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浴室
摸着黑爬上四楼，
“怎么这么晚？”
突然的一声，舒清吓了一跳。拿手机的手都抖了一下，差点掉地上了，她赶紧双手把手机抱在怀里。听出了是他的声音，胸口吊着的一口气才缓缓呼出......
一点星火在黑夜里异常明显。
太暗了，手机的电筒刚让她不知道按哪去了，不亮了，就靠着屏幕上弱弱的光，她看不清他。
她把手机电筒重新打开，这才看清。
他靠在对面墙上，手里拿着一支烟，点燃了，但好像没有吸。
她下意识抚在肚子上的手放了下来，接着又皱起秀眉，她本就不喜烟味，现在怀孕了更是排斥 。
“你怎么在这？”舒清上前。
他抖了抖指缝里的烟，扔在水泥地面上，抬脚踩了上去，用力捻灭烟头，抬头皱着眉。
舒清双手拧着，
他不说话，她更紧张
她低头，小声说：“我下班，在外面吃的饭，坐地铁和公交回来的。”
她看了他一眼，又解释，“所以回来晚了。”
……
他不说话，直接越过她，走到门前，“开门。”
舒清赶忙追上，从包里掏出钥匙开了门。
程之河进去直奔浴室。
舒清：“……”
她进厨房，热了两杯牛奶。
刚端出来，就听他在里面喊，“舒清，给我拿一条毛巾。”
放下杯子，重新找了一条新的。
——咚咚——
门开了。
她将毛巾递进门缝，等了半会儿，不见里面人拿，
她红着脸喊，“程之河，你拿一下……啊……”
浴室里，云雾缭绕，好热啊。
舒清站那儿，见他站在淋浴下，全裸着。
她唰的转身背着身对他，脑子里闷闷的。手里的毛巾不知放哪，缠在手里，手心里汗蹭蹭的。
半晌儿，
舒清意识到自己要赶紧出去，便伸手，将毛巾放在洗手池干净的一块地上，跑到门边，刚要拧门把手。
就听他又叫她，
“过来，给我擦背。”
舒清:\\\......\\\
“快点。”
舒清踌躇了一会儿，还是走过去了。
程之河双手撑在墙面，弓着背，站在淋浴下，
她胡乱的在他背上擦，搓澡巾在手里烫的不行，一双杏眼睁也不是闭也不是，只能眼盯着他的后脑勺
程之河感觉后背像挠痒痒似的，转头就见她脸红彤彤的，眼睛乱飘，嘟着嘴跟他的背较劲……
“用点力。”
舒清头更低了，卖力的擦了会儿，她衣服都要湿了，他还不说停。
又等了一会儿，
舒清停下手里的搓澡巾，嘀咕道：“我手疼，你自己洗吧！”随后就跑了。
程之河看了眼关上门，自己搓了两下，搓澡巾一跃就进了洗手池里。冲了澡，头发吹半干，围了浴巾就出来了。
舒清端着牛奶喝，想他又要在这过夜吗……
胡思乱想时见他出来，尬尴的想打个洞钻进去，“要不，我去给你买套衣服，你的那套应该穿不了了。”
其实她是希望他穿衣服快走人。
说着，她起身，要换鞋出去。
程之河过来拉住她，“算了，这么晚了。明天让助理送一套过来就行。”
看来今晚是真不回去了。
他说完，过去拿起桌子上的牛奶喝完，突然问道:“你晚上吃的什么？”
舒清想怎么突然问这了？正想着今晚香喷喷的牛肉面时，就见他抬头盯着她说了一句，”我饿了，给我下碗面。“
舒清，”......\\\
原名是没有吃饭啊，就说，他也不像关心她的人。她去冰箱翻了一个鸡蛋和一颗青菜，一把袋装的面条去了厨房。
她的厨艺不太好，以前父亲在世她从不进厨房，后来一个人来申城，很长时间不太适应这里的食物，太偏甜。后面从宿舍搬出，就学了一些简单的，能填肚子的食物做法。下一碗素面她还是行的。
程之河没什么吃了面，把碗拿进了厨房，就折回进了卧室。
舒清从浴室洗漱出来说发，他不在客厅，桌子上也不见碗。
他洗碗了？她带着惊讶走进厨房。还算有点良心，还真把碗洗了啊！
进去时，他已经占了半张床，本就不大的床更小了。
她其实还在踌躇，要不要去沙发上睡，最终还是进去了。她们已经领证了，再分开睡就太矫情了。
她过去，爬上另外半边床，慢慢缩进被子。
虽然他们睡了几次了，但躺在他身边时，她还是僵硬，神经高度紧绷。以前不在一起的时候她想法设法的想靠近他，离他近一步，更近一步，可是真到这一步的时候她还是怯了，因为她知道他们现在的状态不是正常的。她有点不敢想象自己能不能跟他和谐恩爱过下去，像正常情侣过渡到夫妻生活的那样，事实上，现在她们的关系完全跟她想的这条人生规划线是平行的。她们不是正常相爱的情侣，他们现在在一起也只是宝宝意外的到来.......以后？对于以后她丧失了想象，因为跟她的幻想脱轨了，对未来她不敢想，也不知道该不该痴人做梦——也许，他最后日久生情，真的喜欢，爱上她呢？也许，最终还是曲终人散.......
舒清睁着眼胡思乱想一通，作为一名新手孕妈妈 ，渐渐的竟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
“唔～～”
外面有人接电话，隐隐约约中舒清嘟着嘴翻了个身，
她还想睡！
“嗯，好……还在睡……好。您先在那等会儿……”
程之河接完电话，出了阳台。
床上的人又拉高被子，蒙头睡觉。
他走过去，掀开被子，脸蛋红润，星眸盯着他，
“醒了！”
程之河被盯得尴尬，手捂嘴咳嗽了一声，转身，背对她，“醒了就起来，我妈刚来电说你现在不能坐飞机，我们自驾回西城。”
程之河又面向她说：“收拾一下，直接去别墅接我妈。”
舒清端坐起身，抚顺睡衣的边边角角，过会儿才迷糊的回，“好。”随后进了浴室洗漱。她看着镜子里的人，脸红的像猴屁股。
其实她刚把自己蒙被子里一会儿就彻底的醒了，他的声音低沉浑厚，富有磁性，一度让她陷入漫无目的的沉思。
他拉开被子时，她是在发呆的，脑袋浆浆的。
……
两人收拾好，接了程母直接上了高速。
程之河负责开车。
舒清和程母坐在后座聊天，中途有些累，两人盖着薄毯子都去打瞌睡。
程之河看了后座一眼，
减慢车速，拿了瓶水喝。
还真像母女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