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有惊无险
水仲卿咀嚼着乌托邦三个字，表情有些凝重。
难道自己暴露身份了？
当初由大长老提出杜启以交出乌托邦为条件，代替澹台安成为新的秩序长老，最终全票通过，杜启因此当选。
所以盟主和长老们也知道一些关于乌托邦的信息，但是乌托邦真正的核心数据，大长老以检测为由并未公开。
而且除了大长老和其部分亲信外，包括水仲卿等其他几位长老对乌托邦正常来说是不会有过多了解的。
可现在有人跑到水仲卿这里，大张旗鼓的给水仲卿宣誓乌托邦必然会成功，也明晃晃的告诉水仲卿：我知道你有乌托邦的核心数据。
水仲卿罕见的急躁起来。
老爷子当初千叮咛万嘱咐，无论如何法则长老的身份都不可以曝露，否则会被联邦调查局的人将他包括家人朋友全部清理干净。
自己还好，死就死了，可他不能连累家人朋友。那些家伙手段脏的狠，一旦被盯上可是生不如死。
一想到水伯寅可能因此被牵连，水仲卿就觉得心中怒火中烧，被死死压制的恨意杀意纷纷涌入如水入油锅，火势瞬起烈炎滔滔，滚滚浊气堵他胸口发闷。
安静！
水仲卿一拳锤在桌上，手上的疼痛将神智微微拉回，拥塞在脑海中的杂念纷纷消失，水仲卿长呼一口气，黑晴中翻涌的幽绿又缓缓褪去。
重新视线放在电脑上，此时他发出的消息已经有了回信。
警诫：【就是说，大家都不是傻子！我听说大长老已经暗地里串通了秩序、九刑、持蠡三位长老，剩下的三个，你，我，还有权衡保持中立，四比三，肯定得输完！】
结果要么就卸任主动放弃在乌合之众的全部权利和财产，要么就公开身份受制他人。
看似是两个选项，实际上一旦主动卸任，账号当场被收缴，对方很有可能通过里面的信息查到自己的身份，生死还是由对方掌控。
根本没得选，除非减掉对方的人数。
想了想，水仲卿问道【你知道乌托邦的消息吗？大长老对他似乎很重视。】
对方很快回复【不清楚，光知道个名字，说是后期检测出来后会并入乌合之众里。】
【我知道了，这票我肯定反对，就乌合之众悬赏榜里，都经常有盟主和长老的信息悬赏，更别说其他地方的人头悬赏了，一旦身份泄露，差不多就跟死没什么区别了，你问问权衡的他的看法。】
【好】
水仲卿此时已经冷静下来，关于这则宣告的消息，应该是只有自己才收到。
而且发送这则消息的人，会是谁？又是怎么知道的？
水仲卿细细的过滤了自己重生以来的行动，最后目光锁定在当时给澹台安的那串代码上。
那串代码是上一世的水仲卿就写出来的，本来是打算和澹台安换些东西，里面还暗藏着一个破坏指令，一旦运行，就会破坏掉乌托邦从而崩掉无间系统，可惜后来自己没挺住。
没想到重生刚好用得上。
但因为没有刻意隐藏风格，再加上当时条件不允许再做修改，所以攻击的手法很有可能被认出来了。
而当时，掌握乌托邦核心数据的只有两人：杜启以及澹台安。
不排除他们自己泄露系统的可能，不过澹台安过于自负，所以可能几乎为零，杜启很有可能告诉大长老。
杜启，澹台安，大长老，水仲卿摘出这三个人，推测不明邮件发件人的身份。
水仲卿想了想，决定首先得联系韩锐意看他有没有解决掉澹台安。
这么想着，水仲卿就开始搜集起韩锐意的联系方式。
找到手机号，直接一个电话就打了过去。
“你好，我是韩锐意。”对方很快接了电话。
