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王破局新危,情路羁绊加深
兵王破局新危,情路羁绊加深
江风裹挟着柴油味掠过祁风眉骨,他指腹摩挲着樱花书签的青铜纹路,忽然察觉掌纹间黏着半凝固的血珠。
段瑶那句关于图书馆地库的耳语,随着警笛声渐远,在他太阳穴突突跳动。
“祁先生,结案报告需要您签字。“王警官递来钢笔时,指节刻意压住文件边沿。
泛黄的纸张上,“主犯“二字被钢笔水洇开,像条扭曲的蜈蚣。
祁风接过笔的刹那,钢制笔帽突然爆出电火花。
他后撤半步,笔尖已深深钉入混凝土台面——这根本不是警用装备。
“孙秘书的配枪编号是空号。“赵老头用烟斗拨开警车后备箱,本该存放证物的金属箱里,整整齐齐码着十二枚八卦铜钱,每枚中央都嵌着暗红色血玉。
祁风蹲身捡起铜钱,玄黄战戟在脊椎处发出蜂鸣。
当他用两指夹住铜钱对着朝阳,十二道血线竟在水泥地上投射出完整的东海市地图,每个光斑都对应着正在施工的地铁隧道。
“好个声东击西。“祁风碾碎铜钱时,暗红粉末凝成三枚指针,齐刷刷指向江对岸的图书馆,“二十八辆警车调虎离山,真正的阵眼在...“
他话音未落,段瑶留在现场的绢帕突然自燃,灰烬里浮出两行墨字:亥时三刻,地库生门。
千里之外的水下基地,青花瓷盏在紫檀木桌面碎成齑粉。
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扯开唐装领口,锁骨处暗青色龙纹正疯狂游动:“废物!
孙秘书连十二时辰都撑不住!“
张老板跪在满地瓷片中,额头血迹顺着鼻梁滑落:“属下已召集七杀堂十二位武宗,今夜子时就能...“
“武宗?“男人抬脚踩住他后颈,龙纹瞳孔缩成竖线,“我要的是能牵动武尊级杀阵的活祭品!“他甩出三张泛黄的照片,画面里赫然是段瑶在古籍修复室工作的侧影。
张老板盯着照片右下角的时间戳,冷汗浸透衬衫——那竟是三年前段瑶初到图书馆时的监控截图。
市政厅地下三层的应急指挥室,祁风将二十八辆警车的行进路线图平铺在防弹玻璃上。
玄黄战戟的虚影在他背后若隐若现,每道裂痕都对应着地图上的地铁施工点。
“十二生肖镇物,二十八星宿阵。“赵老头用烟斗敲着玻璃,“这帮龟孙子把整座城的风水局都改了。“
王警官盯着突然黑屏的监控系统,枪套暗格里的备用弹夹正在发烫:“两小时前,地质局报告图书馆地脉磁场异常,强度相当于...“
“相当于武圣级强者自爆。“祁风突然用战戟尖端刺破手指,血珠悬空凝成微型星图,“但若是逆转饕餮吞天阵,这股能量反而能加固江底封印。“他抹去嘴角血丝,眼底金芒暴涨:“劳烦二位准备三百公斤朱砂,要混着黑狗血的。“
王警官摸枪的手突然顿住——年轻人说这话时,指挥室防爆门上的电子锁正冒出青烟,密码盘自行跳动着亥时三刻的数字。
段瑶将古籍残页放进恒温箱时,修复台的白炽灯突然频闪。
她转身取镊子的瞬间,镜面墙倒影还停留在原地——那个“她“正用血淋淋的指尖,在《永乐大典》封皮上画八卦阵。
“段小姐脸色不太好?“伪君子捧着玫瑰花束斜倚门框,镜片后的目光黏在她脖颈动脉处,“听说你今天和那个暴力狂去了码头?“
段瑶下意识按住衣袋里的青铜书签,冰凉的触感让她想起祁风手腕的温度。
檀香味忽然浓得呛人,她惊恐地发现伪君子的影子正顺着地砖缝爬来,而本体的嘴唇仍在优雅开合:“这种亡命之徒啊,最喜欢骗你这种...“
“多谢关心。“她突然抓起紫外线消毒灯,淡紫色光晕下,那道影子尖叫着缩回本体脚边。
伪君子踉跄后退时,段瑶已反锁修复室大门,后背抵着门板剧烈喘息——镜中倒影正在对她微笑,唇形分明是祁风的口型:“别怕。“
子夜暴雨倾盆而下,祁风踩着图书馆外墙的排水管跃上穹顶。
玄黄战戟撕裂雨幕的瞬间,三百公斤朱砂从八个方位冲天而起,在夜空中结成血色饕餮纹。
他抹了把脸上混合血水的雨水,战戟尖端突然指向三公里外的出租屋。
“调虎离山?“祁风冷笑,任由战戟牵引着腾空而起。
狂风卷起他浸透的衣摆,腰间樱花书签突然发出龙吟般的颤鸣——那根本不是书签,而是缩小了百倍的玄黄战戟仿品!
