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暴怒的绅士

“教授，教授，醒醒，到了。”西博尔低声对着斯内普说，斯内普睁开眼，西博尔呼吸顿住了。他见过很多样子的斯内普，专注，生气，嘲讽以及落魄，但不论什么时候，他的眼睛从不会有什么变化——淡漠似乎是这双眼睛唯一的外衣。现在呢，很难形容像新生儿，有点纯粹，还有怯懦。西博尔觉得他的教授八成没睡醒。

斯内普在醒过来后愣了一会，西博尔说得对，在伏地魔那里当间谍会导致他不间断使用大脑封闭术，代价是自己在刚睡醒会有一瞬间的记忆空白期。“教授，到了，下车了。”西博尔已经走下车打开车门，眼角带点笑的看着斯内普。

深秋的寒风吹到车内，斯内普打了一个寒颤。西博尔从副驾驶上拿了一件灰大衣披在斯内普身上“教授，这件大衣我只穿过一次。”西博尔按住斯内普要掀大衣的手，略微弯着腰说。

“你的院长还没孱弱到会被风刮跑的程度，莱克昂斯先生。”斯内普的语气抑扬顿挫，一如他在斯莱特林给格兰芬多扣分一样。

“教授，我不是个绅士，如果您执意不穿大衣我只好把您抱进去。您现在不能给我来一发速速禁锢了。”西博尔拿起手杖，银灰色的龙头闪着光，如同西博尔的灰眼睛。

“听着，莱克昂斯，我不知你那被残次品魔药浸泡过的脑子在想什么，不知道你是怎么看上一个大你17岁的老蝙蝠，我今年已经45岁了，你才28。你现在该想怎么找一个女孩结婚，不是在这里陪着一个食死徒胡闹。”

“教授，你……”

“我在阿兹卡班已经……你应该听希卡普思说过，在那一个瘦弱还有点好看的都会是那样。我没那资格，也没勇气了。”

西博尔给对方扣好大衣，然后问：“教授这如果我在乎这些，那么我是不会对你有任何想法的，我的父亲告诉过我你的过去，我有洁癖，身体和心理双重的，但是即使不爱喝酒的人也会有一瞬间沉迷酒的香气。”

“为什么不用移形换影？”

“教授，如果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块用移形换影减少时间那家伙的脑子才真的和巨怪对调了。”

西博尔让西赖姆把车开走，给斯内普指向一栋乡村别墅，事实上这附近只看见这么一间屋子：“抱歉，教授，你知道我在龙血之夜会变得很可怕，再加上一些原因，我没法再太多人的地方正常生活。而且，安静的地方适合调养，教授，说实话我觉得一阵大风或许真的能把你刮走。”

恼羞成怒的斯黛玉掉过头，准备自己去那栋离他至少一英里的别墅，西博尔拦住他喊了一句：“克鲁尼！有客人来了！”

斯内普疑惑，西博尔在学校就很少与人接触，除了德拉科以外，恐怕没人进过他的级长休息室。然后，一只金毛狮子从远方飞驰过来，它至少有普通狮子两倍大，它背上有一团墨绿色的东西，跑近看是一条蛇大概在对方身上嗮太阳。

“你在家里养这么一个家伙，每天早上不会心梗吗？”斯内普平静的问西博尔，如果是他每天早上起来就看见一只狮子在乱晃悠一定会怀疑自己在做噩梦。

“克鲁尼常常在附近乱跑，我见到它的次数不多，它今天是你的代步。”克鲁尼不满的吼叫，背你就算了，还要背你小男友，狮子不发威，你当我是凯特猫呢？

西博尔对克鲁尼比了两根手指头，两头母狮子，克鲁尼立刻狗腿的趴在斯内普面前，什么小男友这是丘比特吧！

“我拒绝，我晕狮子，不论哪种意义上的。”斯内普看着这头和金毛一样的狮子以及那头乱糟糟的头发想起来糟糕的回忆。

“你的母狮子没了，绝育套餐有一份，你要吗？克鲁尼？”克鲁尼跑了，它现在好歹有一个老婆呢，小铃铛没了他和老婆处闺蜜吗？呸，披着人皮的混蛋龙，老子咒你一辈子没对象！

“教授，你骑马吗？”西博尔委婉的问。

“不会。”

“那好吧，我背您。”西博尔把手杖变成一条金链戴在手上，弯下腰。

“我可以自己走。还有，你身为斯莱特林的骄傲呢？”

“我的祖母告诉我我的祖父父亲就是因为秉承斯莱特林骄傲才导致我的父亲和我晚出生这么久。骄傲可以在别人身上找回来，但伴侣一辈子只有一个。”西博尔看了一眼斯内普，又继续说

“教授，放过您可怜的腿和可怜的学生吧，我昨天下午刚从三亚回来，先去找了魔法部部长，又去了学校，还去了阿兹卡班。我的手表在这段时间转了多久，我就多久没合眼。”西博尔在装可怜，他知道斯内普有点吃这套。

果然，斯内普趴在他背上，像是没有重量“为什么不去休息？”

“睡不着。”

“以前的你绝不会这样。”

“我刚回来，德拉科就告诉我你被关在阿兹卡班七年了，我那是第一次体会到惊恐·，连失明也没让我那样我不敢停下来。如果真的在我休息那段时间，您出了什么事的话，我只能去和死神交易了。”

