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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2章 不公平吗

“咯咯咯,你是体修吧,没了一臂,又肌肉僵缓,你还怎么打架?咯咯咯……”

北云的兽瞳一闪:“你凭什么觉得,下了毒,本宫就没用了?”她仅剩的那只手,手背龙鳞一显,不过北云装作没有感受到这个异样。

弯刀立在北云面前十丈,刀把红线缠绕,刀镡[xin]周围,飘着一黑一白两个傩面具,环绕刀镡旋转,柄头挂着两个铃铛,叮铃作响,他听完这话,哈哈大笑:“好好好,这样才有趣嘛,这样才有趣嘛。”

“你是什么天兽?咯咯咯……”

北云咽下一枚丹药,她的断臂长了回来,随即收了幻形,一双异瞳微微眯着,勾唇:“你猜啊,猜到了,本宫赏你。”

刀身之上,有一只眼睛,霎那瞪大:“竟然还是个美人!”

北云又是几枚丹药咽下,速度暴涨:“岂不闻最是难消美人恩!”要不是刚刚断臂了,北云都差点忘了自己还是个炼丹师,别人战斗舍不得吃丹药那是穷,她丹药那可是多得吃不完!

这一次,仅凭肉身力道,北云已能与弯刀平分秋色。

拳刀相抵数息,北云隐隐有击退刀身之势。

铃铛再响,北云耳朵再次出血,但她却任由耳蜗被毁,鲜血淋在凤羽上,再添赤色,北云越打越勇,彻底被激起了战意,一拳接一拳,带着排山倒海的气势。

二人从地上缠斗到半空之中,震散了方圆千里的云海。

北云咧嘴笑着,许久未这般畅快过了:“不是要打吗?咱们就打个痛快!”

弯刀单眼瞪圆,也跟着大笑:“好好好,痛快!”

半空之中,一人一刀的速度快到无法捕捉,只听得刀身不断被捶打的声音和弯刀的大笑。

半月之后,弯刀总算疲倦了,被北云一拳捶进了大地之中插着。

北云浑身狼狈,不过并未疲惫,甚至浑身血液仍沸腾着,她胸口微微起伏,俯视着弯刀:“你不行啊。”

弯刀累得已经不想说话了。

北云落到地上,在弯刀身边坐下,整理了一下自己杂乱的头发,双手撑在地上,看着远方。

弯刀哑着声道:“不公平,你丫的丹药真多啊。”

北云任由自己的银发被风吹起,眯着眼:“我是炼丹师,反正炼出来也没其他人吃,那就只有我自己吃咯。”

天已经亮了,大地还在朦胧,太阳也刚刚升上山头,它被几片鲜红的朝霞掩映着,阳光从云缝里照射下来,像无数条巨龙喷吐着金色的瀑布。

“你叫什么名字?”

“北云,方向北,天上云。你呢?”

“灵族,驱鬼。”

北云看向驱鬼刀,二人相视一笑。

“咱俩这也算不打不相识了。”北云倒在地上,伸了个懒腰,“真好啊,这样躺在地上,晒晒太阳……”

“北云,你这话什么意思?”驱鬼刀不解了。

“因为……”北云又拿出一把丹药来咽下,“因为我还有需要去做的事。”

“什么事?”驱鬼刀往旁边一看,方才那么大个妹子就这么没了,他急得四处寻找,“北云?北云?北云?哪儿去了?”

落伽山。

北云先前发现的那处紊乱之地,再次冒出一群魔兽,这次规模更甚,实力也更强。

甫一出来,众魔兽便四处奔走,贪恋着此间的充盈灵气。

北云来得及时,手中结印,封印了整座落伽山,确认没有魔兽逃出结界,北云立于山巅,俯视众魔兽,身后九尾散开,兽瞳显现,她伸出手掌,指腹向下,微微阖眼。

天兽威压扑面而来,逼得落伽山的灵兽逃离了落伽山。

“九尾狐?!”其中一只魔兽惊呼,随即嗤笑,“呵,没想到胆小懦弱的九尾狐有朝一日也会站出来保护灵兽,真是万年一见。”

那魔兽话音刚落,便爆体而亡。

北云淡淡开口:“尔等若是自己回去,本宫可饶你们一命。”

她无法确定魔界现在还有多少凶兽,也无法确定大荒现在有多少处紊乱之地,她只能尽自己所能,守护大家。

在北云强大的威压之下,不少魔兽有了退却之意。

北云将留下的全杀了之后,来到那处粗糙的阵法跟前。

“这是有人故意为之吗?”北云微微蹙眉,上次走得急,没能好好观察这个阵法,眼下自己细细看了,反而一头雾水了,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北云百思不得其解,身后显现一轮光盘,将此处的阵法摧毁了。

阵法摧毁,时空紊乱却仍在,北云没有办法,只能将此处封印。

做完这事,北云寻了个地方打坐休息,并再次捻诀,放出虚影,探查整个仙紫里。

大荒其余地方她几乎都已经照顾到了,唯独这个连地图上都没有记载的仙紫里,浩瀚无边,还灵兽众多,只能靠自己巡查。

当然,北云也没傻到真自己一个人到处跑来跑去,每到一处地方,北云便做下标记,并沟通当地的灵兽,让其奔走相告,注意危险。

如此这般,眨眼便过了一月有余。

北云打坐在此处,身上已经积累了一层厚厚的灰。

夏天的雨,在乌云滚滚的苍幕下,舒开蓄久的绪结和着隆隆的雷鸣,在大风呜呜的驱迂下,沥沥凄凄,如泣如诉,铺天盖地地尽情渲泄。

银发贴着北云的脸蛋,雨珠顺着北云的脸线凝聚于下巴,随后又落向胸间。

北云缓慢的吐息着,眼睫颤了颤,龙瞳隐隐作痛,她垂眸看了看手背上隐隐约约的龙鳞,蹙眉。她静静看着手背上的龙鳞,忘了时间,忘了现实。

在她额前,两个虚幻的龙角显现出来,背后也多了一条龙尾。

雨水殷勤不知疲倦,噼里啪啦打在她身上。

雨多公平啊,不管你是什么人,不管你是不是人,只要你不挡着它,它就不要钱似的粘在你身上,非得等水气消散,才肯离开你。你瞧瞧,这地上,哪一样没被挡着的东西,身上没点雨水?

但就是这样一个东西,不还是有物什愿意搂着它?

或许是一口井,一个石槽,一个凹陷。

又或许,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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