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情难自禁
江谨桓来不及阻止,一群人早就被江谨城领着撞到了三楼。
顾麒看向江谨桓,“你这个糟心弟弟肯定包藏祸心,怎么办啊?”
江谨桓说:“我要能知道怎么办,我就把楼梯拆了让他们上不去。”
顾麒说:“来不及了,楼梯没了还有电梯,你看,江谨恪都坐电梯上楼了。”
江谨桓:......
眼看着老夫人也被傅叔搀扶着上了楼,江谨桓说:“我也得上去看看,不知道江谨城又要搞什么。”
他的心有点突突乱跳,总感觉好像阿煊那里有事发生,这种感觉就跟当时他去霍家找霍煊的时候是一样的,结果霍煊就倒在了霍家卫生间门口。
三楼是江谨桓的卧室和书房,他出生后没多久就住在了这里,为此江照一家没少闹过,因为江照婚后就自己住了出去,而江昭一家却是一直都和老爷子老太太住在一起,江谨恪以前也是和父母住在自家的房子里的,也是江晖出事后才搬到了麓山小馆的一楼住的。
老太太对老二一家是出了名的偏心。
江谨城站在门口,觉得自己怎么做都不过分,有些人受尽偏爱,就应该吃点苦头,让他看看自己到底是什么德行。
上来的宾客见了这场景就自发的全都堵在门外,江谨桓在窃窃私语里听见了一些不太好的话。
他眸中闪过一抹怒色,决定不管怎么样得先发制人,“谁让你们到我房间门口闹的,江谨城,几年在外面越过越没规矩了是吧!想唱戏外头有戏台给你唱!”
江谨城一点也不怕他,“哥,我这可是为了你好,你看看,你好好的屋子就被一对狗男女给糟蹋了,你说你这么洁癖一人,今天晚上不得把屋子拆了重新装啊。”
江谨桓皱起眉头,“你胡说八道什么…….”
那种心慌的感觉越来越明显,郑和走过来,“江总,楼下除了帮忙找人的金少和打电话的秦少就没人了,少夫人不在。”
前面堵着一堆人,江谨桓只看得见房门打开着,应该整理的一丝不苟的大床凌乱不堪,地上乱七八糟的堆着男人的衬衣裤子和女人的红色长裙,还有半挂在床角的内衣......
床上鼓起一个包,没有知觉的人瑟索了一下,把赤裸的胳膊收回了被子里。
这样的画面,不需要言语描述,光凭视觉冲击就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所有的人看着这场景都不说话了,然后默契的看向人群后方的一个男人。
这会儿倒是有人给江谨桓让一条道了,但是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走过去。
房间地上的那条裙子,刚才他还看见穿在阿煊身上,人突然不见了,裙子在她房里,同时消失不见的还有墨淮。
他蓦得看向江谨城,他一脸胜券在握,很难不让人怀疑这就是他的阴谋,可是即使是他的阴谋,应该是有人已经中圈套了。
周馨儿费力的从人群里挤过来,“桓哥,别看了。”
她刚刚就在门口,里面什么情形已经一清二楚了,即使心里窃喜,这会儿面上也装得多关心江谨桓一样,“走吧,让别人处理。”
她为江谨桓考虑,她想霍煊难堪,却不想江谨桓难堪。
江谨桓看着这些人的表情,基本上就猜出了这出阴谋的始末,左右无非是为了看他出丑,但是主角却不是他,两个人的故事,第三个人的剧情才是最精彩的。
江谨城还真是煞费苦心,逼得他也要上去唱一场戏。
虽然屋里的主角都还盖在被子里,但看地上那些衣物,加上丢了哪两个宾客,已经有人议论纷纷起来。
今日来赴宴的人中当然有知道江谨桓和霍煊结婚的人,也有不知情的,但多少也听过江谨桓和霍煊的一些流言。
江浸月的几个闺蜜就不知情,她们看到了那条红裙子,就确信了屋里的人是霍煊,刚才就看她不爽,这会儿逮着机会当然要踩她几脚解气才好,她们一点也不顾江浸月铁青的脸色在那里添油加醋,“呀!谁在谨桓哥房间里做这种事啊,还要不要脸啦!”
江浸月盯着地上墨淮哥的外套,忍不住咆哮,“都闭嘴!吵死了!”
