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马甲私立中学（十四）【来自大朵橘子的
林志杰很靠谱，十一点半下晚自习的时候都告诉苏言了，并且他还整理了一些笔记方便苏言理解，真是贴心到极致。
“林同学，谢谢你，东西我就拿走了，你早点回去休息。”
林志杰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最后还是低低地“嗯”了一声，回宿舍了。
他很想知道他现在算什么，他这么帮助苏言，身份还是“同学”么？可是苏言在楼梯间的表现明明也像是对他有意思的，为什么在他给完消息之后就变得冷漠了？
苏言和陆全两人汇合，告诉他们可能会出现第二个“自己”的事情，并且这个“自己”还会有自己大部分的记忆，所以他们制定了一套见面暗号。
“我是苏律师。”
“我是陆大帅哥。”
“我是方小雪。”
苏言拜托陆全去找赵阳，让赵阳今晚再值一次班让他有不在宿舍的机会，今晚他要去旧教学楼，去看看许愿的真相。
根据林志杰整理的消息，和赵浩一样去许过愿的差生都被霸凌的很惨，几乎要活不下去，但是许愿成功的条件一定不会是被霸凌。
霸凌会导致受害者内心压抑，他们知道在这里没有人会帮助他们，只有自己可以帮助自己，因为他们可以通过许愿让自己变得优秀从而避免被继续霸凌的情况。
并且从校方不阻止优等生霸凌现象就可以知道，校方也是希望霸凌可以让那些差生变得优秀，成为学校的招牌。
他们肆意玩弄生命，把生命看做是可以获得的利益，他们不在乎被霸凌者有多么痛苦，他们只在乎自己。
痛苦的来源是饱含恶意的人类，而神明恰好利用了这一点罢了，或许对于被霸凌者来说，这的确是一种救赎。
周围阴冷幽暗，不断流动的雾气像是漫无目的索命的恶鬼，小林就躲在雾气无法触及到的地方，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背包的普通道具都被禁用了，只有绑定的特殊道具可以使用，但是对目前的情况毫无作用。
并且她的san值一直在下降，按照每十分钟下降一点的趋势来看，她可能只能再坚持六个小时不到了。
而她现在找不到生路，似乎只能在这处诡异幽静的地方等死。
这里雾蒙蒙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她尝试过离开，但是她碰到那些流动的雾就会掉san。
苏言来到旧教学楼的校长室，等着午夜十二点的到来。
时间还差一会，苏言打开了直播间弹幕，打赏络绎不绝，看着疑惑的观众好心的解释着:
“林志杰给我的消息里，像赵浩他们那些许愿成功的人之前都有一段很很黑暗压抑的经历，他们都渴望改变，渴望被救赎，所以他们来到了这里向神明许愿。”
观众:“可是有的差生不是没成功吗？还是说他们被霸凌的不够惨？”
“被霸凌只能算是成功的推动条件，首先我们必须先知道‘被霸凌’会获得什么，如果是你们被霸凌了会怎么办？”
观众:“杀了他们，让他们付出代价。”
苏言笑了一下:“嗯哼，赵浩他们也是如此，你们所说的这些都是欲望的一种，这是带着你们主观强烈情绪的。”
“所以许愿成功的条件有且只有一个——是欲望。”
“只有强烈庞大的欲望才可以许愿成功，不论是想要施暴者死掉，还是渴望美好生活这一类的欲望，只要足够强大就可以唤醒神。”
【系统消息:获得隐藏主线重要线索“欲望之匙”。】
【系统消息:获得剧情推进度7%，当前剧情推进度47%。】
午夜一来，神像就有了变化，散发着丝丝温和的金光，宛如救世主现世。
直播弹幕刷了一大片感叹号还有夸他聪明的，他没什么表情地关了直播弹幕，静静地等待着他的神明现身。
不知道想要弑神的欲望能不能让他的神明大人现身垂怜他呢？
“碰——”
校长室的大门被关上了，阴冷的注视感传至全身让苏言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苏言转身想要抵御却被封晏掐住脖颈按在墙上。
祂暗金色的竖瞳死死地盯着被他掐住脖颈的青年，很愉悦地笑了:“又见面了，我的小信徒。”
“咳咳……”
苏言双手扒拉着封晏钳制住他的手，但是封晏的钳制很牢固，他动弹不得。
他面色不改地取出了放在背包的刀，往封晏手上刺去，但是封晏的反应也很快，另一只手抓住苏言的手腕用力一拧，刀就掉在地上。
“我不会再被你伤害第二次。”
青年突然笑了出来，泛红的眼尾还带着生理性的水痕，看上去格外想让人疼爱。
祂略微松开了手，好让青年可以说话，祂也想知道青年为什么突然笑起来。
“真是不好意思……”青年略微偏偏头，发丝随着他的动作摆动，唇边笑意不减。
“要让你失望了呢，神明大人。”
【系统消息:道具“束缚之绳”使用成功。】
