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挖角
分团委学生会办公室，齐丰与分团委指导老师梁晓娴相对而坐。
梁晓娴微笑着给齐丰倒了茶水，开玩笑道：“许久未见，气色还不错，看来假期玩得很开心嘛。”
闻声，齐丰翻了个白眼，嘟囔道：“老师，你是不是在影射自己假期过得还不错？”
“咯咯咯！”
梁晓娴掩嘴轻笑：“哪有，老师可没那么沉的心机。”
齐丰无奈地叹了口气。
“怎么？假期过得不开心？”
梁晓娴笑了，道：“应该不至于吧，整个假期咱们虽没见面，却一直可以看到你的动态，风光无限嘛。”
“忙，累！”齐丰言简意赅。
梁晓娴又笑了：“累就多休息呗，你还只是个学生，你已经做得比很多人要好了，何必这么辛苦呢？”
“老师，你懂得人在江湖身在不由己吗？”齐丰问。
梁晓娴轻轻摇头。
她只是一名指导老师，职业生涯一眼望得到头，勤勤恳恳，竞争职称，评级晋升，直到退休。
无非快慢罢了。
“有些事一旦上了轨道，就像高速列车，停都停不下来，哪怕想慢点都不行。”
齐丰呼了口浊气道：“因为要么你的对手会超过你，要么负载太重，会翻车，所以，除了一直快，不断加快，没有第二条路。”
听到这些话，其实梁晓娴既可以理解，又难以理解。
作为年长齐丰几岁的学姐，她比这些还在象牙塔的学生早一些见识到社会的残酷，但因为工作就在校园，她又体会不到商场上的残酷。
“好吧，作为学姐，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你，总之，注意身体。”
“谢谢！”
“今天过来找我，有事吗？”重新给齐丰续了杯茶，梁晓娴切入正题。
齐丰一饮而尽，然后将身侧一份半年度计划书递给了梁晓娴，其中还有一份迎新晚会的活动策划书。
年度计划书是齐小云做的，内容与往年大同小异。
唯一的亮点就是齐丰想打造一个独特的东大文化节，跨时两个月，基本涵盖了大半个学期。
文化节以校学生会为主导，负责主线计划几个大型活动。
其余各支线项目与次级活动，由各二级学院学生会、社团联合会以竞标及承包方式负责。
内容涵盖文化艺术、体育竞技、学术比拼，科技创新以及高校交流等等。
较比往年千篇一律的项目，该项目时间跨度长，铺设面广，参与学生众多。
当然，涉及的费用也相当高。
最重要的一点，齐丰的计划书中还包括了大学城十所高校甚至广城几所重点高校的合作交流。
至于迎新晚会，内容比较固化，无非就是歌舞表演，才艺演绎等等。
演出学生涵盖大一至大三的学生，比例不受限制，但为控制节目质量，所有节目必须经过海选投票决定。
而迎新晚会较比往年的亮点有两处。
迎新晚会也将作为文化艺术节的开幕式。
迎新晚会届时会邀请成名艺人现场演绎，梁晓娴看到了沈雪妍的名字。
目瞪口呆，惊讶的不能再惊讶。
此时的梁晓娴看到的已经不是简单的学生活动策划书，而是一份成型的商业路演推广方案。
一方面齐丰要将东大的牌子打出去，成为引领广城乃至全国高校的存在，扩大东大的影响力。
这是学校领导以及梁晓娴愿意且希望看到的。
第二方面，整份计划书几乎每一项活动都与人人网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无论是海选视频投放、投票、评论、日常交流、以及赞助、广告投放等等，这完全就是一套为人人网推广量身打造的商业计划书。
最后一方面，推广中加入了星辰娱乐几名艺人的互动表演，包括现场演绎、新歌发布会、专辑签售会等等。
这样既可以增加文化节的影响力，也变相进一步推广星辰娱乐、增加这些艺人的曝光，进一步宣传造势。
大学生团体都是十八九岁的青少年，是如今潮流的生力军，也是未来社会的栋梁。
抓住这部分市场，未来至少十年无往不利。
而齐丰呢？
