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消失不见
英语考试后一周，公布英语成绩，公布总成绩。
成绩单发下来，秦璐的成绩进步不少，许可眉开眼笑地恭喜她，她却兴致缺缺，因为她的后座上空空的，早晨上学没有和往常一样和陆韶华一起上学，他家司机打电话来通知她早晨不会来接她……
秦璐有种不祥的预感，因为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就算他有事不能来，通知她的也是陆韶华本人，而不能假借别人之口来传达，那究竟发生了什么？
陆韶华的英语成绩虽然平平，但是比以前进步很多了，总成绩算上英语虽然没进全校前十名，排名全校22名，但是距离高考还有一年时间，按照他现在的进步速度，他高考一定会进入全校前十的，考上理想的大学板上钉钉的事。
“璐璐，你怎么了？陆韶华今天怎么没来呢？”
许可看着秦璐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禁问道。
秦璐苦笑，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好多天没见到他了，可能回金市了……”
许可：“那你假期怎么安排？也要回老家吗？”
秦璐：“是的，我要回山市，看我奶奶，假期都要住一段奶奶家，我姐姐也要放假了，到时候一起回去。”
许可：“好，什么时候回来，找我玩。”
秦璐瘪瘪嘴，鼻子有点酸，抿紧嘴唇：“有你真好，你会陪我一起到高考吗？”
许可揉了揉她的头：“别酸了，很快就能见面，高考之前不能出国，把心放到肚子里吧！我们要一起战高考，加油吧！宝贝儿！”
秦璐轻轻捏捏许可肉感十足的圆脸蛋儿，心情好像好了些：“过完年我就回来，你的穆薄呢？”
许可低垂着眼帘，唇瓣轻启：“天各一方，各自为战，有缘再相见，化悲痛为力量了，你没见我这次考试突飞猛进了吗？分开也是一种力量，不用对彼此牵肠挂肚，只需要为了下次体面相见而努力，只为精彩的未来而背水一战，不负韶华……”
不负韶华！
不负韶华？
秦璐突然有些恍然大悟，仿佛她担心的问题有了答案，如果陆韶华是有意避开而不见，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他展翅高飞，他不应该受到任何羁绊，他应该有更好的未来，而我就是他的羁绊，如果他真的为了自己的理想而努力向高飞，虽然我会伤心，但是我也会祝福他的，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十天后，秦双所在的中专院校放假了，秦璐和秦双一起踏上回山城的火车。
坐上火车，看着大包小裹的返乡旅客，才感觉到春运快来了，放假的学生，在外打工的打工仔返乡，虽然目的地不同，但是目的都是相同的，就是团圆。
车身缓缓启动，蜿蜒前行，秦璐透过车窗看到渐行渐远的站台，越来越不清晰的建筑物，有种莫名的失落感，好像把心落在那里了，因为陆韶华好多天都没有联系她了……真的……真的没有一点消息了，她鼓起勇气想拨通他的电话，但是拿起电话的瞬间就会想起许可的那句话：“天各一方，各自为战，有缘再相见……”
“是的，为什么还要联系，如果他不想走，自然会主动联系我，如果他想走，就算联系他又有什么用？他应该有自己的选择，就让他自己选择吧！也许他现在会和我一样纠结，不要再拖他的后腿了……
秦璐和秦双到了山市奶奶家，寂静的小山村，炊烟袅袅，群山环抱下的小民房里，奶奶拄着拐杖出来迎接她们两个。
短暂的亲人相聚，满桌子的土特产，笨鸡炖蘑菇、酸菜炖猪肉……
秦璐和秦双两个人吃得小嘴油乎乎的，闷头边吃边夸道：“真好吃！”
奶奶坐在炕沿边，烤着火盆，看着两个孙女，满是皱纹的干瘪的脸上都是笑：“多吃点儿，锅里还有，慢点吃，别噎着！”
吃过晚饭，两个人趴在热乎乎的炕头上，一起看黑白电视里的新闻联播。
只听到外边不见其人先闻其声：“姥姥，秦双、秦璐回来了吗？”
