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破阵
张成、王老二听何旭来者不善，却没有一丝畏缩。
“劝你别不知好歹！我大哥现在只不过打打瞌睡，等他醒来，有你好果子吃！”张成虚张声势想要将来人吓走。
“放屁，老子从乱街跟踪你们到这，你们刚才在屋里说的话我听得清清楚楚。床上那人，怕是已经昏迷不醒了吧。”何旭刚才在屋顶已经听到了一些言语，但是还不能确定床上那人是否真的昏迷，这番话也有试探的意味。
‘糟了’张成、王老二对视一眼，两人心中同时想到。
王老二眼神飘忽了一下，这一细节被何旭看在眼里。
“哼！果真是昏迷不醒了，那我今晚就捡了这个便宜！”何旭心下有了把握，一掌拍了出去，强大的冲力直接将张成、王老二掀到了空中。
张成、王老二毫无招架，重重地摔在地上无法动弹。
屋内狭小，被何旭一掌打得一片狼藉。
何旭得意走至床前，手中寒光一闪，一把银刃匕首出现在手中。
“哼！天杀的东西，今夜我就为徐师兄报仇雪恨。”何旭说着，一把将匕首刺向欧阳的心脏。
……
在一片黑暗中，那苍老、震颤的大笑声不断传来。
欧阳感到不安，最可怕的不是黑暗，而是黑暗中的动静。
‘这老头什么情况？’
那声音停止了大笑，忽然喊了起来：“是了，是了，我是鬼，灵界那些东西都叫我鬼厉。”
“我是鬼厉！”
“小子，你刚才不是问我是谁吗？这就是我的名字。”
欧阳被吓到了，鼓起勇气，喊了一声：“鬼厉前辈。”
“前辈？这称呼听起来好顺耳。”
“前辈，您知道这是哪里吗？”
“这里？都不知道过了多少年了，早不知道这阵现在是在哪片大陆，哪座山脉了，哪片汪洋了。”
“小子，你运气差极了，这里是一处死阵，你不该来的。”
欧阳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虚空幻心阵！谁人所创已无从知晓。你想要出去？死了这条心吧。”
“从你入阵开始，你就已经死了！”
欧阳听了这话，心神一动，才意识到，自己自从进入这里之后，好像还没有呼吸！
一有此意识，欧阳便猛吸气，却发现自己的鼻子、口像是完全封堵了一样，什么也吸不进来。
一股窒息感涌上心头，欧阳慌了。
‘在太空没有空气！’
“小伙子，放松！”
“这里什么都没有，你的神魂也什么都不需要！”
一阵咳嗽，欧阳眼前出现了一团光亮。
光亮中，一个身着黑袍的白胡子老头走了出来。
那人浦一出现，欧阳感觉自己的窒息陡然消失。
那老头走近欧阳，上下打量一番，打趣道：“嗯，小伙子还挺眉清目秀。”
欧阳看着眼前的慈祥老头，怎么也无法将“鬼厉”二字与此人挂钩。
那老头眼睛盯着欧阳：“怎么？鬼厉这名字把你吓着了？”
欧阳眼神飘忽。
那老头手摆摆手说道：“刻板印象要不得！”
“小伙子，想出去？”
“想！”
“在虚空幻心阵里面，想破阵，破了阵眼才行。”
“阵眼？”
“法阵都有阵眼，幻阵、杀阵、困阵、迷阵，破阵都需破阵眼才可。”
“那这阵眼在何处？”
“在你自己！”
“虚空幻心阵到底有多少层还不知道，但这里是第二层。在这一层，虚空幻心阵以入阵者神魂为源，让人不食不饿，不死不休，永生不能逃脱此阵。”
“所以你一来我就跟你说，你已经死了。”
“既来之则安之，就在这里陪老夫做个伴吧。”
“第二层，那第一层在哪里？”
“第一层？入阵开始，你所经历的就是第一层。第一层幻心，让入阵之人在幻境中死去。”
“多少年了，不知道多少个冤魂野鬼死在这阵之下。你是第一个神魂得存，进入第二层的。”
说道这里，白胡子老头摇摇头道：“噢，不对！你是第二个，我才是第一个。”
欧阳不甘地问道：“前辈，这里是神魂，那我本体身躯在哪？”
“虚空幻心阵的妙就妙在这里，入阵之人的本体可以在灵界任何一处，也不在灵界任何一处。”
“前辈，我有点听不懂。”欧阳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
“哎呀，你怎么这么笨呢。意思就是，虚空幻心阵的位置时时刻刻在变换，上一瞬可能在山川之巅，则下一瞬可能在汪洋海底。你的本体也随阵而走，早不知道哪里去了。”
“我从一个洞穴进来的。”
“阵只在那洞穴停留了一瞬，在那一瞬，你就已经入阵了，倒霉蛋。”
欧阳心里一沉。
随即又想到，自己进入新界，一路探索山洞，早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少个时辰。
而自己在新界只能待两个时辰，两个时辰之后自己的身躯就会被绿豆强行传出新界。
‘那自己的本体有可能已经回到了胥城！’
想到这里，欧阳一阵兴奋。
“前辈，如您刚才所说，破阵当破阵眼，阵眼是我自己，这阵眼该如何破？”
“最简单，灭杀你的本体身躯即可。”
“啊？那我岂不是死了？”
“但你被困在这虚空幻心阵的神魂还在，本体身躯没了，你还可以夺舍啊。”
“不过，你要是有玄天至宝，当我没说。”
欧阳又听不懂了：“前辈，能不能详细说说？”
老头被欧阳这一问气得咳了一下：“你小子怎么这么笨呢？”
“玄天至宝是天地本源孕育而生，一件普通的玄天至宝即可重塑大乘期修士的肉体凡胎。”
“看你小子，尚无修为，玄天至宝重塑你的肉身自然不难。”
“我是炼气六层！”
“那不就是没有修为？”
欧阳辛辛苦苦修炼的炼气六层，想不到在老头眼里，竟如此……不值一提。
欧阳听了，当下就死了出去的心。
玄天至宝？他连听都是第一次听。
……
在胥城，何旭一刀刺入欧阳心脏，欧阳一动不动，嘴角流出了鲜血。
张成、王老二趴在地上，看着何旭将刀刺入欧阳胸膛，用尽浑身力气怒吼道：“我杀……”
“哼，大仇得报！”何旭一阵欣喜，拔出匕首，便要顺手去取欧阳的储物袋。
突然，欧阳脑海中的绿豆开始滴溜溜旋转。
一阵绿光闪起。
欧阳的身躯被绿光笼罩。
从储物带飘出颗颗丹药，涌入欧阳嘴中，那心脏的伤痕竟开始慢慢愈合。
“什么情况？”何旭一阵惊讶，手持利刃再次刺向欧阳心脏。
“嘭”地一声，何旭竟被绿光弹飞，重重地摔在了墙上。
与此同时，在虚空幻心阵中，欧阳的神魂也亮起了绿光。
白胡子老头看着欧阳身上的绿光，惊讶道：“破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