一旦项目成功，无论是学生会工作抑或是正式工作，都将双丰收，都能交上一份满意的答案。
“老师，您觉得这份计划书如何？”
看着梁晓娴震惊的面容，齐丰微笑问道。
闻声，梁晓娴从震惊中回过神，白了齐丰一眼道：“你生意做上瘾了，连弄份计划书都不忘与自己事业挂钩起来？”
“哈哈哈！”
齐丰笑了，也不避讳，直言道：“做事嘛，能够双赢，为什么不尝试一下呢？”
这一点梁晓娴并不反对。
事实上如果是按照这样的计划来操作，她名义上是指导老师，实则上需要做的事情并不多。
能做的只是与上级领导提前沟通，涉及学校里一些对上对外事务需要出面协调。
挂个闲职，职业生涯白捡一份功绩。
且不说齐丰如今有了星辰娱乐以及人人网这两座靠山可以支撑他去完成这个计划，哪怕没有，估计计划一经推出，广告商们都会争着抢着过来送钱。
这就是主动营销与被动推销的结果。
如此好事，傻子才不要。
“你的计划很周详，我没有意见。”梁晓娴当场拍板。
“谢谢！”齐丰捧手致谢。
虽然梁晓娴的同意与否对项目的推动影响不大，但齐丰觉得既然依托学生市场起家，那还是希望决策可以得到大多数人的支持。
彼此尊重，开心最重要。
“你平时那么忙，这个项目具体准备让谁负责？”梁晓娴问道。
“老师觉得谁合适呢？”齐丰不答反问。
“好吧，我知道了，肯定是白灵儿，对吧？”
“老师觉得不合适？”
“那倒不会，白灵儿是副主席，合情合理啊。”
“嗯，谢谢老师的支持，我也觉得老师的建议很对。”
“找打是不？敢套我话？”
“哈哈哈！”
两人都笑了。
“对了，老师，前段时间让你帮忙联系苏婧，找到她了吗？”
“我正想和你聊这事呢。”
……
“看到没？那个人是不是齐丰？”
“除了他还能有谁？化成灰我都认识。”
“兄弟怨气不小啊？”
“狗日的，身边一堆美女也就算了，今天又换一个美女，这让我们单身狗情何以堪？”
“有道理！”
……
“喂，知道齐丰对面的女人是谁吗？好面生，漂亮得气场有些太强大了。”
“咳，这女人不好惹，劝你们还是别胡思乱想得了，要不然惹麻烦。”
“哦，这么厉害，什么来头？”
“今年刚升大四的苏婧，名气丝毫不亚于沈雪妍和白灵儿。”
“原来是她，可她怎么和齐丰搞在一起了？”
“这我哪知道，只能说老天爷没眼吧。”
“哎！”
……
半小时后，东大二食堂甜饮店。
齐丰与苏婧两人相对而坐。
作为东大的两个风云人物，莫名以这样的方式出场，自然少不了要招惹风波，引起热议。
然而面对学生们的窃窃私语，两人明显并不在乎。
齐丰是习惯了，死猪不怕开水烫。
苏婧是毫不在乎，属于高冷范的她，恃才傲物，很难有东西能引起她的兴趣，更别提一群还没断奶的小男生，更让她不屑一顾。
相对于齐丰一身单调的白色运动服，苏靖的穿着明显更有讲究。
依旧是冷艳的一身黑裙，搭配着高跟鞋，长发披肩，太阳眼镜戴在头顶，又酷又飒。
精致的五官化着淡淡的妆容，眉眼如画，气场强大，一副都市女强人的气质。
“为什么找我？”
静坐片刻，苏婧已经用她那对冷冰冰的眼睛全程将齐丰扫描了个遍，冷声问道：“还有，上次车行，应该不是巧合吧？”
虽然年纪不大，但苏靖的阅历却十分丰富。
当过模特，熟练的混迹于各种社交场合，组建自己的模特队，凭自己的能力带队穿梭于各种商演、车展、服装t台秀……
虽然目前羽翼未丰，却没人敢忽视她正快速成长的事实。
而取得这些成绩，与她谨小慎微的习惯关系紧密。
因此，在得知齐丰找人打探她的消息时，她也反过来调查齐丰。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大二便是校学生会副主席，今年成功扶正，梦红颜娱乐城最年轻的经理，策划足球宝贝计划并让梦红颜成为广城最火的娱乐场所。
而这仅仅只是开始，紧接着，齐丰又与韩曦薇合作成立模特公司，并且对方一跃又成为星辰娱乐一把手。
