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凡岛海战(二)
她又想起林浩天与兄弟们吃牛肉时的壮志凌云,“外海的几艘小破船算啥,别看他们整天吼得凶,老子哪天不高兴,它哪天就是一块钢板!”
林浩天,我希望今天是你不高兴了。她抱着枪管默默地想。
火光偶尔闪亮一下,恶风恶浪彻底占了上风。
一道亮光一闪,两只扑楞着的硕大翅膀的大鸟,腿上滴着血,正往回程飞翔。
再一道闪光照亮了大鸟的脸,一张酱紫色的人脸!
我的妈,她双手捂住了嘴,是神鸟!
真的有神鸟,她准备探头张望,貌似不止他一只,头顶上的风与海啸的风缠绕一起。
砰砰砰,一梭子子弹打到直升机身上,险些打中了她。
她往后一仰,摔进舱内,“奶奶的,秋后的蚂蚱还要垂死挣扎!”
“你小心一点,抓稳,前面就是目标,我们往前搜索,”小豹子往左侧飞移。
探照灯下,航母舰队已经被巨浪彻底抬进了凡岛的内海,变成了一堆破铁烂铜的残骸,航母被撕成了两半。
水面上飘浮着密密麻麻的死尸和人头,直升机降落在半截航母上,
梓若子背着医药箱随作战人员跳下直升机,冲上颠簸不平的甲板。
既然胆敢侵犯凡岛的国土,也就休怪凡岛毅然开战,保卫凡岛,人人有责。
她夹在士兵中往前冲,遇到了猛烈抵抗的火力,背靠着铁壁观察前方的敌情。
幸亏自己听了不少军事课,管他的,打一个算一个,实在不行,自己还有两下子。
“小心!”小豹子的直升机盘旋在头顶上,轰,一枚炮弹炸中了直升机,直升机燃起了熊熊烈火掉进了深海。
啊,小豹子。
她来不及细想,一下子跳下海,扑腾了两下,还在海面上,全身不动才往下沉。
眼见直升机往下沉,她双手一拨,一下子蹬到了直升机窗口。
小豹子身上绑着安全带,耷拉着头,已经昏迷,她屏住气,双手猛地拉开直升机门。
游进机舱解掉安全带,提着小豹子狠狠掐他的脸,小豹子睁开了眼,猛地提着她往水面上游。
刚露出头,一个巨浪过来,将他俩又压到了十几米深的水下。
几条白乎乎的东西往这边游过来,乍眼一看,还以为是梭子鱼,游近了,小段公子。
小段公子将他俩提出水面,长年被万兽人欺压的段家人也来了,控制了水中的局面。
三人来不及多说,小段公子清理海面,她和小豹子爬上航母。
航母的重武器失去了效用,敌军仍旧负隅顽抗,面对国家利益,个人性命算个屁。
重火力压制得抬不起头,一堆作战士兵趴在原处,梓若子也红了眼,摸起一个手雷,准确无误地扔进枪洞。
对面的枪声停了,她不敢走出去,朝对面打一枪。
哗哗哗的枪声再次击在身旁的铁墙上,若打在身上,肯定就成了一个筛子。
她砸砸舌,“王八蛋还诈死,幸亏聪明如我。”
一个接一个的手雷扔进枪洞,小豹子羡慕地看着她的准力。
其余人把配备的手雷交给她,她全身挂着手雷,一路跑,一跑扔。
有的中,有的稍偏了方位,这还不算,她又迎着枪林弹雨往回跑了一轮,终于安静了。
小豹子冲她竖起了大拇指,一路躲,一路打,路遇两个伤员。
她替他们包扎好,提起枪弹继续往前冲,一个伤员喊,“小心,前面很顽强。”
她提着枪支穿梭在甲板上,大声地呐喊,“为林浩天报仇!为凡岛雪耻!”
