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杨氏空间论

“目前我气海内由五脏六腑提供的基础元素转化出的空间元素就全部是这一类型的空间元素。一级空间元素在数量足够多以及有空间锁灵阵的限制下，可以排列成面。”说着立仁继续往金属盘中释放空间元素，直到刚好铺满金属盘。大师们都能感觉到空间元素在金属盘底整齐的排列着，没有丝毫重叠或者垒砌。立仁继续讲到：“我们使用的低级的空间储物器具大多数都是由一级空间元素经过锁灵阵的控制排序而成。一级空间元素最大的问题就是当被挤压到一定程度时，会发生融合，所以一级空间元素制作的储物器具最大承受空间就是一丈见方，因为一个空间是内外都要承受压力的，空间越大，承受的压力也就越大。”说着，立仁拿出刻笔，将金属盘上的吸附锁灵阵延伸为两丈空间的半开放式锁灵阵，依然是一笔完成，看的桌前众人轻吸冷气。刻画完后，立仁继续将储物护腕中的一级空间元素导入锁灵阵中，众人感觉到元素沿着锁灵阵结界迅速形成了一个丈许见方的空间，但不管后面的元素怎样注入，空间始终无法突破丈许，逐渐的随着一级元素继续进入锁灵阵中，元素见开始出现排挤和垒砌，随后轰然一下丈许见方的空间内，空间元素少了近三分之一。立仁再次用刻笔将金属盘上的吸附锁灵阵切断，使得半开放式锁灵阵又变成了吸附式锁灵阵。看到这一笔，戴先生忍不住笑出声来道：“我刚看到这个玄关还以为是你未刻好呢，原来是你留的后手。”立仁小脸一红，未敢作答，而是抖手取出一个特殊的画笔，将金属盘中的空间元素迅速的分开，将多余的一级元素收入道储物护臂中，随后又从怀内取出一个腰带，将其他空间元素收入到了腰带中。仅留下了刚好能覆盖金属盘一半的空间元素，然后兴奋的道：“诸位大师请感受一下盘中的空间元素。”明显立仁此话已经多余了，因为四位大师均表情兴奋，虽然没有睁眼，但从他们脸上和手上发出的不经意的颤抖，立仁就能感受到这些大师的心情。此时在四位大师的脑海里，金属盘中的空间元素分成了两种，一种是立仁刚刚展示的一级空间元素，此时排列成了相交的两条线。而另一种空间元素明显要比一级空间元素要饱满，荡漾起的水波纹纹理更加细腻，这些空间元素聚集在一起毫无规律，但依然不重叠不垒砌，平铺在那里如同没有出现过一般。立仁的声音此时响起道：“一级空间元素融合后便产生了更高一级的空间元素，我们暂且称之为二级空间元素。二级空间元素承受力和聚集性是一级空间元素的十倍，所以二级空间元素做成储物器具的极限是十丈，由于堂生能力有限，无法储备那么多的二级空间元素，所以这里只给各位大师演示一下二级空间元素的裂变和融合。”说着抖手取出两个金属管，交由四位大师检查没有异样后，取出刻笔，在一个金属管上刻画了凝聚阵、引导阵和分散释放阵，在另一个金属管上刻画了凝聚阵、引导阵和聚合释放阵，然后再交由大师检查。在确定没有问题后，立仁并未接过金属管，而是请韩大师拿着有分散释放阵的金属管，魏大师拿着有聚合释放阵的金属管，示意由两位大师自行操作。下一刻，在场的大师们目瞪口呆，由分散释放阵出来的二级空间元素全部变回了一级空间元素，数量刚好是二级空间元素的十倍。而由聚合释放阵出现的空间元素又比二级空间元素更加纯粹和稳定，并且正如立仁竹简所说具备了包容性。韩大师此时又将三级空间元素裂变为二级和一级空间元素，并不断进行对比。两刻钟后，韩大师拍案道：“绝了，没有丝毫偏差，且同级元素完全一致，没有任何差异化！后生所论属实。韩某就空间元素论调上的错误，向你道歉。不过你也不用得意，等你在境界上真正超过韩某时，韩某才会就境界论调向你道歉。”接着韩大师向程国令行礼道：“国令，后生此论无有纰漏，且论证属实，韩某建议可直接赐名定论，公之于世。不知国令、魏大师、张大师可有异议？”