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我是你爹
南下的路并不难走,傅元筱和鸿少出城便是飞奔,骑得马儿都要累吐了。
她本想第一时间便前往黑甲兵营地呢,傅震的亲兵都在那儿。
不过在五日后快到军队严守之地时居然碰到了左云。
傅元筱眸子微眯,握紧了马鞍上的佩剑。
“就知道你会来,想找傅震跟我走。”
“我爹被那些日夜想复国的老家伙给抓走了是不是?异想天开到让人笑掉大牙。”
“其实不止如此,跟我走你就知道怎么回事儿了。”
左云说完就走,傅元筱也不得不跟着。
鸿少也是不明所以,虽说他跟着左云长大但近来才发现十分不了解他。
左云带的是一条能避开巡兵的路,一直往南。
如若越过了边境线就是一个叫雁奉的国家,虽是个百姓人数不多的小国但听说所有百姓都会巫术。
所以几百年了雁奉小国都稳稳当当的,没人去攻打他们。
进了山里雾气时不时的弥漫,傅元筱猜测已经踏入雁奉地界了。
“左老头,你别是耍我吧。”她都辨不清方向了。
“老子耍你做什么?想要找傅震就跟着走,很快就能见到你爹了。”
说着,已经越过了山巅,往下走更难。
但很快的雾气没那么浓厚了,待到了山下雾气全无。
阳光洒下来,照在对面的山上,金光闪闪檀香飘散,一座偌大的寺庙就矗立在太阳之下。
仰头往上看傅元筱也不由被晃得眯起眼睛,“我爹在这儿?”
“对,你爹就在这儿。”
左云这一叹意味深长,但傅元筱当下并没有仔细观察,举步踏上台阶往上走且速度越来越快。
在即将接近山门时那里头有几个人出来了,并不是出家人。
其中有几个较为眼熟,在南部偶遇,以及在盛京碰到过。
果然啊,都是一伙的。
“我爹呢?”
“走吧,这就带你去见你爹。”
他们并没有为难,让开路引她进了寺庙。
这寺庙一瞧就知极其有钱,香火也挺盛的,那檀香味儿竟然浓的有些熏人。
傅元筱边走边查看陈设布局等等,为逃离此处做准备。
抵达一处禅院前她以为傅震就被关在此处,快步到门口把门给推开了,不想里头居然坐着一个披着佛袍的僧人。
看到他的瞬间她眼睛也直了下,第一直觉这是得大乘的佛爷吧。
看起来也就三十多岁的样子,虽是剃光了头发但不掩其俊美祥和,眼眸一片沉静亦如汪洋。
就觉着他心中似乎海纳百川,只要开口吐出的都是和煦梵音。
傅元筱的愣只是片刻的,之后就转眼四处寻找,这禅房里只有这一个僧人傅震不在此处。
“他人呢?”
那僧人很认真的看着她,片刻后微微抬手让她过来。
傅元筱警惕的走近了两步,除却刚刚见到他时的愣,她接下来并没有被他这外表所迷惑。
“我是你爹。”
她眼睛一瞪,“我是你爹!!!”
干什么呢?上来就抄便宜,这她忍不了。
门外几个年纪大的忍不住了,“王爷的确是你爹,你是陶悦公主与王爷所生。那傅震根本就不是你爹,他惦记公主多时最后寻到了机会娶了她,那时公主已经怀了你!”
傅元筱回头瞅了一眼,之后就是冷笑,“我娘是陶悦公主我承认,但说我爹不是我爹那我就不开心了。人贪慕虚荣不算丢人,但不认祖宗那叫枉为人。”
“傅震从未与你说过我的事吧,他是不敢说。知道我是谁吗?”那僧人开口,声音一如既往的平和,就像一个心胸广大的菩萨一般。
“广裕王。”傅元筱猜到了。
广裕王,申屠思行。
谁又能想到在接近二十年前就死掉的人不止好好的活着,而且他这般年纪还如此年轻。
“你还在你娘肚子里的时候便知道是个女儿,我还想过是否会长得像我,却不想你与你娘一个模样。”
“这样也好,无论你走到哪儿都能一眼认出你来。”
傅元筱却是不想听他说这些,“你说的这些我不清楚也不想清楚,我是来找我爹的,他人呢?”
“傅震还真是把你养废了,之前就总是闹一些荒唐事。好不容易正常了些,却仍旧是愚钝顽固。”
“听你这意思一直关注我来着?始终在我身边观察我知道我做的每一件事,我想想你派出来的人是谁呢?啊,姓齐吧。”
申屠思行没否认,“对。”
“藏得真深啊,如此看来外头站着的这些家伙不是你心腹,他们不止不认识我之后被我骗了还信了。”
“懂得挑拨离间,但嫩了些。”
傅元筱耸了耸肩,她就是挑拨离间。外头那些人摆明了是前朝余孽,也就是陶悦公主以前的拥簇。
不似左云那般属于申屠思行的护卫队。
但这帮人现如今还跟着申屠思行,必是背叛了陶悦公主。
还没见到傅震她心内焦急,索性往地上一躺,两腿乱蹬,“我要见我爹,我要见我爹。”
撒泼打诨,怎么丑怎么来。
申屠思行平静的面容在那瞬间染上了些烦躁,以前一直听说她如何如何荒唐,脑子也不太好使,心内是失望的。
但后来又变得聪明了,会做出一些出乎意料之事。
现如今再看,不免失望,没丝毫遗传到自己跟她母亲。
“去带她见傅震吧。”
听到这话傅元筱瞬间跳起来扭头就出了禅房,外面的人也极其无语,这是什么姑娘啊?
被引到了一处偏僻的禅院里,此处不少人把守,冲进禅房就看到身上不少血污的傅震。
她随即冲过去把他给抱住,“爹,爹你还好吗?这帮王八蛋居然这么对待你,别落我手里不然老子就把刑狱司里的酷刑都用到他们身上。”
“元宵……你到底是见到他了。”
傅震睁开眼,无奈之中又满是凄苦之色。
亲生的父女相见乃天经地义,自己才是那一直横亘的小人,只为心头一抹难以释怀又得不到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