最后，策划沈雪妍出道，过程堪称经典，一出道即巅峰，无不让人羡慕。
不仅如此，他还创办了人人网，几乎不费吹灰之力，硬是让不起眼的网站在经过两个多月的运营，注册用户高达三百万……
如果说一次是巧合，那么接二连三成功，那就绝对不是巧合。
来之前苏靖想过很多，但她觉得最大的可能就是梦红颜模特公司与她有冲突。
其次是齐丰对她有想法。
总之无论哪种结果，都对她不利。
于是，开门见山，苏靖的问话冷若冰霜，几乎没有留下余地。
可这结果却让原本正酝酿着怎么回答第一个问题的齐丰，尬住了。
略作思考，齐丰懂了，对方误会他有不良企图。
微微一笑，他看着对面的冰冷美女，笑道：“白灵儿是我女朋友。”
“嗯？”苏婧闻声，很意外。
愣了下，有些不悦，问道：“和我有关系吗？”
“齐小云是我妹妹。”齐丰没理她，接着说。
苏婧眉头皱了起来，问道：“这些和我没关系，你什么意思？”
可齐丰依旧没理她，继续道：“沈雪妍是我带她出道并且把她捧红的，如今是我最好的朋友。”
苏婧的眉头皱得更深，甚至微微有了怒意：“你有病吧？找我来，就为了向我炫耀？”
“星辰娱乐总经理，也就是韩家三小姐是我姐姐。”齐丰再笑。
“你究竟想说什么？”苏婧彻底怒了。
“哦，对了，新晋武打新星宋可人，是我的红颜知己。”齐丰耸了耸肩。
“哗啦”一声，椅子被推开，苏婧气呼呼地站了起来。
“神经病！”
怒了一声，转身就走。
“我说这些，只是想告诉师姐，我身边不缺女人，我对你没兴趣。”齐丰嚷了一句。
闻声，苏靖前进的脚步突然顿下了。
因为齐丰的声音很大，食堂又是开放式区域，自然有学生听到了。
“卧槽，这两人真有故事啊？”
“大新闻，看来是神女有心，襄王无梦。”
“太狗了，为什么美女不考虑一下我呢？我的胸膛也很温暖的。”
……
众人热议，苏靖自然听在耳里，而素来对这些风言风语毫不理睬的她，第一次动容，生气了。
“你！”
回过头，恶狠狠的瞪向齐丰，目光往桌面一扫，落在了齐丰面前的奶茶。
“别看它，我还没喝够呢。”
齐丰笑嘻嘻及时将奶茶收走，笑道：“想泼我也得等我把话说完，是不？”
“你究竟想干嘛？”苏靖怒了。
“我想和你合作。”齐丰道。
“合作？”苏靖怔住了，问道：“合作什么？”
“当然是合作模特公司啊。”
齐丰坦然道：“我知道师姐旗下有自己的模特团队，但规模太小，人脉资源也有限，而我和韩三小姐的模特公司虽刚起步，但我们有星辰娱乐这个大平台做背书，很有搞头。”
听完，苏靖眉头皱的更深，反驳道：“既然你们有这么好的优势，自己玩就行，为什么盯上我？抱歉，我没兴趣！”
“师姐别拒绝的太快嘛。”
齐丰笑了，解释道：“我们找你，自然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
“没时间！”
简单明了无厘头，这回答让苏靖直接愣住了。
“你是在逗我玩吗？”苏靖冷冷反驳。
齐丰耸肩，笑了：“没耍你，而是我真的没时间。”
“当然，最重要的是，我看中师姐的能力。”
针锋相对的时候，突然被人表扬，苏靖明显愣了好一会。
但齐丰这种无厘头的谈判方式，确实打乱了她的阵脚。
换言之，她还没见过这么无赖的人用这么无赖的方式谈合作。
顿了下，苏靖白了齐丰一眼，冷冷道：“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哦，没事，信不信都没关系，但我有成功案例证明。”
“比如呢？”
“梦红颜是我推至顶峰的，沈雪妍是我捧红的，韩曦薇是我助力她夺权的，人人网是我创办的……”
“停！”
苏靖无语了，翻了个白眼，怒道：“你是想向我炫耀吗？”
“当然不是，我是想说，我有实力及能力，同样可以捧红你。”
齐丰微笑：“我有资源人脉却缺好的执行官，你有能力有冲劲却缺机会，沈雪妍已经爆红，经纪人一职我却一直留着，只待一个合适的人选。”