当他在暴雨中掠过跨江大桥时,江底突然浮起十二具青铜棺椁。
每具棺盖都刻着武宗强者的生辰八字,此刻正随着他的移动轨迹缓缓旋转。
出租屋所在的城中村漆黑如墨,祁风降落在巷口的刹那,战戟仿品突然挣脱衣袋,在半空炸成金色粉尘。
粉尘落地成阵,将整个街区笼罩在淡金色结界中。
三十六个红点同时从不同窗口亮起,那是***的激光瞄准器。
祁风却盯着巷尾积水里的倒影冷笑——本该映出星空的水面,此刻正浮现出七杀堂的血色令旗。
暴雨在结界外嘶吼,祁风后颈传来玄黄战戟的灼烧感。
三十六个红点突然聚拢在他心口,却在触及作战服胸标的刹那全部熄灭——那里绣着的饕餮纹竟在吞噬激光能量。
“兵王就住这种狗窝?“油纸伞突兀地刺破雨幕,伞骨末端缀着的铜铃铛叮当作响。
穿蓑衣的男人每走一步,巷口积水里就浮起具泡发的尸体,看装束全是城中村失踪的流浪汉。
祁风踢飞脚边的易拉罐,铝罐在撞上结界的瞬间炸成金属粉末。
粉尘飘过第三具浮尸时突然凝成利箭,直刺蓑衣客眉心。“雕虫小技。“对方嗤笑着张开嘴,竟用牙齿咬住箭矢,猩红舌尖舔过箭头的瞬间,整条巷道弥漫起腐鱼腥气。
玄黄战戟在脊椎处发出警告的震颤,祁风眯眼盯着那人腰间——七枚青铜腰牌刻着不同时辰,此刻“子时“牌正渗出黑血。
他突然抓起墙根的霉变凉席甩向空中,席面经年累月的潮气遇雨膨胀,竟在结界内形成雾蒙蒙的水镜。
“让我看看你的诚意。“祁风话音未落,蓑衣客甩出的七根毒针已穿透凉席,却在镜面折射下调转方向。
惨叫声中,三枚毒针扎进浮尸眼眶,尸体立刻抽搐着站起,指甲暴长成骨刃扑向施毒者。
蓑衣客暴退时扯碎蓑衣,露出贴满符咒的机械义肢。
齿轮转动声里,十二枚八卦镖发射而出,却在触及结界的刹那被金色粉尘腐蚀成铁锈。“武宗级别的废物也配当先锋?“祁风突然咳嗽着单膝跪地,指缝间溢出的血珠竟带着碎冰碴。
“原来重伤未愈啊!“机械义肢突然喷射毒雾,巷子里所有积水瞬间沸腾。
蓑衣客狂笑着撕开胸前皮肉,暗格中弹出柄缠着人发的苗刀,“张老板要你的脊椎骨当阵眼,老子今天...“
寒光闪过,苗刀突然劈中祁风残影。
真正的兵王正倒挂在巷子晾衣绳上,手中捏着从浮尸身上扯下的骨刃。
当啷一声,骨刃精准卡进机械义肢的齿轮缝隙,毒雾发射口顿时爆出蓝火。
“你知道为什么选出租屋当战场吗?“祁风抹去嘴角冰血,指尖轻点结界内壁。
金色粉尘突然具象化成无数细密锁链,将三十六个狙击手的红外线全部反弹给施术者。
远处居民楼传来接二连三的闷哼,血腥味混着雨雾渗入结界。
蓑衣客的机械义肢开始不受控地抽搐,符咒接二连三自燃。
他发狠咬断左手小指,喷涌的黑血竟在积水里凝成毒蝎阵。“七杀堂最擅长的可不是单打独斗。“地面突然隆起三十六处鼓包,每个鼓包里都传出骨骼爆裂声。
祁风瞳孔微缩,他看见结界外的暴雨中浮现出更多蓑衣客——整整三十六个同样装束的杀手正在同步结印。
腰间的樱花书签突然发出刺目金芒,玄黄战戟本体在脊椎处疯狂震动,提醒他这是需要动用神器的绝境。
“要活的!“三十六个声音重叠着嘶吼。
祁风按住后颈的手掌青筋暴起,他能清晰感受到生命力正顺着战戟纹路流逝。
当第一具毒尸破土而出的瞬间,他终于并指如戟点向眉心。
结界内所有金色粉尘骤然收缩,在祁风掌中凝成三尺战戟虚影。
暴雨在触及虚影的刹那蒸发成白雾,雾中隐隐传来龙吟。
三十六个蓑衣客同时后仰,他们胸口的七杀堂刺青正在片片剥落。
“告诉张老板。“祁风的声音带着金属共振的嗡鸣,战戟虚影划过之处,空间留下焦黑的裂痕,“他养的这些杂碎——“
白雾突然被血色浸透,结界外传来此起彼伏的爆炸声。
某个瞬间,所有蓑衣客都看见兵王眼底闪过冰裂纹般的金芒,那分明是玄黄战戟完全觉醒的前兆。
巷尾积水的倒影里,血色令旗突然自燃。
祁风踉跄着扶住墙砖,发现手背血管已变成暗金色。
三百米外的古籍修复室内,段瑶手中的青铜书签毫无征兆地裂开细纹,书页间的血迹正朝着某个方位缓缓蠕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