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魔王传说(四)
小豹子一回头,攥紧她的手腕,把她拖上车。
很快,一栋黑红色的建筑映入眼帘,庄严肃穆,恢弘大气。
正中央的“凡岛博物馆”五个大字,乍眼看去,笔锋如刀剑,犀利豪迈,细细一品,刚劲中带点少许阴柔。
好字!真的好字!她忍不住一声喝彩,小豹子顺口说林总裁题的字。
想不到剑眉星目男还有这一手,她瞬间对他萌生出一份好感与好奇。
能有一手好书法不容易,即使拥有天赋也必须持之以恒地练习,此人必有过人之才过人之志。
同样,他俩去的地方也有守卫。
不同的是,此处的守卫全副武装,腰间别着枪。
她无奈地打量着四周,壁画招惹的麻烦够大了,不知这又是什么幺蛾子。
她研究着墙上的指引牌,寻思先看哪一区。
小豹子指指地下室,她摸摸后脑勺,指引牌上并没有地下楼层。
小豹子站在楼梯口等她,她不敢多问,生怕又触碰了他的霉头,只能跟着他下了楼。
说是地下层,其实层高相当于地面的两层,半层掩在地下而已。
拉开厚重的大木门,所有的灯全亮了,三面墙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冷兵器,而且都有着非常悠久的岁月。
天,我的天,我的老天。她捂住了嘴,恨不得脑袋长满眼睛,才能看得过来。
她激动得语无伦次,站在中央不知先看哪一面墙才好,有了年岁的刀剑仍旧锋利无比,闪着寒凛凛的光。
“我们有很多时间,你可以慢慢看,走近一点,说不定有惊喜。”
他这样一说,她反而不敢乱动,与兵器小心翼翼地保持着距离。
他耸一下肩,“主人经过面前,兵器就会发出低低的啸声,好像告诉它的主人:我在这儿。”
他这么一说,她安了心,决心从左走到右,不漏过任何一件宝器。
走到左边的栏杆,弯刀制作精美,刃薄如纸,尤其弧度十分精确。
她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权衡了一下,这柄弯刀割脑袋尤如割南瓜,刀背厚而坚实,全是狗牙齿。
好一柄弹簧刺刀,双刃薄如纸,能伸能缩。
弹簧刺刀微微抖了一下,她以为眼花,两手揉揉眼睛。
满墙的兵器抖得哗哩哗啦地响,吓得她往右边挪,挪至哪里,哪里的兵器就开始颤动,她带着哭腔说,“不可能,我不可能用这么多兵器。”
“继续走,不要慌,”小豹子反而非常淡定。
“你说主人经过,兵器会发出啸声。”她不安地看着他。
他看着弹簧刺刀,“这不是啸声,只是颤动发出的撞击声,表示它们认识你。”
放你娘的屁,兵器也认识姑奶奶,当我三岁小娃可以胡乱吹一通。
她留意每一样兵器都被一颗钉牢牢嵌住,也可以说,钉也许就是启动兵器的关键。
她放下心,安心地观赏兵器。
走了整整一圈,有的颤动得厉害,有的微微颤动,发出的声音此起彼伏,好像弹奏着交响乐曲,嗡嗡嗡,当当当,叮叮叮,清脆的,低沉的,很是好听。
偌大的中央有几张方桌,铺了暗红色格子桌布,有一些类似简介的说明书。
她有点怀疑这是岛国人的乐器,类似于中国的古编钟,只是中国编钟需要乐人用锤子敲出不同的声音,而岛国的乐器则受智能控制。
不过,岛国人都喜欢故弄玄虚,欺骗外地人。
走出大门,她揉揉眼睛,按按耳朵,小豹子若有所思地带着路。
后面来了一群游客,她毫不犹豫地混入其中,顺着人群进了展厅,然后快步追上前面的游客。
越过一帮又一帮外国游客,一个游客挂在腰间的衣裳掉在了地上,她捡起来麻利地穿上,戴上连头帽低垂着头跟着游客走出博物馆,排队上观光车。
博物馆的气氛紧张严肃,到处闪烁着慌张的身影。
三个警卫朝这边飞奔,她感觉不妙,闪进两部观光车的夹缝,从车底下往前爬行。
警卫已到了队列,一人上了观光车,其余两人夹住头尾开始盘查。
她加快速度,终于爬到院墙处,手攀着院墙砖头,脚蹬着墙缝,越过院墙,跳在草坪上。
墙内开始人声鼎沸,她迅速跳上人行道涌入人流中,双手插在衣兜中,踢着悠闲的步子。
回头一看,博物馆已经关闭了馆门,五六名警卫冲到了门口,朝自己跳跃的地方奔跑。
她猜测自己一失踪,小豹子并未及时通知警卫相助,否则自己插翅难飞。
太匪夷所思,她越发肯定他患了某种严重的精神疾病。
奇怪的是,他的家人和他的团伙都不关心他的健康,不给他诊治?就算五千年前的仗能打得如此精彩,也不可能是他祖爷爷,真是的。
还咬死自己就是女死神慕容子若,带着“吃不饱”怪兽南征北战,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噢,他还挺不错,没有一开口就认定自己是慕容子若,至少还给了自己选择的权利。
早知道,自己抵死不认,或者指着八颗脑袋的其中一颗,不是咬屁股那颗就成,当他祖爷爷也完蛋。
凡岛,能救自己的可能只有大学城的方教授。
问了路人,跟着路牌走到大学城已是傍晚。
方教授曾说入住教授楼,不过,自己丢了,林浩天鹿天宇之流一定正在全城进行搜捕,方教授是自己的救命稻草,兴许林浩天早就想到了。
她放慢脚步,跟着买菜回家的老妇人,绕过教授楼,躲在隔壁栋的楼梯间窗口暗暗观测。
果然,教授楼的四周都有鬼头鬼脑的便衣,她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此地不宜久留。
思来想去,自己还可以依赖支持魔王的学生,遂摸去o座4楼的男洗手间,找了一个空位,放下马桶盖,稍作休息。
突然想到小豹子一直戴着监视器,监视着自己,同样,他也是局内人,一言一行均逃不过监视,他的团队不可能不知道他的臆测。
完了,自己要和一群精神病作战。
不可能啊,如果真是一群精神病,不是精神病的人也会把他们强行送进精神病院,他们看起来很正常,至少表面上没有任何问题。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邪教?对,邪教,除了邪教,真的搞不出这么诡异的名堂。
她顿时吓出一身冷汗,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他们分裂成两个互不相容的帮派,自己还可以找另一派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