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失控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同样道理，强大的阴阳之气能让顾长远修行迅速，同样也能让他万劫不复。事实证明，一旦阴阳失调，就会沦落到和公主、云仙子一样。
顾长远出现阴阳失调的根本原因在于，他可以修炼纯阳之气，却无法修炼纯阴之气！因为纯阴之气是公主命蛊！
一旦再练下去，只会让眼前的情况变得更加恶劣。顾长远试图在天策炼丹术和北冥功残卷二中寻找答案，看看有没有解决之法。
北冥功残卷二记录的是炼气之后的修行境界，以及如何去修行。在炼气之后的境界分别是归墟、化神、问道、渡劫、成仙。根据书中所讲，每一个大境界都有10重，自归墟之后，修行变得极为艰难，并且危险重重。因为那已经是违反天道，逆天而行。所以古往今来，但凡成仙者，都是逆天改命之辈，集气运于一身，于千万中人的幸运儿。
北冥功第二本残卷上详细记录了从归墟到化神的修炼方法，至于之后，只给出了一个思路，作为抛砖引玉。到渡劫，那就更没有记录什么了，完全靠自己摸索。
顾长远并没有看到有关阴阳之气的线索，不免有些失落。
在没有练功期间，他惊讶地发现自己依然在不可控地吸收灵气，体内的纯阳之气已经严重超过了纯阴之气。虽然轻微压制了李丽质的命蛊，但同时他的身体也承受了纯阳之气的冲击——衰老......
他可以明显感觉到自己在衰老，这就像当日的云仙子一样。他现在终于能够理解云仙子的话语，你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慢慢步入灾难，而无力回天。
顾长远已经够小心翼翼控制了，但还是功亏一篑，随着一天又一天程度加重，他的衰老只会加剧。必须得想一个办法。
晚上，顾长远坐在床上深思熟虑。他已经大概有两周没有练功了，但体内充盈的纯阳之气却空前之多......
他摘下头上一根白发，颇有些无奈。
“即便我没有在练功，依然在不可控地吸收灵气。强大反而剥夺了我的寿元.....”
“随着我吸收的灵气越多，我只会衰老得越快。这就是阴阳失调导致的走火入魔吧？”
“对了.....公主此前也有过这样的状态，她是熬制阴汤，以毒攻毒的方式来进行压制。如果我能熬制类似的汤药，是不是也能达到公主的效果？”
“但这样一来，是不是就彻底万劫不复，不入轮回了？”
顾长远思虑再三，犹豫不决，毕竟是决定命运的大事，不能马虎。最终他还是敲定了主意，不成功就成仁！
“反正都是死，何不赌一把！？”
“只要能让自己活得更久，总有办法！”
“那要以阳克阳，就需要有纯阳之物。”
“气血丹、健体丹、生血丹、保肾丹这些丹药中都有一定纯阳之气，却是少得可怜，微乎其微，不要也罢。我最好是能寻一个百分之百纯阳的丹药，可是上哪里去寻？”
“天策炼丹术上记载有两味丹药，一味名为绝妙丹，一味名为销魂合欢丹。绝妙丹是助兴丹药，可让男子生龙活虎，不过纯阳却是不多。”
“销魂合欢丹和绝妙丹异曲同工，却是最好的阳物之丹，有着极高的纯阳度，难点在于难于炼制。不如炼制出这个先来看看效果，没准有效。”
顾长远有了主意，决定明天就下山去白云村买些药材回来炼丹。天策炼丹术上记载的合欢丹算是稀有的丹药，白云村一个小村子根本不可能有。顾长远只能买药材回去炼制。
有玄机丹炉的情况下，他可以炼制长达几十年上百年的药丹，进而让药丹药效升华，或许会比李丽质服用阴汤还有效果。
先试试吧，如果没效，再想其他办法。
......
二日，顾长远把要下山去买些药材的消息告诉亲传弟子丹青，丹青皱眉。
“公主殿下特地交代过我，务必好生照顾你，你若有什么不测，我如何向公主殿下交代？这事不可商议，还请回吧。”
“我下山最多两天行程，很快就会回来，丹青道长你不必担心。”
“白云山上也有诸多药材，难道就没有一味你想要的？”
“确实差了几味，只有白云村的货郎有卖，你知道的，那货郎经常来往于长安与各村之间，药材丰富。”
“我派人帮你买就是了，不用你亲自出去。”
“我觉得还是我自己去买比较稳妥一些。丹青道长还望成全。”
话说到这个份上，丹青也不好拒绝。万一对方一意孤行，偷偷摸摸下山，遭殃的不还是自己？丹青只好道：“既然你要去，那我也不拦你。不过，得有人保护你。”
“正好玄阴和你一同从宫中来的，而且实力不俗，就让她跟随在你身边保护你。”
“这恐怕不妥吧......玄阴毕竟也有自己的修行，这不耽误了她的事情？”
“无妨，最近她也要下山，算是顺道了。”
“......”
.......
顾长远不想和什么人在一起，偏偏就和什么人在一起。有玄阴在，他怕是不好行动了。
临下山时，玄阴道：“此番我正好要去白云山村调查白云宗弟子失踪一事，你正好下山，我们算是顺路了。这一路上就由我来保护你。不过，你得等我调查完了整件事后才能上山。”
“白云山弟子失踪？”
“你还不知道吗？一周前下山历练的三位女弟子无故没了音信，到现在还没有任何消息。下山去寻她们的一位内门女弟子同样失去了音信。她们大多都在白云村失去了联系，所以我特地去那调查看看。”
“难道白云宗没有安排其他人去调查？”
“当然有安排，不过我更喜欢自己来。反正在山上也挺无聊，不如下山历练一番。”
顾长远突然感觉此番跟着她下山，可能会惹上不少麻烦。
麻烦倒没什么，就是怕耽误时间。现在的他分秒必争。
玄阴看着他，“怎么，你此番下山，莫非另有目的？”
顾长远道：“哪里话，我又能有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