三人纷纷摇头，韩德新望向立仁道：“既然国令和大师都无异议，那后生你就为你的着论起个名字吧。”立仁抠了抠脑袋，向韩德新行礼道：“韩大师，堂生从未想过此事，不如请大师帮忙赐名如何。”韩德新一愣，思索片刻道：“既是后生首悟，未来又有更多论点有待后生继续，那不如就叫杨氏空间论。不知各位觉得妥否。”程国令终于开口道：“甚好，有开宗之意，就此定论吧。堂生还有何要补充？”立仁思索片刻后说道：“其实在修行中空间元素可通过气海的不断凝实而在体内实现裂变和融合，以小子为例，若我提升至通灵境圆满，可在气海中直接凝成二级空间元素，也可将二级空间元素在气海内挤压裂变为一级空间元素。由于不知这到底属于武技修行还是属于空间元素论题，所以晚辈未将此方面的内容写进着论内。不知大师能否给予指点。”张先生此时开口道：“你将此内容独立撰写，届时典籍阁和武技阁都入阁即可。”立仁再次行礼，随后将目光投向戴先生道：“堂生尚有阵法方面的问题想要请教戴先生，不知先生是否有空为堂生指点一二？”立仁此言一出，程国令的原本上扬的嘴角落了下来，魏恒成原本平放的双手，拇指向掌心紧了紧，张先生略显错愕，韩德新则发出一声不屑的嗤笑。戴先生抬起头，微微皱眉道：“身为空间修者，难得一见大魏所有空间大师齐聚，你不借机请教一些空间修炼心得，却来向我请教阵法，这是何意啊？”立仁平静的答道：“堂生目前境界过于低微，只能对二级以上空间元素产生感悟，无法操控，此时请教各位大师实乃画饼充饥，也会浪费大师们的好意。所以堂生希望以阵入武，尽快提升自身修为，届时在向诸位大师请教。”韩德新此时哈哈大笑道：“孺子可教！即是如此，韩某就先行告退，程国令，戴阁主，诸位，咱们后会有期。”说着直接转身离去。程国令此时也起身扶桌而立，魏恒成立即起身相扶，戴先生和张先生也随即起身。程国令仿佛又苍老了一些，长叹道：“江山代有人才出啊，我已经老了，未来就看你们了。”说着周身亮起水波纹般的光晕荡漾，立仁感受到了三级空间元素的共鸣效果，眨眼间程国令和魏恒成就消失在了桌边。房内一片安静，持续了一盏茶的功夫后张先生忽然开口道：“堂生是否还有未尽之事？”立仁答道：“晚辈确实是想向戴先生请教阵法之事。”张先生又思索了一盏茶的功夫，才再次开口道：“虽然堂生不信任张某，但张某还是有一言相劝，在你没有足够能力保护自己之前，很多事情最好别急于展现。比如你那个通灵境可以使用的储物器具！还望堂生好自为之。”说罢，张先生向戴先生行礼后离开。戴先生再次望向立仁问道：“堂生学习阵法多久了？”立仁抠了抠脑袋道：“十天了。”戴先生面色严肃道：“那你还是先别问我了，去将典籍阁一层的阵法全部习会后，再来这里找我吧。”说着随手一挥，刚刚被张先生关上的房门再次打开。立仁思考了三息后依然抬头问道：“堂生只有一个问题，阵法可否用于人体之上？”戴先生微微错愕，反问道：“你怎会有如此想法？”立仁答道：“堂生注意到所有的阵法中不论元素还是灵力，只能通过金元素、水元素传导，若将阵法刻于木、土或以火元素凝聚成阵，都无法传导灵力。仿佛人体仅有经脉、血脉可以传递元素和灵力一般，骨骼，脏腑只能容纳不能传导，肌肉和皮肤只有通过与经脉联通的穴位传导。故有此一问。”戴先生哈哈大笑道：“好小子，竟然想以阵法助你空间元素淬体。不过我奉劝你不要做此尝试，你可以在元素淬体时多多感悟体内元素变化，待你明白阵法本意后，随时可来这里找我。去吧！”立仁深施一礼后转身离去。

