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曾经的第二人格
想罢苏凉就闭上眼睛开始修炼了。
不知道修炼了多久，当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已经漆黑一片，想来可可是怕打扰到她因此晚饭只是放在琉璃盏中并没有叫醒她。
用过晚饭后，苏凉不由又动起了心思，这个修炼速度着实如同龟速一般，她忽然想再试试之前的那本无名功法。因为只有那本无名功法跟别的不同。
“六属性...嘶！我丹田只能看到五种属性，所以我之前只是用了五种属性？”
苏凉打开无名功法，摸着第一页五行印记最后的那个水渍一样的东西，她忽然有个大胆的想法，说不定这根本不是五行功法，而六行！而她体内那个第六种不知名的属性也是可以利用的，只是肉眼无法看到罢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于是她说做就做，闭上眼睛开始按照最初的方法搜寻体内的灵源。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不死心的将体内游走了许多遍。
忽然，灵力流过的那个位置闪了一下，灵源！
真的有!
她深吸口气，努力让灵力更加的集中，这次她可以看清了一点点，确实有一个模糊的轮廓，如果不是仔细看真的很难看得出来，而且它正在渐渐的消失！
就像那天测试灵力的时候，灵力迸发出的那一刻她也看到了这个不明显的印记，但是一转眼就消失了。这里也一样，难怪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只是不知道这印记多久会显现一次，会不会影响修炼。
印记虽然消失了，但苏凉记住了位置，按照无名功法上记载的先将属性灵源融会贯通，汇聚一处，汇聚成功在丹田形成一个小气旋，苏凉小心翼翼的将一撮灵力从消失了的印记那里捏出来与其他五行灵源汇聚一处，期间紧张的不由屏住了呼吸。
汇聚成功了，没有排斥，没有散！
嗡！
一道强烈的嗡鸣声不知从体内的哪里传来，似乎还带着灵力，直接把刚刚接触修炼并且没有防备的苏凉震得险些晕过去。
嗡！嗡！嗡！
嗡鸣声并没有停止，苏凉忍住头晕恶心的感觉，立刻调运在乱窜的灵力，慢慢调息。调息了许久，嗡鸣声逐渐减弱，最后甚至消失了，苏凉这才放松的长长吐出一口气来。
“这是！”
气旋？！
“哈哈哈。”苏凉没忍住小声笑了出来，“我终于形成所谓的气旋了！”
“这就是气旋吗？”苏凉运行一小撮灵力凑近丹田仔细观察那个小气旋，而那一撮灵力竟然被气旋吸纳了进去，她又将体内的灵力送了过去，毫无疑问，再次被气旋所吸纳，而气旋本身却以明显的速度变得更加清晰和复杂。
苏凉睁开眼睛，再次翻开功法，发现功法上说，凝聚成气旋后要开始尝试控制利用气旋吸收外界灵力并将吸纳到的灵力分送到各个灵源。
如此一来的话，她所修炼的速度就不再受制于灵源的多少了，而是取决于气旋吸纳灵力的速度，果然与众不同。
此时天色已然大亮，苏凉却丝毫不觉得疲惫，她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打开门看见尚未完全消失的月亮在天空若隐若现，忽然间觉得身心舒畅。
事实上在二十一世纪她活的并不开心。而这个世界无论是她的臆想还是真实存在的未解之谜，对她来说其实都无所谓。
那天也是这样天色蒙蒙亮，月色将消未消的样子，大街上一片寂静除了环卫工人再也看不到其他的身影。
她找了一个人好久，一个从小就陪伴在她身边，陪她从小一起在可怕的环境下长大，陪她一起踏上逃亡的列车四处飘零躲藏，陪她一起工作到半夜就为了挣学费和生活费。陪她流浪着完成学业，陪她流浪着到博士后。
就在她觉得人生并不是只有黑暗与痛苦，终于要走出阴影的时候，那个人忽然在某一天消失了，她怎么都找不到，仿佛那个人从未出现过一般，她报警，却被告知根本没有这个人。
学校里的每一个人都说她一直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不爱与人交流，高冷而孤僻。从来没有见过她口中的那个人。
后来她被心理医生告知她口中的那个人，只是她的另一个人格，她从小因为受生活环境的影响而诞生了第二人格，那个人格稳重强大，阳光自信，一直像个守护神一样陪在她身边。至于为什么那个人再也没有出现，是因为她的人格分裂自愈了。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都没法接受这种解释，但是理智又告诉她，没有一个人会一成不变的。
从小到大，十多年间，那个人的模样从来没有变过，原来那真的只是她的臆想。
可她人生所有快乐的日子都是跟第二人格在一起的，她根本想象不到他如果再也不回来，那么她接下来的人生该怎么办，她在房间里躲了好久好久，她甚至觉得只要一直呆在黑暗里那个人格就会重新回来。
可是事与愿违，时间久了，她不仅没有等到那个人格重新出来，反而她开始逐渐忘记有关第二人格的一切事情，从一开始记不清它的样子，再到后来连名字都想不起来。
