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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现在都脏了

真不知道他和爷爷怄什么气。

她在团子的小床上挤着睡了会儿,醒来时团子还在睡。她下床,进去他的小天地收拾一番。

团子抱着自己的又一副拼图下楼,咯咯笑着说要和爷爷去玩。

客厅里没人,刘姨在门口收拾鞋子,说是要拿去清洗。

妈妈被人约去喝下午茶了,爸爸午休了一会儿早去公司了。宽大的客厅安静了不少。她牵着团子过去爷爷房间。

“当初不让你娶那个女人,是不让你背信弃义现在看来还是我老头子做错了?你说说你做了什么?清清照顾这一家老小在你这里就没有一点分量吗?啊?

你说话啊?”爷爷含着怒气的声音传出来,

“她母亲的事我会处理好的。”他停顿了一会儿,轻飘飘的说:“我会做好丈夫的职责。”

爷爷没有出声屋里安静了,就在舒清捂着团子耳朵去抱他时,她听到久违的名字,

“你亦谦叔叔将她托付于你时,我就不应该代你答应,这件事是我对不起清清他们母子啊……”

舒清怔住了,父亲,父亲将她托付给了他,怎么可能,爸爸从来都没有说过啊……

“妈……”

团子伸手拉覆在自己耳朵上的手,

舒清垂眸,伸手捂住儿子的嘴,不让他喊出声。

她抱团子坐在沙发上等里面的人出来再让团子进去。

“妈妈,爷爷还没睡醒吗?”团子第三次问舒清时,

门开了,舒清亲了一下团子,笑说,“快去,陪爷爷玩会儿。”

团子蹦跶着拖着大盒子进去了,经过程之河时还喊了声爸爸。

程之河看了一眼沙发上的人过去,舒清没有说话,视线落在桌子上。

好一会儿,他放下手机,凑过来盯着她,“聊聊?”

舒清起身向楼上走去。

程之河也起身抚平衣服上的褶皱,跟上。

两人进了卧室舒清就被他搂住腰带进了他的书房。

她僵硬的跟着他的步子,最后坐在沙发上。

他松开她,身子前倾,摆弄他的茶具。

直到一杯温茶放在面前,他才出声,“站门口多久了?”她眸子落在他盖茶碟的手,顿了好久才出声,“不知道。”她确实不知道,不知道站了多久,不知道思绪跑了多久,多远。

他看她一眼,收回了视线,继续摆弄自己的。

他斟好自己的茶,靠在靠在沙发上,悠闲的品着,“想离开程家吗?”

舒清听他这意思,头皮都发麻了,她抬头问,“什么意思?”

“就字面意思啊,离婚啊,这三年里想过这件事吗?”他风轻云淡的笑,舒清嗤笑一声,盯他,“当然想过呀,自己丈夫为了圆初恋的军旅梦,离家三年,妻儿不管不顾,是你,你会不想离?”

程之河点点头,像是在肯定她的话,

舒清看他一脸无所谓的平静,她很不舒服。

她无声的调气,想起爷爷的话,她主动跳过刚才的话题,

“我爸爸什么,时候托付的我。”

程之河放下杯子,黑眸看向她,“早了。”

“具体时间呢?”舒清打破砂锅问到底。

他也有气,突然大声吼她,“我怎么知道。”

舒清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肩膀,

她感觉书房里空气瞬间不通畅了,浑身冰冷,她起身跑了出去。

舒清一口气跑到了花房,只有这里自己才可以放松自己,

她无力的跌坐在摇椅上,阳光一天的照射下,玻璃花房暖呼呼的。她没想到爸爸真的将她托给程之河,原来那些玩笑话都不是开玩笑的。

她躺着放空大脑,逼自己不要再去想那些了。

“清清,清清……快让爸爸看看。”

“哎呀!我的宝贝女儿。”

“爸爸。”爸爸来接她了吗?

客厅里爸爸抱住跑下楼的舒清,父女俩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嬉笑声很温暖。

“爸爸?爸爸?您在哪?爸爸?”一转眼温馨的画面消失殆尽,客厅里一片废墟,小舒清挂着泪水,喊爸爸。

“清清,你们很合适的……”

她喘着气,惊醒过来。

“嘶。”

侧躺,现在整个身子都是麻酥酥的,她躺平看着天边的夕阳。

眼睛酸疼,抬手摸了摸,原来泪水,怪不得酸涩。

“清清好想好想爸爸。”

“爸爸是不是知道了,所以来梦里见清清了啊!”