立仁回到家中已是亥时，没有着急淬体，而是盘膝而坐，先将一块月光石顶在头顶，然后取出一个路上买的烤红薯细嚼慢咽起来。当一口甘甜的红薯咽入腹中后，立仁的精神力也随之覆盖了自己的五脏六腑，和往常感悟到的一样，食物自进入胃肠开始，就不断的被胰、胆、胃、肠分泌出的可怕汁液分解成各种元素，然后进入到血脉，流入到脏腑。木元素流向了肝，水元素流向了肾，火元素流向心，土元素流向脾，金元素流向肺。随着更为细致的感悟，身体内元素的流动慢慢成为一幅图画，让立仁既吃惊，又懊悔。立仁发现，当食物进入身体后，手阳明大肠经、手太阳小肠经、足阳明胃经、足少阳胆经率先开始调动胆、胃、大肠、小肠的蠕动，并生成可分解食物的液体。水元素直接进入血脉，在足太阳膀胱经牵引下经膀胱过滤，将最纯净的水元素送入经脉，与经脉中的水元素互补后经足少阴肾经归入肾。当食物被分解后，木元素受胆汁的影响最先分解出来，进入血脉，与肌肉中的木元素进行更新交替后经足厥阴肝经回到肝脏，火元素融入肌肤，经手少阴心经回到心脏，土元素融入脏腑，经足太阴脾经回到脾脏。唯独金元素，先经手太阴肺经归于肺，由肺脏过滤后进入经脉中，最终沉入与骨骼之中。立仁懊悔的是其实这些元素运行的过程在柳凤的医学典籍内早有记载，但自己从未想过此与淬体有关。吃惊的是体内元素调动的过程其实就是食物分解过程的一个反向释放过程，只是最终释放的地点不是胃肠，而是胃肠之间的气海。将这些道理结合‘万锻金身’口诀中以金炼骨，以木生肌的口诀，立仁终于明白其实基础元素淬体更看重的是用基础元素将身体的改造，而扩展元素元素的淬体更加注重的是将身体提纯。这也就是为什么金系体修在修炼前期优势巨大的原因。想通了这些道理，立仁第一时间找到立义，兄弟二人决定用一个月的时间，再次淬体，分别用金、木、水、火、土五种基础元素针对性的淬炼骨骼、肌肉、经脉、肌肤和脏腑，以论证立仁本次的感悟是否正确。

清晨的阳光将立义和立仁唤醒，兄弟二人兴奋的跳出小院，临行前立仁丢给杨自强一个装满了兑钱的储物护臂，也顾不上看杨自强惊讶的表情，只留了一句‘这是我转的钱’便消失在了院墙外。接到小妹后二人争先恐后的将昨晚冥悟的淬体之法与小妹分享，逗得小妹一路不停的咯咯笑着。临到典武堂门前时，小妹才补充了一句：“我还以为哥哥们早就看过典籍阁内有关淬体的典籍了，原来你们才看啊！我恰好也是昨天早上才看完的。”立义和立仁闻言眼前一黑，险些栽倒在典武堂的石阶之上。心里暗暗感慨，明明河上有桥，为什么还要摸着石头过河呢。当下立义和立仁做了分工，立义未来一个月内负责参阅所有淬体典籍，立仁负责未来一个月内参阅所有淬体技法，之后二人相互辅导。随后和张婉妤约好了午时见面的地点，三人共同进入了主殿。

午时六刻，立义、立仁和婉妤来到了整个王城最西北的区域。虽然还是属于西北域，但由于此处都是王城大族的府邸，所以立义虽在王城生活了七年，却极少来此处，立仁和婉妤更是对这种高墙深院毫无兴趣。沿着接到大宅转了将近一刻钟，三人终于碰到了前来赴约的田利军。在田利军的带领下很快来到了候家的宅院前。利用家将通禀的时间，立义情不自禁的打量起候家的门庭，立仁的声音此时传到他耳边道：“这候家很是低调，应当是王城大户中存在很有年月的家族了。”田利军忽然接口道：“没错，大魏建立之初候家就已经是容定州的大户了，建新城时候家也是给魏国捐了不少钱粮，最终得到王室认可，赐了这座宅院。”立义好奇的大量着田利军道：“你怎么对潇潇这么了解？”田利军忍俊不禁道：“不是我对潇潇了解，是你对同学们太不了解了！不过有有时候我也挺羡慕你这种性格，朋友就是朋友，绝对不去管他家庭和背景，能处就处，不能处就散，毫不拖泥带水。”立义笑了笑道：“本来就是，我是和你交朋友，又不是和你的背景交朋友，大家谈得来就坦诚相待，谈不来就不相往来，何必去纠结那些无聊的背景和家世呢，那些都是祖辈们挣下来的，不是自己的！”田利军一竖大拇指道：“通透！所以你能修雷。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法，有些人就是依靠别人的背景活着，他也无从选择。这也就是大家为什么会认为未来你的修为能排前三的原因。毕竟你的观念简单直接。”立仁嘿嘿一笑道：“你就直接说我哥不会转脑子就行了。