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恶心的人渣必须死
距离五公里外的一栋筒子楼外,面包车的引擎熄火,三个身穿黑色风衣的男人从车上走下。
为首的那位仪表堂堂,戴着副金丝眼镜,用手帕捂着口鼻:“真是腌臜的味道,哎,竟然让我来下城区收债,真是晦气。”
“嘿嘿,陆少爷,陆总也是为了给您积攒一些功绩,好接陆总的班嘛!”跟在后面的男人谄媚地笑着。
“嗯,就算如此,今年的活也太多了,这都多少个要收债的学生了。”陆少爷摇摇头:“起码比往年多了四倍有余,把这么多学生送去城墙外面,上面人到底在想什么?”
“少爷,解决完这个,咱们可以去那个叫秋宫玥的家里。”另一个跟班翻动档案:“她家离这里不远,只有一公里。”
“秋宫玥?”陆少爷皱皱眉头,把档案拿到手中:“这个人先不要管了,她是上面指明要留到最后的,嗯,解决完这个,去那个叫李诚的家里吧。”
“是。”
“咳咳,真是难闻的味道。”陆少爷又干咳两声,步入筒子楼:“一群奢求超凡的力量的穷人,做着逃出贫民窟的美梦,要不是你们,我也不会被恶心成这样,咳咳。”
几人快步走上顶楼,陆少爷挥挥手,身后的两名壮汉便掏出武器,将门轰的一声砸烂。
寂静的凌晨,这声音大的震耳。
可其他房间的灯光,却只是亮了一下就熄灭。
“你,你们干什么?”
狭窄的房间内,一位少女正在挑灯夜读,收音机内正放着低语唱片,桌上的典籍摊开,里面是各种各样看不懂的文字。
“嗯?还在用这么老旧的收音机,和乱七八糟的教材。”陆少爷捂着口鼻走入房间:“而且,这么晚都不睡觉,你不会觉得靠挑灯夜读,就能够弯道超车吧?”
“你,你们在说什么?”
“呵呵,我上学那会儿,听的是过滤过杂音的唱片,学的是有名师注解的教材。”陆少爷嫌弃地撇撇嘴:“你冥思苦学好几个夜晚,都不如我看书一个小时的效率高,你拿什么和我比成绩?”
“你们到底在……”李文咽了咽口水。
跟班也跟着上前,从公文袋中掏出合同:“好了,李文对吧?看一下你的欠款合同,你有三十四万贷款没有还清,已经逾期两年了,要么你现在还钱,要么就跟我们走一趟。”
“贷,贷款不是高专毕业之后,才会收取的吗?”
“你可以不要乱说。”跟班上前一步,掏出镣铐:“我们的合同有哪一条写着,这笔贷款可以三年之后再还?”
“可是,以前,以前都是这样……”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之前我们陆经理心善,给你们宽限些时日。”跟班冷笑:“怎么,现在他不宽限了,倒有错了?”
“不是,如果不是有这条潜规则的话,我,我根本就不会借钱啊!”李文急了。
“好了,别和她废话了,咳咳,这里的环境,太恶心了。”陆少爷捂着口鼻:“抓紧带走。”
“大哥,大哥!”听到这话,李文连忙跪了下来:“我这次的成绩又上升了,已经全校50名了,我一定能考上内环的学校,我有钱还的,有钱!”
“求求您,到时候,到时候我还双倍,不,三倍,求求您,给我一个机会!”
“呵呵,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宽限了你,要不要宽限别人?”跟班冷笑:“白字黑字在合同上写着了,好了,别挣扎了。”
“你们,你们不要欺人太——啊!”
李文刚想动手反抗,另一个跟班就欺身上前,一拳击中她的小腹,抱住她的脑袋,猛地一个膝撞。
李文的一颗虎牙直接被撞碎,天旋地转,栽倒在地,咳出两口鲜血。
还没等她使用自己的天赋反抗,那限制超凡者的镣铐,就已经锁住了她的手腕。
“不,不要,求求你们,我马上,我马上就能去内环了,我,我给你们磕头了。”李文双手被反剪身后,在地上蠕动着哭泣,用尽全力抬起头,一次又一次地磕下。
“贫民窟的人就是恶心,都进入文明社会了,竟然还用磕头这样的陋习。”陆少爷嫌弃地俯下身子,轻声说:“算了,给你一个临别礼物吧,你知道,为什么借款的潜规则,不会写在合同上吗?”
“为,为什么?”
“合同不明,则威不可测,懂吗?”陆少爷笑了笑:“行了,带走!”
“不,不要,大人,求求您,大人,我能还钱,我能还钱啊,大人——呜呜呜!”李文哭泣着,被硬生生拖出了房间。
那哭泣与嚎叫的声音,震耳欲聋。
可奇怪的是,周遭那些刚刚曾亮过灯的房间,此刻却静的吓人,就连呼吸的声音似乎都没有了。
她就这样,被拖行下楼梯,那嚎啕的哭叫声也越来越小。
结束了吗……
她绝望的闭上眼睛。
可下一秒,一道惨嚎声,却在耳廓内炸响。
“啊!疼,疼!这,这是什么……”
偏过头,只见刚刚还不可一世的陆少爷,突然捂着肚子,跪了下来,蜷缩起身体。
“少爷,你怎么了少爷!”
两位跟班也顾不得李文了,连忙扶住他。
“肚,肚子,疼,巨疼……”
“是超凡力量吗?”一名跟班连忙掏出检测仪,按到了陆少爷的身上:“没有数值?没有显示?不可能,这可是最新款的检测仪,不能出错啊!”
“你TMD,到底做了什么!”另一名跟班一脚踹到李文身上:“你对我们少爷做了什么,再不解除,我让你一家人陪葬!”
“我,我……”李文却只是重复着相同的话语,目光越来越震惊与恐怖。
跟班也被她的表情吓到了,连忙循着目光看去,瞳孔皱缩为一点。
只见陆少爷的肚皮,正一点一点鼓起,而他的脸,四肢乃至全身的肌肉,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缩。
就像是血液被抽干了一样。
“不,不,痛,好痛,这,这是什么,是什么!”
陆少爷嚎啕大叫着,他仿佛能够听见,那腹腔之中,有熟悉的心跳声在悸颤。
一个恐怖的念头,涌入脑海。
他,有喜了?
可是,他是个男人啊!
男人,怎么会有喜呢?
而且,他如果真的有喜了的话,那个孩子,会从哪里……
一秒后。
“啊啊啊啊啊啊!!”惨嚎声响彻整个贫民窟,陆少爷摔倒在地,腹腔炸裂。
紧接着,一个和他相同模样,相同大小,但浑身都是鲜血构成的“陆少爷”,从中钻了出来。
“你,你是什么东西,你,你到底是,啊……”陆少爷看着“自己”,还没说几句话,气息就越来越弱。
他浑身的血液都被这分身给“吸干”了,一点点化作灰烬。
徒留下两个跟班,一脸惊恐地看着这一幕。
“到,到底发生什么了?”
“我们,我们在做梦吗?”
也就在此时,无源的梵音在耳边炸响,一根根羽毛从天空落下,周遭的路灯不停闪烁。
路灯之上,身穿黑袍的李诚悠闲地坐着:
“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