江谨城挑起嘴角,他就知道自己的这个算计绝妙。
这件事尴尬就尴尬在,就算霍煊和墨淮是被自己算计了,可现在人赃俱获,他们也辩解不了,事关名节,大部分人都只相信自己肉眼看到的。
如果说两人情难自已,现在确实风俗开放,但他们偏偏苟且在江谨桓屋里,更不用说霍煊和墨淮本来就风言风语一片,即使看一眼就知道有人设计他们,也洗不干净了。
江谨桓想了一会儿,推开了拦在他面前的周馨儿,如果自己不进屋,江谨城不会停止这出戏的,闹得时间越久,对阿煊越不好。
即使他知道墨淮和阿煊除了大学时候那一个月都不到的恋爱,其他半点关系都没有,但当他真的看到眼前这个画面,还是会很生气,很想杀人。
手指无意识的攥紧,破皮的疼痛刺激了他。
房里昏倒的两个人被外头吵闹的动静弄醒,霍煊先醒了过来,她揉着眼睛看向四周,认出这是江谨桓在麓山小馆的屋子,下意识想叫江谨桓,锦被从身上滑落,她低头看到自己浑身赤裸。
霍煊吓了一跳,怎么回事?记忆收拢,她在卫生间补妆,然后就感觉越来越头晕,随后就失去了意识。
她忽然意识到房门是开着的,从她那个角度,并看不到外面站着的那些人,她用被子紧紧包住自己,还是露出背上的蝴蝶胎记。
被子被她扯动,露出了身边同样赤裸的男人——墨淮。
霍煊下意识惊叫出声,引得外头的人探头朝里看,她蓦得扫到人群中,江谨桓红着眼睛看着她。
就在那一瞬间,仿佛有什么东西下落,碎开了。
墨淮清醒过来的时候,是江浸月冲进来不管不顾的要打霍煊,嘴里叫嚷着什么勾引男人的贱人,那黎耀站在一边想拦江浸月,却不敢伤了她。
墨淮发现自己和霍煊现在这个情形,下意识辩驳,“我们应该是被人算计了。”
他护着霍煊,自己裸着上半身起来,看到江谨城手里捏了个盒子,“我在二楼露台那里看到一个盒子,是墨少的吗?”
那盒子里的项链是定制的,里面还写了墨淮给霍煊的情诗。
百口莫辩!
江浸月疯了一样在屋里翻腾,墨英东在外怒骂,“墨淮,给我滚出来!”
墨淮捡起地上的衬衣套在身上,拉着江浸月,“别闹了,我们俩清清白白的,肯定是有人算计我们。”
江浸月红着眼睛,“算计你们!那你告诉我,那个项链盒子也是人家给你们准备的道具吗!”
墨淮被噎了一下,他知道霍煊肯定会来江家的宴会,是想碰碰运气送她自己准备了好几年的礼物,谁知道项链碎了,竟然还成了某种通奸的证据。
他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小煊,对不起……..”
墨淮刚走到门口,他爸用力甩了他一巴掌,墨淮被扇得脚下一踉跄,险些跪倒。
“看看你给我丢的脸!”然后转头羞愧难当的离去。
江浸月还留在屋里咒骂:“不要脸的贱人!”
黎耀拉扯她不得,“小姐,别闹了,二少在后头呢。”
提起江谨桓江浸月就更来气了,“我哥把你宝贝的跟什么一样,为了你天天跟我妈吵骂,你就这么对他,你有没有心啊!”
霍颜跟在她后面,她今天只是想来蹭个大排场,没想到能看到这么劲爆的戏,忍不住添柴加火,她的声音柔柔的,又有点委屈,“姐姐,你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情,这样你对得起江家的邀请,对得起霍家的门楣吗?”
言外之意,她个没有请帖的那么自尊自爱,你个有请帖的这么不要脸,我这个霍家嫡女那么乖巧惹人爱,你这个养女这么不要脸。
江谨城补刀:“两位就算在情难自禁,也不能在我哥房里啊,这还是我哥的婚房。”
霍煊已经忘了说话,她只是看着江谨桓。
她也不知道,自己只是参加个寿宴,怎么突然就变成了在别人家里不自尊不自爱的贱人了。
江谨桓紧了紧拳头,听到顾麒在跟其他客人说:“有什么好看的,大家都不是村口看热闹的人,该干嘛干嘛去,有些事情看过就忘了,说出去了对自己不利。”
他拉扯着那些人,“走走走,都走…….”
