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离婚买醉
可霍煊低下头,只发现礼盒是被人拆开过的,那上面的锁都被拗断扣不上了。
她像是被触发了什么开关,砰的一声把礼盒掼在桌上,里面的钻石发出一阵濒临碎裂的响声,还好最终被盒子保护住了。
霍煊冷声道:“江少爷真是看得起我霍煊,连个纪念日礼物也要准备二手的,怎么,是暗示我和你离了婚就是二手货了吗?”
江谨桓蹙眉,不解她为什么突然发怒:“你在胡说什么?”
他实在不懂,这个女人怎么收了礼物脾气反倒是更不好了。
霍煊没有理他,红着眼扭头上了回了房间。
江谨桓呆立在原地,不懂这是怎么了,他费尽心思准备的礼物,她看也不看,发了脾气就走了?
霍煊放在桌上的手机没有一并带走,此刻弹出一条短信,来自备注学长:下周的飞机,方便来机场接我吗?
江谨桓只扫了一眼就立刻明白发件人是谁,他眸色幽深带着算计,呵,四年一晃而过,他都快忘了,情敌快回来了。
他蓦得一拳砸在餐桌上,水晶花瓶左右摇晃了几下,精心装饰的玫瑰花掉了几朵花瓣,铺撒在桌上,血红瑰丽。
“是不是因为他要回来了,所以你想跟我离婚了?”
他冷笑:“霍煊,我不同意,你想都别想,我死都不会跟你离婚的,你死也得死在我身边。”
笼子里的猫被惊着了,翘着尾巴喵喵叫,他回眸看了一眼桌上还热乎的菜,心想可惜了,估计今晚谁都没有胃口了,本来还想试试她的手艺有没有长进的。
吧台上还放着没开封的红酒,惹人悲凉。
红豆甜汤也冷掉了。
他禁不住想,别人家的新婚纪念日是什么样的呢?怎么说也该是郎情妾意、花前月下才对吧。
他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喂,老七,在哪?”
顾麒是顾家小少爷,年纪和江谨桓相仿,两人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关系,和江谨桓不一样,顾少爷没有家族环境压迫,整日里游手好闲,大学里喜欢打游戏又拿了奖就自己组了战队,背着家里开了个酒吧招猫逗狗。
穿堂的风都带着怒气,惊扰了门前的落花,他在风里感受到了爱意的凉薄。
半小时后江谨桓出现在“奇缘”酒吧,他把车钥匙交给门童去泊车。
顾麒嘁了一声,“你前几天不是给我带m国的酒了么,和人你侬我侬到一半,接了m国那边的电话就赶过去处理事情,你好歹跟人说一声啊,不知道的以为你拔diao无情呢!”
江谨桓说:“她睡着了,我难道给她摇醒跟她说我要去工作吗?再说她在意吗?”
顾麒让调酒师给他来一杯玛格丽特,支着胳膊坐在吧台边看着他。
“她可能真的不喜欢我…….”
顾麒说:“早就说了,你强行把她娶回家,这都什么年代了,不流行强制爱了。”
“我不强制她爱我,她只要留在我身边就好。”
“不是哥们,你 这扭曲的爱情观从哪来的,你爸妈搞强制爱?”
江谨桓摇头。
顾麒撇嘴,“也是,我看你爸妈是互不相爱才对。”
江谨桓说:“以前有个阿姨告诉我,如果我特别喜欢一个女孩儿,就一定要把她娶回家。”
顾麒说:“有始有终是没错,但你有没有想过,你跳过了开始,直接把人娶回家了?她都不知道你喜欢她。”
“她不需要知道,知道了她会有负担的,我喜欢她,我自己知道就好了……”
顾麒:……我就不该多嘴问。
“先不说这个,兄弟,今天不应该回去过四周年纪念日,然后温香软玉,这样那样吗,怎么想到来找我这个万年老光棍了?”