神明突然被绳索捆住动弹不得，祂看着青年揉了揉发红的脖子，又把掉在地上的刀捡起架在祂脖颈间，凑近祂附耳低语:“我亲爱的神明大人……我需要一个‘它’看不见的地方。”
神明的眼眸晦暗不明，被束缚的祂只能任由青年胡作非为，他们贴的很近，祂可以闻到青年身上散发的熟悉气味，能感受到青年将手放在祂腰间的触感，还有冰冷刀刃压在皮肤的压感。
“门。”祂轻声回答。
苏言退开，拿走了架在祂脖子上的刀，看向一旁黑色漩涡状的门，门时不时有一些不明雾气流出，散发着阴冷不详之感，看着就不像是什么好地方。
因为道具的使用时间快到了，苏言就决定等等封晏和祂一起进去，主要是怕有诈。
【系统消息:道具“束缚之绳”使用时间失效。】
绳索一消失封晏就钳制住苏言，带着他一起进了门里。
【遵纪守法】直播间。
“不是刚刚他为什么不往外跑？之前进去的都死了啊。”
“对啊对啊，红心J也进去了但是她的直播间已经黑屏了，应该是死了吧？”
“怎么还上赶着找死啊？”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主播怎么会死，他那么聪明肯定死不了的。”
苏言进去之后直播间就黑屏了，观众们什么也看不到立马作鸟兽散去了其他玩家的直播间观看。
“咳咳……”
苏言被神明粗暴地扔在地上，地面是黑色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四周都是雾蒙蒙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还有流动着的不明雾气，进入之后他的san值就提示下降了。
“你是唯一一个敢一而再再而三挑衅我的人类。”
话音一落，周围漫无目的游荡的雾好像突然有了方向，齐齐地向地上的青年袭去，凝固成一条条黑色的绳索将他的手脚捆住，迫使他以屈辱捆绑的姿势呈现在神明面前。
青年脸上没有惧怕，只有一抹夺目艳丽的笑容，他笑着:“……那真是我的荣幸了。”
神明似乎很不满青年的表现，周围的黑雾凝聚的愈来愈多，祂想要看的青年痛苦的神色，这是对他亵渎神明的惩罚。
但是他没有，他仍然是笑着的，鲜红的唇勾起暧昧的弧度，眼尾那么漂亮艳丽，实在是世间难得一见的诱人。
身体被紧紧勒住呈现出勒痕，神明听见青年嗤笑一声，不紧不慢地挑衅:
“神明大人就这点本事么？”
祂暗金色的竖瞳急剧地收缩了一下，那是一种被挑衅惹怒的不满，周围的黑雾凝聚的越来越多，形成了大大小小数条黑蛇的形状。
祂将修长白皙的手指抬起，手指动了动，那些黑蛇就去往青年的方向，祂语气冷漠:
“这里没有眼睛，所以你没有办法使用任何道具，你应该对我摇尾乞怜请求我放了你才对。
而不是不知死活的挑衅，那样你还能多活一段时间。”
“摇尾乞怜这个词不适用于我。”青年垂眸，细长浓密的睫毛在眼下形成一片阴影，发丝凌乱的披散。
蛇状的黑雾紧紧缠绕着他的脖颈，他的脸被涨得通红，皱着眉，桃花眼因为疼痛而眯起，看上去可怜又无助。
“这是你冒犯我的代价，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祂看着青年窒息的模样缓缓地笑了，没有人能在挑衅了神明之后还能活下来。
等到青年被勒的双眼迷离，祂才让黑雾形成的蛇松开对青年的钳制，看着青年无助地低垂着头，祂勾着唇笑了。
“咳咳……真是……狠毒的神明大人。”
他轻笑一声，不断喘息着想要把刚刚失去的氧气补回来，被束缚的感觉并不好受，他的额间全是汗，沾湿了他的发丝。
泛红的眼尾和脖颈间暧昧的痕迹让青年带着欲望的淫靡，因为疼痛流出的泪水打湿了眼睫，看上去楚楚可怜。
“我想得让您失望了……您不能杀我。”
不是杀不了，而是不能杀他。
祂不明所以地看着被束缚着的青年:“哦？”
在这种只能任人宰割的情况下，祂想要杀他易如反掌，祂只是不想要让青年那么轻易的就死掉，因为那样会少很多乐趣。
青年倔强地抬起头，直视那双妖异邪肆的眼睛，语气笃定:“你想要通过献祭获得力量，因为你现在的力量还不足以反抗‘它’对不对？”
祂神情不变，语调冷漠:“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难不成人类还妄图摧毁“它”么？
“看来我说对了……”他轻笑着，“您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做——”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祂看着青年没有说话，但青年那自信张扬的模样当真是蛊惑人心。
