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命蛊
......
李丽质每天都会给顾长远喝一次药，每次都会滴下一滴鲜血。顾长远一开始觉得恶心，后来喝多了，也就慢慢习惯。他一直不知道这药是什么，药效又有什么作用，这成了他心中压下的大石。
说不定这药是公主在他身上安下的定时炸弹，随时都会引爆。不过，公主若是要杀了他，何需那么麻烦,动一动手指便行。再说.....她有什么杀他的理由？至少目前来看，并没有。
便在这样的复杂心理，日子一天又一天过去。
又到了一周结束，顾长远去药园拿药。
白云子似有所感,久久看着他，不发一语，明显看出来了些什么。顾长远好奇道：“道长，奴才身上可是有什么不妥？”
白云子笑道：“想必公主给你喝过药了吧？”
“你怎会知道？”
“因为那药会让人的内心有一种联系，不用看也能感觉到。”
“敢问道长这是什么药？”
“公主没有告诉你？”
“没有。”
“既然她给你喝了，会告诉你的。看起来你似乎很担心的样子？”
“有一些。”
“你完全不用担心，公主不会害你。”
.......
凤鸣阁。
顾长远端着熬好的汤药来到寝殿，彼时的李丽质还在床上熟睡。单薄的被子半掩白皙曼妙的身子，香艳的春色依稀外露,令人神往。大概这个世界上，只有顾长远能够看到这样的画面了吧。
“公主殿下,该喝药了。”顾长远来到李丽质床前道。
“你先喝，后面一半我再喝。”李丽质道。
顾长远喝下一半，李丽质从床上坐起身，接过碗，就着顾长远喝过的位置，把剩下的药喝完。长期的亲密相处，早已让她对顾长远没什么芥蒂，因此哪怕喝同样的位置也没什么不妥。当然，这只能在私底下，不能在公开场合。
堂堂一个公主在公开场合哪怕和太监用一个碗，都绝对不行，严重影响皇家威仪。
“小顾子，你可知道这药是什么？”李丽质幽幽开口问道。
“奴才不知。”顾长远答道。
“此药名为阴汤，由毒蛇、毒蝎、毒蛛等毒物的毒液混合熬制而成，当日我给你的药方正是记录了上百种毒物，你也可以将它称作百毒汤。”
顾长远顿时冷汗直冒，后背发凉，原来他这么久喝的都是毒液熬制的汤药，他几乎快要干呕起来。一个疑问浮现在脑海，既然他喝的毒汤，为什么还能活到现在？
“你一定想问为何会活到现在对不对？原因很简单，因为本宫的血。本宫的血把阴汤改成了命蛊，你拥有了本宫小部分力量，可以百毒不侵。不止如此，你且试试看，集中一下你的力量。”
顾长远按照李丽质的指示屏声静气，调动体内的力量。他这时才发现体内不知什么时候，潜藏着一股阴暗之气。这阴暗之气就如同藏在深渊中的怪物，当顾长远向它凝视，它也凝视着顾长远，令人毛骨悚然。
顾长远尝试着调动体内的阴暗之气，阴暗之气顿时汹涌而出，泛滥不止。只见顾长远的周身被一道阴风所裹挟，他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加持在自己身上，可以摧毁一切。这比他的北冥功强太多了，估计至少拥有百鼎的威力。
这还只是李丽质力量的一小部分，她真实的力量又达到几何？顾长远不敢想象。
“这正是本宫赐予你的力量，喜欢么？”李丽质道。
“公主大爱，奴才承受不起。”
“以后你便是本宫的左膀右臂，岂能让你手无缚鸡之力？”
“多谢公主殿下赏赐。”
“这命蛊啊，不止给了你强大的力量，还有其他更多的东西，以后你会明白的。”
李丽质意味深长地看着顾长远，顾长远感觉从这一刻开始，他和公主的关系再次往前推进了一步。顾长远一直想要低调，默默发育，但命运屡次将他推向风口浪尖——他不想面对的未来......他毫无办法。
......
随着和李丽质的相处，顾长远越发和李丽质有默契，有时她一个眼神，她一个微小的动作，都能让他看到其背后隐含的意思。更让他警觉的是，李丽质往往也能通过他微不可查的动作，来了解他内心的想法。
这绝不是什么随着相处，而对彼此的习惯更加了解，而更胜似于，两人一块出生，一起长大，发自灵魂的高度契合。彼此的性格、彼此的行为，刚好和对方互补，形成一个完整的整体。
顾长远想，这大概正是李丽质所说命蛊的另外能力。当然，命蛊的能力远远不止这些，还有更多他没有了解的东西。
......
晚上，冷宫深处，破旧的大殿内。
顾长远向沈梦离提起此事。他和沈梦离的关系已非同一般，没有什么不能向她说起的。沈梦离在得知命蛊之后，沉思一番，随后才道：“我真没想到你对公主这般重要，竟然让她甘愿对你种下命蛊。”
顾长远疑惑不解：“难道这命蛊很稀有？”
“的确很稀有，而且很宝贵，只有修为高深者才会修得命蛊。一人的命蛊一生中只会有两个，一般而言都会将命蛊种在对自己比较重要的人身上。”
“......”
顾长远思虑，难道自己对李丽质很重要？不，绝不是那样。李丽质只是想把他培养成自己的得力助手，因而才会对他种下命蛊。
沈梦离继续道：“一旦被种下命蛊，被种者将会得到施蛊者部分的力量，也正是因为这股力量，会让双方的默契都高度契合，形如同体。不过，也恰恰因为此，导致命运捆绑。你不能离开公主太远，否则体内的力量的会反噬。而且.....如果公主死了，你也会死......”
顾长远顿时冷汗下来，想不到命蛊的背后，还有这么多不为人知。如果真如沈梦离所说，他不就一辈子无法出皇宫？一辈子不能离开李丽质？那怎能行？而且她死自己也要受到牵连，真是躺着也中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