那些人一步三回头,好像都在等他说话,江谨桓冷笑,有什么好说的,有脑子的人一看就知道他俩什么都没有,就是被人给暗算了,至于是被谁算计了,用脚都能想得到,谁跳的最欢就是谁。
江谨桓走上前,在地上捡起墨淮的上衣丢给他,然后把他推出了屋子:“滚!”
他把江浸月和她的走狗姐妹也给推出去,“都走!”
江浸月被推出来,看到了顾麒,“顾大哥......”
顾麒撇嘴,“走走走!”
顾麒远远的扯着周馨儿,“别看了,够糟心的了,一场寿宴全是拱火大师。”
秦宇庭和金燕辉听到动静逆着人潮上楼,依稀听到一些议论的字眼,看到了顾麒就追问,“楼上怎么了。”
顾麒皱眉,“别问了,桓哥这会儿发火呢。”
一楼的堂戏也早就停了,老太太面色铁青,也忍不住发了脾气。
楼上,江谨桓等人全部走完,重重关上了门,屋里只剩下他和霍煊。
他把地上散落的衣服捡起来,背对着她递给她:“穿上。”
霍煊伸手去接衣服,“我……”
他有些烦躁的看着手里的衣料,又丢回了地上:“别穿了,脏!”
他这话不知道是在说衣服脏了还是人脏了,反正大体都差不多,霍煊缩在角落里不说话了。
她是想解释的,可是他和那些人一样,没有人相信她。
原本以为心疼到麻木就不会再痛了,可她还是痛得不能呼吸。
江谨桓去隔壁的衣柜翻出来一条干净的裙子递给她,“之前结婚的时候给你准备的,干净的,先将就穿吧。”
霍煊:“我......”
“你不用解释。”
“我可以解释,我没有和他.......”
霍煊知道他不想听自己解释,认命的麻木的套着内衣,动作到一半,她破罐子破摔一样,“不管你怎么看我的,我没有和他……如果发生了那种事情,身上不可能没有痕迹的,我可以证明的,我现在就去医院做检查。”
她突然把穿上的内衣又给脱下来,“不信你可以检查,我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就突然出现在这个房间里,还和他躺在一起,我在昏迷前遇到了江谨城,然后喝了杯水……..”
她抓住了江谨桓的胳膊,“你相信我,我没有……..”
小姑娘的声音带了点哭腔,江谨桓突然转过身,扯住了她的下巴,逼迫她抬头。
霍煊的心怦怦跳,江谨桓的吻如同野兽在撕咬她。
一吻毕,霍煊的嘴角被咬破了。
“痛吗?”他摸着霍煊的嘴角。
霍煊说:“还好。”
江谨桓冷笑:“没有我心痛。”
霍煊愣愣的看着他,江谨桓把她抱进怀里。
“你别怕,我没有不相信你,我只是很生气,生气别人算计我还连累了你。”
“我知道这是针对你的陷害,是我不好,我该保护你的,我怎么就走了呢。”
因为这是在江家内宅他就没让沪宁跟着霍煊,谁知道她在他的地盘被人害了。
“没事的,别怕,后面的事情交给我,我不会让你白受欺负的。”
听到这,霍煊真的忍不住了,她趴在江谨桓肩头哭得很大声。
江谨桓只是拍她的背,一下又一下。
“别哭了,我在,嗯?”
“你刚才吓死我了,我怕你人没了,还好,他们只是这样设计你。”
如果对方害了霍煊的命,他才是会发疯的。
霍煊伸手抱住了他的腰,他抓着她的手慢慢的亲了一下手背,缱绻又虔诚。
小姑娘平时挺能的,遇到这种事情也是方寸大乱。
“那怎么办,那么多人都看到了……”
江谨桓说,“没事,不是多大的事情,我让郑和去查了,等会儿就有结果,来的都是和江家有来往的人,我会把结果告诉他们,没有人会议论你。”
霍煊哭了一会儿,从他怀里挣扎着出来。
“怎么了?”他柔声问。
“我穿衣服。”光着身子被人抱在怀里还是很羞耻的。
江谨桓盯着小姑娘通红的耳根,也知道这会儿不能调戏她,任凭谁面对那种场面都得吓坏了。
“你穿衣服,我去处理点事情。”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