斯内普迟疑了一下“莱克昂斯家族真的可以和死神交易？”

“对，伏地魔没有第一次死前，去莱克昂斯庄园捣乱的原因，然后被我父亲拎着脖子扔出来。”

“我知道，你们为什么拒绝庇护被伏地魔迫害的巫师？”

“莱克昂斯庄园不是活人的庇护所，是死者的安乐乡，莱克昂斯家族的成员都不算真正意义的生者，比起被伏地魔迫害，无法到达冥河转生更可怕。到了，教授。”

斯内普没再问，看着他推开门“没什么烟火气，不过很干净每周有家养小精灵过来打扫。”斯内普觉得自己就是该被打扫出去的垃圾。

黑白极简风，不是没有烟火气而是找中介卖都能说是刚装修。西博尔抬手点燃壁炉，问到“您晚上想吃点什么？”

“我不……”

“您的身体在不吃点什么会有大麻烦的。”

“……”

“燕麦粥什么样？好的，您可以去睡会，二楼右手边第二件房间，里面有浴室如果您想洗澡，衣柜里有新买的浴袍。”

“你能做饭？”

“五感阻断咒可以。”

斯内普上了楼，推开门，一间极简风格装修的房间一个原木书架，一张床，一个衣柜，一个书桌紧挨着壁炉一间银色主调的浴室，还有一个阳台。壁炉不知道什么时候点燃了，房间内很暖和斯内普换了浴袍，进了浴室，然后发现他不会用。

为什么一个纯血统会把房子装修的看起来像个麻瓜？然后突然想起来，他现在魔法也不能用。他想直接躺在床上，但是他觉得不行。自己头油是因为魔药炼制，天天打理头发太麻烦，那也是四天洗一次。洗澡也是天天洗，在阿兹卡班尽管会……但也是半个月洗一次。更何况，那灰色床单和被套那么干净自己……

“教授，我忘了，我的浴室统一装修都是麻瓜们最新的，巫师大部分不会用。抱歉。”西博尔赶上来就看见斯内普两只雪白的小腿站在浴室里，长发或许是嫌麻烦，扎了起来，脆弱的脖颈和苍白的脸漏出来。

西博尔转过头咳了一声，自己是人不是龙，自己是人不是龙默念几遍后，给浴缸放好水，告诉斯内普淋浴喷头加热开关，就匆匆下楼了。

斯内普洗完澡换了家居服，躺在床上出神，自己多久没这么清闲了？少年时都比麻瓜父亲，掠夺者，青年时期在伏地魔手下，然后间谍，入狱。想着想着他睡着了。

不知多久，他被吵醒了，外面天已经黑了，他眨眨眼睛坐起来，听清了那是什么声音肉体碰撞，被砸在地板上的声音，还有人痛苦的呻吟声。斯内普立刻推开门走出去，他看见西博尔拎着哈利的领子往地板上砸，灰色的眼睛有些发红，赫敏和罗恩用速速禁锢绑在沙发上，连声音都发不出来，还用了无言咒。

“西博尔·莱克昂斯！清醒一点！”龙血诅咒如果放任，被诅咒者会真正的变成茹毛饮血的龙。

“教授？抱歉，吵醒您了。”西博尔摘掉手套扔进壁炉里又换了一副新手套。然后给哈利一个愈合如初，解开了速速禁锢和无言咒。

“莱克昂斯！你这个无耻卑劣的蛇！”罗恩刚解开速速禁锢就跳起来掏出魔杖对准他。哈利被赫敏扶起来，尽管已经好了但哈利还是觉得很痛。

“怎么？韦斯莱先生要和我决斗？来吧，魔杖还是别的，你就是选魔法师棋也行，反正你都不会赢。”西博尔把挽起的袖子放下来，端出来一碗燕麦粥放在桌上。

“莱克昂斯先生抱歉，是我们太冲动了。我们只是例行询问，你也知道，斯内普是……”

“好了格兰杰小姐，想问什么就赶快，教授还没吃饭。”瞬间四人的目光都集中向二楼的斯内普。斯内普走下来，坐到沙发上，想他教师生涯那样板起一张脸，冷冷的看着三人组。

哈利看着这似陈相识的一幕，冷笑一声：“斯内普，你还把自己当成教授？你现在”声音戛然而止。西博尔又用了无言咒。

“波特先生，你的言行举止让我不得不相信基因的伟大，你和你被老波特宠坏的的父亲毫无差别，甚至于更恶劣。至少，他不会让看守照顾自己的教授。”

“什么照顾，莱克昂斯先生这是什么意思？”赫敏猜了出来，但不想相信这是哈利波特干的。

“格兰杰小姐，问问你的好朋友?我和教授都拒绝回答这个问题。”西博尔又转过头对哈利说

“波特先生，你比我和德拉科更适合斯莱特林，分院帽说的不是那个魂器而是你。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伏地魔死了，小矮星死了，只剩下了斯内普对吗。我不相信你自己没有怀疑过，你只不敢相信而已，格兰多芬的勇气在这里你十不存一。”

哈利看着那双灰眼睛，他想起第一次见到西博尔的时候，好像姨妈给达力讲的故事里的贵族小少爷，事实上也确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