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程美儿迎劫

第281章 程美儿迎劫

龙三姐释放信鸽到京城内，对灵隐老神仙通报程美儿的位置；这样更能集中神识了。

专注盯梢比散开神识轻松多了，灵隐也不累。可他总觉得那程美儿就是个普通人。

老神仙对她一点神魂波动的感应都没有，虽然听了王小儿对她奇特的描述；

但容貌平平无奇的她没有特异神魂，就只不过是普通的凡间宫女掌班而已。

再看其他宫人都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凡人；虽然被“上天有好生之德”庇护着。

灵隐无可无不可地闲散扫视着皇宫内外，凡间的一切他都没有兴趣去了解。

恍惚间，一道似明似暗的神光冲天再起破空直冲云霄，非神只根本无法察觉。

那道神光从天庭旁边掠过；升腾到九霄天外，向天际深处的大道斩去。

仔细看，神光笔直若利剑刺向苍穹；若非神力不足，已经就刺破道昬斩断了大道。

神光发出地点正是皇帝寝宫承明殿内，那里灯火通明人影瞳瞳。

灵隐内心一惊，急忙凝聚神识穿过重重迷雾侵入进去巡查，这是第二次了。

若再有第三次也就是最后一次，那可就真的会天翻地覆无可挽救啦。

承明殿内左侧殿，皇上背靠金丝楠木屏风正襟危坐在榻上；摆出一副皇上的架子。

他面前不远处的地上，趴伏一具宫女身体，旁边有名内侍，正往她身上倾倒清水。

两名凶神恶煞般的狱卒，手握刑具站在她身畔；殿外侍立着几名宫人等待随时呼唤。

那名内侍见宫女清醒过来动弹了一下，心有不忍地对她说道：

“程姑姑，你还是说了吧。说了皇上就能放过你，说不定还能给你奖励呢。”

宫女慢慢爬起坐在泥水中冷笑道：“哼！你懂皇上的心？”她双手相抚呵护着指头。

内侍面红耳赤道：“皇上只要长公主的去向，不要人命。你说出来又有什么打紧？”

皇上曼声道：“朕姐弟俩相依为命情深似海；你在宫中多年，还不知道朕的为人？”

“就是不懂皇上的为人，奴婢才无所不言啦。作为奴婢者又怎会知道主人的心思？”

“朕五岁时，母妃患时症病故。长公主只有十岁，她将我带在身边随时呵护着。

朕所有的知识学问，骑马射箭，心思积累，都来自长姐倾力尽心的教育抚养。

父王殡天时朕才十一岁。临行前他眼中蓄泪，哽咽地说不出话；心疼地望着我俩。

长姐道：父王，我定会帮弟弟到他行完成人礼，纳币娶妻后；奴奴才出嫁，可好？

唏嘘～。父王勉强挥动手指让我们出去。可谁想到，一转身就是永年呀……”。

皇上无限真情地望着程美儿：“长姐待我如父如母，我对长姐也敬若椿萱。

还记得那时，靖边的军队得胜归来；王府将十余名主帅将军请进府内谢恩款待。

长姐亲自着红裳衣百纳，在众多乐师的伴奏下边舞边歌，为了完成她自己的承诺。”

皇上的眼中似乎看到葳蕤盛况：长姐以县主身份站在殿前高台阶上，长袖漫舞。

台阶下坐满那些得胜归来、目中无人傲骄的主帅裨将众人；他们一点儿不顾忌形象。

不光坐姿随心举爵肆意，更是大呼小叫喧哗嚣叫。

酒过三巡，歌舞齐发近一个时辰；酒足饭饱的主帅站起来，对众将领挥手高声喝道：

“出征前县主曾答应卑职，得胜归来要亲自犒劳三军。现在是否请县主前来犒赏？”

有人高叫：“县主，县主，县主。”“犒赏，犒赏，犒赏。”

听着混乱的起哄声，自己赶紧对将帅们敬酒对爵，不停地说好话想请他们放过长姐。

长姐身着隆重的县主朝服亲自出来，降阶给每位将帅一一敬酒，陪饮。

主帅来到她面前单膝跪地：“县主，咱们都是些行伍出身的粗人，只知刀枪剑器。

可否为我等歌舞一曲，让咱也沾沾皇家的气派？享受一次拼命保护的幸福？”

“气派，气派，气派。”“幸福，幸福，幸福。”他们再次整齐地吼叫起来。

长姐已饮得满面驼红色；不胜酒力媚眼惺忪地狂笑起来，竟一下子把将帅们给镇住。

“且待我换一身行头去。”她趔趄着转身离去。

在众人面面相觑中，古乐琴声叮咚响起；伴随着一阵歌声从内殿飘出来。

“嘉鱼来垣，飨晋之峦；旗旐（qi zhào）招展，钲人伐阗（tián）。

稚子进酒，嘉宾燕衎（kàn）。”

长姐依音乐节律歌舞而出，身后跟随几名舞姬伴舞轻声附唱：“约軝（qi）参策，

错衡绵延；振旅耸粹，焞（tun）威戎蛮。稚子进酒，嘉宾燕安。”

原本三段歌词，长姐漫舞中体力不支摔倒在台上停顿忘词；立刻有侍女冲出来搀扶。

引得台下将帅们嘘声起哄声四起。乐曲没有停顿地继续演奏着；膝盖上破皮滴血。

无奈的她强撑着，在舞姬的陪伴下一起又重新传唱了两遍，才算应付过去。

她倔强不屈的精神感染了将帅们，最后竟都半跪着看完歌舞，井然有序地退走出宫。

事后长姐解释此行为：答应主帅慰劳他们除了钱帛还有歌舞；自己要说到做到。

就是从那次之后，长姐买歌人舞姬并教习之；还四处寻访鼓乐高手，用于宴饮侍候。

也是那次之后，自己内心暗暗发誓：一定要快快长大，保护好长姐不让她再受侮辱。

皇上在榻下梭巡着，边回忆诉说着曾经受到的屈辱，边揉搓着双手对程美儿道：

“你说，完全为朕着想的长姐，怎不让人倚靠为父母般的存在？没她朕该怎么办？”

“你真是为她着想吗？扪心自问，你可曾站在她的那边，为她设想未来？”

“闭嘴。你怎么和圣上说话呢？真没规矩。”内侍窥见皇上脸色，忙提醒程美儿。

笔者的话：

致敬！诗经?小雅《南有嘉鱼》。

长公主歌词解析：我制作出最好的鱼宴，慰劳如晋国般巍峨的国邦；绣着龙蛇图案的王旗招展，击钲鼓者敲得战鼓“咚呛”声声响。来吧得胜的将士们，王子虽小，他敬的酒真心实意让你们快乐欢畅。

参策的战车一辆接着一辆，扶手横梁上的花纹彩旗绵延飘荡；强大的军队如苍山盖顶碾压一切敌人，威震蛮戎敌邦。来吧得胜的将士们，王子虽小，他敬的酒真心实意让你们安逸舒畅。

致敬！诗经●小雅《南有嘉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