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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庆幸你没事

聂清平作为山庄的大弟子,很关心所有的师弟师妹,在其手下犯事,他的处理方法大多是感化教育,而非惩戒伤害。

所以当他去看却没看到二人的时候,心瞬间就凉了半截。

那里地势陡峭,若是二人因为害怕,想要逃离,出来却不小心失足摔了下去,那可就麻烦大了。

聂清平当时就悔青了肠子,不该将二人关在这里,但是又不敢惊动众人,害怕引起恐慌,于是悄悄带着十几个弟子,将禁闭室的山体给翻了一个底朝天,无论是上面还是下面,都看过了,聂清平甚至下到了江水边,想寻找二人的蛛丝马迹,但是一无所获。

聂清平又是担心又是懊悔,昨晚连觉都没敢睡,坐在禁闭室的山体外面,枯坐了一晚上,脑子思绪纷飞,担忧惊惧。若不是弟子拦着,他就又要下去继续查找,看是否有遗落的地方!把眼睛都给熬青了!

此时见到别知和少艾都好好的,聂清平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才落了地。

别知和少艾自知理亏,都低着头不吭声。

聂清平犹自不放心,小心翼翼地问道:“可有受伤?”

二人摇了摇头。

三长老逍遥子笑道:“清平,你放心吧,我遇到他们的时候,他们正准备往藏书楼的第八层冲,显然是没有事的!”

“藏书楼?”聂清平下意识望了一眼藏书楼的方向,疑惑更重了,满脑子抓不住的思绪乱飞,他声音又粗又重

“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藏书楼,从......”从天而降吗?如此荒谬的理由,聂清平没说出口。

他回身凝望了一眼逍遥子。

逍遥子似是知道他所想,手捏了捏自己泛青的下颌,笑的欢快。

“我问过藏书楼的守卫了,说并没有看到他们进去!”

聂清平目光一滞,一脸的疑云重重,乌云盖顶,目光在几人身上滚了又滚,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之内。

这比从天而降还厉害,直接是凭空出现了?

聂清平忍不住了,问道:“到底怎么回事?特别是你们两个,是怎么从禁闭室出去到藏书楼的?”

别知觑着聂清平和逍遥子,赔笑道:“大师兄,禁闭室太吓人了,我们实在害怕,就趁着他们守卫松懈的时候跑了出来,又不敢直接回去,半道上遇到了牧野,三人无事,就想去藏书楼看看,我们也是趁着他们没注意的空档,钻进去的,没成想,让三师伯抓了一个正着。”

逍遥子笑着挑眉:“他们松懈的时候还真是多!哈哈哈!”

几人皆是一脸的忐忑。

聂清平望了一眼逍遥子,明白他的意思,别知说的有真的,但肯定不全是真的,只是不愿意告诉他们罢了。

聂清平顿觉得有些头疼,转向逍遥子。

逍遥子似乎知道聂清平想说什么,摆了摆手,笑的爽朗开怀,声音宠溺带着慈和。

“都是些毛头小子,只是闯了藏书楼而已,不算什么大事,清平你看着办好了,这藏书楼啊,依我之见,干脆就都放开得了。若是不行,这守卫的人才是要严加管束下才对!”

逍遥子说完,起身潇洒地走了。

聂清平抱拳一礼,将逍遥子给送了出去。

别知、少艾和牧野三人相互对视一眼,都觉得这三师伯人倒是挺好的。心中皆是一阵暗喜,想着应该是不会有什么大的惩罚了。

逍遥子走了以后,聂清平返回身,负手而立,盯着几人看。

别知干笑:“大师兄,您别生气,我们真的是因为那个禁闭室太吓人了,这才跑了的,去藏书楼纯属好奇!”

聂清平绷了一瞬就绷不住了,缓缓松了一口气,嗔怪道

“你们害怕,可以跟我说,这样突然消失了,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们吗?丢了事小,你们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可怎么办?真是胡闹!”

“对不起,对不起,大师兄!”

聂清平沉沉地舒缓了一口气,心彻底放了下来。

之前悬着是担心二人出了事情,刚才微微悬着是担心三师伯处罚太重,虽然喊他来到偏殿的这个小房间,就有不想让更多人知道的意思,但是会怎么惩罚他们,聂清平还是带着担心的。

此时见三师伯不追究,还让自己也宽宥众人,聂清平总算是放下心来。

牧野也就是闯了藏书楼,既然不追究,聂清平就让牧野回去训练了,交代牧野回去不可乱说,也不许再乱跑。

牧野一一 应了,麻溜地跑了。

别知像个犯错的孩子,微微低头,扇子在他手掌心中来回地搓动着。少艾却在三长老离开后,就没有丝毫认错的样子,目光清明,隐隐带着笑意地盯着聂清平。

聂清平被她灼热的目光看的浑身不自在,轻咳了一声,对别知道

“博渊,你先回去吧,禁闭关了三天也够了,既然受了惊吓,也先不急着去训练场,回去休息两天再去训练!”

别知嘴上应着“好!”心中却忍不住暗暗发笑。大师兄这是让他在自己房间里躲两天,别去训练场撞上尉迟柳。

别知起身,想到还不知道少艾会怎么样,他小心翼翼地觑着聂清平,嗫嚅道

“那.....大师兄,少艾.......”

聂清平浅笑:“这你就不用担心了,先回去吧!”

别知无奈,回头望了一眼少艾,一脸你好自为之的样子,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出去。

如今房间中就只剩下二人了,少艾更是明目张胆地盯着聂清平看,目光灼灼,简直要烧到聂清平的心里。

聂清平望了一眼少艾水灵灵的大眼睛,聪慧狡黠,灵动如狐,含着淡淡的秋水柔,让人一眼就得沦陷在那看似单纯无辜,实则满是心眼促狭的眼睛中。

聂清平想到昨晚他自己枯坐在禁闭室外的悬崖峭壁之上,夜里山风冷冽如刀,漆黑山夜如墨,夜枭凄厉,杜鹃哀鸣,声声如利刃飞剑扎在他的心里。

当时他满脑子都是少艾,她的笑、她的淘气、她肉圆的腮帮子、她喝醉迷离的眼睛、还有她点着自己鼻子时的促狭,想抚摸自己脸庞时的调笑,甚至堂而皇之,一脸无辜地说出求凰剑时的坦然,都在那一刻像是潮水一般袭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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