江谨桓叹气:“她生气了,可我不知道她为什么生气。”
顾麒一凛:“你这女神心如海底针,谁猜得到她?因为你,我恐婚恐育不止四年了,还是打打游戏撩撩妹比结婚有意思。”
江谨桓瞪他,顾麒兀自笑起来:“得了兄弟,多大点事儿,就你老婆那姿色,哥们劝你,忍忍得了。”
他们这帮朋友里,只有他见过江谨桓他老婆,当然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明眸皓齿大美人,也难怪他兄弟这颗千年单身果一朝铁树开花,千年王八一朝开窍,色令智昏而沉沦......
说到这,江谨桓目露凶光,猛拍桌子:“她初恋要回来了。”
顾麒闻言也一拍桌子:“卧槽啊!回去藏好结婚证,可别让人偷偷拿去了要跟你离婚!”
一晚上听了两次离婚这个词,江谨桓脸色更不好了,他仰头喝了一整杯玛格丽特,液体顺着喉线滑进衬衣,晦涩不明。
顾麒看着空了的高脚杯,艹了一声:“兄弟,慢点,你特么,当这玩意儿是水呢,三杯下肚穿肠肚烂,你是真不怕自己的胃病啊。”
“喝懵逼了当心酒后乱性啊我告诉你,你是要为了你老婆守身如玉的人!”
顾麒也是个乌鸦嘴,就在这时候,周家小姐周馨儿踏进酒吧左顾右盼。
周家和江家也算是世交,周馨儿从小就和江谨桓一起玩,情窦初开的年纪家里人总开玩笑以后要让她和江谨桓结婚,说得多了她就当了真,成年后出国游学,她在外也没有遇上比江谨桓更好的人,所以一毕业就迫不及待赶回来想再续前缘,谁知道江谨桓居然结婚了!这不就意味着,她没有机会了吗?
一想到他今晚要陪那个女人过四周年她就心痛,在街上漫无目的游荡,突然想找个酒吧买醉,一路开车就到了“奇缘”,谁知道一进来,就在这里遇到了一段奇缘。
一看到周馨儿,顾麒一拍脑袋,完了!
周小姐喜欢江谨桓,试问这个圈子里还有谁不知道吗!
他看江谨桓垂着头,一副了无生气快死了的样子,只觉得自己就快死了,他无奈道:“江谨桓!没死吱一声!你要保不住你的清白之身了!”
周馨儿眼尖,已经瞧见了人,挤过人群在江谨桓身边的空位坐下,看着他完美的侧脸,女人心神荡漾着,心想这么完美的人,能有什么烦恼呢?如果她能得到这么完美的人,她必定天天开心,没有烦恼。
她果然轻启朱唇,问了顾麒江谨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难道没有回去陪那个女人过节吗?顾麒当然不敢说实话,笑着打哈哈:“他就.....这个,那个,哦,我这里新来了一种酒,邀请他来试酒,然后这样那样,他就来了。”他觉得自己可真机智。
周馨儿:“.......”这个顾麒,当她三岁小孩儿糊弄吗?
江谨桓酒量不好,说直白点就是一个小趴菜,还好江总名声在外,从来没人敢灌他酒。
他喝醉了不老实,突然就抬起头,眼神呆呆地看着前方,说:“霍煊,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才能喜欢我.......”
顾麒愣住,“拿不下小六岁的女神,你真是出息.......”他慌忙想去解锁手机把这段表白录下来,作为游戏花丛的老手,他有预感,嫂子看了这个肯定会心动的!都说酒后吐真言啊,多难得!
但是该死的,他手机没电了。
江谨桓盯着面前那个空杯子,还在对着空气抒发感情:“四年了,为什么你就是不喜欢我呢,为什么他一回来,你就要和我离婚,他有什么好的, 比得过我吗?”
“他没有我有钱,也没我帅,你看看我......求你,喜欢我......”
他打了个酒嗝,然后又趴了下去。
只有周馨儿愣愣的,结巴道:“他说什么,他喜欢一个人,想求她喜欢他?”
太魔幻了吧!
顾麒扶额,觉得等江谨桓醒过来自己要倒大霉。
“怎么每次倒霉的都是我!我反省!”
