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天鹅与乌鸦
“你知道么,花火的年纪也已经不小了,日向日足必须要在你们两个中间做出选择,要么为你打上这样的咒印,要么,就是花火。”
“我,我愿意。”雏田的手紧紧的攥着自己的衣角,声音带着些许颤抖,但是却很坚定。
她不知道,也不明白,为什么家族要开发出这样一种术,她唯一懂的,就是有人因为这种术受到了伤害,而受到伤害的人,是月姐姐的父母,是日差叔叔。
紧接着,就是自己和花火中的一个。
宇智波桀嘴角挂着温和的笑,他居高临下的看着雏田,问道:
“如果我不把你带走,你会自愿接受笼中鸟咒印,让花火成为下一代宗家的家主,而你自愿加入分家?”
“是,是的,我愿意!”雏田的声音比刚刚更大了。
“在月的记忆中,你应该知道,被打上了笼中鸟的咒印,意味着什么吧。”宇智波桀继续问道。
“是...”雏田点头回答,宇智波桀却打断了她。
“可不只是脑门上多出了一个难看的印记哦。”
他一边说,一边伸出右手,白茫茫的空间内,突然多了一抹黑色,一只乌鸦拍打着翅膀,落在了他的手中。
这只鸟歪着头,猩红色的眼眸打量着雏田的面孔,随后,它被宇智波桀反手捏住了脚,粗暴的塞进了一只刚刚出现的鸟笼内。
鸟笼很小,栅栏上的空隙更小,乌鸦蜷缩着身体,奋力的拍打着翅膀,然而过了一会儿,它便自己安静下来,殷红的瞳孔不如刚刚那样有神,却闪烁着莫名的光。
“你真的愿意做这只乌鸦么?”
宇智波桀的嘴角挂上了笑容,他将鸟笼递给了日向雏田。
后者接过鸟笼,第一时间找到了笼门,她的手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漆黑小巧的钥匙,插入鸟笼的锁孔,咔哒一声,乌鸦自由了。
日向雏田惊骇的看着它像黑色的闪电一般冲出笼门,猩红的眼眸中流转着恨意,一双利爪抓向同样猩红的写轮眼,然后被宇智波桀一挥手,将身体打散在洁白的空间中,只剩下一根羽毛,慢悠悠的落在她的面前。
“日向雏田,不是你被打上了笼中鸟,这件事情就可以结束了。”
他说着,又伸出了手,这一次,洁白的空间内多了更多的东西。
几只天鹅在悠闲地散步,而一旁巨大的笼子内,几十只乌鸦挤成一团,黑色的羽毛之间,红色的宝石中带着嫉妒,带着仇恨,带着疯狂与恶毒。
而堵在笼子门口的,是一只鲜血淋漓的天鹅,她的羽毛不再洁白,染上了血的颜色,她的眼神不再灵动,只是看着笼外大摇大摆有说有笑的天鹅,从坚定,到怀疑,最后也闪烁起红色的光。
日向雏田捂着小嘴,看着那只堵住笼门的天鹅身上的血污一点点凝结成黑色的血块,将她的整个身体覆盖,看着她的眼睛一点点变的鲜红,就像其他的乌鸦一样。
她转过身子,扭过头,就像是其他乌鸦那样嘎嘎的叫了起来,她拍打着笼门,同其他乌鸦一起,小小的门锁越来越松,直到乌鸦们冲破了笼门。
这次它们的目标不再是宇智波桀,而是笼外的天鹅,一拥而上,只是一瞬间,天鹅便被撕碎。
日向雏田就坐在天鹅旁边,她想伸手阻止,摸到的却只是乌鸦的幻影,但天鹅的鲜血,却溅在了她的脸上,顺着她的额头,滑落到她的嘴角。
宇智波桀再一挥手,无论是乌鸦还是天鹅,都在一次消失不见,只有雏田脸上的鲜血,在缓慢的凝固着。
他伸出手,轻轻擦拭着雏田的脸颊,声音轻柔,但带着掩盖不住的笑,讽刺的笑。
“你谁都拯救不了呢,雏田。”他笑着说道。
“一开始每一位日向家的族人都是天鹅,直到有人被关进了笼子里。”
“他们的仇恨与日俱增,他们的怒火越烧越旺,那位长老用出了一个很好的计策,日向日差也是绝佳的人选。”
“说真的,他比你的父亲强多了,只是比你的父亲晚出生一会儿,但他没有怨言,甚至连分家的大部分人都很钦佩他,他救了自己的哥哥,但是也只能救他一次。”
“因为分家的火焰,不是这样就可以轻松扑灭的,他们已经关在笼子里很久了,久到忘记了曾经在天空中翱翔的模样。”
“但是他们能看到,天鹅在飞。”
“现在,来看看另一种结局吧。”
他再次挥手,天鹅与乌鸦再次出现,那堵住笼门的天鹅再次染上了鲜血,然而这一切,全都被笼外的天鹅看的清清楚楚。
他看到了暴动的乌鸦,看到了笼中天鹅晶莹的泪,他面无表情,轻轻张嘴,叫出了声。
在声音发出的一瞬间,鸟笼内的乌鸦们变得更加狂躁了,它们使劲拍打着周围的一切,疯狂的鸣叫着,但这只是徒劳。
笼子在一点点的缩小,乌鸦们的叫声也从愤怒变得凄惨,最后悄无声息,只剩下一小摊鲜血,一小撮羽毛。
日向雏田又开始落起了泪,她刚刚伸出手,想为乌鸦们打开笼子,摸到的依然是幻影,然而指尖却变成了鲜红色,沾上了鲜血。
“一边是你的父亲日向日足,你的妹妹日向花火。”
宇智波桀坐到了雏田身边,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却低声说着残酷的话。
“一边是你的月姐姐,你的宁次哥哥,还有你的护卫,你的保姆,其他所有的日向家人。”
“我听你说过,他们都是你想保护的人,你都不愿意他们受到伤害。”
“你知道为什么你的月姐姐在昏迷的时候,我们却依旧能够听到,能够看到在她周围发生的事情么?”
“因为她在这一天压根就没有吃饭,她敏锐的发现了饭里的安眠药,她听到了庭院中父母的聊天,她看到了父母被笼子挤死在自己面前,她也看到了自己是如何被关入笼子。”
“在那之后,她变成了和她母亲一样的人,再也没有笑过,她把自己最爱穿的红衣放入了白色的眼眸,那里面带着血,闪着恨。”
“现在,乌鸦要冲破笼子了,日向雏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