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击掌为盟
“这个男人,究竟是谁?”江婉宁指着花伶,眼神就像在看一个面首。
她认定花伶定不是什么规矩的大户人家,所以才会跟陶月儿这个秀女搅在一起。
陶月儿从来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待自己,她也不屑于解释。但假如旁人对花伶不敬,那她一万个不答应。
“我从来就不想嫁给太子,对太子妃更加没有兴趣。我喜欢的人,是他。”陶月儿疾言厉色,指着花伶。
花伶内心被惊着了,但面色却丝毫不起波澜,陶月儿说什么,他便默认什么。
陶月儿接道:“我跟他已经在一起许多年了,突然被选拔为秀女也非我本愿。”
“那你为什么不拒绝呢?!还……还拿了妙法锦囊!”
“难道江姑娘会拒绝妙法锦囊吗?我想拥有妙法锦囊,于是没有拒绝,可以吗?”
江婉宁没有说话了,只盯着陶月儿,抿着嘴,半晌不知道如何反驳。
陶月儿的说法是让人信服的。
她被她看到了自己和花伶睡在一张床上,就算他们不是那个关系,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那既然没人信,还不如承认了,能省去许多麻烦。
至于琉景……她从来都没打算嫁给琉景,也没打算嫁给任何人,那么在旁人嘴里,她跟花伶是什么关系,一点也不重要了。
只要花伶不生气,她就无所畏惧。
花伶在江婉宁看不见的地方,捏了捏陶月儿的手。示意她要收着点,别吓着江婉宁。
但陶月儿却一改过去小心翼翼的模样,再加了一把火:“江姑娘,我真的只对妙法锦囊感兴趣,对太子妃之位毫无兴趣,假如我若在意太子妃之位,昨夜就不会救你,让你死在路边,不是更好?”
陶月儿的话起了些许效果,江婉宁的眼神确实变得放松了些许。
陶月儿又道:“我与旁人没有什么交情,既然遇到你也算是有缘。你既然很在意太子殿下,不如,我们私下结盟,我助你夺得太子妃之位,如何?”
江婉宁苍白的脸色复又有了血色,她满眼狐疑地问:“你如何帮我?”
“我不知道你能否走到最后,但假如,我在顶峰时遇到姑娘,我保证不伤你,只要你不对我使用妙法锦囊,我定不会还手,如何?作为交换,你不能将我和花伶的事情传扬出去。”虽然她不怕流言,但对花伶来说,能少一些麻烦就尽可能的少吧。
江婉宁咬了咬嘴唇,沉默一瞬,点头:“好,一言为定。”
陶月儿笑着说:“一言为定。”
“空口无凭,需要个鉴证。”
“如何鉴证?”
“你我击掌盟誓,签下契约,你我狭路相逢,便不可再伤我了。”
花伶闻言,觉得有些不对,想要阻止陶月儿。但陶月儿并没有犹豫,几乎不待思索的,便点头,道:“可以。”
说完,便直接迎上了江婉宁的手掌,‘啪’地一声,两道金光符咒便印在了二人体内。契约便算是签订完成了。
江婉宁在最快的时间内做出了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兵不血刃就解决了陶月儿这个最有力的竞争者,她一时间有些头脑发懵,到底是伤还没好,脚步一软,便瘫在了地上。
“你伤还没好,我扶你回房休息。”陶月儿走上前,将她扶了起来。
二人没了刚刚剑拔弩张的气焰,如今江婉宁倒是放心地靠在了她的身上,问她:“这是哪里?”
“我家。”陶月儿道。
“你家?!”江婉宁大惊:“我们不是被传送进了天玑山问道的法阵吗?”
“是啊。”
“那为什么会……会……”
“因为我家可以随时随地跟着我去到任何地方呀。”陶月儿微笑着打断了她,旋即推开了二楼卧室的门。
卧室里,陈设简单却不简陋。小到梳妆台上的梳子,是琉璃质地,大到拔步床榻,都是上等沉香一点一滴雕刻而成,价值连城。房间里沉香的味道弥漫,天然的木质香气不需要再有任何熏香加持。睡在这里,心都能平静很多。
而最令人惊奇的是镜子。梳妆台上的镜子有别于普通人家的铜镜,它是一面水镜。
不知从哪来的活水一直从镜子顶端均匀的流淌而下,铺在镜面上,形成了一面天然的镜子,可以照出人原本的颜色。而再不会因为铜镜的色差而上错妆容。
镜子边,推开窗户,就能看见庭院里繁花似锦,绿叶扶疏,一派春意盎然,让人分不清四时风物时节。
陶月儿身在大富大贵之家,这点毫无疑问。也不怪她对太子妃没有兴趣了……毕竟,她拥有一个无比豪华还可以随身携带的花房,还拥有一个玉面少年郎君,自由自在,潇洒恣意。她的人生,还有烦恼吗?
没有了。
对比起陶月儿,江婉宁觉得自己的人生,委实是失败的。可也因为这一点,她更加确信,自己一定要夺得太子妃之位,只有成了太子妃,或许……她才能拥有和陶月儿一样优渥的生活。
江婉宁因伤被留在了花房之中,陶月儿和花伶则出门继续赶路了。
“那我怎么出去?”江婉宁在窗户边,对着即将离去的二人大喊。
陶月儿回身,淡淡道:“直接走出来,就会回到你来的地方。等你离开后,记得帮我把门关上,花房自然会回到我的手中。”
“我若是没有关门呢?”
“那……若被旁人进入,那么花房就会默认留在原地。”
江婉宁明白了。
这样一件好宝贝,说实话,她真的不愿意就此离开。假如可以,她甚至想问问陶月儿,这花房如何才能易主?
陶月儿当然不会告诉她,她也只能在心里默默想想了。
离开花房后,天光已经大亮,太阳升起,悬浮在空中,但似乎比平日里要离他们更近一些,于是天气格外的炎热。
陶月儿穿着斗篷,额头上很快便布了一层细细的汗水。
“你觉不觉得,这法阵之中,日夜变化,四时更替,似乎都与真实世界不同?”陶月儿问花伶。
花伶点了点头,说:“这里的季节,是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