正在厨房里收拾碗筷的姥姥应声：“屋里看电视呢？刚回来。”
秦璐和秦双寻声望去，只见一个高高大大英气十足的帅小伙推开门走进来。
秦璐和秦双兴奋地坐了起来，一人身上披着一床被子，眼里噙着笑齐声说：“周伟！”
被叫做周伟的人一屁股坐在她们俩中间的炕沿儿上，左右开弓，狠狠揉了揉秦璐和秦双的头道：“你们两个，居然不叫哥了，直呼我名字吗？”
“叫什么叫？小时候都是喊名字喊习惯了，长大了还怎么改口，以后你找到老婆我在喊嫂子。”
秦璐语带嫌弃地补充道：“有吗？有吗？有……吗？”
周伟咧嘴笑着，不语。
秦璐：“没有吧？”
周伟：“这个可以有。”
“真的有了？”秦璐和秦双一人拉着周伟一只胳膊，不停摇晃着他，都是求知欲很强的人。
周伟：“有啊！”
秦璐撇撇嘴道：“谁信？怎么证明？”
周伟从兜里掏出一只诺基亚手机来，放在手里摇了摇道：“打电话？可以打电话问问。”
秦璐看到手机的一瞬间突然想到陆韶华，因为他也有手机，如果想和他说话只要拨通那个电话号，就能听到他的声音，多么简单的事情。
“可以打吗？”
秦璐低声问道，声若蚊蝇。
“你想给谁打，只要站在院子里高处就可以打，要试试吗？”
秦璐端详着这部手机，仿佛看到了救命的稻草，在她快要窒息的时候的氧气罩，在她要冻死了的时候的温暖壁炉，第一次感觉手机有多重要，就在此时欲望强到不管不顾一切，必须给他打电话，必须和他说话，找到消失不见的人，听到他喊她的名字：“秦璐”
四根手指在秦璐眼前晃动：“想什么呢？傻了吗？”
秦璐一把抢过周伟手里的手机：“借我用下，一分钟一块钱！”
“诶……你会……”周伟没有说完话，被急促的关门声隔绝在门内。
秦璐拿着手机站在院里的高台上，毫不犹豫地拨通了那个电话号码，心脏激动到无节律地肆意狂跳，拿着手机的手不停颤抖着，耳边传来好像天堂里的神秘声音：“嘟……嘟……”
不知“嘟”了多少声，一个冷冰冰声音传来：“你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他在和别人通话？那就等几分钟。
时间滴答答地过去，正在秦璐胸有成竹地觉得和别人的通话应该结束了吧！
再次拨打那个电话号，答案仍然是：“你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这样一直拨打了很多次，秦璐身穿的薄棉袄已经被夜里的寒风打透，她跺着脚，自我安慰道：“等会，他也许会回播的……”
“干什么呢？把我电话费都打没了吧？几点了还在这里站着！”
周伟的话将秦璐热乎乎的心拉回冰冷的夜里，她冻得嘴唇发紫：“没有，没有……打通。”
“那回来吧！”
站在门口的周伟朝秦璐勾勾手，示意她赶紧回屋。
屋里热气腾腾的，秦璐感觉自己躺在热乎的热炕头上好像冰块要融化了般。
周伟和秦双开心闲聊，聊的是什么，秦璐根本不关心，她的眼睛只是盯着周伟裤兜里的手机看。
突然她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陆韶华怎么知道周伟的电话号，所以他不接也是正常的，给他发个短信告诉他。”
“借我”
秦璐朝周伟伸出手臂，示意要借手机。
周伟挑挑眉，思忖片刻道：“给你。”
秦璐接过电话，想起一条短信一毛钱，所以编辑了一个长篇大论，从上次分开开始，到学校公布成绩，告诉他他的成绩，还有秦璐自己的学习进步情况，马上就不能编辑了，字数要超了。
她最后一句只是简单的：“你要出国了？”
这次没有等待那么久，不一会就收到一条短信。
秦璐抖着手点开那条短信，酝酿好久的情绪，兴奋、激动、开心……结果只有一个字“嗯”
没了……
就没了……
所以他们俩之间就这样没了……
好像一场梦一样，醒来就没了……
那你想怎样？以为他还是你的老公陆韶华吗？以为你们还可以再续前缘吗？
原来不可以……
心好痛……
千万根钢针刺入……
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