他攥着手机,然后想到:“他喝醉了,不能把他丢在这里。”
他绕过吧台,在江谨桓身上到处摸,想摸出他的手机,想着起码得给他对象打个电话吧!不然这人一夜未归,如果遇上个想法多的,怀疑他跑去干什么坏事了,那就又有的解释了,他这个兄弟最不会解释。
“实在不行我就打给郑和,让他加班来接老板!”
江谨桓这个醉鬼居然笑了笑:“阿煊,别闹!”然后挥了挥手,捉住了顾麒的手。
顾麒仿佛触电一般呆住了,旁边的周馨儿也愣住。
直到一阵铃声响起,解救了他们的呼吸。
是江谨桓的手机,顾麒把手机摸出来,一看备注:老婆。
霍煊也不傻,她去房里气了一会儿,觉得就算人犯了死罪也得给人陈述申辩的机会。
她看到玻璃缸里游来游去的两尾金鱼心里一酸。
金鱼是她搬来清风雅苑的时候养的,两年了一直养的很好,之所以选了两条,就是取了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的寓意,鱼儿可以在缸里怡然自得,也许她也可以。
窗外鸟雀唧啾,她跟着模仿了几声鸟叫,感受着鸟儿的怡然自得。
她还是打开了那个礼盒,看到了里面的项链和签名,她不懂珠宝,却知道江谨桓出手必然不凡,江谨桓对她从来并不小气,所以那个送二手货的指控,应该是她因为口红印子的事情失了理智一时之间胡思乱想造成的。
珠宝嘛,可能是拍卖会买来来的,用二手盒子装也正常,江少爷那么忙,不一定有时间去自己去换盒子,至于签名......这是她最喜欢的演员的签名,好莱坞巨星的签名,想要弄到应该不简单。
史密斯·嘉利曾经与她最喜欢的天赋型演员蝶衣演了一部国内外知名的电影《凤穿凰》,饰演绣楼上听评弹弹古琴无声落泪的四小姐,那是小时候陪妈妈反复看的一张碟片,她特别喜欢蝶衣的凤凰发簪。
蝶衣是典型的东方美人,有些西子捧心的病弱,她年少成名,出演《凤穿凰》的时候不过十六岁,她抱着一捧玫瑰站在阁楼思念爱人的海报传阅了几十载。
蝶衣是个才女,会国画,能八国语言,会弹古琴,几乎处处都拿得出手。
妈妈开玩笑说蝶衣曾是她朋友,可惜命运错过、红颜薄命……没有人知道蝶衣真名叫什么,听说她家里管教严,出来演戏已经是自己为梦想做出的最大的争取了,快三十年前蝶衣退圈,后不知所踪。
霍煊有一张蝶衣的照片,是妈妈的遗物。
妈妈喜欢蝶衣。
说来也奇怪,蝶衣的眼睛很漂亮,睫毛很长,她透过蝶衣,总能看到江谨桓的影子。
她把目光放在签名照上,这个签名一定意义上,代表了她年少放飞的梦想。
天知道她曾经有多渴望站在舞台上演戏。
小时候因为妈妈建立了这个梦想,但霍家人都不支持,霍争鸣第一个反对,虽然没提过,但江家人肯定也是反对的。
江谨桓把她的梦想送给了她,她刚才却还乱发脾气差点把项链弄坏了,理应说声抱歉的,加之今晚是四周年纪念日,他愿意回家就已经不错了,无论如何,她无端甩个脸子,这时候还在吵架,未免过于不识趣,多少得跟人说声谢谢。
可是客厅里已经没有人了,江谨桓估计被她的冷脸气走了,打这个电话,也是因为她想说声谢谢,还有......
