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师父的作品

众人来到芮府后花园的第六日下午，立仁又返回了一次典武堂，在行会见到曹松明时，立仁的状态让曹松明吃了一惊。曹松明问道：“你的境界也提升了？”立仁笑道：“曹老大，你这是被这几日打大家连锁式的提升冲晕了头脑。我只是重新完成了基础元素淬体而已。不过确实感觉不一样了，我终于体会到体修那种血脉喷涌，一力碎山石的感觉了。真的很棒！”曹松明点点头道：“是啊，你的状态完全像换了个人。着急找我有什么事？”立仁一拍额头，立刻从怀中取出一个黑曜石的玉佩递给曹松明道：“我想麻烦你将这个作为本次拍卖的压轴拍品。”曹松明接过玉佩微微一愣道：“四十丈空间！为什么要把这个放在压轴？”立仁解释道：“我不想让大家过度关注我的空间属性，这样会带来很多麻烦，所以这个拍品拍卖时可以对外宣称是我师父的作品，老大你懂的！”曹松明思索了一盏茶的时间，然后会心一笑道：“好一个莫须有的大师！只通过这么一个小玩意，就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转移了，更让那些大师拿到成品后互相猜忌，没空再理你！你这小子腹黑起来还真是和我胃口啊！对了，你要小心程国令和魏大师，他们那日见过你后，回到工部第一时间就查阅了你所有的资料。而且我一直怀疑魏大师和韩大师境界无法突破，是与程国令有关系。”立仁点点头，又摇摇头道：“魏大师是任脉受损，韩大师是督脉淤堵，不过这种问题应该很好解决的，为什么他们不去找大夫或找些丹药疏导一下就好。”曹松明摇头表示不知，二人又聊了聊这几日的情况，立仁便又匆匆返回芮府。路上又准备了丰盛的佳肴。

元月二十二，花园里的众人终于先后结束冥想，第一时间全部是回家洗漱并报个平安。立义同立仁和婉妤一起回家的路上，提醒了立仁和婉妤控制好修炼的节奏，争取在明年众人再次连锁式的提升修为时，他们二人也能受到气机牵引提升。因为这样的提升感悟会更全面，同时受到各类元素的影响，身体的变化也最明显。婉妤默默点头，而立仁此时才感觉到立义不光是修为提升至通灵境大成的境界，精神力和体质也发生了改变。立义解释道：“境界提升后，我的精神力也已经达到了探止的境界。但变化最大的是身体，脏腑对元素的压缩能力提升了近十倍，气海的运转速度也提升了很多。经脉、肌肉和骨骼对雷霆元素的吸纳更加顺畅，力量估计提升了近一倍吧。”立仁挠挠头道：“也就是说现在除了精神力，你其他各方面又超过我很多了。”立义摇头道：“在我面前你就别谦虚了，精神力突破后我能感觉到，你现在只是境界上比我略低一些，力量和身体强度你和我差不了多少。看来这次你淬体很成功哦。”立仁好奇的问道：“你是怎么感受到这些的？”立义抠了抠头道：“娘亲的医书和王先生留得五雷炼魂诀里都提到了感受别人血脉的强度以判断力量，感受十二经别强弱可判断精神力和身体强度。我现在就能感受到小妹现在是我们所有人中精神力修为最高的，芮明娣的力量和身体强度都是所有人中最强的。”立仁吐了吐舌头，摸了摸小妹的头道：“小妹最棒了，不过修体也不能落后太多！”婉妤依旧默默的点点头。此时立仁凝神内视，发现自身的肌肉已凝成青筋，而皮肤则更加红润和充满弹性，脏腑深黄如土，骨骼和经脉已经宛如白玉，血脉则漆黑如墨，若不是血液依然鲜红，立仁都会以为自己病入膏肓。满意的收回精神探查，立仁明白这次自己是真的完成基础元素淬体了。