“好久不见韩先生，最近工作可还顺利？”水仲卿没报名字，毕竟再不知道对方身边十有有其他人的情况下贸然说话，可是会出事的。
果然，韩锐意那头说了句请稍等后，便传出走路和关门的声音。
“水仲卿？”
“是我，韩先生近来在无间可好？”
韩锐意轻笑道：“我是很好，无间好不好我就不知道。”
“你离开无间了？”水仲卿意外的挑挑眉，“看来这些信息得更新一下了。”
“那倒不必，严格来讲我算是公费永久性出差。”电话那头有轻微异动，韩锐意顿了顿，才继续说道，“有话直说吧，我赶时间。”
“澹台安死了没？”水仲卿听此也不废话，开门见山道。
“失踪了，下落不明。”韩锐意静默片刻才说道，“说来也巧，找他也算是我这次的出差任务之一。没想到，这人还是蛮有价值的。”
听出韩锐意言外之意，水仲卿问道：“谁找他？”
“驼甘，或者是凤黎晰。澹台安似乎为他们做过事。”韩锐意回答的很爽快。
“那杜启呢？被接走了吗？”
“水仲卿，你是不是准备对付凤黎晰？”韩锐意没回答，反而怪异的询问道。
“什么？”水仲卿没听懂韩锐意的意思，“我干嘛要对付凤黎昕？”
“凤黎晰也在联系杜启。”韩锐意回道。
水仲卿一怔，重新看回那封不明发件人的邮箱。
乌托邦终将胜利！
看起来像是宣告的话语，仔细品读分明是在挑衅。
对乌合之众法则长老的挑衅以及对乌托邦攻击者的挑衅。
发件人的身份在水仲卿心中被确定下来，他回发邮件
【秩序长老，这么有恃无恐？】
【果然是你！攻击乌托邦的人果然是你！你是不是知道我的身份，为什么帮助澹台安后还同意我任职秩序长老！】
水仲卿看见对方的质问，眸子一亮，看来杜启也不知道自己和澹台安的交易，于是回复道
【收钱办事。】
“你真是敢啊！”久久等不到回复的的韩锐意将水仲卿的沉默当做默认，由衷佩服道：“要是其他人，我肯定得说一句不自量力，但如果是你，啧”
“我要真这么做了才是不自量力”水仲卿一边等着杜启的回复一边说道：“况且我和凤黎晰可没什么冤仇。只不过担心澹台安那软骨头，把我和你供出去就麻烦了，我这人不喜欢后顾之忧。”
韩锐意当然明白水仲卿的顾虑，正经的回了句“我这边一直在搜查的，找到之日就是他的死期。”
“有韩先生作伴，我自然放心。”水仲卿含笑着和韩锐意道别挂了电话。
杜启那边的邮件也有了回应，主要是想拉拢水仲卿的意思。
水仲卿义正言辞的拒绝并表达了对大长老的不满，最后严肃的表示对于不顾多年感情，妄图通过掌握真实身份，控制属下性命的领导者，他不需要。
水仲卿现在想明白了，无论是澹台安还是杜启，能在无间构建乌托邦，背后少不了其他人的支持。
他之前以为支持的人是大长老，但听韩锐意的透露，想必凤黎晰才是他们真正的支持者。
这次大洗牌，他的长老牌藏定了。
水仲卿心情不错的和杜启打起了太极，最终自己在对方的‘利诱’下，站在了杜启这一边。作为继续隐藏身份的条件。
忙完后，水仲卿伸着懒腰看了下时间，十一点，该睡觉了。
预计了下明天应该不会晚起，水仲卿订了十点的机票，准备舒舒服服睡一觉就去找水伯寅算账。
收拾完，在床上愉快的滚了一圈，水仲卿拉好被子，刚闭上眼睛，就听到烦人的手机铃声。
水仲卿愉悦的心情瞬间烟消云散，他怒气冲冲的睁开眼。
靠！哪个孙子大晚上的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