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格朗
得到了想要的结果,洛伦转身离开,只留下这满眼呆滞的学徒。
看了看天,洛伦神色不定,
“精灵不一定是精灵,巫师不一定是巫师……?”
威尔森的话莫名其妙。
对于威尔森,洛伦自然也没有完全信任,只是默默将其话记下,思索。
天色明亮,洛伦将整个精灵驻地转了一圈,默默记下主要的几个地方,还摸索了一番有无隐藏的地道,房间之类。
结果自然一无所获,所有的精灵仿佛瞬间消失了一般,无处寻觅。
青色石墙旁,洛伦走出此地,并无任何阻拦,好似昨晚的事就像是一场梦幻。
思虑了许久,洛伦没有选择离开此地,而是回到原来的木屋。
脑海之中,达纳斯之蛇不断嘶鸣,其周身蛾之灵性环绕,洛伦盘膝座下,修习,冥想……
明亮的天色渐黑,朦朦胧胧的夜晚再次降临。
伴随着一股奇异的感觉,洛伦耳边熟悉的声音响起。
木屋之外,窸窸窣窣响起一阵脚步声,屋外,点点荧光亮起。
空寂的精灵驻地之中,一道道声音再次浮现……
森林之中,格朗快步奔走。不断游走,寻找着丛林之中的密宝。
黑夜降临,森林之中,白色雾气飘忽,像是无所不入的细小根须,不断侵袭着所处之地。
格朗面色难看,
自从离开那处诡异的精灵驻地之后,他便四处游荡,想要找到一些满意的‘收获’。
走着走着,雾气越来越浓,带着一股寒意。
“嗯?”
“双生蒲英。”
“好东西!”
白雾笼罩之下,视线遮挡,看不清远处,但幸运的是,他竟然找到了一株双生蒲英。
“有了这株双生蒲英,晋升三等学徒,有着落了……”
格朗面色一喜,双生蒲英乃是一种稀有魔植,一体双生,其中蕴含有大量魔力,对于冲击关隘有着不小助力。
略显普通的脸面上,其浮现出一道欣喜之色,他本是深红之袍的一位二等学徒,但资质一般,光是二等学徒的晋升便耗费了其多年时光。
在深红之袍中勤勤恳恳,努力,修行,这次在与黯骨林的战争之中,凭借着自身多年的经验,倒是得了不少好处,一身魔力精神,几乎达到二等学徒的顶点。
本次秘境之争,正是想要一博,突破二等。
“三等学徒啊……”
其口中喃喃。
但看着双生蒲英,格朗魔力凝聚于手,小心翼翼的挖取着双生蒲英。
就在其挖着时,森林之中,夜色弥漫,一片朦朦胧胧。
挖着挖着,格朗手臂一僵。
眼前的双生蒲英不见,取而代之的,像是墙角的一株野草。
野草摇曳,已经被触及根须。
格朗眉头皱起,
“幻境?”
格朗正要起身,身后,一道微凉的呼吸拂过其后颈。
格朗瞳孔微缩,迅速起身。一把将身后之人推开。
手中正要引导魔力,释放巫术,但体内的魔力如同一摊死水,丝毫不动。
“什么……!”
格朗大惊,回头,转身看去,只见一位面目寻常,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的精灵身影立于前方。
其嘴唇翕动,但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格朗右袋之中,一块白色的传信音符微微发红,微烫的传音符贴在腿脚,在这寒冷的夜给人一种舒适的温热。
传信音符上,一道毫无感情的声音传出,
一阵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飞快嗡鸣,与前方那精灵的嘴唇开合速度相合。
嗡鸣之声,重叠,颤动,组成一句嘶鸣,
“我!……看……到……你……了……!”
一股莫名的恐惧弥漫,格朗四处巡视,发现自己处于一处街头末尾,后方,是一道高大的青石墙体。
空气越发冰冷,仿佛有无形之人,口吐刺骨寒风。
格朗心中一凝,多年的巫师修行赋予了其第一时间极佳的判断力。
格朗右手飞速从怀中掏出一道卷轴。
双手瞬间将卷轴撕开。
卷轴之中,一道微弱白光闪过,旋即就像熄了火一般,白光一闪,瞬间消失不见。
格朗保持着手撕卷轴的姿势,神色大撼。
体内魔力无法调动,卷轴失效,其面色一沉。
胸口处掏出一张暗红色卷轴。
“这是你逼我的……”
格朗眼神一狠,对着眼前的怪异精灵一丢。
暗红卷轴飞向精灵,瞬间展开,虚空之中,一道道血气弥漫,凝成一只血色大手。
“呵……”
格朗冷笑,这道巫术卷轴,可是他花费高价买来,其中蕴含着的巫术之力,相当于三等学徒的全力一击,乃是他兑换用来在秘境之中的保命之物。
那血色大手刚刚成型,显现与两人之间。
但那莫名的压制似乎不仅仅只能压制巫师体内的魔力。
那血色大手刚一出现,空气之中,一股无形的挤压声浮现,将那血色大手挤压扭曲,变形。
血色大手刚要向那精灵发起进攻,
“嘭!”
血气四散,血色大手直接被挤压,爆成一团血雾。
“什么!”
格朗惊呼。
怀中又想掏出什么。
眼前的怪异精灵嘴唇开合无声,突然,其脸颊之上,无神的眼睛瞪起,其上弥漫血丝,向外突出。
那精灵摸了摸脖子,眼眶内,原来的眼珠凸起,在眼眶内部,一道黄色竖瞳慢慢挤开原来的眼珠。
那黄色竖瞳四处瞟动,将原来的眼珠挤在一旁。
接着,黄色竖瞳与原来的眼珠一起锁定格朗。
格朗看着这诡异一幕,小腿有些发颤。
随着两对挤在眼眶之中的眼珠瞳孔同时锁定格朗。
格朗全身一僵,整个身上每一处像是灌上了水泥,难以移动分毫。
格朗想要转动一下眼珠,将视线脱离这诡异精灵,但那精灵的视线有着莫名的牵引力,死死将格朗拉住。
那精灵嘴部停下开合,僵硬的脸上露出一个怪异的微笑。
笑着笑着,那精灵的嘴越张越大,其中,三排细密的,如同针尖一般的利齿密密麻麻的排布在其口中。
黄色的涎水溢出嘴唇,淌过其下巴,滴落在青色石地上,冒出细密泡沫,将地板腐蚀出一道黑色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