她躺到太阳消失,玻璃房顶印出漫天银河。她才动了动身子。

“呜呜……呜我要妈妈,妈妈不要团子了吗?呜呜……”

花房外面传来凄惨的哭声,

是团子。

她起身冲出,却忘了身体还很僵硬,就在门口和地面来个亲密接触时,一股力扶住了自己,舒清站稳,腰间缠着他的手臂。

“谢谢。”

她抱过他怀里睁着大眼睛,泪珠豆大豆大的往下滚的团子。

“团子,不要哭了,妈妈在呐。”她抽他衣兜里的纸,这是他在团子早上穿时就会顺手装好的,以备不时之需的。擦拭干净,小人才抽泣的窝在舒清脖子里,舒清嘴里安抚着向客厅走去。

程母也回来了,正在帮刘姨摆碗筷。

“不哭了?”程母过来瞅两眼孙子,舒清点了点头。程母拉她坐下,告小团子的状,“从你爷爷房间出来,自己玩了会儿,发现你不在,找了一圈就哭起来了,怎么哄都没用,最后还是让小河带去找你的。”

“你说这小子,只要你不在身边不长时间就哭喊,还是粘你粘的紧。”

舒清没有说话,亲了亲团子发旋,轻声哄,“团子,吃饭了,有你最爱喝的鱼汤哦!”

团子扭动小身体,无声撒娇。

她笑了笑,“妈妈抱着喂团子吃好吗?”

他抬头捧着舒清的脸,瓮声瓮气地讲条件,“妈妈晚上陪团子睡觉好不好?”

她笑着点头,“那我们帮奶奶拉座椅,吃饭饭好吗?”

“嗯。”

舒清趁团子自顾自跟凳子较量时,端着刘姨准备好地餐盘去给爷爷送。

“清清,麻烦你了。”

“爷爷,你不要这么说,这都是应该的。”她给老爷子摆放好,爷爷笑着说好了,让他也快去吃饭。舒清退了出来。

程父还没有回来,刘姨出去喊程之河了,她和团子进来时,他没有跟进来。

安静的吃完饭,舒清拉着团子上楼。

“妈妈,起泡泡了,你快看!咯咯……”

团子泡在他的专属浴盆里,玩泡泡。

她抬手擦拭去他小鼻子上的泡沫,教训道,“不准闹了,不然又要眼睛痛了。”有一次她给团子洗澡,刚好忘拿他的小睡衣了,她去取,回来他就用沾了泡沫的手揉眼睛,幸好她赶过来及时,不然就麻烦了。

团子咯咯直笑。

闹腾的洗完,穿上睡衣抱他放床上,拉被子包住,“不要乱跑,妈妈去洗漱。”她的睡衣团子这边没有,她让团子躺好就去卧室拿衣服了。

推开卧室门,程之河站在床尾,小麦色的脊背暴露出来,她怔了一下,平常这时间他都是在书房的,她去衣帽间拿了睡衣出来。

“去哪?”他嘴里叼着烟,只不过没有点着,靠在衣帽间门口墙上,只穿了黑色展直的西裤,好身材展现的淋漓尽致,冷冽的面孔看不出来情绪。

“团子卧室。”说完她加快步伐,向门口走去,她向怕什么东西抓住她似的,迫切的想离开,事实是,程之河确实追过来了。他拽着她的手腕,粗鲁的拉到了床上,她惊恐的看着他,不敢出声。

跌坐在床上,她下意识的起身,又要跑

肩膀被他按住,用力的让她回到了床上,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两人都没有说话。一会儿他坐她旁边,声音温和低沉,好像没有生气,还是他藏得好?

他说,“让他自己睡,都三岁了,不能再惯着他。”

舒清沉默着。

团子上幼儿园了,三岁了,可是他还是怕一个人睡,应该说极其不愿意自己一个人睡,她问过团子为什么自己一个人不愿意睡觉,他当时垂着头沉默不说话,舒清知道他是没有安全感,他总感觉妈妈会离开他,每次睡觉都要闹着和自己睡。

她庄生瞪他,“要不是你陪着团子,他会这么敏感吗?都是你,都是你……”舒清说着泪水就下来了,旁边的程之河没有动,让她发泄的捶打,他把人揽进怀里,舒清嘴里还在嘀咕,“都怪你,都是你的错……”

舒清发泄过后埋在他怀里抽噎。

“妈妈,妈妈……”

团子在床上等妈妈,等啊等还不见妈妈回来,他就跑下床,光着脚寻了过来。卧室门事没有关的,他钻着小脑袋进来,大眼睛到处瞅,打却提着嗓音喊妈妈。

舒清听见门口的声音,猛地起身就要出去,程之河拉住她,把人抱怀里,“你不要去了,你一去他又闹腾,我去哄他睡觉,你洗漱休息。”