手机上弹出来一条搜寻网新闻,火宣科技四周年,现场庆祝活动热烈,但没有看到神秘负责人身影。
室友群里很热闹,几个室友都在娱乐圈打拼,她也准备复出追梦了。
耽搁了这些年的梦想,她想拿回来。
之前一直没有出去工作,也是因为江家的缘故,毕竟江家不是一般小门小户,可能不一定会接受一个在娱乐圈晃荡的儿媳妇,她不想一次次的因为自己起了争端,只想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安稳的度过平凡的每一天。
可是现在和江谨桓的婚姻已经要进入倒计时了,那就没什么不可以做的了。
她接了个电话,是弟弟邢乐打来的,邢乐是她亲弟弟,原名霍乐,和她一样,是妈妈被抛弃前生的孩子,自小他们姐弟就一起过苦日子,妈妈去世后,两人都被送到孤儿院,霍乐是男孩子,容易被领养,但他从小就是个卷发奶团子,像洋娃娃一样,很容易招来图谋不轨的人。
当时那个院长不是人,想把她弟弟卖去山里,霍煊发现后还被毒打了一顿,幸而后来遇到一对海城的好心人夫妇,他们很普通,家里条件也一般,但是因为没有孩子感到有点缺失,领养霍乐的时候对她保证了,一定会对她弟弟好。
那天送走弟弟,霍乐一直在哭,霍煊跪在地上求他们一定要善待弟弟。
他们也确实做到了,霍乐去了那家人家,改姓邢,据说是夫妻俩决定把所有的家财都留给他。
他在邢家过得很好,安稳的中考、高考,然后读了大学,现在很有出息的在京城国防A大读书,以后估计是要留在部队里。
霍煊为这个弟弟骄傲。
“姐。”
霍煊听到弟弟沉稳的声音,还是发自内心的骄傲。
她只知道邢乐去了国防科技大学,却不知道他到底每天在做什么。
读高中的时候他是住校的,就和姐姐很少联系,读大学后课业重,联系更少。
直到有一天霍煊问了室友才知道,他弟弟拍给她看得一个苍狼徽章,是某特种部队的标志,他是个有主意的人,自己偷偷报了部队,上学期间就已经在出任务了。
他说他的偶像是那个年纪轻轻就立了一等功的姜上校。
霍煊是骄傲的,但也为他担心。
出任务的人不能每天联系也不能分心,所以她也很久没有联系弟弟了,更不用说告诉他自己结婚的事情。
霍煊说:“你最近怎么样?”
邢乐笑说:“身体健康,一切都好!”
霍煊也没跟弟弟说过自己现在在做什么,只说自己毕业后一直在拍一些小制作的片子,她弟弟忙着跑部队的事情倒是也没注意。
霍煊交代了他几句要注意安全好好休息,就听到那边有人说要拉灯休息了。
她说:“自己照顾好自己。”
邢乐说:“姐,你也是,你这么好一个人,一定要找个真心对你的人过一生。”
“嗯,你也是,忙部队的事情也别忘了找个对象。”
邢乐笑了:“好,我知道,趁早给你带个弟媳妇回来。”然后就挂了电话。
霍煊一阵怅然,一晃二十年,弟弟都长大了,而自己呢,悄咪咪都嫁人了。
霍煊想起自己大二的时候偷偷领证,与江谨桓作了约定,江谨桓每周周末才回家一次,所以她周一到周五还是可以继续住校的,就是有点可惜,本来念大学离开霍家的时候,她就决定这四年要好好享受大学生活,绝不离开女生宿舍,没想到莫名其妙的结了婚,还不能告诉室友。
好在大家都神经大条,安稳的住了一年多宿舍,她扯谎说自己是本地人,父母不舍得自己,周末得回家住,倒是没有人起疑过。
宿舍一共四个姑娘,靳珊,京城富家小公主,毕业后参演自己家里投资的一些小成本网剧,不温不火做了个小网红,没事给自家产品带带货,过得很简单潇洒;
薛小柔,毕业之后回了晋城老家,离靳珊比较近,运气好被大导看上,在剧组演一个心狠手辣的女四号,被骂的多,但也有了一些热度,最近在演话剧,看来是想朝着演技派方向发展;
王月敏,海城某知识分子家庭独女,编导系毕业,毕业后没事干家里蹲,条件充足准备考研充实学历,励志以后做大编剧;
只剩下霍煊,她大学期间绩点最高差点保研,学业却突然偃旗息鼓,不知道在家捣鼓什么,许多人都为她感到遗憾,霍煊想,她们都不知道她已经结婚了。。
薛小柔刚才在微信群里说:“还记得咱们大学的学习委员胡念茜吗,呵呵,人傍上大老板了,传言要搭档流量小生兰钊演戏了,啧啧,大学期间怎么没看出来这闷声不响的眼镜妞这么会钓呢,还跟兰钊演戏,也不怕饼把她撑死,就她那做作的演技,你们看微博了没,前几天她舔着脸在房车那里蹭兰钊,被兰钊粉丝狂喷,这傻逼,知不知道人兰钊背后是谁啊,他妈妈前大陆第一美女大美人明溪是好对付的?”