她很恐慌的去找心理医生，而心理医生最终给出的答案是，她因为人格的消失过分痛苦，激发了人体大脑的保护机制，就像人格的出现一样，而为了不让她一直痛苦，大脑会清除让她痛苦的记忆，以此来保证情绪在精神的承受范围之内。
可在她的心里那不是痛苦的记忆，那是这辈子最美好的记忆。
最后她只记得有一个人从小就陪着她，陪她度过最可怕的时光，陪她度过最美好的时光，可是她记不起来那个人是谁，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多大了。
那天她从噩梦中惊醒，她似乎梦见了记忆中的那个人。
可是她醒来却又想不起来做了什么梦，只是眼睛哭的红肿，心里好难过，她拼命的想要记起来那个人是谁，到底是谁，可是怎么都想不起来，那种无力感让她更加痛苦。
凌晨两点多她穿上拖鞋出了门，走着走着便不知不觉走出了小区，走到了大街上，她漫无目的的走着，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站在了大桥上。
天色蒙蒙亮，月色将消未消，她忽然间找不到人生的意义，仿佛那个记不起来的人才是她人生最重要的部分，而那一部分消失了她便再也找不到活下去的方向了。
大桥下的河水翻涌不息，颜色蓝的发黑。
当河水争先恐后的灌入耳鼻口中，窒息到胸腔炸裂，她以为睁开眼睛只能看见黑色的暗涌，没想到却看见了刺眼的光芒，然后是涌入肺腔的空气，她不由自主的呼吸着，却发出了婴儿般的啼哭。
她想她应该是死了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作为婴儿降生在闻所未闻的渊海大陆。这里光怪陆离，充满了怪力乱神，不可思议的事情，却莫名其妙的让她觉得踏实。
苏凉望着天际消失的月痕深深吐了一口气，她依然记不得那个人格长什么模样，叫什么名字，她也依然希望那个人格可以再次出现，哪怕只是跟她简单的道个别。
想到这里，她低头自嘲般嗤笑……
“小姐！”可可端着水盆向她走来。“你怎么起这么早，不用再睡一会儿吗？”
苏凉收起脸上的表情，扁了扁嘴巴，“不睡了，一点都不困，但是好饿啊，厨房的婆婆还没好吗？”
可可将水盆放好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小姐，你先洗漱，我去厨房催催。”
“嗯嗯。”看着可可走远，苏凉不由长叹一口气。现在挺好的，身边还有一个从小跟她一起长大的...可可。
进屋简单的洗漱了一下，想着厨房估计还要一会儿于是开始盘腿修炼，她倒是想看看这个气旋修炼速度如何。
过了好一会儿，苏凉无奈的睁开眼睛，颇为嫌弃的瞄了一眼自己的身体，怎么感觉这个气旋比另一种更慢？虽说她体内确定是六种属性，除了五行属性还有一种未知的属性，但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反而让她在修炼上的速度更慢了，似乎是比五行全属性更废材……
不会吧？修个炼就这么难吗？
下午邱先生如约而至，老先生捋着长长的胡须从最基础的开始教她符文体，苏凉之前都是自己自学的符文体，当时觉得这种文字真是难得要死，一点也没有规律可循。但是被先生一番指导她却有了新的心得。没想到这符文体竟然比她想象的更加深奥，更加返古。
课毕，邱先生道，“你要明白，符文咒法并不是人人都可以学的会的，有的，即便修为上登峰造极，却连最基础的符文体都写不出来，有的即便是普通人也是可以学习符文咒法的，但是普通人在符文咒法上的造诣是远远不如修炼者的，所以你既然有符文天赋又身为修炼者，更是万万不可惫懒荒废！”
“是，先生，学习的内容课后我会勤加练习的。”苏凉乖乖道。
邱先生捋着胡须满意的笑了。
苏凉之前本来就自学过符文体，再加上先生的指导，几日下来，苏凉在符文体上的进益可谓是一日千里，先生对她更是另眼相看了，直呼此乃旷世奇才也！
符文体学了一个月，先生便开始教她手绘符文咒法。苏凉也是十分的惊奇，没想到一个教初级学堂的先生竟然懂得符文咒法。
苏凉眨了眨眼睛，问，“先生竟然也会符文咒法吗？”
邱先生呵呵一笑。“那是自然。”
“那先生为什么不做符印师呢？”
邱先生仰头似乎回忆了一下往事，随后缓缓道，“老朽在上元城也做过几十年的符印师，只是后来答应了一个人，从此再也不做符印师，所以就离开了上元城，颠沛流离至此，奈何唯有这一技之长可以糊口，便只能做教书先生喽。”
没想到邱先生竟然还是上元城的符印师呢。苏凉不由在心里肃然起敬，虽然不知道先生有什么隐情，不过至少专业水准是大大出人意料的。
苏凉每天晚上边休息边修炼，白天就跟邱先生学习符文咒法，一个学的入迷，一个教的入迷，好多次苏长清来二人都没有察觉到，可可和一众下人也经常在外面谈论说，苏凉不像一个小孩子，学习都学疯了，好多次邱先生不知不觉教到天黑而不自知，还是可可一直在旁边提醒才将这痴迷的二人从符文咒法的探讨中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