“他……”

舒清还是不放心,团子看着憨憨的,要是闹腾起来其他人还是招架不住的。

他按她坐下,“你休息吧。”

舒清起身还是跟着他到房门口,在门缝里看见了钻进来的小脑袋,四处打量,他为什么不进来?团子以前找她门都不敲的,都是直接跑进来的。她看见出去的人的高大背影,眼泪又控制不住的流下来。

她掩面看着他抱起光脚的团子,出去了。团子抿着嘴,手里的大熊提溜着一只手里,很安静。

程之河将人放他在床上,就立即爬进来被窝,把自己包的没有一个缝隙。他去浴室拿了毛巾出来,坐床边,拉出他藏在被窝里的胖脚丫。

被子里的团子大气都不敢喘,也不敢缩回。

不一会儿,感觉脚上的温度没有了,刺溜一下又缩了回去。

程之河等他自己出来,接过着小子还挺能忍的,他伸手拉过包在头上的被子,被子里时间久了空气不流畅,小脸蛋憋得红彤彤的,睁着的大眼睛见被子被拉过,立马闭上了。

程之河久坐那看他装睡,

“程君珩,知道自己几岁了吗?还要人陪着睡?”

团子颤着睫毛,不出声,

她拉他起来,团子垂着眼坐在床上,不看他,也不出声。

“以后自己睡觉,怕了就开着夜灯,洗澡时我会过来监督,知道了吗?”程之河起身去了浴室放毛巾,出来时,团子还是那个样子坐哪不动,他过去抱起他,却招来拳打脚踢,团子哭丧着脸要哭不敢哭的,声音带着尖锐吼他,“我不要爸爸,不要爸爸,出去,出去……”

团子还是被拉进了怀里,程之河在他耳边轻哄,还带着一丝尴尬,毕竟也是吼人吼习惯了得人,让其来哄人,多少是有些不自然得,

“不要哭,你妈听见了会伤心的。”

抹去哪两滴要掉不掉的泪珠,

团子很怕妈妈伤心,他爬出他的怀抱,又窝进了被子,只是这次没有裹得不剩一个口,小脑袋露出来,长睫毛被泪水打湿,一缕一缕的,他背着爸爸出声,“我不哭,不要告诉妈妈我哭了,我要睡觉了。”最后竟让还赶人说道。

程之河关了大灯,只留了昏黄的夜灯,

直到均匀的呼呼声传来,他才拉好被子四角,出了门。

“睡了?没有哭吧?”舒清见男人回来,起身跑过去焦急的问。

“睡了,我去洗漱了。”

他去拿衣服进了浴室。

舒清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还担心她哄不好呢。

看来要好团子好好聊一下了,他也是该慢慢独立了。

她定好闹铃,躺好,调暗了自己这边的灯。

迷迷糊糊中,床的一边陷下去了,她拉了拉被子继续睡。可是不一会儿,身后的人纠缠了上来,

她皱着眉睁开眼,睡衣里的手动来动去的,她伸手按住拉,“我要睡觉了。”他咬她的耳垂,舒清吓得哆嗦一下,他笑出声,“原来你着敏感啊。”他笑得开心,舒清却直觉的恶心,

“你脏不脏啊?”

就在他又咬他时

舒清直接喊了出来,这一声出来,两人四目相对。

舒清转过身,心怦怦跳。

怎么下意识的说出来了,大脑飞速转,心想,本来就是嘛,他上次不是约了景行吗?刚一回来美人就从一个城市跑另一个城市,两人恐怕不知道……她拉被子盖住自己。

他却一把拽去了被子,她穿着睡衣侧躺这,没有动,过了会儿,她还是爬了起来,虽然快夏天了,可是夜里还是又点凉的。

被子被他拽下了床,她不看黑脸的人,要下去哪被子。

“你干嘛?不要碰我。”舒清被她一把抱起摔倒在床中央,挣扎中她的衣服落尽,没有一件布看得出原样。

疼痛的神经被无线放大,蔓延到四肢百骸,受攥住被单,直接蜷紧。

他额头青筋暴起,毫不顾忌她的哀求。

第二天舒清睁眼空洞的看着窗外的绿树,她侧过身体,静静的躺着,等闹铃响起。

他健臂伸过来,搭在她腰上,舒清没有动。

耳边传来热气,

“现在都脏了。”

舒清闭眼,眼泪早就留够了。

她没有吭声。

身后的人吻了下她的脸颊,起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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