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逼问
到别苑时，天已经黑了，
客厅里爷爷坐在桌上，戴着老花镜翻书，极其认真。两人换了鞋，进屋。
舒清上前喊：“爷爷，我们回来了。”
老爷子抬眼，眯着眼哈哈笑：“回来了。清清过来，过来，你这记错了。”
“嗯，那错了？”她坐到老人旁边，凑上前看。
爷爷指导，“这，就这。你啊等会儿再琢磨琢磨，还不清楚就让你老公指导，他也懂这个。”
舒清折下书页，点头回好。就听老爷子嘱咐，说：“不过，不能熬夜，不然对你和宝宝不好。”
“知道，爷爷。”
“不过，爷爷，妈妈人呢？从进来就没见妈妈。”
老爷子拍了拍她的手背，说：“回去了。她西城还有工作，又不放心我一人过来才开车送我到这的，”说完又看了看客厅大钟说：“这会该到机场了。”
“这天都晚了，还是明……”
老爷子笑了笑：“丫头，没关系的，她老公在机场接她，安全着呢，放心。”
“还是丫头好，孝顺啊。”说着还白了一眼，单人沙发上，没人问津的程之河。
程之河：“……”
舒清：“……”
刘姨端了水果上来，一会又端来补汤，
舒清看着就面露难色，她都连着喝了好多天了，“刘姨，可以不喝吗？我现在都稳定了。”
刘姨笑着端到她手里，笑着说：”就这一碗，后面就不用再喝了，快喝了啊。”说完就往厨房走。
舒清委屈的看向旁边的爷爷，结果老爷子直接不看她，盯着电视，不接受她的求救。
苦着脸看向男人，结果迎来面无表情的一句，“喝了。”
她垂眸看手里黑乎乎的水，思来想去，最终还是捏着鼻子一口气喝了，吃了好几口桌子上水果，嘴里还是充斥着苦涩。
爷爷见舒清苦的皱眉，打趣道：“哦哟！看把丫头苦的，脸都皱了，哈哈。”
“爷爷……”
“好，好好，不笑你了。”老爷子手里的拐杖敲了敲地面，起身，顺着又瞪了起身扶他的程之河，“好了，时间不早，我先休息了，你两也早点睡。”
最后，是舒清和刘姨扶老爷子去一楼的房间。晚饭后她就吩咐刘姨打扫房间了。房间采光挺好，不用上下楼梯，也方便爷爷活动。
等管家出来，说爷爷睡下了，门口等的程之河和她才上楼。
爷爷年纪大了，坐飞机不安全，和妈妈从西城过来时，是管家开的车，刘管家和刘姨是夫妻，两人有一个儿子，现在还在国外读书，算是老来得子。去年刘管家在申城买了一套小房子，说是老爷子现在不管公司了，他的时间也多了，来这边看她也方便。
这些还是前几日和刘姨闲聊时她才知道的。
进了卧房，程之河过去沙发上，打开了笔记本，看向她：“你先去洗漱，睡觉，我等会儿去。”又转头看着屏幕，十指飞快地敲着。
她只好先去了，本来她也是要问他要不要先洗澡的。进去，直接泡了个澡。出来已经是四十分钟后的事了，
程之河站在床前接电话，“出来了，好。”
“我妈电话。”
舒清过去接过，“妈，您到家了吗？”
“嗯，到了，你爸爸来接的我，就是给你们报声平安。”
舒清见沙发上的人，进了浴室，收回视线，说：“妈妈，下次来多留些天，和爸爸一起来。”
程母笑声都要溢出手机了，说：“好，主要是这次工作急。下次，下次我们去逛街。给你和宝宝添置添置，我看你们衣柜里都是拿臭小子的，都不知道给自己媳妇准备准备......”