翌日，兄妹三人才进入典武堂，就被两则消息吸引了注意力，一则消息是惊堂卫的拍卖会非常成功，八件初级储物器具都拍出了两百兑钱左右的高价。这样的价格都可以买到平日中级的储物器具了。由此可见通灵境的储物器具受欢迎的程度。而拍卖会的压轴拍品，一件通灵境可以使用的高级储物器具竟然拍出了一万三千兑钱的高价。比正常的高级储物器具价格高出了近五成。而王城的世家和皇室都已经派人到惊堂卫进行交涉，希望订购一批通灵境使用的高级储物器具。另一则消息是杨立仁有个神秘的师父，那通灵境使用的高级储物器具就是出自杨立仁的师父之手。但魏国所有空间属性的大师均否认是杨立仁的师父，同时大师们也确信目前杨立仁本人没有能力做出高级储物器具。一时间一位隐藏身份的空间属相大师成了整个魏国的惊天大新闻。户部也已经派人来到惊堂卫想要找立仁询问相关信息。听完两则消息，立义不由的拍了拍脑袋，先让小妹继续去典籍阁学习，然后拉着立仁躲进了茅房后面的树林询问情况。立仁将自己之前的计划如实告知，立义听完后反而一阵欣喜道：“好主意，虽然会有些小麻烦但也比成天被人惦记着要强很多。剩下的戏需要很多人帮我们演，你今日是要学习还是随我一起去惊堂卫？”立仁想了想道：“有些事躲不过去，不如早些处理完吧，我们一起去惊堂卫。”半柱香后，再百余目光的注视下，立义和立仁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甩身进了惊堂卫的会馆。此时惊堂卫的核心成员已经全部在议事厅等着二人的到来了。在曹松明的安抚下，双胞胎没有向兄弟二人出手，立仁抓住机会赶紧解释道：“各位哥哥姐姐千万别觉得麻烦，其实我就是想分散外界的注意力，好让大家不那么关注我们的的寻宝大业！我已想好了对策，不知道能不能讲？”刘亚榕直接比了比拳头道：“直接说解决方法，别那么多废话，没看现在整个王城都在盯着惊堂卫吗？估计再过两刻钟，咱们会馆的门槛就该被踩烂了！”立仁双眼眯成了一条细缝，呲出满嘴洁白的牙齿，露出那招牌式的微笑道：“解决方法就是‘不知道’！”曹松明闻言一拍桌案道：“好主意，不过关于高级储物器具的订购你还是要给出一些意见。”立仁挠挠头道：“每个月十件如何？”曹松明打了个响指道：“很好，但是太多，最多三件，这样才能细水长流!”立仁点点头，回答道：“那我去给师父说一声。”众人顿时听的一头雾水，马浩文忍不住问道：“立仁，你师父到底是谁啊？”立仁转头回答道：“不知道！”大家又是一阵错愕，随后一个个相视点头，默契的异口同声道：“不知道！”陈瑞城此时起身开始安排道：“启明，会馆的接待正常，想要见立仁的各大世家直接安排今日申时统一在会馆议事厅接待。浩文陪立仁一同接待，稍后浩文给立仁讲讲礼仪。玉恒你去联系一下礼部的人，王室的人如果要找立仁就安排明娣和利军接待，给王室每月一个订单。我去联系一下户部的人，看看他们找立仁的真实目的是什么。亚楠、亚榕、正宇和利军迅速把消息放出去，立仁今天下午酉时在演武场回答所有人的问题，过了今天什么问题都不再回答。潇潇留在会馆棒启明接待，立义去典籍阁找先生询问一下典武堂对立仁有什么要求或者条件，顺带申请酉时用演武场的事情。曹老大就收集最新的消息吧，有不太好的动静时需要曹老大随时调整方案。”众人齐声应允，随后迅速散去。立仁留在了会馆，听着马浩文给他讲述王城的一些基础礼仪和习惯，同时也了解了王城各大世家的情况。曹松明并未第一时间离开，而是陪着立仁，补充说明一些世家的情况。如同双胞胎所说，一刻钟后惊堂卫的大厅中已经挤满了人，尤其是以锦衣华服的公子千金居多。马启民索性安排了两个侍郎，直接在会馆门前高声呼喊：“今日申时，杨立仁在会馆议事厅统一接待各位贵宾，来找杨立仁的各位贵宾请今日申时来访，若有得罪之处请多多包涵！”人群不再向会馆内涌动，但也并未散去，直到侍郎们高呼了五遍后，方才有人带头离开，随后人群犹如潮汐，退的干干净净。虽然仍有个别华服少年少女在于马启民讨论这什么，但大堂已经完全清净下来。半个时辰后，立义急匆匆的回到会馆，见到立仁后急切的说道：“速去典籍阁四层，诸位空间大师又来了，还有户部户籍司的主事。”立仁胸有成竹的道：“哥哥不必担心，能一次来齐岂不更加方便。你就在这里安心的考虑明日我们去哪里修炼就好。”说着直奔主殿而去。