“为什么选我？我希望真诚点。”
听完齐丰的话，苏靖沉默了一会，狐疑问道。
齐丰再次解释道：“我是个生意人，无论是投资还是合作，目的都是为了赚钱，这个师姐没意见吧？”
或许齐丰真的太实诚，苏婧明显愣了一下。
但这话没毛病，于是她轻轻点了点头。
“好，既然认同这个前提，那我再说其他理由。”
“沈雪妍是我带她出道的，她的性格属于外冷内热，外表看起来冷冰冰，不是故意装出来的，而是她做事太抠细节，追求极致完美，对自己要求很高，所以没人能和她合得来，这才让她没朋友，懂吗？”
“这和我有关系吗？”苏婧反问。
“有关系，因为据我所知，师姐也是这类人，对生活、工作、学习都要求甚高，普通人的行为准则根本达不到你的要求，所以你才对什么都冷冰冰的，因为你看不起那些人，不屑与之为伍。”
苏婧安静听着，没反驳，选择了默认。
齐丰再说：“所以，从性格态度上来说，你们合作既有相互督促配合，也能相互较劲，这样可以让你们更上一个台阶。”
“另外，沈雪妍不擅长对外交际，她的能力仅限于业务方面，可你长袖善舞，能在娱乐圈狭缝生存，这点能力不容置疑，所以你的到来，可以弥补她的不足。”
“再则，你们都是年轻漂亮的女生，做起事情可以感同身受，相互保护。”
说到这点时，苏婧身子明显一颤，可她只是看着齐丰，并未打断。
齐丰见对方赞同他的说法，继续道：“沈师姐人不错，她是我带入行的，也是我朋友，我希望她的星途可以顺利一些，只做自己，不要夹杂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可我的精力有限，娱乐产业只是我赚钱的一个领域，我没太多时间去顾及，所以我需要一个人，和她相互配合，相互助力与相互保护。”
“大问题我可以护着你们，小问题你们需要自己解决，这样的结果才是双赢。”
“你和沈雪妍只是朋友？”苏婧疑惑问道。
“哈哈哈！”
齐丰笑了，撇嘴道：“我身边不缺女人，且不缺美女。”
“……”
苏婧哑言，若不是考虑和齐丰还有合作空间，她真想一巴掌扇过去。
“最后一点，我希望可以利用自己的人脉和资源，培养更多的人才为我所用。”
“一线艺人，一线天后，金牌经纪人，内娱第一娱记……”
“以后我或许还培养更多的人，比如金牌导演，金牌编剧……”
齐丰坦诚相待，笑道：“这只是生意，完全不矛盾，师姐觉得呢？”
话不好听，却字字珠玑。
可齐丰这么说，苏婧反而心安了。
在商言商，互惠互利。
“利”字不是利益，是利用。
苏婧觉得这样的人才是正常的。
相反的，若是有人盲目地只给好处不求索取，那她才真的害怕。
“你现在决定不了没关系，可以回去考虑。”
齐丰见对方陷入沉思，又将文化节的项目告诉了对方，道：“作为东大学生，为学校出份力理所应当，师姐也可以试试这个项目，以此为跳板，咱们合作一次，再考虑后续？”
不得不说，这个说法彻底打动了苏婧。
“这个项目是你亲自负责？”苏婧问。
齐丰摇头：“不是，是白灵儿，但她是我的人。”
“？？？”
苏婧很想打人，这混蛋，两人聊了十几分喂了她好几次狗粮，太狗了。
“你倒是挺会使唤人的？找我合作，其实是在为你女朋友铺路吧？”苏婧毫不客气回应。
齐丰也不藏着掖着，耸了耸肩道：“当然，我要做的事太多了，不培养几个心腹怎么行？”
苏婧没回应，因为她聪明。
别人撒狗粮，她还往上舔，那就是找虐了。
最终，苏婧并没有直接答应，而是选择了考虑一下。
但齐丰知道，像她这种女强人，答应考虑一下，起码事情成功八成。
剩下的两成就是苏婧的野心以及齐丰的个人魅力了。
苏婧有没有野心？当然有。
个人魅力？齐丰自信满满。
收拾心情，他笑着起身，赶往下一站：小心思甜饮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