“我衣服挺多的，多了也是浪费。”她又出声，“那下次，妈妈过来我们去给宝宝添置。”
程母连声应道说好，接着再次出声：“对了，清清，我给你买了涂妊娠纹的油，就放卧室的床头柜里，你记得涂涂啊！”
“早点涂完睡，挂了吧。”
“好，妈妈，晚安。”
“晚安。”
舒清等那边挂了电话，从耳朵上移下电话。手机屏幕还亮着，简单的背景图片，起身，放在他那边的床头 。
拉开床头柜，果然看见一个英文包装的盒子，一看就是高价物。其实浴室里放着一瓶，是上次和刘姨去产检时，刘姨说早涂早预防，免得以后难去掉，最后在一家母婴店买了。
在床边研究了会儿，心想，这个涂起来挺腻手的，还是等会去浴室图涂吧。
躺好，打开手机，刚点进朋友圈，李窈的九宫图就跳了出来。文希君和杨若再下面吐槽，“还发九宫格，你这也太土了吧！”
“就是，窈窈，要不你来跟我学学时尚圈的发展历史，提高提高审美。哈哈……”
李窈在下面来你发几张怼图，以示愤怒。
……
看了会儿，眼睛不太舒服就关了，靠在床头等程之河出来，
有点无聊，又起身把桌子上的注会书拿过来。突然想起，爷爷今天说的错误还没看，正好看看，不会了还可以问程之河，
想着就拿书去了床上，
还正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自己真的看不清自己的错误。
程之河出来就见床上的人在打盹，腮边两簇头发，跟着来回晃，手里的书可能因为厚加上她翻的太往后了，还在自动翻页。
他去衣帽间，换了睡衣出来。
掀被，趟进去。
倾身靠近，刚要拿过她手里的书，没想到她醒了过来，便收回了手，出声说：“收了睡觉。”
舒清尬尴的脸都红，“你可以帮我理下这个题吗？看完就睡……我没看明白。”
他看来她一眼，起身靠在床头，拿过她手里的书。
舒清打起精神听他讲了一遍。
他的思路很清晰，解释也很简明易懂，比她看的网课老师好理解多了。
“你不是要上班吗？有时间考证？”讲完，程之河顺手和了书，放在他那边的矮柜上，问道。
舒清想了会儿，把自己的打算给他说了，
“我想着再过几个月，宝宝大了，我就先请产假，到时候可能会闲下来，看看备考也是可以的，宝宝生下，开春可以直接参加考试。”
他看程之河不太满意的表情，又说：“没事的。我和妈妈说过一次，她也希望我早请产假。
虽热注会难度是高，实在不行我就先考两门，到时候也是可以调节心情的。”
舒清见他不说话，正想要不要再说说，他会同意吧，
就听他说“睡吧。”
舒清笑了，他这是同意了……
第二天
糟糕！昨晚忘涂妊娠油了！
洗漱完，又亡羊补牢式的少涂了点，
程之河一进浴室就看见她挺着隆起的肚子，一只手扶着后腰，另一只手还在白皙的肚皮前扇。
“啊！”一双大手扶住她的后腰，下意识地一个猛转身，“嘶~”膝盖遭殃了，碰到洗漱台旁边地收纳梯，顾不上痛，抬眼见程之河面无表情地看着，
“我在涂妊娠油，马上就……”
舒清顿时睁大了眼睛，
他竟然蹲下身，
温热地手掌覆上膝盖，轻轻地柔。她僵着身体，垂眸看给她柔膝盖的人，心里顿时暖呼呼的，
直到膝盖不再冰凉，没有青肿的现象。他才起身，
两人一时之间很安静，
舒清轻轻拉下了连衣裙裙摆，宽松版地长裙，完完全全遮住了四个月的孕肚，还是像个二十出头地花季少女，而不是一位人妻，一位孕妈。
程之河看着面前面色红润的妻子，他们是不是做错了？可是已经没有机会了……
“当初提结婚时，为什么没有拒绝？”处于震惊的舒清看他起身，再次逼近，逼问：“你喜欢我？喜欢我？……”
舒清身子靠上洗漱池，台边搁到她的后腰，很不舒服。
不过，这次，这一次她没有退缩，她看着他深不见底，随时要吧人吸进去似的黑眸，一字一句说出，“是。我！舒！清！喜！欢！程！之！河！
身边所有人都知道，可是，只有程之河装不懂。”她委屈喃喃道。
“程之河，你……”
舒清杏眸泛出泪花，可是却是笑着问程之河,但是却未说完。
他懂了她的问题，“喜欢能怎样？不喜欢又能怎样？”
“如果你……你有喜欢的人了，我们就和平分开，共同……”
他突然逼得更近，手抚上她的肚皮来回抚摸，炽热的温度隔着薄薄的布料，传递到肚子上；脸上还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声，急促的，很急促，她吓得摒住了呼吸，上半身一直往后。
他痞笑轻睨道：“想离婚？你觉得可能吗？”她明显感到他手的力度有了变化，她忙推了他一把，没有挣脱，
他还是圈着她，无处可逃，“不知道吗？程家可是一妻一辈子，除非丧妻。”后面四个字他咬字很重，
“舒清，你现在开心吗？我们要绑在一起一辈子了。”
舒清脑袋一顿，失了神，
身体无力下坠，最后瘫坐在地上，手抚上胸口还是没有一点缓解，心脏在急速下沉，跌入万丈深渊……
等她反应过来，面前早已模糊不清，他已经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