“立仁”立仁刚刚走到主殿青石台阶前，就被一个声音叫住，转身看去，陈睿城犹如一道白光冲到他的面前问道：“你是否去见户部的人？”立仁点头应是，陈睿城表情严肃道：“户部因此事在朝堂上被魏王斥责，之因一个空间大师竟然不在魏国的掌控之内。今次来的的是户籍司的主事，他们一定会想尽手段逼你说出你师父的情况，你一定要谨慎！”立仁一笑道：“无妨，因为还有所有空间属性的大师坐镇，我相信谁都不敢表现的太过分。”陈睿城一听，立即明白立仁话中的意思，一竖拇指道：“甚好，那你好生应对，我先回会馆了。”立仁点点头，沿石阶而上，面对巍峨的大殿，立仁忽然有一种想要放声呐喊的冲动。

依然是上次那间厢房。此次圆桌上坐了六人，主座上除了程国令还多了一位身着官服，圆脸扩口的中年人，起身后站在两个同样身着官服的青年，其中一人手执笔简，另一人则怀抱一堆竹简。戴先生坐在了官服中年的右手位，跟着是张先生，而魏大师和韩大师则坐在程国令的左手位与戴先生相对。六人的视线都能看到桌前进门处，立仁则依然立在正中。此次戴先生并未介绍，招呼立仁进屋后戴先生眼前一亮，问道：“堂生，你的修为又有精进？”立仁答道：“回戴先生，前几日得家师指点，小有提升罢了。”主座上身着官服的中年人接口道：“下官户部户籍司张云海，今日请堂生来，是想询问关于堂生师父的事情，不知堂生能否如实相告？”立仁也不抬头，直接回答道：“启禀大人，小人无可奉告。”戴先生听到立仁果断的回答，差点笑出声来，赶紧圆场道：“立仁，此时关乎大师级的人物，相当于国宝的行踪，你可不能意气用事，速速将你所知尽数讲出。”立仁依然低头行礼道：“回戴先生，小生真的不知家师姓氏名谁，家师从未告知此事，小生也不敢询问。就连平日修行都是家师得空来找小生，所以家师之事小生真的无可奉告。”张云海此时面色一沉道：“故弄玄虚，若非朝廷关注此时，下官也不会前来询问，原本看做你是典武堂堂生的份上希望你能自报家门，既然堂生不愿如实相告，那下官也只能查阅堂生堂学记录了。诸位大师可有异议啊？”众人摇头，只有韩大师一笑道：“真人不露相，我倒是觉得堂生所言属实，但此事也确实引人好奇。张主事也勿要动怒，相信以户部近十年来入微之举，定能查到些许线索。”听得韩大师如此一说，张云海的面色也缓和下来，转身取过几个竹简，一边阅览，一边道：“韩大师所说在理，那堂生你就说说是如何与你师父相遇并拜师的吧。”说着又换了几个竹简拿到眼前。立仁任然低着头，回答道：“小生五岁与江爷爷云游中州，哦那不是我亲爷爷，是大杨镇的镇长，我平日叫他江爷爷。直到十一岁路过陈国南州时在康平城与师父相遇，师父说我属性与他有缘，收我为徒，当时只说待我通灵后会指导我修行，然后送我一个玉锁，就消失不见了。”我回王城通灵后师父第二次出现，传我储物器具制作之法。八日前才与师父第三次与我相见，传我淬体之法后又送我十多件储物器具，说是供我钻研参考，随后又消失不见。三日前我淬体小成，昨日才出关，整个过程就是如此。”立仁的回答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的犹豫，众人听的也找不到任何的纰漏，张云海此时却端着一卷竹简愣在桌前。见张元海迟迟不语，程国令开口道：“你师父送你的玉锁可否借老夫一观？”立仁心中暗笑，手上却不迟疑，直接取下当年出发时江堂主亲手带在他颈上的玉锁，这也是七年来他第一次取下玉锁。手里摸着玉锁，立仁却有一种舍不得将他给别人的想法，似乎这个玉锁上有太多美好的记忆伴随着他。随着立仁将玉锁放到桌上，空间属性的四位大师顿时八目放光，不用拿起玉锁，大家都能清晰的感觉到玉锁上的空间标识，那是空间属性独有的记录标识，可在一定范围内精准的感知到玉锁的位置。程国令也未拿起玉锁，而是用精神力探查后直接点头道：“好了，堂生将此物收好吧，你那师父对你是相当看重啊。”说罢又望向张云海并轻咳了一声。