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打雷了
雷声很响,划破了黑暗的夜空。
顾小舟本来就已经满头大汗,从小就怕打雷的她,蜷缩在被窝里。
国外三年只要打雷下雨,她要把所有的灯打开,带着耳机放最响的音乐。
可是现在,她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全都给吐光了。
她只能抱紧了自己,不敢去听那倾盆大雨。
豆大的雨滴不停的击打着这木结构的房子,疯狂的砸下来的时候,就像是在述说着无尽的冤屈。
顾小舟缩成了一团。
从小父母工作忙,打雷的话,哥哥会把她护在怀里。
教她唱歌驱逐害怕。
可是现在哥哥不在了啊。
是啊,哥哥不在了。
顾小舟啜泣了起来,雨夜对哥哥的思念越发的狂热。
白天所有的理智告诉她不能去想,想了会崩溃,但是现在,她满脑子都是,季君墨挖了哥哥的心脏给自己。
季君墨杀了哥哥啊!
怎么办,也是顾小舟自己杀了顾小笙啊!
捂着心口还在跳动的心脏。
哥哥,对不起,小舟对不起你,为什么你没有问过小舟愿不愿意活下去啊!
雷声,越来越大了。
闪电就像一把明晃晃的大刀好像要把整个天际都劈成两半,亦或者将这个舟洲小苑都劈开。
顾小舟真的很害怕。
与季君墨相爱的那十年,都有季君墨陪伴,她长大的路上,有哥哥,有季君墨。
但是现在哥哥死了。
季君墨,两人就只能是仇人,相看两厌,貌合神离。
她抱着手臂,小心翼翼的撑起自己的身子,打开了床头的灯。
看见床头的阅读灯,昏黄的亮起是,她终于舒缓了一点,又去床头柜寻找耳机。
但是没有找到。
只好又缩回了床上,用被子将自己捂得紧紧的。
季君墨从书房冒着雨跑了过来,刚进门的时候,便见顾小舟像个受惊的猫咪,钻进了被子里,所有的被角都被她紧紧的压死。
他拉拉顾小舟的被子,
可是顾小舟却用力的将被子扯回去道:“瑶姨,我没事,我一会就可以睡了,你也去睡吧。”
季君墨知道股下周把自己当做了瑶姨。
没有出声,打开了衣柜,翻找他之前吩咐放在这里的衣服,不知道在哪个柜子,所以一个个打开了,直到找到自己衣服的柜子,才随便拿了一套衣服给自己换上,褪下那些淋湿的衣服。
顾小舟奇怪这么晚了瑶姨怎么会打开衣柜,似乎在找什么东西找不到一样。
她皱紧了眉头
难道是有坏人来偷东西?
这舟洲小苑的安保该不会是打雷就偷偷睡觉了吧?
深更半夜的,她应该怎么办?
下意识的捂住了肚子,算了小偷要什么都给她,她不在乎那些身外之物。
只要孩子安全就行了。
越想越害怕的裹紧了被子。
“小偷吗?我跟你说,我这里只有一些衣服,都是女装,你偷了也没用,你要去中间那个大玻璃房的地方,是书房,那里应该有保险柜,打不开也没事,那里偷几个古董也够了。”
季君墨刚换好衣服,挑挑眉,唇角微勾,顾小舟啊顾小舟,现在都可以这样对自己了,让小偷去偷自己的古董了。
假装变了个声调道:“可我就喜欢偷你的东西。”
是啊,他没说谎,季君墨真的很想头顾小舟的东西,凡事跟顾小舟相关的,他都必须占有。
哪怕是一根头发,也只能是季君墨的!
“衣服吗?你都偷走吧,反正我穿了这么多年都是这样的款式,我穿腻了,这些衣服都是高定的,很贵的,布料也是上层的,偷了也能卖二手很多钱了,拿去吧,拿去吧!”
反正季君墨也会给她买很多这样新的。
“那可不行,我是采花大盗,不只是要偷衣服的!”
季君墨说着还去扯顾小舟的被子。
!!?
顾小舟吓的更加抱紧了被子。
“我长的很丑,我身上心口有手术的刀疤,腰肾的位置被割走了一个肾,有一个很长很长的刀疤。很丑很丑。”
说着她便哭了。
真的很丑。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对着镜子看自己的身体了。
她身体没有一个地方不是残缺的。
“我的疤真的好丑,会吓到你的,我改天给你找几个大美女!”
她闭着眼睛,坐在床上,全身都是颤抖的,头发再一次湿透了。
“求求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就被一道沉稳的力量,拉进了霸道的怀里。
贴近了才闻见季君墨身上的橙花味道。
“别怕,是我。你的疤都是我缝的,一点都不丑。”
顾小舟愣在那里。
她想说自己恨死他了。
可是当季君墨将被子扯下来的时候,她睁着眼睛,双眼空洞,眼神完全不想聚焦。
她情愿来的是采花大盗而不是季君墨这个恶魔。
“季君墨,你不该来。”
她用力扯过被子就像埋头倒下的时候,被季君墨抱起来:“头发都是湿的,擦干再睡,不然会头疼的。”
可是顾小舟却双手捏成了拳头,冷然的睨了他一眼。
却又任由他给自己擦拭着头发。
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会到头。
堂堂正正的跟季君墨说不,拒绝他。
让他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
可是消失了真的好吗?
“季君墨,我想去看紫荆花。”
顾小舟又突然提起了紫荆花。
一般紫荆花在四月的南方才开花。
现在是夏季了,紫荆花早就过了。
“明年才开花了。”
季君墨自然知道紫荆花的含义都是围绕着亲情。
她定然是看到自己,便想到了父母,孩子,哥哥。
“喔。”
就在两人的气氛很尴尬的时候,天上又是一声巨雷,突然狠狠的劈下来。
吓得顾小舟顾不上什么仇恨,整个人都弹跳了起来钻进了季君墨的怀里。
“我不是原谅你了,我是害怕,就当是补偿我一次吧。”
她嘴很硬,牛角尖也钻的很深。
两人之间的恨意,岂是原谅就可以说的清楚的。
季君墨安抚着她的头,柔声的哄道:“如果你愿意,我都在。”
话总是说的那么完美,却总是会在不同的时候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