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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就先走吧/我愿意

说了也不行。

陆珩又不是什么很讲道理的人。

池砚之停止呼吸和心跳的几分钟内陆珩没有痛。

他还以为是错觉的。

直到他又痛起来。

从骨头缝里往外渗着寒气,痛意延伸蔓延,如同粗壮的棘刺,把所有的地方绞得鲜血淋漓。

原来有这么痛。

难怪你撑不下去。

陆珩把提取的信息素全部注射给池砚之,然而并没有缓和那些疼痛。

三天的信息素安抚缺失几乎让陆珩之前的努力全部前功尽弃。

池砚之很痛很痛。

被救回来的呼吸慢慢变成急促的倒气,眼睛睁开了一条缝,里面是涣散的。

无意识的。

池砚之的表情看上去痛得想给自己几刀。

身体痉挛抽搐,涌出的血却越来越稀薄。

池砚之眼睛蓦地瞪大,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嗬嗬”声,目光无法聚焦,空洞而绝望。

那种身体内部的每一处都被生生绞烂的感觉又来了,脱力的肢体却做不了任何。

感受不到陆珩。

池砚之不想再痛了。

陆珩徒劳地收紧酸软的手臂,想要安抚怀里的人。

挣扎。

挣扎。

池砚之的胸膛猛地一挺,接着软成一滩水,是痛昏了。

眼睛却没闭上。

如果一直这么痛的话……

终于有来不及混合血液的鲜红泪水落到池砚之脸上。

陆珩拥紧冰冷的爱人。

选择权在他手里,可他还要池砚之再痛下去吗?

“阿砚,你要离开吗?”强行平静的声线总算开始抖动,越来越多的液体往下落,“乖宝,宝宝,阿砚,很痛是不是?”

废话。

他跟池砚之因为不明原因共感了一会儿,他知道有多痛的。

他就痛这么一会儿都受不了,池砚之要是一直这么痛的话……

“就这一次……”陆珩把手指插进池砚之的指缝,握住那只半僵的手,“乖宝,我允许你离开,但你就这么一次机会了。”

无神的眼睛里空荡一片。

风雪都停了,人也留不住了。

池砚之在短暂的昏迷中失去呼吸。

刚刚紧扣的手又松开,陆珩按压脆弱的胸膛。

给又染血的唇里渡进一些气。

威胁一般。

眼泪混着血往下砸。

“你走不走?我给你这个机会了,你走不走?”根本没有手可以擦眼泪,陆珩尽量冷静地抢救爱人,“再不走我就要把你留下来了……”

话有多狠动作就有多坚决。

陆珩舍不得。

既舍不得池砚之多受苦,又舍不得他离开。

手指触到的皮肤是冷的。

不知多久,也许刚离开的人很容易被拉回来。

总之又听到一声喘息。

“我数到十,”陆珩恶狠狠地说,“数到十你还活着我就强行把你留下来。”

下一秒,他开始数:“十。”

没人会计较他作弊的,他本来就是不讲理的坏蛋。

池砚之始终没有恢复意识,空气中的柑橘信息素隐隐消散。

还没有人来。

陆珩失去力气,搂着呼吸微弱的人笑了笑。

这地方不太好找,但拿到地址之后陆珩就发给顾轻舟和祁星河了。

赶到这里,闻到柑橘信息素的时候他叫了救护车。

路不好走,陆珩知道。

他其实不介意跟池砚之一起死在这里。

“再赌一下吧,”陆珩亲吻池砚之的眼角,语气变得很温柔,他珍惜地看着受了很多苦的爱人,“他们在赶来的路上了,救护车也在路上了,如果他们来的时候我们没有死掉,就一起活下去好不好?”

他又耍赖皮,希望主人醒来训斥他几句:“你不说话,我当你默认了。”

怀里人的人不喜欢他的提议,擅自放弃呼吸。

“第三次了,”陆珩给他渡气,“你真当我不会生气是不是?”

陆珩很生气。

陆珩已经没力气帮他按压心脏了。

但是抬手的力气还是有的。

嘴上说着生气,动作却极尽轻柔地帮他擦脸上的血。

“这么不乖……等回去了,我要把你关起来,”陆珩很温柔地威胁,“让你只能看见我。我们哪里都不去,谁也不见,仇人也好朋友也罢……就我们两个人,我时时刻刻盯着你……”

失去温度的人露出很疲倦的神情。

其实没有多少表情变化,但那股倦意就是从眼睛里流淌出来,被陆珩捕捉到。

他太痛了。

特别特别痛苦。

特别特别疲惫。

他不想再继续下去哪怕一秒。

陆珩读懂了。

他的爱救不了池砚之。

再多爱都救不了池砚之,因为这根本就不是爱不爱的问题。

他的话戛然而止。

然后贴近,艰难地用无力发颤的手指蹭过池砚之的脸颊。

眼下凝了一片浅红。

他搂着小幅度痉挛的身体,妥协般道:“宝宝……很累是不是?”

陆珩惨白地笑。

明明痛的是池砚之,怎么是他要碎掉了。

心痛与不舍交织,陆珩无能为力。

“很辛苦,对不对?”声线抖得不行,“乖宝好棒啊……特别勇敢、特别努力……”

可是勇敢和努力是绑架他留下来的理由吗。

“……撑不住的话可以……”陆珩几次哽咽得说不下去,眼泪不停不停往下落,一会儿淡粉一会儿浅红,“可以不硬撑了……要是、要是特别特别累,特别特别痛……”

陆珩把脸埋入爱人冰冷的颈窝:“就先走吧。”

霜雪一般的脸上,黑瞳似乎闪烁了下。

又归于平静。

即便要走,也不能让他走得这么痛。

如果他能以命换命……

可陆珩信息素还没恢复,握着池砚之手的那只手并没有比爱人温暖几分。

轻微响动,一声闷哼。

“差点忘了……”陆珩还在笑,颤颤巍巍把口袋里的戒指套到池砚之手上,再次十指相扣,“我愿意……握住池砚之先生的手……无论活着或者死去……”

无论贫穷或富有,健康或疾病,顺境或逆境,一辈子、两辈子、很多辈子,不离不弃。

声音渐渐低下去。

后面轻喃的“我爱你”没有人听到了。

体温随着血液和信息素的流失迅速褪去。

祁星河先一步赶到,顾轻舟去与救护车会合了。

他还没迈进那间房,就被高浓度的Alpha信息素拦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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