张云海此时才回过神来，继续问道：“你可知带你云游的江爷爷是谁？”立仁此时刚取回玉锁，佩戴好后才回答道：“江爷爷就是江爷爷啊，以前是大杨镇的镇长，后来说退休后想要周游各国，我娘亲就请求江爷爷把我带上，见我天资聪明，伶俐可爱，江爷爷就直接答应下来了。”张云海此时如同被人捏住了尾椎一般，坐立不安，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后直接起身道：“此时却是如堂生所言，堂生之师前期非我魏国之人，所以户部无任何记载，今日下官的询问就此了结，诸位若果无事，下官就先行告退了。”此言一出，张云海身后的青年立即停笔，收拾好桌上的竹简，随后将手中的竹简递给双手递给程国令，程国令简单扫过后在尾处挥毫落注，然后又将竹简递给戴先生，戴先生同样写了些什么后递给了魏大师，就这样，五人都在竹简上书写了几笔，随后才将竹简归还青年。张云海则行礼后直接离去，似乎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一般。立仁松了一口气，正欲告辞离去，魏大师却开口道：“小友莫要着急离去，关于小友的储物器具，我有几个问题想和小友探讨。”说着从怀中取出了一个手链和一个玉佩。立仁一看，果然都是今次拍卖的器具，而那玉佩正是压轴拍卖，被称作出自立仁师父的作品的黑曜石玉佩。待在座都感受完这两件器具后，魏大师继续开口道：“这两件器具都是拍卖会后买家托人送到我这里鉴定的。这两件器具阵法和储物原理都相同，但个中空间却差距了四十倍，我虽浸淫储物器具三十载，却看不出其中的道理，所以想请小友帮忙一解。”立仁先拿起手链道：“这手链是我做的，阵法都是按师父传授所刻，但由于我现在只能调动一级空间元素，所以我能做出的最大储物空间只有一丈。而那玉佩是出自师父的手笔，家师能调动三级空间元素，所以阵法原理虽然相同，但空间差距却甚是巨大。”魏大师似乎早料到立仁的答案，直接问道：“那小友可否告知这阵法的用意又是如何？”韩大师听闻此言忽然开口道：“阵法用意乃是器物核心，如同修行功法，岂可随便传与他人？魏大师此问有些唐突了。”魏大师微微颔首道：“魏某不会占小友的便宜，如小友肯告知阵法用意，魏某可做主将工部未来所做此类器具获利的五成分与小友。”韩大师闻言正欲开口，立仁却行礼阻止了韩大师的发言，直接答道：“小生也在参悟中，未来小生参悟若有所获，定着成论着提交典籍阁。”此话一出，魏大师顿时无言以对，张先生也不得不接口道：“那张某就先代表典籍阁谢过堂生了，堂生若有什么要求，不妨先行提出，张某将全力满足。”程国令此时哈哈大笑道：“果然是后浪超前浪啊，此事恒成你着相了。那我们就期待堂生的论着早日完成。今日就到此吧！”说着周身顿时波纹荡漾。魏大师急忙扶住程国令，波纹迅速将二人包裹，随后消失不见。立仁抬头望了望桌前剩余的三人，又要开口告辞时，戴先生突然道：“立仁，你先留下，那晚你提的阵法问题老夫已经想到答案了，稍后予你解答。”韩大师和张先生闻言，也不好再呆，即刻起身告辞。立仁向二人行礼后目送二人离开，这才抬头望向戴先生道：“先生有何指教？”戴先生也不说话，而是直接抖手取出一只刻笔和一块方木，然后在方木上刻画了一盏茶的功夫后递给立仁道：“你那震荡锁灵阵的阵眼过于靠外，容易被人识破，拍卖的那几件我都替你做了小小的修改。未来你可以按照这个阵形来刻画，空间会更稳定，在你阵法小有成就前，我建议你多用柳木头练习，虽然柳木松软但对于力度和纹理的掌控会极有帮助。”立仁闻言心头一紧，原来戴先生在惊堂卫内部有眼线。同时更加吃惊的是戴先生为何愿意帮他。戴先生留给立仁一个神秘的微笑道：“你只需记住我对你并无恶意，其他事情迟早又一天你会知道答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