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低劣的手段
六千！
中年男子浑身一颤，差点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老，老板，我没听错吧，你说的是六，六千？”
他的声音都在颤抖，实在是陈凡砍价砍得太过离谱，哪有这种人啊！
“对啊，我们只出六千，你卖不卖吧。”
陈凡笑呵呵的说道，手中轻轻抚摸那块毛料，已经确定了其中有玉。
虽然成色不会很好，但六千元拿下还是有赚头的。
“不卖，我不卖，你们快走吧！”
中年男子脸色铁青，像赶苍蝇一样对陈凡挥手。
六千块，他淘来这块石头都不止这个数！
“陈凡，我们走吧，没必要在这里耽误。”
林恩雅轻轻说道，她见过的上等毛料何其之多，眼前的男人明显就是等冤大头，专门骗不入行的肥羊。
“林小姐，既然你看上了这块料子，也是种缘分嘛。”
陈凡毫不在意男人吃人的目光，伸手就要把那块毛料抱起来。
“诶，你干什么！”
“放下，快放下，这料子我不卖了！”
中年男人看到陈凡突然上手，整个人从凳子上跳了起来，脸上十分焦急。
他想阻拦，不过陈凡动作更快，十公斤的毛料在他手上毫不吃力，甚至轻轻地转了个圈。
“师傅，你这买卖做得不地道啊。”
陈凡仔细打量一圈毛料，心中已经有了定数。
“你说什么呢，把料子还给我，不然我可叫人了啊！”
男子脸色越发苍白，高亢的声音引来了附近许多挑选毛料的游客，纷纷把目光注视过来。
“小子，你既然来了黑市，就要守这里的规矩！”
“钱货两清之前不能碰料子，否则就坏了规矩，以前可是要剁手跺脚的！”
男子气势汹汹地呵斥，身边不少玩玉的商人也点头附和。
“没错，看料子是可以，但不能明抢啊！”
“年轻人，把料子还了，出来做生意都不容易，干嘛为难人家？”
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今天黑市人流量本来就大，这么一闹下来已经是里三层外三层，把陈凡三人团团围住。
“把料子放下，别惹乱子了！”
林恩雅靠近陈凡说道，她身为林大福珠宝的董事长，在整个翡翠玉石界也有些名望，要是被传出强抢毛料这种丑闻，对林大福珠宝有很大影响。
“小子，还不放下！”
男子终于沉不住气了，站起身子就抓了过来，想要从陈凡手里夺回料子。
可他的动作却扑了个空，陈凡灵活地侧身，中年男人一个重心不稳，狠狠地摔倒在地上，吃了一鼻子灰。
“哎呦！”
一声惨叫传来，他捂着鼻子，已经流出了鲜血，显得十分狼狈。
“打人了，打人了，还有没有天理啊！”
“报警！报警！这人抢我的翡翠料子，把他们抓起来！”
庄冬藏看到周围人越来越多，心中也是责备陈凡的鲁莽。
中年男子虽然漫天要价，但不买就是了，何必与他较真？
“陈凡，把东西放下，别坏了规矩！”
“庄老，不是我坏规矩，而是这个卖家不老实，诓骗我们。”
陈凡不急不躁的说道，又是引起一片哗然。
“你胡说！”
中年男人更加激动了，爬起身子指着陈凡，吐沫星子都快飞出来了。
“我这的料子都是明码标价，老子又没逼你买，骗你什么了！”
“就是，别以为你们是从华国来的商人就能欺负我们了，滚出黑市，这不欢迎你！”
附近的摊主也过来帮腔，纷纷指责陈凡血口喷人不守规矩，有的人甚至拿起电话准备上报！
以前也有商人在黑市里强买强卖，但都被市场里的管理人员教训了。
这里是缅甸，私人武装力量十分猖獗，尤其是开设赌石市场的势力，谁没两把刷子。
中年男人洋洋得意地眯起眼睛，一个外地佬还敢和自己耍心眼，真当自己是吃素的？
“各位，大家先消消气，我给你们看样东西。”
陈凡毫不在意众人的目光，轻松地将手中毛料翻了个身，将背面呈现出来。
阳光照射下，毛料背面上隐隐有着一个小口，泛着灰黄色的光芒。
“这是？”
“怎么还有面口子，这什么意思啊？”
一些眼尖的摊主看到这幕，心中已经了然。
而那些游客在短暂呆滞后，纷纷义愤填膺起来。
“各位，你们也看到了，这卖家不老实，给毛料上开了两扇天窗，偏偏把表现不好的一扇盖在地上。”
“让我来看看！”
庄冬藏闻言连忙走过来，将手电筒打在毛料之上。
打灯下，那扇天窗里绿意十分稀少，其中还有许多暗点，但凡对翡翠毛料了解的人都会认为这是块废料！
“从这扇天窗来看，打灯表现不好，透光性很差，其中有许多暗点，代表里面有很多杂质阻隔光线。”
庄冬藏拿起放大镜仔细观察，语气越来越愤怒。
“最重要的是，内部有大量绺裂，切开多半是废料！”
他一生沉迷与玉石雕刻，对于毛料的挑选也有几分心得，眼前的料子若是没有被遮掩，恐怕没人愿意入手切石，中年男子明显就是在耍诈！
“你这样做生意，实在太不地道了！”
见到自己的把戏被识破，中年男子额头隐隐冒出冷汗，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围观人群面面相觑，已经知道男子在毛料上耍了手段。
为了将原石卖出高价，他将表现不好的一面天窗挡住，特意又开了一面较好的窗口迷惑买家。
这本来就是极其低劣的手段，专门骗来赌运气的暴发户，等到钱款付清后他完全可以一走了之，没想到却被陈凡一眼识破！
“太过分了，看着老老实实，居然是个骗子！”
“我就说那小哥哥长得秀气，心底肯定也善良，怎么会做出强抢的事情呢！”
“这摊主是谁，上报给市场，坏了规矩就得罚！”
人群中的风向瞬间改变，原本还对陈凡指指点点的群众瞬间将矛头指向中年男人，口诛笔伐。
“哼！就是因为有你这种人在，才会把毛料市场搞得乌烟瘴气！”
庄冬藏冷声说道，如果只看正面的天窗，这块毛料至少值十万，但加上背面的表现就会大打折扣，甚至连一万都提不起价！
“丫头，我们走！”
庄冬藏扭头就要离开，出了这档子事，中年男人别说眼前的料子，恐怕摊位上的所有毛料都卖不出去，做生意讲究的是诚信，特别是翡翠赌石这一行，一旦诈骗名声就会臭掉！
“等等！有话好说，我们再商量啊！”
中年男人面如土色，挣扎着就要起来挽留，他可不想这块料子烂在手里，那就亏大了！
“小哥，你刚才不是出价六千吗？我卖，我卖给你！”
“陈凡，我们走！”
林恩雅根本懒得再看一眼，对于这种奸商他深恶痛绝，拉起陈凡就要离开。
围观游客也是面带嘲讽，别说六千了，这块毛料恐怕烂在地里都卖不出去了，哪里会有冤大头上当！
“六千？”
“好，我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