车运输一下回到三轮车,让物流的成本数十倍乃至数百倍的提高,再便宜的东西一加上物流成本,都会直线飙升。
虽然陈母一脸肉痛,但经过讨价还价之后,最终还是以八块的价格,买了一大堆的大白菜,然后又买了一扇肉,十几斤鸡蛋,两桶油,以及五袋二十五公斤的粮食,才离开菜市场。
“这点东西就花了三千多块钱!”陈母坐在三轮车心痛道:“下次再去买的话,一定要去农村买。”
“妈,算了,贵点就贵点吧。”陈守义蹬着三轮车,出声说道:“市区里有士兵戒严,还算安全,农村还不知怎么样呢,再过几天,我就发工资了,应该足够生活了。”
陈母眉头一皱,刚准备说话,便注意到路边有几个行人时不时的瞥向这里,目光中有着掩饰不住的贪婪和觊觎,她顿时立刻咽了肚中。
陈守义见状冷冷的扫了几眼,好在路上时不时的可以看到士兵和警察,倒也没有不长眼的人,敢来抢劫。
乱世用重典,除了异变刚开始的第一天,还有人趁乱打砸抢杀,不过随着士兵走上街头,开始戒严后,特别是当场击毙了一些混乱分子后,以此震慑,便再没有人敢在街头作恶。
当然,那些隐藏在暗处的罪恶,还是无法阻止。
在这种压抑的气氛下,日子又与日艰难,很多人对未来充满着恐惧和迷茫。
再加上信息变得闭塞,从不出家门就知天下事,变成如今除了方圆几公里外,再无法听到其他信息。身在城市中,犹如陷入了一座孤岛。
没人知道现在外面发生了什么。
到底战争已经开始,还是依然保持和平?
焦躁、惶恐、不安,在种种的刺激下,就算一个以前温文尔雅的人,也可能转眼释放出心中的恶魔,这段日子里,到处可以听到哪里有人被杀。
……
陈守义蹬着三轮车,一路回到小区,就看到几名警察抬着一具已装入裹尸袋的尸体,搬上专门改造过的大斗三轮车上,上面早已放着两具了。
其中一具,看大小还是个小孩,这显然是一家三口。
远处三三两两的小区居民,小声指指点点,远远的不敢靠近。
“别看了,晦气,快走!”陈母神色不安的催促道。
陈守义应了一声,收回目光,继续蹬着三轮车,没过多久,就来到小区楼下。
他肩上扛起五袋粮食,双手又拎起一扇猪肉和两桶食用油,与陈母走上楼梯。
……
“妈,哥,你回来了,爸呢?”陈星月问道。
“你爸去还三轮车去了!”陈母有些心神不宁说道。
“我给你们说件事情,刚刚警察来过,九楼有人死了。”陈星月说道。
“来的时候,在外面看到了,死的是我们楼的?”陈守义讶然道。
十几分钟后,陈大伟也回来了,听到这个消息,也不由叹了口气:“你说会不会我们这栋楼的人干的?”
他倒没多少担心,不说儿子是武者,就连女儿也是武者学徒,普通的凶徒想要对付他家可根本不够瞧。
“不会吧,我看这里的人都挺面善的。”陈母说道。
“妈,知人知面不知心,谁又说得准。”陈星月撇了撇嘴说道。
……
中午吃过饭,陈守义在家待了一阵,就待不住了,每天闷在家里,简直快要闷出鸟来。
他一路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就走到鬼屋附近。
他忽然感觉到一丝异样,似乎有些不对劲,这里离鬼屋的还有上百米,他却已经感觉到一丝淡淡阴森之意,他抬头向鬼屋的方向看去,隐隐中似乎感觉光线都有些阴暗。
没想到,竟已经这么严重!
这个自然灵越来越强大了。
他注意到巷子的水泥道上,积着一层厚厚的积雪,上面除了零星的几个脚印外,再没有其他脚印,显然最近这里,已经很少有人出入。
陈守义心中犹豫了下,准备走进小巷去鬼屋看看,但还走几步,就被路边站岗的士兵拦住:
“这是禁止进入。”
他听得心中不由一凛,拿出武者证,问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士兵验过后神色一肃,说道:“里面闹鬼,已经死了好多人了,现在附近的人都被统一搬迁到其他地方去了。为了避免附近民众恐慌,还请不要乱传。”
“这里没人处理吗?”陈守义疑惑道。
“第三类事务调查局前天来过一次,但还是无功而返,现在只能先暂时隔离。”
说是无功而返,事实上,去的两人,回来后一个面色苍白,仿佛莫大的惊吓,另一个则是彻底的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