修雷的都这样。不过这样自己也容易开心和满足。”婉妤听的掩嘴偷笑。立义则是满脸黑线。田利军则嬉笑的又给立仁竖起了大拇指。此时门开，一名十七八岁的丫鬟向四人行礼道：“小姐有请各位公子小姐。各位请随我来。”说着转身引路。四人跟在丫鬟身后，足足走了半柱香的时间，穿过了各种亭台楼阁，最终来到了宅院的东北角，停在了一座二层阁楼前。丫鬟一直阁楼的前厅道：“小姐正在厅内，各位请进吧。”说完转身离去。立仁等待丫鬟离去后对立义说道：“哥，你和田兄先带小妹进去，我感受一下这里的元素。”说完也不待立义回答，直接往来时路过的一个小花园走去。立义耸耸肩，与田利军和张婉妤一同走入了前厅。此时前厅里除了候潇潇外，还有双胞胎和赵正宇。看到立义、婉妤和田利军进来，四人齐声问道：“立仁呢？”立义顿时玩性大起，表情沮丧道：“立仁午时四刻又被先生叫去了，我来不及通知大家了，只能前来解释一下。”看着立义生疏的演技，田利军无奈的加入了表演道：“我也是到门口才知道着消息的，不过来都来了，还是很想来你家参观一下的。”婉妤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满脸的无辜，但却什么都没说，双胞胎原本不信立义所说，可看到婉妤那纯真的大眼睛，心里不经又信了几分。候潇潇一脸失望道：“弟弟不能来实在太可惜了，那大家先在我家参观一下吧，说不定弟弟忙完就会赶来的。”一柱香后，陈睿城、芮明娣、马浩文、郝玉恒都陆续的到来，大家进入前厅见到立义后几乎都是同样的疑问：“立仁呢？”立义没有停止表演，而田利军演了第一场，就不得不将表演继续下去。婉妤无奈，独自到院中晒太阳，候潇潇也是百无聊赖的打算邀请大家道庭院里转转。就在此时院中传来一声娇嗤：“哪里来的小贼！”众人闻声只觉惊讶，而立义闻声则汗毛倒竖，也不敢多解释，直接道：“立仁可能走错路了，潇潇快去解释。”说着闪身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奔去。众人一头雾水，候潇潇却率先明白过来，施展身份追着立义而去。候潇潇跃出大厅后，大家才反应过来，陈睿城安顿芮明娣留下陪妹妹，然后也带领其他人赶了过去。

候潇潇轻车熟路，两息之后就追上了立义，轻呵一声道：“应该是在姐姐那里，跟我来。”身法并未停滞。立义略微落后两丈，刚好落在候潇潇与众人之间，引着大家一起跟上。身法展开后不到五息，众人就已经听到了立仁的呼喊声“误会啊，真的是误会，我是潇潇姐邀请来的！”越过一片苗圃，大家见到了同样的一栋二层小楼前，一位十七八岁模样的少女正在追着立仁上窜下跳，手中一支手筒，化形出一道长鞭，连续三次点在立仁的落脚之处，若非立仁身法怪异，落脚点总选择灌木茂密处或者石台层叠处，恐怕已经被少女五花大绑了。潇潇此时已经赶到，大声呵止道：“姐姐住手，这是我邀请来的朋友！”立仁闻声扭转身形向候潇潇窜去，而少女却并未停手，向候潇潇娇嗤道：“这小子长得猥琐，行为又鬼鬼祟祟，你现在交朋友的标准有些太低了吧。这样的小子还是不要做朋友的好。今天姐姐就帮你好好教训一下他！”候潇潇闻言顿时大急，迎向立仁，直接探手向立仁身后的灵力长鞭抓去。立仁吓得大喊道：“千万别过来！”说着脚尖点地强拧身形，手中多了一把短刃向长鞭鞭梢点去。少女毫不留手，不顾冲来的候潇潇，全力催动灵力。鞭梢瞬间与短刀相碰，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众人只见到立仁身形向后倒去，正好倒在候潇潇怀中。而少女的灵力长鞭则由鞭梢处开始溃散，宛若消失在了空气之中，少女急忙甩掉手中手筒，而在手筒出手的一刹那，也消散在了虚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