“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就是这个游戏，它困住了你和我，所以为什么我们不联手呢？”
青年的眼中满是势在必得，神明被他看得动摇，但祂还是固执着要一个理由:
“你是个渺小的人类，我杀你只需要动动手指的事情，你拿什么说服我？”
他轻声笑着，蛊惑又诱人，声音暧昧低哑:“您不是已经被我说服了么？”
在神明说出可以躲避“它”注视的地方时，青年就已经赢了。
进入门后，无论出于什么原因，恨也好，玩弄戏谑也好，青年知道他不会死，这一切都只是是幼稚的神明孩子气的报复，他只是顺了神明的心愿。
束缚着青年的黑雾消散了，青年浑身无力地跌落，但是神明接住了他，俯视着这个巧舌如簧危险迷人的人类，祂抱着他往深处走去。
“你是我见过最狡猾的人类。”
也是最危险最吸引人的。
青年哼笑着，额头抵在神明心口，乖顺地勾住神明的脖颈，声音很低但莫名很蛊惑:“……我的荣幸。”
他闭上眼睛，目前不会再有危险了，san值太低了让他很累，他真的很想好好的睡一觉回回san值。
等到封晏到达一处由白骨和宝石堆砌而成的王座时，怀里的青年已经睡着了，祂低头看着眉头紧蹙睡的似乎不是很安稳的青年神情晦暗不明。
祂将青年放到属于祂的王座上休息，结果青年反而被这动静惊醒了。
苏言看着自己坐在由宝石堆砌而成的王座，垫着白色不知名软垫，看着王座之下的神明。
他们两人的身份莫名倒置，苏言成了高高在上的神明，而本该是神明的封晏成了苏言的信徒。
苏言笑着，他喜欢这种凌驾于人的感觉。
“所以所有向你许愿过的人都会来到这里么？”
祂没什么起伏地“嗯”了一声，看着一手搭在王座扶手一手撑着侧额睥睨着祂的青年。
“你有办法去到天堂岛还能不被它发现么？”
这时候他连敬语都懒得说了，反正现在他俩是合作关系，地位一致平等，就不想继续恭敬了。
“有，但是我只能在你的梦里，你身上有我的精神烙印。”
苏言撑着侧额的手指玩起了脸侧的发丝，神色淡淡看不出什么来，但是他现在心情不是很好。
有了精神烙印封晏就能随意进入他的梦境，就像是家门钥匙被歹徒偷偷复刻了，就等着主人毫无防备将其杀死。
“偷复刻钥匙的”封某:？
“什么时候的事情？第一次看见你眼睛的时候么？”
“是，否则你后面直视我的眼睛都会死，没有人可以毫发无伤的看见神的眼睛。”
精神烙印是允许看见、触碰，是给予人类触摸神明的特权。
但是看起来，精神烙印是在精神上的，那么蛇纹又是个什么东西？
“那蛇纹呢？”
封晏沉默了一会，好像突然想起来祂在苏言锁骨上留了东西，而且这个东西的意义还很非凡。
“代表着……你是我的配偶而已。”
蛇纹是标记，当祂对人类有欲望时祂会在人类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记，拥有蛇纹的人在繁殖期时可以更好的与祂……交配。
但是封晏并没有说全，因为祂觉得没有必要，祂当时不过是闻到熟悉的气味然后脑子一热做了这件事，这个蛇纹本该留给祂梦里见到的那个男孩的。
苏言没再纠结这件事，转而问:“许愿之人不会进入这里吧，那他们在哪？带我去。”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要如何做？”
苏言戴着黑手套的指尖一下下敲击着王座的扶手，闲适自得的模样是这片混沌与荒芜的领域唯一的色彩，周围漫无目的游动的雾气像是给他增添了几分神韵，让他看上去更像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神明。
“有一点让我很奇怪，为什么我还能再遇见你。”苏言没回答封晏的问题，避而不答说起了另外一件事。
封晏解释:“玩家的副本都是随机的。”
“不，绝对不是，从看到这个副本名称的那一刻我就有一种熟悉感，我曾经一定看见过，我相信我的直觉。
我们的相遇和交锋是被安排好的，它让我与你为敌，斩断你的羽翼让你无法反抗。”
苏言语调平缓，停止了敲击扶手的动作，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封晏:
“它想要我成为杀死你的利刃。”
“而我……恰好很不喜欢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所以我提出了合作，看来你和我一样。”
他停顿了一下，带着笑意:“——所以你在明我在暗。”
坐在王座上的青年笑得自信笃定，好看的桃花眼被他眯起，俯视着王座之下的神明，缓缓伸出戴着黑手套的手邀请祂:
“让我们为它献上最为致命的谢幕礼，以此庆祝我们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