王月敏无聊光顾着吃瓜:“哎!我看她这个饼玄!”
靳珊在京城家里刚下播,赶进来和大家一起吃瓜,只有霍煊不发声,就被大家圈出来重点问候。
“朋友,你怎么了?”
霍煊有些不好意思,新晋流量兰钊是她学弟,转眼人家成流量小生了,她居然还在家里蹲。
算了,人比人气死人。
霍煊放下手机,收好项链,想了想,偶尔虚荣一次,戴上那根项链拍了照,然后闷声不响的发了微博小号。
那是没有熟人知道的私人号,初始粉丝只有一个,id是一串乱码字母,常年不发动态,只点赞过一些奇奇怪怪她看不懂的科研论文,估计是僵尸粉,她也懒得清理。
@雨隹火宣:好漂亮的项链,四周年快乐,J先生。
她几乎年年都纪念纪念日,去年就发过江谨桓送她的猫,有一种自欺欺人的快乐,好像这么发了,他们之间就真的有点什么一样。
江谨桓有微博号,但他的微博都是发江睿相关的东西,既然是隐婚,人家也没关注她,她当然不会自讨没趣去@人家。
发完微博,她就给江谨桓打了个电话,想着有些事情还是要早早坦白。
大学的时候她外形条件好,尤其是眼睛非常的漂亮,刚入学就被星探盯上了,后来因为结婚错过了很多机会。
这一次,她下定决心准备复出,不能蹉跎岁月。
至于江谨桓他妈要催生孩子,这玩意儿又不是她一个人能生出来的,要烦,找自己儿子去烦吧。
电话呼出去没被接通,她以为是江谨桓生气故意不接的,于是耐着性子又打了一个。
顾麒盯着那个烫手山芋电话,感受到屏幕亮起的震动,好像把自己的灵魂给烫伤了。
他看了看周馨儿,不知道该不该接。
而江谨桓居然听着铃声诈尸了。
那个铃声,是霍煊最喜欢的一首外文歌,他特别设置了铃声。
他夺过手机,眼神涣散。
“喂。”
霍煊沉默了一会儿,出声:“江谨桓。”
“嗯。”
霍煊说:“谢谢礼物,我很喜欢。”
“哦。”
顾麒把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闻言扶额:“哥,醒酒了你绝对会为自己的冷淡后悔撞墙的。”
霍煊好像也无言了,她沉默了一会儿,感觉对方和自己聊天的意愿不强。她不知道江谨桓喝醉了,只以为他一向惜字如金,只是不喜欢和自己说话。
在大家以为她要挂电话的时候,她苦笑着再次开口:“不管怎么样,祝你四周年快乐,江先生。”
江谨桓听到霍煊身边的猫叫,脑子想转但头先疼起来,他摸着脑袋,有些跟不上思路。
霍煊抱着猫去厕所洗手,看到洗手池上的情侣牙刷杯,出来又看到了门口地上摆放的情侣拖鞋,外头架子上还晾着洗干净的情侣睡衣,这些当然都是她准备的,江谨桓一周回家一次,估计用的时候都没注意。
她问:“你在哪,今天,还回家吗?”
她爸刚发了消息来,大概意思是江谨桓气消了,终于解决了霍氏的危机,让她帮忙好好谢谢江少。
她当然不是想传达这个意思,只是在这个特殊的日子,突然有点想他。
谁知道江谨桓一言不发盯着屏幕,然后啪嗒一声,把电话切断,屏幕黑掉了,他把手机往兜里一揣。
“别碰我的手机!”
顾麒那一瞬间觉得自己呼吸都停了。
“完了,你要死了.......”
江谨桓又晕了过去,梦里,他老婆对他说:四周年快乐,江先生。
他也笑了笑:四周年快乐啊,江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