她跳起来跨过废铁烂铜,一边开枪阻击,一连跑了500米,进逼敌方阵营,双方均未伤亡。
厚厚的铁板挡住了流水似的子弹,雨水打在身上脸上,护目镜一直处于模糊状态,顺手摸来的弹药已快打尽了。
她瞄准了一个圆乎乎的黑影,一扣扳机,圆乎乎的玩意儿消失了。
她屏息瞄准,一弹一敌,咣咣咣,甲板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她的身体开始往左边偏移,她马上抱紧了就近的铁柱子。
“Jump,Jump。”美国大兵们纷纷跳下了深海。
梓若子暗暗叫苦,她一时想不起训练时,有没有提及航母翻覆时的自救措施。
正当她的两脚悬空时,在疾风中晃荡之时,咣,航母又重重地平过了身子。
跳下海的大兵们被航母压在了水底下。
雨小了,风停了,闪电和雷都走了。
她端着枪清扫甲板,Lay down your arms的喊声充斥着甲板的每一个角落,垂头丧气的美国大兵抱着头蹲在甲板上。
浑浑湿淋淋的梓若子端着枪站在寒风中,直升机和船舰运走了一列列俘虏。
海洋中的尸首不知被卷向何方,她和小豹子搀扶着登上直升机,胳膊和腿肚子擦了不少伤,被海水泡得没了痛觉。
她自行处理伤口,小豹子挨着她抱着枪,带着幸存的幸福说,“今年夏天,我也遇到一个特别会打仗的女人,弹无虚发,一枪一敌,而且现学现卖,如果她还活着,今天肯定也会来。”
他还想着慕容子若,其实,无数次,她也想起趴在悬崖边上让自己重新生活的小豹子。
“会的,我们不是为凡岛而战,而是为自己而战,为自由而战。”
“是的,段家来了。”
她微微一笑,“段家人也是有胸襟的人,不会为私仇而放弃公义,希望你五伯不要再难为段家。”
小豹子看着她,她耸耸肩,“这不是秘密,全凡岛都知道。”
“但是你们不知道,五伯厌恶段家做事不光明磊落,表面上发誓背叛,背后偷偷摸摸干一些烂事,五伯最讨厌两面三刀的人。”
“或许,段家有难处。”
“一个义子怎么可能是他背叛的理由,段家人就是贪生怕死。”小豹子很不屑地撇撇嘴。
成见已深,多说无益。
后勤队装甲车送她回朱府休养。
家人始知道她报名了预备役战士,还参加了昨晚的战斗。
小夫人气得掐她的脸,“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凡岛的男人还没死,要你去凑什么热闹。”
“保卫国家,人人有责!”她不知错还对嘴。
小夫人气得不行了,拎起鸡毛掸子就要下手,爷爷像母鸡护崽,张开双臂拦着。
她瘸着腿跑到庭院,坐在空闲的椅子上,气得干瞪眼。
酱紫脸的飞人正坐在庭院看报纸,一条腿扎成了绑腿,平放在对面的椅子上。
诧异地看着她头上贴着药膏,腿上也缠着纱布,闹得朱家鸡飞狗跳,“你也上战场了?”
“是!”
酱紫脸一板,很不欢喜地说,“男人的事,你充什么大。”
“国家又不是你们男人的。”真是扫兴。
她一掉头,瘸着腿回了小偏厅喝茶,气咻咻地骂,“以为自己有翅膀就了不得,张嘴就训人,我又不是你家人,凭什么挨你骂了。”
三丫头端着汤,一勺一勺喂她,“若若姐姐,打不赢就跑,跑快一些。”
“我才不当逃兵!”
“若若姐姐打不赢一定要跑,”三丫头说着说着,大声哭了起来。
她马上抱着三丫头,“好,好,我听你的话,撒腿就跑,谁也追不上,谁也找不着。”
三丫头欢喜地收了碗,她望着三丫头敦厚的背影,实在纳闷,三丫头仿似很有逃跑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